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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乙游专心致富(沉睡蘑菇头)


亮粉色的发光数字实在太显眼,沈荔尽力维持神色平静,将苹果派放下就离开了。
等在楼上包厢转了一圈,她这才下楼,准备继续进厨房忙碌。
却不期然,在大堂的角落里瞥见了乔裴的身影。
毕竟也是男主之一,而且两人相识最早,沈荔便下意识往他头顶一看。
接着,忍不住轻轻一挑眉。
这个数值......
“依我看,刚刚那盘点心已经极美味了!”
营业结束后,楼满凤眉飞色舞地给出自己的评价,“外头的酥皮口感很特别,一点不干柴,油润润的!”
“......里面的内馅也很特别,酸甜口,却不腻人不刺人,比那些甜死人的糕饼好许多。”李挽也凑上来补充。
沈荔将手指压在唇边,请他小声点:“既然两位喜欢,一会儿我叫人包一些,带回去吧。”
楼满凤乐得如此:“沈掌柜大气!”
原本李挽还有些紧张,怕被人认出来跟父皇告状,不过压根没人抬头,便立刻舒了口气。
“兄长,我看这家店就不错,又隐秘,又小巧,半点不像那些大酒楼一样招摇。”
李挽笑眯眯说完,又掐着嗓子道:“而且沈掌柜还是女子呢。兄长——”
李执无奈:“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要等......父亲派了人来看过,才能定下。况且母亲不是也说了,最好多看多选,挑出京城里最好的一家来......”
李挽便撅起嘴,一看就相当不高兴:“最好的,却不一定是我最满意的嘛!”
她快及笄,宫里一定是会大办的。
但李挽生性活泼,在宫外也有不少好友,只觉得宫内宴席规矩森严,不够她们姐妹间说话的。
于是央了帝后,在宫外也允她自己办一场宴会。
帝后虽然答应了,但也要她自己找出一家合乎礼节规格的酒楼来。
所谓礼节规格,自然不能容她在路边的小吃摊子凑合。
寻常的大酒楼,如奎香楼、凌云阁一流,李挽自己又觉得俗气。
且里面推杯换盏,声音嘈杂不说,客人也鱼龙混杂,想来她的手帕交也不愿去。
倒是昨天来了沈记,才发觉世间也可以有这样的酒楼。
梧桐街这里临近京兆尹和白鹿书院,所居多是读书人和一些京城小吏,祥和清净,少有闹事。
要说治安,除了皇亲国戚和高官府上,恐怕京城里也再难有更好的地方。
店里色调清雅,鲜少有大红大紫。
又极注重私密,大堂里每桌都用屏风隔开。
楼上的包厢也如此,不吝惜空间,四个包厢全都有走廊隔开。
即便竖起耳朵贴在门边,也听不见隔壁在说什么。
将一旁的大窗推开,便是一片阳台,坐北朝南对望着京城密密的青灰房顶。
再远些,就是京郊绵延山脉线,放眼一看,只觉得心情舒畅。
因着这样的格调,客人们也鲜少大声说话,无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织成一片细密的嗡嗡声。
并不恼人,反而比起别家的嘈杂大堂,更觉得热闹又安心。
否则,总要担心隔壁那说话极大声的,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砸了酒碗拳脚相加,哪里能安心吃饭?
更何况沈掌柜还是个女子,总是笑眯眯的。
虽在后厨忙碌,见了人却清爽得体。这又让沈记看起来更加安全妥帖了。
李挽心里都盘算好了,到时候给朋友们下帖子,一定着重点明沈记的掌柜是名女子——想来她们也都能让家里点头了!
李执虽没应下妹妹的请求,但也觉得沈记相比其他酒楼,不得不说是处处都好。
虽然略显简陋,但对妹妹并她的朋友们聚会,算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到时只需向父皇秉明,多要些护卫将沈记围住,便不会有什么差池。
他正想着,目光评判似的扫过沈记一楼大堂。
不期然和角落里的乔裴撞在一处。
李执微微一愣,旋即又露出一个温和的淡笑,做口型道:‘乔大人安’。
乔裴点点头,将视线收回来。
竟对皇太子出现在此处,没有流露半分疑惑。
另一头,沈荔被其他客人逮住,立刻说起了今天和锅子一起上的时蔬拼盘。
“......那鲜绿的叶子,可不能是存下来的菜蔬吧?”
“刘大人说笑,那是我们沈记自己种的。”
“这时节,滴水成冰的,如何种菜?”
李执同样好奇。今天的锅子虽说味道鲜美,羊肉软嫩多汁入口即化,但最叫他惊异的还是那些绿油油的叶子菜。
京城的冬天冷,其他地方也不遑多让。
就算李氏皇族富有四海,叫人快马加鞭从南边送菜来,又或提前备了洞子货,也没有这样新鲜的。
他走近两步,便听见那年轻掌柜含笑解释:“沈记和楼世子合作,在京郊置办了一块棚子,里头多少还能种上一些,也算在冬天给诸位客人解解馋。”
那一开始说话的刘大人,只摸着胡须不吭声,倒是旁听的李执心念一转。
他同沈荔对视一眼,自然地开口:“那京郊的棚子有多大?应当供应得了沈记的运转吧?”
沈荔:“托楼世子的福,棚子不小,供给一个沈记所需的蔬菜,是绰绰有余了。”
李执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样说来,岂不浪费?”
沈荔抿唇一笑,心说这位太子还真是个妙人:“我与楼世子也正忧心此事呢。”
李执点到即止。果然,身边这位姓刘的官员立刻便道:“既如此,我等愿为沈记分忧啊!”
本朝重孝悌之道,官员们自然以身作则,哪个家里没有要奉养的老父老母?
一到冬日,饭桌上鲜见绿色,尽是一堆燥人的鸡鸭鱼羊,这么吃下去,身体如何能好?
刘大人越想越是这回事,就拉着沈荔商量蔬菜的事去了。
他虽坐在大堂,但周围一桌子户部官员,品级再是不高,手里闲钱也不少。
一听沈记能供应新鲜蔬菜,还负责配送上门,都乐开了花,当即头脑一热签了契约。
此外,还有些做生意的小富人家,或有些田产家业的耕读人家,也下了单子。
沈荔也乐开了花。她原本的目标客户就是这群中产阶级,真正的高官和有钱的贵族,手里有田产有庄子,想吃什么尽可自己种,或使了大钱朝南边买。
大不了学了她的玻璃大棚,自己建一个也是一样的,倒不必花功夫在她这里定菜。
沈记对外供应蔬菜是按人口算的,府中有几人要花钱买菜吃,就在沈记下几份订单。
赵二顶着笑脸过来,替沈荔跟客人说着话:“每天都挑最新鲜的菜蔬送到府上去,就是冬天种菜不容易,这品类恐怕不方便挑选。”
“你们沈记做的东西啊,我放心!能有的吃就行了,哪里还要挑呢?”
照着两个小孩两个老人来算,每个官员府上至少有六份订单。
然自己的父母有了,岳父岳母能没有吗?既是科举出身,座师能没有吗?既然在京为官,上峰能不送吗?
这么一算,每人至少下了十人的单子。
“——今天当即下订单的有包厢客人十六位,大堂客人二十位。”
等客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乔裴、楼满凤几人,芳姨这才向沈荔禀告了今天的收益:“按每人每天一斤的分量来装,价钱就在三十文。”
“三十六位客人,拢共下了三百六十单。”芳姨拨了拨算盘珠子,“十天起步,大多数人都是压线下的单子,拢共就是三千六百单。”
她将账本双手奉给沈荔:“今日的入账便是一百零八两。”
太子暗忖,一百零八两,在他看来并不多,不过他一个头冠、甚至一个腰饰的价格。
然一天一百零八两,一个月便是三千二百两。
京中大小官员、勋贵少说三四千人,即便只有半数下订单......*
况且一人一斤蔬菜,虽说分量不少,但要做成菜的损耗又是另说。
这样一来,发觉不够的家庭还会增订。
太子不免看过来。
这位沈掌柜,很是生财有道啊。
他神情似笑,正要转头,又撞上了乔裴的目光。
如今客人都走了,太子便也不再遮掩,拱手道:“乔大人安。”
乔裴亦是拱手:“太子殿下安。”
“倒不知乔大人是沈记常客。”太子道。
乔裴端茶:“偶然途经罢了。”
“是吗?孤倒觉得乔大人在沈记颇为自在,应当来过许多次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
两人接着便不再讲话,甚至并不看向对方。
但沈荔总觉得空气紧绷绷的,仿佛有无形的刀剑在她面前搏杀,她却一无所知。
不对啊,乔裴不是忠心耿耿、为大庆鞠躬尽瘁的宰相人设吗?
游戏玩家圈子里戏称蜀有诸葛,庆有乔裴,可见他忠诚又机敏。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跟板上钉钉的下任皇帝李执如此......如此......
她一时找不到词形容。
原想找个人‘以目示意’一番,结果扭头一看,楼满凤压根没意识到这里气氛诡谲,正跟李挽炫耀他和沈荔合作赚了银子。*
这没烦恼的样子,倒真让她羡慕。
沈荔失笑,将这群要命的贵客送到门边。
李执李挽兄妹俩先登车告辞,接着就是楼满凤,最后轮到乔裴。
沈荔一抬眼,又忍不住磨牙。
原本她都快忘了,临了送客,却又叫她看见了乔裴对她的好感度。
头顶上亮粉发光的立体数字,明晃晃写着:
[5]。
5点好感度。
这是什么概念?
乔裴在她这里吃吃喝喝这么几天,好感度居然比才见了一面的太子李执还要低。
用系统的话说——[擦肩而过的路人]而已。
沈荔注视着已经走远的马车,捻了捻手里有些泛白的藏青门帘,忍不住微阖双眼,思索片刻。
这乔裴,越看越奇怪。

第22章 冬日菜单
不过楼满凤和沈荔合作的大棚蔬菜,产量也就那么些,还要供店里每天用,因此沈荔接了五十个客人的订单便打住了。
毕竟菜是日日都要定的,五十个客人定上两个月,那也有稳稳的九百两入账。
倒是沈记每日随着蔬菜,附上系统出品的小楷菜谱,很是赢了些食客们的好评。
觉得沈记上心体贴,事事想在客人前头。
每天送来的菜也是肉眼可见的新鲜,又半点不沾泥,细致整洁。
那批被官员们送给上司们的蔬菜,也收到了效果——没过几日,便有高门小厮来沈记询问,说是主人想吃锅子,但天寒地冻不便出行,问问沈记能否将锅子送到府上来。
今日轮班在大堂跑腿的周全点点头,细细问了锅底的口味和配菜,片刻便提着一只木盒过来了。
盒子红底金纹,依然是小小几枚梧桐叶落在盒盖上。
“上头一层隔了冰放着的,是主家要的配菜。十碟鲜羊肉卷、鸡腿肉、鸭胸肉;八碟沈记特色‘九曲十八弯’、辣腌排骨、嫩鱼片及六碟时蔬拼盘。”
周全照着念完,核对了单子,抬了抬木盒:“底下一层是给客人的赠物,甜咸点心各四道。”
小厮一看,心道这伙计力气真够大的:“那锅子呢?”
周全将他引到门边:“您稍等。”
改建之后,挨着沈记大门的就是打包间。里面摆了十来个小泥炉子,只等着点锅子外送的上门,便把煮开的各色锅底放到泥炉上,烧得微微滚起来,连着炉子一起送出去。
“瞧着您坐马车来的,路上可务必小心!”周全将炉子连锅塞到他手里。
小厮一看,锅子用软木固定,底下炉子也用铁片把火围住,烧起来是不大可能的。
就连锅盖都用细绳绑得死紧,若非用剪刀,必不能拆解,里头的热汤便也不会洒出来。
这样一来,实在没什么可小心的了。
他一回府,将这事当作趣闻跟主家讲了。
众人虽是一笑而过,却也觉得沈记做事实在妥帖周到,事事上心。
“这泥炉还需送回去么?”席上有客人问。
小厮答:“沈记说,不用送还,但凭客人留着用。”
席上又是一阵称赞,说沈记大气,有豪富之洒脱气概云云。
小厮连连点头,心里却想若是到店吃,一份锅底无非五两银子,各色配菜全点一通也就十五两,再多点也不会超过三十两。
而将锅子打包外送,光是这所谓的包装费,就要多收五两银子。
若没有小厮自取,需得沈记伙计送上门,还要收跑腿费二两。
就那么个木盒子,里头塞点软木头,再加一个小泥炉,顶了天也就二两银子打住,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钱?
没人知道小厮的腹诽。总之,一次次的宴席后,沈记在官宦勋贵圈子里也算有些名声了。
不少府上不仅点那些新口味的锅子尝鲜,也开始试着去沈记用些别的菜品。
这一试,正巧撞上冬天翻新的菜单。
这日,名家大儒张老做东,请了户部尚书高鉴明、秦悟秦录两名国子监博士,为回京述职的南州巡抚薛旸接风洗尘。
高尚书、秦家兄弟和薛旸都是张老的弟子,也是趁了薛旸回京,才有机会聚在一处。
张老品了口茶,道:“说起这个沈记啊,还是那日有个学生请我来,我才知道梧桐街开了一家如此妙趣的食铺。”
高尚书听了也笑:“巧了,我也是听我那不成器的学生提起,才知道沈记名头。”
他往楼下瞥了眼:“人可多着呢。若不是来得早,哪有包厢坐。”
秦悟和秦录对视一眼:“底下大堂其实也不算喧闹,比起奎香楼好太多。”
张老:“凌云阁奎香楼这些地方,热闹是热闹,却只适合年轻小子们玩笑。”
秦录大叹:“正是啊!我等想找个安静些的去处,竟只能缩在家里喝茶......”
菜单每个包厢都挂了,依然是小木牌用青绿丝线穿在墙上。
“玉腌鱼?这名字倒新鲜。”
薛旸把玩着手里的珊瑚手串:“点一份试试?”
冬天的新菜单,着重的便是各色菜蔬了。
这是沈记有别于其他酒楼的稀罕物,自然要多多摆出来。
玉腌鱼这名字念着拗口,实则是将鱼用盐细细腌过,再往酒坛里过一道,和煎过的萝卜块一起炖了。
汤底用羊骨汤,也凑个鱼羊鲜的趣,两样契合的荤肉一凑,便是扑鼻的香。
腌过的鱼,肉质又和寻常不同。
半点不干柴,反而愈发肥腴,肉质绵软至极,唇瓣一抿就化开。
这种盐腌货,天然有股发酵出来的酒香,缥缈似无,却又相当刺激食欲。
桌上几个信奉少吃养生的,这时也停不下筷子。
“这鱼肉吃着倒是咸淡正好。”薛旸闭眼咽下,只觉得连喉咙口都是香的。
“毕竟鱼是腌好的,汤便无须再多加盐。”秦悟笑道,“如此鱼肉有味、汤水有味,两者都是刚刚好。”
张老则更偏爱汁水饱满的萝卜块。
玉腌鱼里的萝卜块形状奇特,虽说叫玉,却并不是寻常玉雕摆件的形状,而是刚开采出来的玉石块,很有些质朴雅趣。
一口咬下,清甜的萝卜汁水与浸润的鱼羊汤一道满溢嘴中,在这样的冬日里,实在是一大享受。
他看薛旸吃得高兴,难免打趣:“怎的,京城里也有叫薛巡抚中意的好鱼?”
薛旸常年在东南沿海一带,什么样的河鱼海鱼没吃过?
只是这道玉腌鱼,叫他想起一直守在京城等他回来的夫人和女儿。
他在东南,自然有各样鲜美鱼获可吃。却不知道自己的妻女有没有来过沈记、有没有尝过这道玉腌鱼?
高鉴明一看,这老鬼眼角都有泪光了,连连道:“罢了罢了,还说叫上你一起去明安寺拜一拜,这下只能算了。”
张老也是哈哈大笑:“是啊!吃完这顿接风宴,还是得赶紧把他送回府上,物归原主!”
高鉴明脑子一转,道:“这鱼说不好,不过沈记的其他菜,你家姑娘多半是吃过的。”
薛旸看他:“哦?”
“我家夫人常往你府上送些吃的玩的,里头最多的,就是这沈记的东西了。”
高鉴明说,“所以啊,回去时可别苦着脸,让嫂夫人知道了,以为我们这些为老不尊,欺负你一个外地来客呢!”
薛旸直接给他一脚,桌上众人哄笑一片。
五个人吃了十二道菜,这在规矩上来说已经很简朴了,也说明沈记的东西分量十足。
高鉴明想,不说他尚书的品级,就只薛旸这个南州巡抚,往日餐桌上没个二十道菜打不住。
倒不是有心奢侈,而是礼节有此规定,几品官能吃几道冷菜几道热菜,都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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