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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沉夜生梦)


祂似乎很容易被哄好,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
“……想我……什么?”
江载月放空着脑子, 少有地什么都不想, 只是放松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镜山碎片。
“想宗主会不会在镜山里过得不好,然后偷偷跑出来找我。”
“没, 有。”
祂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回答道,“要, 看, 家。”
祂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明确他的心思,又重复了一遍。
“想你……看家……等你……”
江载月站了起来,强行转移话题道。
“……嗯,宗主很乖,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怪物含糊的声音带着点急促, “等……等一等……”
江载月停下脚步, 做好了面对宗主死缠烂打要跟她出去,该如何拒绝的准备,然而看似雪白无害的魂魄底下, 隐约传来了一阵血腥味道和闷重的尖叫声。
一团肉糜似的鲜红跳动血肉, 如同花蕊般在雪白魂魄底中“绽”出。
“吃……可以, 吃的……山里的……怪物……”
但是祂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懊恼和低落的意味,“生的……我,现在……弄不熟……你……带出去,吃……”
宗主的声音磕磕绊绊,像是一个掏出了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 却担心她不肯收下的笨拙怪物。
“饿了……好吃……”
少女垂眸看着那团鲜活的血肉,雪白秀丽的面容不带多少笑意,身上略微压抑与焦躁的气息也没有半点轻松活跃起来的迹象。
为什么……她不吃……是不喜欢……这种食物……
“宗主为什么不吃呢?”
祂不明白少女为什么不愿接受他递来的食物,声音更加含糊而低沉,宛如从漫山遍野中一句句重叠发出。
“想,给你吃……”
祂的魂魄如同一片混沌无序的汪洋,其中“祝烛星”的部分更像是一叶残破而摇荡的扁舟,完全只凭本能道。
“里面……很多……食物……这只……抓了……想等你……来……”
那种忽悠傻子打白工,傻子还兴高采烈地给她分享为数不多口粮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江载月努力忽视着那种感觉,保持镇定道。
“我不饿,宗主吃吧。”
“你……饿……吃……!”
然而在这件事上,宗主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执拗,雪白腕足甚至主动涌入了她的衣袖,想要抓住她的透明触手。
“停停停!有点痒。”
江载月绷不住脸上的严肃之色,透明触手早早地就闻到了异魔血肉的味道,她一放松,就迫不及待地探了出来,抓住雪白腕足捧着的异魔肉三两口就啃光了。
透明触手的精神值又往上涨了几个点,宗主的雪白腕足轻轻缠绕着她的透明触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透明触手的精神值太高的缘故,这一次触手的知觉比先前又敏锐了许多。
像是十指交缠着,又漂浮在冰凉柔软的云团水池上慢慢晃荡,她最后还是靠着自制力,才能在这么柔软而让人生处安然睡意的贴贴中,一寸寸收回自己的透明触手。
“好了宗主,我要去忙其他事情了,下次再来看你。”
这次祂比先前似乎又聪明了许多,主动问道。
“下次……要等……几天?”
江载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每天都来看宗主。”
“……意外?”
江载月决定多上一重保险。
“嗯。如果镜山不出现异常,可能就是我被什么要事绊住了,最迟三天,也会进一次镜山。可如果镜山出现什么不受控制的异常,宗主能不能把那些凡人带出来,安置在弟子居我的屋里,再来找我?”
“好。”
祂答应得太过快速,以至于江载月都怀疑他是不是只选择性地听了祂喜欢听的最后半句话。
“我刚刚说了什么?”
“山坏了……可以,出来,找你!”
江载月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慨一句她自己对宗主的了解太深了。
“人呢?还有我刚刚说的镜山里的凡人……”
“凡人……带出来……”
江载月耐心地又说了几遍,确定宗主能够完全记住后,方才再去找了梅师兄。
应承华与他身后的一干亲信跪坐在地台上,望着云游仙鹤严阵以待的气势,简直不像是要巡逻镜山,而是在太庙里准备着祭拜仪式。
江载月看了一眼梅晏安,“……师兄,这也是使用仙鹤的一环吗?”
梅晏安俊朗的面容上显露出些许无奈,“我说过无需如此郑重,他们刚刚还是朝法器跪拜奉礼了几次,现在也不肯起来。”
原来还有更离谱的。
江载月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把跪坐在地的应承华提溜了起来。
看着青年微微僵硬的腰背,她平和地问道。
“跪这么久,脚麻了吧。”
还没等应承华诚惶诚恐地回应,她就直接道,“我刚刚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应公子只需要做好我嘱咐给你的事情,不必画蛇添足。现在让我看看你掌握的成果吧。”
应承华不敢多话,恭敬应是,接下来在她和梅晏安的注视中,应承华用梅晏安传授给他的方法操纵着云游仙鹤上的阵法图,继而控制云游仙鹤与地台的移动方向。
他们移动的速度看似缓慢,却极为稳定地在镜山山道上一格格移动着。
她已经将地台移动的轨迹定格在了镜山外侧的山道上,无论地台选择了哪一条山道,最后都不可能误入镜山深处,而以应承华的记忆力,她接下来又带着他记住了镜山山道的每一处石阶,确保他能记住大部分的镜山山道,之后也更能记录和区分每条山道对应的裂口。
不过也不能逮着应承华一个人薅,凡人的躯体比较修者更容易疲惫,江载月决定带应承华他们先回白竹阁里休整一日,白天再送他们上班……咳咳,巡逻镜山,日后等熟悉了也就可以分为日夜两个班次巡逻镜山。
因为切断了域外天魔这个镜山的力量来源,镜山如今裂口愈合的速度越发缓慢,江载月如今也不确定外界通向镜山的裂口何时能完全消失,她只希望镜山以后不要人多得连地台都装不下。
应承华那边的所有人自然都没有异议,只是等第二天来白竹阁里接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应承华和他的亲信虽然洗漱了一番,身上的衣物也洁亮如新,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层疲惫的黑青之色,就像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一样。
江载月随口问道,“昨日没有休息好吗?”
“仙人恕罪,是我以为……仙人或许还会夜访寻我,就准备得多了些……”
“怎么会呢?我从来不在下班……我是说别人休息的时候打扰别人,以后不要想那么多,一定要早点休息,第二天起来才有精神巡逻。”
江载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顾应承华一干人等欲言又止的神色,将他们送进了镜山,确定他们的巡逻没有任何问题后,找宗主说了几句话,又重新回到弟子居里开始修炼。
这般安稳的时光过了十几日,有时江载月睁开眼,都有一种自己先前到底过的是什么苦日子的恍如隔世之感。
如果这种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她或许不会那么急着逃出观星宗了。
“咚咚咚”
闷重而平稳的敲门声陡然从屋外传出,江载月神色一变。
说不定敲门的人是薛寒璧呢?
抱着一丝侥幸,她慢慢地推开了门。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江载月差点以为是一座铁甲山成精,堵住了她的屋门。
直到那座小山似的漆黑铁甲中的人低下头,在盔甲的狭窄空隙处,露出了黑影中的一双阴鸷灰冷的瞳眸。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是吴守山选中的镜山巡山人?”
感觉到来者不善,江载月完全提起警惕。
“不知阁下是?”
男人宽阔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或许是感知提高了不少的缘故,江载月隐约能从厚重的铁甲中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败味道。
不是肉类刚腐烂时发出的恶臭,更像是深埋在地底的棺椁被掀开,散发出的厚重尘土与枯败白骨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罗仇魔。”
果然还是来了,卢容衍让她防备的第三位修天道的长老,竟然主动找上了门。
江载月再无半点侥幸之心,随时做好了进入镜山,还有让祝烛星留下给她的腕足这最后一重后手发动的准备。
然而罗仇魔却似乎没有立刻对她动手的意思,男人灰冷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似人的阴沉目光如同是重甲包裹着的人形野兽。
“你认识宗主?”
江载月不愿意一味被动地回答他的问题,索性反客为主道。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罗长老今日亲自上门,难道就是想问一句我与宗主的关系?”
罗仇魔灰冷的眼眸定定凝视着她,平淡无奇地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
“宗主飞升之后,我会是下一代的宗主。”

不是, 这也没人通知她,下一代宗主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啊?!
如果已经定下罗长老这样的修天道的长老为下一代宗主,那她还和甘流生他们三个太子党较什么劲,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屋收拾行李,正式准备一下逃跑的计划了。
江载月的脑子飞快转动着, 她突然想到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宗主同意了吗?还是这是罗长老和甘, 郑两位长老私自定好的?”
罗仇魔低沉沙哑的声线没有过多波动。
“只要是所有长老都同意的人选,宗主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家伙, 流程已经进行到宗主预备人选私自串通,准备先斩后奏这一步了吗?
虽然说修人道的长老里, 已经不剩下什么靠谱的长老, 可是和甘流生,郑阳羽,以及罗仇魔这种修天道的长老相比,江载月觉得平时絮絮叨叨,偶尔疯疯癫癫的易庙主做宗主, 至少都能正常点。
如果真的让这三个修天道的长老做下一代的宗主, 观星宗岂不是真的要进入无差别狼人杀时代?
江载月此刻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她加重着语气问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罗长老还没等宗主飞升,就准备撕毁宗规, 逼迫我们认下您这位‘下一代的宗主’了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 罗仇魔冰冷灰亮的眼中没有透出半点被惹怒的波澜, 如同注视着一只大放厥词的脆弱蝼蚁。
他含着绝对自信与力量的沙哑嗓音平静响起。
“如果你们不同意,十日后有一场宗门大比,无论是弟子与弟子比试,还是长老间的比试,我都不会输给任何人, 赢家就是下一代的宗主。这应该足够公平了。”
看着罗仇魔自信从容的模样。江载月快要疑心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十日后,宗门大比?这是谁定下的?庄长老他们同意了吗?”
“这是宗主从前定下的宗规。”
罗仇魔平稳道,“他说了,长老之间如果想要分出一个高下,就在宗门大比上定出个输赢。”
“宗主想要宗门安稳,那么下一代宗主,就必须要力压所有长老,才能让观星宗维持从前的安稳。我不屑于用那种鬼蜮伎俩,也不会私下出手对付弱小的长老。”
罗仇魔停顿了一下,江载月怀疑他最后那句“弱小的长老”就是在针对她。
“你们如果觉得比我强,就在宗门大比上一对一地打倒我,赢者自然可以做下一个宗主,观星宗自然也能得到下一个千年的安稳。”
“庄曲霄他们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易无事大概已经找到洞藏了,卢容衍——他已经死了,姚血兰也躲在了血兰谷里,你大可以用这十天的时间找出他们,和他们好好商议。”
说到“商议”这两个字,罗仇魔的声音中带上了讥讽的意味。
“如果你们都不出面,等到宗门大比的结果一出,我就直接去禀报宗主,我们这些长老已经决出了下一代的宗主人选。”
罗仇魔陡然俯下身,男人灰冷如狼般的瞳眸定定盯住少女雪白的,未沾染丝毫血污与岁月痕迹的面庞与明亮瞳眸。
“听甘流生和郑阳羽说,你认识宗主,宗主也出手帮过你几次。如果你因此就觉得,完全天魔之身的宗主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或者几滴眼泪,就公私不分,就由着你的心意定下下一代的宗主人选,那你的这个白日梦也未免做得太狂妄了。”
“小江长老,像你这样大的孩子,还是乖乖待在你的镜山里,等着我们分出一个胜负,再出来吧,不然我怕在宗门大比上,你会被吓得哭出来。”
江载月真的有种想笑出声的冲动。
这到底是什么低劣的激将法啊?
罗仇魔用这种毫无高低起伏的阴沉声音说出来,她不仅不会觉得生气,反而有种仿佛在听一通过于狂妄自大的反派发言的滑稽感。
“罗长老,虽然不知道您的年岁有多大,但我既然是吴长老选定的巡山人,那就和您同辈,无需您刻意在前面加个小字,不然我称呼您为老罗长老,听着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江载月笑吟吟道,“还有,宗主到底选谁作为下一代的宗主,这不是我可以忖度,也不是您可以随意猜测的。如果宗主不选宗门大比最后的胜者,您是决定公然反叛宗主的命令,还是准备等宗主飞升之后,再对新的宗主动手呢?”
“如果宗主猜到了你有如此狂妄的念头,那罗长老莫非觉得,宗主离开的时候,肯定不会想着将你也一起带走?”
罗仇魔灰冷阴沉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的口才很好,能说动宗主三番五次地为你动手,可我不同于甘流生他们,我不怕死,即便是宗主,也杀不了我。”
“我也不会杀你,在观星宗千年,我没见过你这么天资卓越的孩子。等我成了宗主,我不会夺了你镜山巡山人的位置,但你的性格要磨平乖顺些,不要总是与庄曲霄那些修人道的长老混在一起,也不要再修你的人道……”
江载月:???
不是大哥你这还没赢呢,就开始幻想当上宗主之后怎么处置她了?
他这自说自话的病,看着比甘流生他们还要严重啊?
她莫名联想到了些过去与姬明乾相处时的不好回忆,如果要建立精神病院,罗仇魔说不定适合与姬明乾分到同一个病房,这样他们两个同归于尽,世间也能平静许多。
“长老如果不是病着,就不要说那么多疯话了。”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还要说的话,“宗门大比之事,我自然会和庄长老他们商议。至于我和其他长老是否参加,那就不劳罗长老费心了。”
江载月想要送客,罗仇魔却还是堵着她的门,没有半点挪身的意思。
他一板一眼道,“我没有病,也不是在说疯话。你既然能继承吴守山的镜山,也就是说你的天资很好,你不能死在郑阳羽他们手上。”
罗仇魔掀开身上的一片漆黑铁甲,如同轻而易举地掀开一座漆黑空房的屋瓦,铁甲下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而他的手往里面一掏,竟然抓出一片手掌大小的空白石碑。
石碑上原本没有刻着任何字,然而当罗仇魔的手掌从石碑上重重压下,石碑竟然如同在某种重压下被活活挤死的活物一般,碑身上渗透出了血液。
男人松开手,那原本在不停外渗的血液,终于在石碑上凝固成了一行小字。
——江载月之墓。
罗仇魔将这座小石碑递给她,沉声嘱咐道。
“如果有长老在大比前偷偷对你下杀手,你在这座碑上滴下血,就可以来到我的洞府。只要你来到我的洞府,无论哪个长老都不可能真正杀得了你。”
那她是不是还得对罗长老说声谢谢啊?
看着罗仇魔手上的她的“墓碑”,江载月几乎有种荒唐得快要笑出声的冲动。
她冷静下来,真心实意地问道。
“这是罗长老的异魔吗?罗长老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就要收下,然后用上你的这份‘大礼’?我就算是死到临头,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吧。”
“你迟早会用上的。”
见江载月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罗仇魔索性低头一掷,那石碑就稳稳地插在了她的门前,而且还在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快速变大。
江载月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却不妨碍她立刻进入了镜山当中。
罗仇魔似乎也不在乎她的反应如何,等那处墓碑长到了正常大小,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江载月有心试探一下罗仇魔的实力,她索性将镜灯中那些烦人而且不断增大的藤壶碎片,如同倒垃圾一般直接飞向了罗仇魔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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