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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顾知灼挽着她,亲昵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错了。”
谢丹灵一肚子的火瞬间就哑了。
她有些别扭地说道:“你知道错就好了。”
“本宫跟你说呀,季南珂就是在欲擒故纵!你出去问问,这京里头谁不知道,三皇兄对她求而不得,情根深种。满京城都看出来,就她眼瞎吗!”
谢丹灵呵呵冷笑:“可她在外头是怎么说的?说什么,顾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绝不会越矩。”
“哼,这种小心眼,本宫在宫里头见得多了。”
“就你傻乎乎的。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
谢丹灵用手指重重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哼道:“以后你不许跟她好,知不知道。”
顾知灼半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浮着薄薄的水气,表态道:“我以后只跟丹灵表姐一个人好!”
这才对嘛!谢丹灵凤眼弯弯,语调也软和了:“也不怪你啦,你在守孝不太出门,又有你那个继母管家,把着耳目,哪能知道他们俩的粘粘糊糊。”
她自觉她们和好了,就亲昵地叫起了顾知灼的乳名:“夭夭,父皇方才赏了三皇兄一对掐金嵌宝的三尺剑,周六郎在那儿起哄,让三皇兄试试剑。三皇兄应了,说是如此好剑,单单一试过于乏味,就邀了季南珂一同去舞剑。”
说到这里,谢丹灵轻哼一声。
听到小宫女来报信的时候,谢丹灵都要气坏了。
谢璟在千秋节还这样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心上人,简直就是把小表妹的脸面往地上踩。
谢丹灵哪里能忍!
“就在前头,我带你去!”
谢丹灵拉过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看到了一座飞橼上镶满宝石的八角亭。
这些宝石一颗颗都打磨的只有黄豆大小,满满铺着,在阳光底下闪烁着五彩光芒,也映在了亭中持剑而舞的季南珂身上。
她身段婀娜,舞姿轻盈。
剑尖轻轻抖动,剑柄的宝石流光四溢,衬得她艳色逼人,又娇又媚,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让她略显清冷的五官也明艳耀目起来。
长剑剑身相交,发出轻脆的声响,季南珂和谢璟的身形交错而过,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块,似是含情脉脉。
谢璟满心满眼都在季南珂的身上,连顾知灼她们进来都没注意。
“呵,”谢丹灵双手环抱于胸,和小表妹咬着耳朵,“原来,这就叫不会越矩?”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笛音一滞,周六郎迟疑着放下了长笛,和其他人一同起身见礼。
“见过五公主。”
周六郎也就十六七岁,他的亲姑母是宫中的珍嫔。
不止是他,在这儿的,大多是宫中妃嫔的子侄,依附于皇后。
上一世谢丹灵出事后,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再也没能清醒过来。
之后,因为亭子没有及时修缮,害得公主失足摔伤,皇帝龙颜大怒,内官监从上到下被杖毙了好几个。
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顾知灼不信,就算真是谢丹灵自己摔的,为什么会没有宫人发现?一直拖到晚上才找着人。
纵使是千秋节,宫里忙,但宫人们都是各司其职的。别说是在宫中,就算普通人家的府邸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寿宴,就乱到有人摔伤了会迟迟发现不了。
那个时候她自身难保,无从查起。
很多年以后,顾知灼找到了周六郎,从他的嘴里逼问出了当时的经过……
她的小表姐为了给她出气,挑衅了季南珂,被谢璟从亭子上推了下去。
周六郎告诉她,谢丹灵刚摔下去时还在呼痛,可是,谢璟冷言说她是装的,说要让她得个教训,不让人叫太医,还把在附近伺候的宫人全都打发走了,勒令他们不许靠近。
顾知灼指尖冰冷。
直到现在,她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周六郎当时说:“……到了第二天,我们听说五公主伤得厉害,醒不过来。三皇子殿下打发人来警告我们,千秋节的事谁都不许往外传。三皇子说,五公主就是失足跌的,是她自己倒霉找死。”

谢璟不耐地收起剑,清隽的面上有种被打扰到兴致的不快。
他把长剑归鞘,往石桌上一扔,视线在顾知灼戴着面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方才刘太医来禀过,药已经给她用上了,不出三天,神仙难救。
谢璟勾了勾薄唇,屈尊问了一句:“你的脸无碍了吧。”
“刘太医来瞧过了。”顾知灼取出一个雨过天青细瓷的药罐,“他说,这是您给的。”
谢璟颔首道:“对。”
“这是什么?“
谢璟随口回答道:“宫中最好的伤药,名唤万灵百宝膏,千金难得。”
她追问道:“真有这么好?”
谢璟再一次点了头,信誓旦旦道:“当然。就算是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用了它也能立刻止血,能疗伤更能救命!你要不想留疤,就听刘太医的话,日日涂抹。”
“我记着了。”顾知灼把药罐收好,含笑道,“多谢殿下。”
她福了福身,拉着谢丹灵坐了下来,抚掌赞道:“这一曲舞得好,周六公子这笛子吹得也好,多一分太烈少一分太冷,悠扬如风,清雅似墨。”
周六郎捏着笛子,尴尬地笑了笑。
谢丹灵让宫人拿了一杯果子露来,往美人靠上一歪,懒懒笑道:“表妹说得是,本宫瞧着还挺有些意思。”
“是季姑娘吧?你来,再给本宫舞一个。”
谢丹灵轻佻道:“让本宫看看,比起教坊司新排的那个什么飞絮舞又如何。”
闻乐舞剑,本是一件极为风雅之事。
在谢丹灵的嘴里,倒是把季南珂比作舞姬了。
季南珂秀眉轻蹙,心知肚明谢丹灵是为了谁在轻贱自己,心中轻叹。
无论是灼表妹还是五公主,也不过如世间的普通女子一样,只会为难女子,在一亩三分地里拈酸吃醋。
谢璟的额头青筋爆起,不悦地喝斥道:“丹灵,休要胡言。”
“你堂堂公主对着朝臣之女大放厥词,还不向季姑娘道歉。”
“朝臣之女?”谢丹灵饮着果子露,轻慢道,“她亲爹不就是个举子吗,什么时候小小的举子也成了国之重臣?”
“莫不是,一个孤女住在镇国公府,就当自个儿是国公府的姑娘了?”
“宫女内侍都还住宫里头呢,也没当自己是主子。 ”
季南珂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最是心高气傲,如何忍得下这样的冷嘲热讽。
她忽而一笑,在谢璟开口维护前,清冷道:“这剑舞一人舞着,总是少了几分味道,不知五公主可愿赏脸……”
她持剑向谢丹灵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谢丹灵挑了挑眉。
她盯着季南珂白皙柔嫩的面庞,想着小表妹脸颊的红肿,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明那壶箭是冲着季南珂去的。
明明受伤的就不该是夭夭!
谢丹灵一口饮尽果子露,正要提剑应邀,顾知灼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表姐妹俩打小玩在一块儿,心意相通,谢丹灵抿了抿嘴,把话咽了回去。
“丹灵表姐想看剑舞,看我就成了!”
顾知灼轻轻笑着,起身拿过石桌上那柄镶宝嵌玉的长剑。
剑出鞘,顾知灼用手指抚过剑身。
这把剑还没有开过刃。
她舞了个漂亮的剑花,轻笑道:“珂表姐,请!”
周六郎迟疑着看了看谢璟,见他点头,就把玉笛放在唇间。
笛音响起,季南珂扬剑而起,每一招都像是水袖飘扬,一举一动,柔媚天成。
谢璟热切地看着她,满满的爱意充盈在眼中,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笛音渐高,两剑恰在这时相触,响声清利。
在顾知灼的手中,剑就是剑。
剑是利器,可保命,也可杀人。
舞剑她会。
剑舞嘛,没学过!
她势头极猛,两三下就打乱了季南珂的舞步和节奏,时不时响起的两剑相碰声,惊得笛声也是一顿一顿,周六郎吹得满头大汗,都快不记得接下来是什么调了。
谢璟剑眉紧皱,面色不愉。
顾知灼当着他的面就敢这样欺负珂儿,可见平日里在镇国公府,珂儿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笛音再度一滞,顾知灼挑开了季南珂手上的剑,剑尖“嗡嗡”轻颤,凛冽的剑势带给她一种莫大的压迫。
季南珂眸色晦暗,脚步飘逸地往后退。
身姿依然轻盈。
顾知灼盯着季南珂身后的红漆围栏,眸光沉了沉。
上一世,为了保命,周六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个时候,季南珂已经是大启的太子妃了,周六郎说:“五公主挑衅了太子妃后,太子妃大度也不恼还主动请她共舞,五公主就应了。五公主许是心情不好,剑剑都往太子妃的脸上戳,后来,太子妃被逼得撞到围栏,谁想围栏竟突然就断了。太子妃当时就要摔下去,还好太子及时拉住了她。太子盛怒之下,反手就把五公主推了下去。”
笛音中,顾知灼剑锋遥遥一指,季南珂先是一把握住边上的栏杆,然后就将娇躯往后一撞。
在一声微不易察的“咔”后,围栏应声而断。
“珂儿!”
谢璟心急如焚地扑了过来,死死地一把拉住了季南珂。
季南珂捏着他的衣襟,娇媚的面上惊魂不定。
谢璟后怕不已,恼极了顾知灼这个罪魁祸首,他不加思索地反手去抓一旁的顾知灼,也要让她尝尝珂儿受到的惊吓。
顾知灼早就等着了,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这一抓,谢璟抓了个空。
他动作太急,去势未消,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了断开的围栏。
顾知灼的嘴角弯了弯,抬手就在谢璟的后背轻轻推了一把。
谢璟脚下尚且虚浮,这一推,他整个人彻底失去平衡,一下子就从亭子里摔了出去。
面纱遮住了顾知灼唇边噙着的笑意,她愉悦地看着谢璟面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周瞬间溅起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一切也不过短短几息。
顾知灼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谁也没看清人是怎么掉下去的。
“殿下!”
顾知灼装模作样地高喊出声:“您就算为了救人,也不该置自己的安危不顾!”
看傻了的众人反应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的脸色煞白,有高喊着“殿下”的,有吓得不知所措的,还有赶紧从亭子的围栏翻出去,跑向谢璟的。
“你……”
季南珂惊容满面,她紧盯着顾知灼,脱口而出道:“你做了什么?”
“季姑娘,”谢丹灵冷哼道,“谁都看到了,我三皇兄是为了救你,才摔的。怎么,你还想倒打一耙!”
季南珂惊疑不定,她最后只看到谢璟抓了顾知灼一把,没抓着。
“夭夭,我们去看看……”“热闹”两个字在谢丹灵的嘴里打了个转,“……三皇兄!三皇兄摔成这样,我真是、真是担心坏了。”
她抬袖掩面,嘤嘤装哭。
顾知灼随手把剑往石桌一扔,脚步轻快地跟着谢丹灵跑出了亭子。
谢丹灵朝着顾知灼挤眉弄眼:你推的?
顾知灼轻抚鬓角碎发,屈起的食指弯了两下。
谢丹灵凤眼一亮,赶紧低头遮掩嘴角的笑意。
谢璟挣扎地坐了起来。
这亭子不高,他摔下去的时候,头脸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这石头表面尖锐,在他的额角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鲜血糊了满脸。
谢璟捂着脸,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
他一动就全身痛,根本站不起来。
他的贴身内侍小允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手忙脚乱,又是让人去叫太医,又是让人去抬软轿,到处乱跑。
顾知灼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满脸鲜血的模样,很是满意。
心里满意,嘴上还是没忘记要忧心忡忡:“殿下,您伤得好重。”
谢璟霍地变了脸色。
方才他分明已经快站稳了,是有人推了他!
“是你……”
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顾知灼往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了那个雨过天青色的细瓷罐。
她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我这里有药,您将就着先涂一些吧。”
谢璟的气息陡然一窒。
顾知灼往前走了一步,窈窕的身影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听到她说:“这万灵百宝丹是千金难得的神药,就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用了它也能立刻止血,能疗伤更能救命!
字字句句都是谢璟先前亲口说的。
谢璟死盯她手上的药罐,后背紧崩,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但更让他心口狂跳的是那句——
“殿下,您快用吧!”
谢璟太清楚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罐子里有什么了。
他叮嘱过刘太医,务必要让顾知灼面貌尽毁,再无转圜的余地。
刘太医说,这药下得极烈。
“不必。”谢璟打了个寒颤,捂着伤口,拒绝道,“这药过于珍贵,我没有什么大碍,就不用了。太医应该很快就到了。”
顾知灼劝道:“您伤得不轻,太医什么时候会来还不知道,血流多了,会死的。我们担当不起。”
谢丹灵熟练地与她一唱一搭,她抬起白嫩嫩的手指一个个指过去,趾高气扬:“要是三皇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绝饶不了你们!”
这话听得其他人也紧张不已。
没错!要是三皇子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什么意外,谁也逃不过帝后的雷霆怒火。
郑二郎连忙道:“我也听说过万灵百宝膏,宁嫔娘娘赐给过我大哥一罐,后来我大哥伤了头,全靠它救命。”
郑二郎这话一出,七嘴八舌的应和声此起彼伏。
顾知灼又走了一步,她与他仅有一步之遥,谢璟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扑鼻而来的浓烈药味。
谢璟往后缩了缩,厉声喝斥道:“我说了不用!你退下。”
顾知灼拉高了音调:“三皇子殿下,您这样百般推脱,莫非这药……”
她咬住了两个字:“有毒?”
谢璟双目圆瞪:“不……”
顾知灼语气陡然一冷,气势迫人:“您让太医对我下毒!”

他厉声否认:“没有!!”
“顾大姑娘!”他大喘息了几下,怒叱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镇国公府的后院!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乱攀扯!”
如今的谢璟还是一个未踏入朝堂的少年郎,远没有日后的沉稳和喜怒不形于色。
越是声嘶力竭,就越是心虚。
这种心虚,谁都看得出来。
周六郎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往后退,能退多远就退多久,最好什么都听不到。要不是实在不适合,都想干脆跑了。
“够了。”季南珂提着裙子冲了过来,伸出双臂挡在了谢璟跟前。
“我相信三皇子殿下!”
“灼表妹,你别总是百般猜忌,辜负别人的一片好心。”
顾知灼来回看着两人,忽而一笑:“那好吧,我信了。”
“珂表姐,你拿去吧,要不要用随你。”顾知灼把罐子递了过去,“别打翻了哦。不然又要有人说我脾气不好,老爱欺负你了。”
她恶劣地笑着,捏着药罐的手指略略倾斜,一滴药膏沿着罐口滴落,形成了一个黑色水滴。
季南珂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将落未落的药滴。
顾知灼慢慢高举,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小心。”
有那么一瞬间,季南珂毫不怀疑她会把这一罐子药全泼到自己脸上,她本能地双手挡脸,娇躯靠向了背后的谢璟。
谢璟怒极:“你够了没有!给我!”
他跳起来就抢,伸出的手臂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顾知灼手里的药罐,满满一罐子的黑色药膏从他的头顶撒了下去。
“您拿好。”
药膏从谢璟的额头脸颊慢慢流下,冰冷的就像毒蛇的信子,惊恐让他大脑冲血,一波波的鲜血直往头顶冲。
“哎呀!”
顾知灼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扬起声调:
“殿下,您也太不小心了!”
“还好还好,您说过它没毒的,不然就糟了。”
谢璟怒极抬头,对上一双满是嘲弄的凤眸。
她全都知道!这个可怕的念头惊得他后背冷汗直流。不等他细想,就听到顾知灼近在耳畔的声音,又轻又缓,有如地狱恶鬼在索命。
“蚀骨草、枯藤乌、还有,血龙涎……”
“用之,会令伤口难以愈和,皮穿肉烂!”
“殿下,您的脸,是不是开始发热了?”
谢璟脸皮发烫,就像敷了块烧红的火碳,烫得难以忍耐,他恨不得把整块皮都剥下来。
顾知灼面色幽幽:“一开始是烫,慢慢就会痒,像有无数虫蚊在您脸上啃食,日日夜夜,一息都难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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