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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顾知灼小范围的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虎妞这里。
“婶子,虎妞是什么时候病的?”顾知灼在她身边坐下,“我瞧着,好像好多孩子都生病了。”
“五天,不对,有七天了。”媳妇子恍恍惚惚地说道,“就是在路上的时候病了的,我男人说只要到了县城,就去求大夫。我们都已经走到县城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非要把我们逼死不成吗。”她咬牙切齿,又有些歇斯底里。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硬撑起来的气力又散了一大半,大口大口的喘气。
顾知灼暗暗叹息。
哪怕公子有过一些部署,然而,地动带来的灾难也绝非提前部署就能完全化解的。
顾知灼扶住了她,同样搭了一把脉。她的脉象和虎妞一样,现在还没有虎妞重,但用不了几天会越来越重。
能传染成人孩童的时疫。
顾知灼放眼去看,一旦爆发,这里的流民怕是都不能幸免。
若是没有药,在饿死之前,他们都会病死,甚至还会传染给县城里的百姓。
她想到上一世青州东阳县的那场时疫,整个县城的百姓最后十不存一。
顾知灼思忖片刻,主动道:“婶子,我打小跟着师父学医,颇通些医术。你要是愿意,我给虎妞治治看?”
这话一说,几乎已经失了精气神的媳妇子心口猛地一跳,她不知哪儿来的力道,一把抓住顾知灼的双手,祈求道:“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虎妞。我孔秀兰给你做牛做马。”
“你别动,你太久没吃东西,容易厥过去。”
顾知灼从针包里取出银针,第一针先是扎在了虎妞的耳垂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有一滴血渗出来。
气血极弱,还又饿又病,撑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了。
“怎么、怎么样了?”媳妇子孔秀兰紧张地问道。
“婶子别急。”顾知灼安抚了一句,“我先给她用针。”
时疫,并不适合用针灸,还是得有汤药,才能在短时间里让所有的人都喝上。
只是这药该怎么用,得试。
这孩子怕是会撑不到那个时候。
顾知灼连连施针,没一会儿,孩子惨白的脸蛋上多了些许红润。
“妞……”孔秀兰全身在发抖,一动都不敢动,目光祈求地注视着顾知灼,心里忐忑。
“先别动,针得再留一会儿。”
又是一针下去,虎妞的口中发出低低呻吟。
孔季兰不由激动起来,问道:“她是不是要醒了?”
她一时没有控制住声音,惹来周围人的注目,见顾知灼正在给虎妞针灸,有人惊问道:“孔家嫂子,你哪儿找来的大夫?”
一听“大夫”这两个字,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疾声道:“你快给我家柱子看看。”
顾知灼抬头看了一眼,她先前走一圈的时候,给这孩子搭过脉,便温言道:“他病的不重,先暂时等等。”
针灸只能先对症暂且治标,把孩子的元气激发出来,让她活着。表面上症状减轻,看着会好一些,实则病未消。
虎妞病重,再不治活不了几个时辰,只有这样,能让她撑下去。
顾知灼打算先给几个特别严重的孩子施针,帮他们活下去。
她只有一双手,不严重的无须浪费时间。等从县城采买了药材,再一起用药。
“为什么要等等!”
不等她解释,那个妇人就扑了过来,顾知灼手中还在施针,猝不及防下,差点被扑倒,幸亏晴眉挡了一下:“滚开。”
“这是个女娃娃,死就死了,救她做什么?!柱子是我们老李家四代单传的娃娃,你必须得先救他。”妇人发丝凌乱,蛮横地叫喊着。
孔秀兰也气了,扑过去撕扯住她的头发,二话不说,一口咬上了妇人的脸,痛得妇人哇哇乱叫着求饶,又恶狠狠地把人摔到一边。
她远不及这妇人壮硕,也就是仗着吃过一口饼,发起狠来。
她张开双臂挡在顾知灼前头,嘴上还在滴血,一副谁敢过来,她就和谁拼命的架式。
“大夫在救我的虎妞。”
“谁都不许吵!”
她尖着嗓子大叫一声:“听到了没有!”
一路逃亡,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熟悉,这媳妇子平日里秀气的很,说话细声细气,谁也没见过她此等彪悍的样子。
顾知灼腾不出手,向晴眉使了个眼色。
晴眉过去扯了那妇人一把,泼辣地叫着:“你们谁认得她,快拉走拉走。怎么,他儿子是命,人家闺女就不是命了?”
有婆子赶紧过来拉她:“王家婶子,你也别闹了,总得一个个救吧,我家小孙子不也一样病着。”
她说着,也去张望顾知灼,见虎妞的脸色好了许多,心里一喜,又更加用力地去拉扯妇人。
这小姑娘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但是,这是他们这些日子来,遇到过的唯一一个大夫,若是错过,还不知要去哪儿找。
他们没有银子给,她肯定随时会走,把王家媳妇赶走,她还能给她的小孙孙看看。
“哎呀,你别打扰人姑娘。”
有这想法的人不少,周围的人全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
王家婶子被推搡到了一边,顿时就不乐意了,癫狂地喊着:“娃他爹啊,你这没用的东西,你媳妇和儿子要被人欺负死了。”
晴眉揉了揉耳朵,心里吐槽:也不知道她是真饿假饿,怎就这样中气十足呢。
“我家……”晴眉差点习惯性地叫“我家姑娘”,称呼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我家妹妹就一双手,要看也得一个个来看。”
“谁再来闹。”
她挥了挥拳头,威吓道:“我就带我妹妹走了,一个都不给你们看。”
这怎么成!
赶紧有人拉扯着王家婶子下去安抚,以免大夫真的甩手走人。
晴眉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先让她们怕了,再好好说话,安抚着问道:“我们是来寻亲的,亲还没寻着……”
亲还没寻着,意思是,一时还不会走。众人心中一喜。
她道:“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官府还不让你们进城吗?”
“不让。”
说到这个,不少人就是一肚子的火。
她们席地坐着,一人一句的对着晴眉抱怨。
他们大多是青州五江府的,五江府位于青州东北,也是这次地动的正中心,山崩地裂。
“哎。我们一整个镇子的房子全倒了,死了好多好多人。山石把路堵上了,镇子里是活不下去了,咱们只能出来,人总是要拼一条活路的,对不对。”
“你们全是一个镇子上的吗?”晴眉问道。
“不是不是,都是在路上遇着的,咱们一路走,一路要饭。本来是想着走到哪儿算好,后来在半路上听到有人说,辰王下令各县给咱们放粮施粥,咱们高兴坏了,过来碰碰运气。”
一个老婆子拍着大腿,哭得伤心:“好不容易走过来的,还以为能吃上一顿饱饭呢,县太老爷是一点粮食都不给,这是存心要饿死咱。”
“什么辰王,辰王的,我呸。”
“故意把咱哄来这儿饿死。”
周围人附合着连连点头。
晴眉眉头一蹙,见顾知灼目光专注,忍住没有呵斥,又道:“后来呢?”
“后来……”
“不好了。”一个十几年少年从远处跑了回来,边跑边大叫道,“秀兰姐,官兵们都出来了,你男人跟官差打起来了。”
孔秀兰闻言一惊,脸色发白地探头张望。
“他们是没讨着粮吧。”
“怎么办。”
“打了官兵,他们会不会被下狱打死。”
“那咱们呢?”
“没有人会来帮咱们的。”有个年轻的小媳妇捂脸哭道,“辰王也一样。官老爷都一样。”
顾知灼瞳孔骤缩,她收起了最后一根针,虎妞的眼皮突然一阵急颤,猛地睁开了双眼。
顾知灼道:“不会的。”
“有人在记挂着你们的。”
她微微一笑,夕阳的光落在她侧脸上,明明沾着泥污,依然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说道:“我不是来了吗?”

顾知灼蓦地起身, 眸中掠过一道异芒。她抄起脚边的粗布包,就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哎,姑娘, 姑娘!还有我家的小孙孙没看……”
婆子正要拉住,突然听到孔秀兰惊喜地大喊道:“虎妞, 你醒了, 虎妞。”
“娘。”小姑娘虚弱出声,“我饿。”
嘿,还真醒了。
还会说话了!
家家户户逃亡都带着孩子,也家家户户都有生病的孩子。
一下子有这么多孩子都病倒,他们多少也猜到可能是时疫,但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孩子全丢了吧。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孩子死, 有时死一两个,有时一下子死四五个,土坡上的小土堆堆了一个又一个。
有的一家两三个孩子都没了。
也有的一家孩子都病着。
一般都是先腹泄,再发热, 后来吐血, 这一口一口的血吐的呀,红的叫人害怕。
直到昏死。
一旦昏死过去,再没有人能够醒过来。
虎妞已经昏死过去两天了, 照道理,天黑的时候,她就会没了。跟其他孩子一样, 变成一个小小的土堆。
竟然醒过来了?
“饿。”
孔秀兰回过神, 急急忙起粗瓷碗,喂给她吃。
粗瓷碗里的是已经泡了许久的饼粒子,都快化成粥水了。
虎妞吃了一口, 立刻像是吃到了什么绝世美味,两只小手捧着碗,狼吞虎咽。
一点也不像是奄奄一息的人。
孔秀兰扯动着嘴角,想笑,僵硬的脸皮让她表情有些古怪。
老婆子用粗糙的大手搭上虎妞的额头,惊呼起来:“不烫了,真的不烫了,你们快过来瞧。”
要是说,方才她们还怀了一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那么现在,她们是真信了。
“那小丫头……那小神仙跑去哪儿了?”
“我得去找她救救我小孙孙。”
“我家孩子也快不行了,我得去求她。”
众人哗地一下散开,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找,直到有个年轻的姑娘忽然唤道:“在那里。”
她指向了城门的方向。
有人立刻想了起来:“小神仙说是来寻亲的,难道她是找着家人了?”
“快,过去看看,别打起来被伤着。”
“姑娘,姑娘!”老婆子把双手放在嘴边,对着她喊,“你别过去,你要找谁咱们帮你找。”
顾知灼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没有回头,她对晴眉说道:“你让齐拂把人带过来。”
晴眉:“……”
秦沉和重九都不在,自己这要是再一走,岂不是只有姑娘一个人了?
“快去。”
“重九就在前头,我会先去和他会合的。”
顾知灼加重了语气,晴眉低头应诺。
她迟疑地看了看城门的方向。黑鸦鸦的一大片人,几乎所有的青壮年流民全都围在县城城门前。
至少有千把人。
“南哥。”
几个小伙子扶着一个硕壮的青年起来。
“南哥,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闺女,我的虎妞快要死了。”
张子南跌坐在地上,身上还有好几个脚印,脸上有血,手指像是折断了一样,扭曲着一抽一抽。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张子南三十余岁的年纪,哪怕饿了好几顿,瘦得厉害,看起来也还是流民里头最壮实的一个。
他们已经连续砸门两三个时辰,就在刚刚,城门终于开了,一群衙役冲了出来对他们连声呵斥。除了衙役,还出来了一些士兵,士兵们的手上全都有武器。
张子南反抗了两句,就被带兵的官爷一拳打倒在地上,还踩断了手指。
张子南站在最前头,周围的人拱卫着他。
他的双目腥红,眼中流露着浓重的恨意,布满了血丝的眼尾仿佛快要滴出血来。
带兵的是晋王世子谢启云的亲兵校尉方哲。
他是和世子一起回京的,本来都该到京城了,结果反被困在这儿四五天。世子爷还病着,命令他今天之内必须把流民处理掉。
方哲双手背在身后,紧板着的脸上满是轻蔑,他语带威严地喝斥道:“世子有命,令你们在今天天黑前,离开此地,返回原籍。”
“否则,格杀勿论。”
周围的士兵们示威般地阵阵吆喝,震耳欲聋。
“你们这群狗官。”
流民中间爆发出不平的叫骂。
方哲冷哼一声,抬起了左手。
这像是一个信号,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把羽箭搭在弓弦上,蹭亮的箭头散发着森森寒光,对准了流民。
有的流民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一想到,自家的爹娘,媳妇,娃娃们都快饿死病死了,这一小步又重新踏了回来。
他们好些天没有进食,现在赶他们走,和让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反正也是一死,南哥,我们冲进去。”
“对。南哥,杀了这群狗官。”
张子南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悄悄从背后接过了一把砍刀。
他今天必须得进县城找大夫,他的虎妞等不下去了。
张子南踏前一步,咬牙切齿嚷嚷道:“我们快饿死了,怎么回原籍?!”
“我们只要进城,给我们些粮食。”
“你们不答应,我们死都不走!”
方哲的表情愈加冰冷,他也看出这些流民都听张子南的,也是这个人在反复煽动。
他冷笑一声:“乌合之众,还想翻天?笑话。”
士兵们把弓弦崩得更紧。
张子南捏紧砍刀,手臂的肌肉鼓了起来。
他任由脸上的血滴下,血珠子在他的半边面孔上留下了几条血痕。
他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他必须得在一击内,拿下对方当作人质,他们才有活的希望。
“我们要进城。”
“我们要粮食。”
“我们要活下去!”
青壮年们跟着张子南一起逼近,他们全都上有老下有小,也已经走不动了,现在离开,他们会死在路上。对活下去的渴求在这一刻,压垮了对官府的天然惧怕。
方哲骂道:“找死。”
“再走一步试试?!”
张子南又一步跨了出去,他和方哲间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了。
张子南的身体微微前倾,重心放在了足尖上。
看来不见血,他们是不会怕的。方哲恨声道:“一群刁民!”天色已经黑了,再耽搁下去,世子爷今天就走不了了。
“杀!”
亲信千户手中的弓已拉至满弦,弓弦一松,羽箭向着张子南的头颅射去。
只要这个挑唆和带头的人一死,流民们就会知道怕了,会知道不该和官府做对!哼,刁民。
张子南脸色发白,箭光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一支铁矢后发先至,又准又狠地撞在了羽箭上,羽箭被撞偏落到在地,铁矢力道未消,重重地射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上,震得树木枝叶乱颤,绿叶落了一地。
张子南心有余悸,箭尖几乎已经碰到了他额头。那一刻,他真得以为自己要死了。
方哲:“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向着铁矢来的方向投去。
顾知灼立在人群之中,手持一把造型奇怪的弩弓,脚边是一块散开的青布。
她身着粗布儒裙,脸上身上都有泥土,显得脏脏的,方哲乍一眼只当她也是流民,许是猎户什么的。
然而下一眼,他看到了她握在手中的弩弓,这把弩弓质地漆黑,甚至看不出是什么木材所制,上头的雕花极为精致,绝非乡野猎户所能拥有的。再一看,她持弩的右手上还戴了一枚漆黑的板指。
扳指是为了避免弓弦伤手而戴,也唯有那些真正的勋贵世家才会这般讲究。
这个人是谁?
“你到底是谁?”方哲再一次警惕地质问着。
顾知灼从人群中走出来,步履闲适,最是平平无奇的布衣也丝毫掩不住她凌危不乱的气度。
她不答反问道:“是你下的令?”
声音不响,但字字如重锤,击到了所有人的心头。
顾知灼继续质问:“朝廷有令,对于青州流民,当地官府当尽全力施粮施药,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诿。”
“义和县并无驻兵,擅自调动军队,射杀无辜大启百姓。”
流民,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四处飘泊。
但是,他们照样也是大启百姓。
“按军法,其罪当诛!”
顾知灼抬手,五指并拢,指向他。
方哲恼羞成怒:“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胡言乱语,你在找死。”
顾知灼一点都不带怕的,她弯了弯唇:“你不配和我说话。”
方哲本来想让人把她拿下的,但是,顾知灼的态度实在过于强横,他摸不清对方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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