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宇智波画风不对(扉十四)

地下阴暗潮湿，走在那长长的地下走廊就像是被困入四面石墙之中。
空气也好，氛围也好都十分令人不舒服。
房间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志村团藏一如既往地坐在黑檀木的椅子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在那个位置上凝视着宇智波鼬。
“给我一个解释，鼬。”
在房间内还站着两个人，是那天晚上过来请「她」过去的两位忍者，还有一个人站在志村团藏的旁边。从宇智波鼬进入暗部就发配过来在部分任务中盯着他的人，美其名曰保护他的安全，宇智波鼬向她描述过他的特征，白虎面具。
这是宇智波姚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军事系统的层级体系应该是层级分明，上下连贯的。宇智波鼬是火影的直属，照理说跟志村团藏这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宇智波鼬不止一次被志村团藏这个高层传唤，并且总是以一副他的上司的嘴脸来说话。
比如，现在。
她很不爽但没办法，她现在她人还在高层的办公室中，她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志村团藏不会直接针对宇智波鼬，他到底是火影的直属，考虑到今后要用到宇智波鼬的地方，所以偶尔的强硬一下也无所谓。她用沉稳的声音道：“团藏大人想听什么，夜晚单独传唤我的未婚妻，恕我不能接受。”
“？？？”
志村团藏的眼中难得地出现了疑惑。
宇智波姚华继续说：“我不认为团藏大人有什么公事可以跟她商量，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忍。”
“！！！！”
志村团藏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鼬，你脑袋放清醒一点！”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恼怒。“我以为你是一个足够冷静成熟的忍者。”
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了一些，志村团藏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慢吞吞地继续说了下去：“你令我有些失望了。”
“……你肩负着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间连接的重要责任，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配合，你很清楚会变成什么样。”
他在他面前总是巧言令色，无半分真诚，宇智波姚华心里知道，但此时此刻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四周的寒气向她逼来。
房间里的人纷纷看向了她，虚弱的烛光之中，那一双双亮起眼睛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她缓缓垂下了脑袋，额前的刘海恰好挡去了她的视线，她用认真的语气说：“没有不配合，我下次注意。”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志村团藏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她，突然，她的肩膀落下重量。
是志村团藏把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鼬，拜托了，你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一族的命运，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期，行差踏错一步便跌入万丈深渊。”
她微微仰头，对上志村团藏那细长的眼睛，露出的是狡黠的眼神。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他总是说着什么和平啊一族啊村子啊，然后就突然给你来一刀了。
她一个字都不信。
宇智波的未来还是得宇智波来决断。
宇智波姚华走后。
其中一人道：“团藏大人，那个孩子的事……”
志村团藏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转身看他，只是低声喃喃道。“马上就要准备开始中忍考试了啊……”
“明白了。”

宇智波姚华离开了‘根’的宅邸后便去了暗部，接替上一班的影护卫。
没过多久，宇智波姚华便看见志村团藏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火影办公室。
不知道志村团藏和猿飞日斩谈了什么，志村团藏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接着，猿日斩也跟着出来了，宇智波姚华和队友自觉跟上。
猿飞日斩已经六十多岁了，脸部布满了皱纹，通常都是穿着白色的火影制服的长袍戴着斗笠，烟斗几乎都离不开他的身边，她也时不时地抽上几口二手烟。
不过，说话的机会还是很少。
就比如今天，她还没说两句话就下岗了。
下岗之后她没直接回宇智波鼬的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家。
灯还在亮着，她敲了敲窗口，窗帘是拉上的，宇智波姚华疑惑了一下，拉开窗帘却看见宇智波鼬半裸着的样子——
宇智波姚华受到画面的刺激，下意识地想退一步，脚下一空差点垂直落地。
“你也真是的，大晚上的换什么衣服，还只拉窗户不关窗。”宇智波姚华进了房间便开始吐槽。
“这个不重要。倒是你，团藏跟你说了什么？”
宇智波鼬问道。
宇智波姚华摆了摆手：“一些洗脑话术罢了，可能还去火影大人那里说点我的坏话，可能还会继续找个机会对你下手吧。”
“中忍考试吗？”
宇智波鼬问道，随后说出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其实你当时去一趟也没什么的，他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
宇智波姚华暗暗地想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主要还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啦，生活上的事情又乱七八糟的，你也知道吧？他呢正好撞上来我就一时脑热。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吧，以前天天忍着总感觉过得连路边的狗都不如，自从那天之后，果然舒服多了。”
“……”
宇智波鼬沉默了。
这听上去好像在说他之前过得还不如路边的狗。
没察觉到宇智波鼬微妙的情绪转变，宇智波姚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又道：“还是得练。我现在不过是个有点理论知识的莽夫罢了，没法儿像你一样做到精准的控制武器。”
还有个结印的速度也是……
就是没法儿做到和宇智波鼬一样快。
虽然宇智波一族这个写轮眼跟个外挂似的，什么忍术她看一遍就能学会了，但仅仅只是学会，忍术的妙用还得花时间去钻研。
这时，宇智波鼬板着个脸道：“对了，还有件事——父亲让我参加下期的集会。”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
宇智波姚华疑惑。
他一下子回忆起集会的一幕幕，缓缓道：“那是一个凶险的地方……”
哪怕是他，每次参加都要做些心理准备。
几乎每次都把他最讨厌的东西摆出来，他内心抵触那种地方。
宇智波姚华一脸莫名地盯着他：“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宇智波姚华啊，有你什么事？”
说得也是。
他可以静静地思考，而不是被一族和村子推着前进，推着做出他也不是特别确定是否正确的决定。
但是为什么……
眼前的少女，她依旧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就好像是在说，尽管有那么多的难题，她依旧无所畏惧，继续前行。
明明他在替她过着，却无法了解到她的故事。
他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在下一秒，他对上了同样疑惑的眼神：“下次肯定又压力我，我能自己看着办吗？”
宇智波鼬：“你想怎么办？”
“意思就是可以咯？”
她看起来有些高兴。
“只有一点要求而已，不能透露村子的情报。”宇智波鼬说道。
“那是自然。”
一周后。
宇智波鼬带着宇智波姚华和宇智波止水碰面了，在平时宇智波鼬练习忍术的地方，宇智波止水看见他身边的宇智波姚华的眸光亮了一下。
“她是我们这边的。”宇智波鼬道。
“你好啊。我是止水。”宇智波止水冲她招了招手，还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止水桑，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宇智波姚华道，两人在此之前并未接触过，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宇智波止水盯着她的眼睛，“黑眼圈有点重呢，姚华酱。”
原来是黑眼圈啊。
宇智波姚华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最近每天只睡几个小时。”
宇智波止水担忧地道：“这样不行吧，你正是长身体的年龄。”
“不行也没办法吧？”
宇智波姚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晚上又要去开会了。”
今天的目的只是打个招呼，随便说了几句话后，宇智波姚华就回去睡觉了，留下两个宇智波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宇智波止水看着宇智波姚华远去的背影，歪了歪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嗯。”
宇智波鼬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个形容词：“比较随性。”
在集会开始之前，宇智波姚华破天荒地来到了宇智波富岳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
他在看见她怀里抱着的几本书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那是宇智波鼬基本不会翻开的书籍类型。
“父亲大人，现在方便讲话吗？”她礼貌又郑重的问道。
还叫了父亲大人这样的称呼。
然后就被带去了客厅。
似乎单纯是因为这个男人晚饭吃得有点腻了，在客厅里哐哐造茶水，还给她倒了茶。
“进入暗部之后，我做了很多的思考，我知道最近大家想要做什么，在此之前，请继续以【关于暗部与警务部队的职责划分意见书】和【关于宇智波一族聚落隔离问题意见书】这两个议题为例会内容吧。”宇智波姚华认真地说道。
在说话间，宇智波富岳的寒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听完她说的话，她便感受到了冰冷的视线，是大忌确实是大忌。但是最终宇智波姚华顶着视线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说完了。
“你现在也想插手我的事情了吗？”宇智波富岳冷冷地问道。
目光始终落在宇智波鼬的身上，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破绽出来，却见他闭上了眼睛。她让自己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好让自己静下心来。
她回想起那日在山上的感受，又将那像是能够照亮黑夜的明灯般存在的话语在内心默念了一遍，大约过了十几秒，她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向无声地观察着他的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姚华感受到了一种战前互相试探的既视感。
“我与父亲大人不是敌人。”宇智波姚华说着，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这是我的请求。”
听到这里，宇智波富岳的眉头微微上扬了一下，那细微的改变若不是她直直地盯着他看，是不会察觉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因为他几乎天天给她洗脑又总压力她，她在产生逃避的想法后直接执行了，逃避虽然可耻，但还是非常有用的，就比如现在她如此直接地与他谈话，形成了莫大的反差。
此刻，族长大人的兴趣就更大的。
宇智波姚华把手中的杂志递给了他，“您应该没看过这个。”
宇智波富岳垂眸看了眼封面上的字眼《木叶警务部队人物季刊》，他接过书，下边还有一本《那些可爱的宇智波》。
他翻开那本《木叶警务部队人物季刊》
宇智波止水翻开了第二页。
赫然看到宇智波富岳的名字在那里。
宇智波富岳。
木叶警务部队队长。
为人宽和沉着，爱岗敬业。
战力值：★★★★☆
擅长的忍术：火遁……
讨巧地利用了公开的情报编制，提及了战绩和个人爱好。那些富岳队长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未被公开的战绩也写进去了。
但越到后面越偏离了主题，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内容，喜欢养猫养鸟养金鱼又是什么人物设定，完全是瞎说啊。但对于他维护治安的制裁忍者犯罪这块又不含糊。
宇智波富岳眯了眯眼：“你觉得有用吗？”
“肯定有用，建立品牌形象才能拓展新的市场和客户群体去提高社会影响力啊！”宇智波姚华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差拍胸脯了。
“嗯？”
宇智波富岳愣了一下。
这孩子连这种知识也学？
想到这，他终于留意到自家儿子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大大的黑眼圈。
那是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的东西，但他此刻并无半分困倦的模样，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孜孜不倦地说着：“当客户说我已经了解过你们的产品我觉得你们这个产品不行的时候。你就没辙了吗？！难道产品不是一直更新换代的吗？肯定要给次机会再次了解一下最新产品嘛。所以才会出现现在有一些村里人和我们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还是相处得不错的原因。”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明明大家都很喜欢我们啊！”
……虽然是假的。
宇智波姚华也尽量诚恳地说着，她起身在坐垫的旁边跪在了榻榻米上，头嗑出一个大大的声响：“请再努力一下吧，zu……父亲大人。这是我毕生的请求。”
“……”
宇智波富岳呆呆地看着自家大儿子，拿着书的手不禁抖了抖。他之前和他因为佐助的事情有过一次争执，当时他的态度强硬，绝不是现在这样的。
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儿子，但此刻却像不认识了一样。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在神社的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额上佩戴的忍者护额下的红肿，那是忍者护额也没办法盖住的，但因为宇智波姚华是跟着宇智波富岳一块儿来的，在大殿之中都没有什么机会说上一句话。
“没想到这次的议题还是【关于宇智波一族聚落隔离问题意见书】，富岳队长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吗？”宇智波止水问道。
“没想到‘土下座’的威力还挺大的。”
宇智波姚华摸着下巴喃喃，算是回答了宇智波止水的问题。
“？？？”
两位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在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在礼仪篇中，土下座用于表达极度的歉意和诚心的请求，但是，她就这么干脆地跪了？
像是看穿了两人的想法一般，宇智波姚华皱着眉头有些纠结地说道：“毕竟是父亲大人这样的角色，我也不能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向他做出请求吧。你俩什么眼神啊，鼬不是说过吗，只要能完成任务，进行任务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宇智波鼬不记得自己有跟宇智波姚华这样说过，但比起这个，让他更疑惑是：“但也……不会因为一个土下座就……”
宇智波姚华坦然：“带了点辅助工具。一本名为《木叶警务部队人物季刊》的读物、另一本名为《那些可爱的宇智波》的读物。”
宇智波鼬再次惊讶：“这你也写？”
“当然不是，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素材给几个主编而已。”
宇智波止水歪了歪脑袋：“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啊，你知道这季刊有多受欢迎吗！初版印了2w本，三天售空，几个间谍混进来一买就是几十本。”
宇智波姚华激动地说着这本季刊的反响。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面面相觑。
这块的确是他们不曾踏入的领域，但是她怎么能认出间谍呢，两人有些不信。
集会结束后，宇智波姚华和宇智波富岳一起回的家。
正当宇智波姚华想回房间躺一会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在走廊尽头冒出一个头，冲宇智波姚华喊道。
“哥哥，爸爸，你们回来啦！”
宇智波佐助看她的额头的红肿，头上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宇智波姚华摆了摆手。
“……这个不重要。”
宇智波姚华在上辈子常年窝在自己家里面画连载，没人这么黏着她，一开始她有点烦这个孩子，如今看见他为她担心，心里暖暖的。即使这份关心是给宇智波鼬的，可是此刻感受到的人是她啊。
宇智波姚华搂住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对他柔柔一笑。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嗯。”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
小佐助还挺可爱的。
如果晚上不抱着枕头过来跟她睡的话就更好了，毕竟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哄小朋友。因为每次宇智波一族开集会后，宇智波鼬一下子就要面对村子里的高层，也就是两个顾问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和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以及志村团藏。
宇智波姚华单膝跪在木叶高层面前。
开始汇报集会内容——
“未来两次例会都将围绕着【关于暗部与警务部队的职责划分意见书】以及【关于宇智波一族聚落隔离问题意见书】这两个议题展开，但族内的激进派大大地增加，就连我父亲也难以控制。”
不用宇智波姚华多说。
宇智波一族是木叶警务部队的主要警力，但却住在村子的最外围不管是维护治安还是抓捕犯罪忍者都十分的不合理。久而久之，在木叶警务部队工作的宇智波就对村子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怨气，宇智波一族不止一次向村子提出现居住地的意见。意见书越来越长，整整六年，村子未曾重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