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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沉夜生梦)


少女的声音如同溪泉般轻快而灵动。
“但至少,易庙主现在还清醒着,说不定还能帮上我的忙,不是吗?”
易无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其他事情上或许我还帮得了忙。但将雕像还原成魂魄之事,我确实帮不了你。除非你能行动宗主本体动手,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易无事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
如果她现在能见到祝烛星本体,当然不会忧心这种雕像与魂魄的变化。
只要祝烛星一吞,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易无事又提出一个建议,“实在不行,你就将宗主的雕像就这样留在身边吧。”
“我之前已经试过了,宗主的雕像与常人不同,难以受异魔的侵染,无论其余雕像受到了什么侵染,宗主的雕像都能抵御住威胁,有时候连我都无法命令宗主的雕像行事。”
易无事看向江载月的眼神有几分震撼之色。
“你的异魔到底为何物?能让宗主雕像……说出那些话?”

江载月回忆了一下刚刚和宗主的话语, 她的瞳孔微微震颤。
等……等等,易无事该不会是把刚刚宗主说的那什么“喜欢”“爱”之类的鬼话也听进去了吧?
都怪易无事刚刚那半生不死的样子太没有存在感,她都快把他也当成雕像看了。
不对, 冷静一点想想,易无事不知道她和宗主的过往, 从他的这个问题也能看出, 他应该只是觉得,是因为她的异魔影响了宗主雕像, 宗主雕像才会说出那些怪言怪语。
不过如果要从头解释她和宗主的同族之谊,江载月又担心她的假天魔身份, 会让易无事生出点别的心思。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江载月索性决定就让易无事自己脑补吧,说不定他脑补出的那个答案更加合理。
少女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清丽温淡,仿佛一片白茫飘渺的云烟雪海。
“庙主觉得呢?”
易无事心中剧颤。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能够蛊惑住宗主的异魔?即便她蛊惑的只是宗主的一缕神魂,那也足够让宗内所有知晓此事之人为之震悚了。
江载月此刻没有时间去猜易无事的那些小心思, 回到正题上, 她提起自己的镜灯。
“庙主可知晓,甘长老还有你的雕像,为何想要进入镜山?”
对于这个问题, 易无事终于给出了一个有些价值的回答。
“域外的天魔, 或许发生了些许异变。”
可能是因为江载月前一个问题给他造成的震动, 此刻提起这件事,易无事反倒没有像原本察觉到此事时那般的恐惧。
“真正的天魔无法降临于世,但异魔终究是祂们的一部分,一般情况下,异魔相安无事, 彼此都不会触犯彼此的界限。但若是异魔主动突破了界限,那么两者之间,很快就会决出一个胜负,胜者会吞噬败者。这种异变发生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怀疑这与域外的天魔异变有关。”
江载月前所未有冷静地问道,“易庙主的意思是,是还生像那一方的天魔胜了镜山所在的天魔?所以你的雕像会想要吞噬我的镜山?”
易无事沉默了一瞬,“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也有可能是其他天道长老联合在一起,对我动手。不然若只是单个长老对我动手,我不可能在此之前毫无察觉。”
江载月本能地更加想要相信后一种说法。
毕竟如果是域外的天魔出了问题,她总不可能自己飞出修真界,掐着另一方天魔的脖子说,把镜山给我完好无损地吐出来。
不过她也要做好最坏的这一重准备。如果是镜山在域外的天魔真的出了问题,她现在即便是将易无事关起来,日后也会有其他还生像来找她的麻烦。
看着光芒又亮了一点,简直像一颗小太阳似的镜灯,江载月的心情越发凝重。
“可我的镜灯现在还能关住庙主的雕像,这是否能排除庙主的第一种可能呢?”
易无事却轻轻摇了摇头,打破了她最后一丝侥幸的心思。
“原本的雕像只是触碰异魔,都很快会碎裂,如今即便是被关押在镜灯中,也仍然还在生长。若我的猜测是真的,或许,域外的天魔已经进入到了最关键的对峙之势。”
江载月开玩笑般道,“那甘长老呢?甘长老为何也盯上镜山?总不可能是甘长老和易庙主异魔所在域外的天魔,联合起来对付镜山在域外的天魔吧?”
易无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江载月:……不是吧不是吧,易无事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沉默是几个意思?她不会真的戳中了他的想法吧?
她还没有掌控住镜山多久,镜山在域外的天魔就要输了,果然能白送给她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江载月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倒霉了太久的人心态一般都会比较好,毕竟心态不好的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做好了最坏的大不了镜山被吃,她提前跑路的心理准备,江载月平静问道。
“所以庙主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与其让镜山被甘长老的异魔吃了,不如让给你吃吗?”
易无事慢慢抬起头,更加凹陷了几分的轮廓,显出更加让人觉得有些鬼气森森的恐怖。
“不,是甘流生违反了宗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多联合几位修人道的长老,先去把他们三个解决了。只有他们都死了,我才能更安全地活下来……”
易无事呢喃着,江载月突然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对劲了。
她认真一看,却发现易无事的精神值比刚刚又涨了好几个点。
所以这不是他突然发病,而是他深思熟虑后,下定决心把所有敌人干掉的一种防御性自卫吗?
这听起来真的有些离谱,然而一想到不知道何时说不定又会对她发起攻击的甘流生,还有可能比甘流生更恐怖的郑阳羽,江载月想了想,认真开口道。
“庙主,你先不用太急于一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一个更可靠的外援过来。”
如果能等到宗主完全恢复神志,她就真的不用担心那三位长老,还有镜山的威胁。
她和宗主一起动手,就能把他们都鲨了!
这般美好的想象出现了片刻,然后江载月脑中又出现了一种更加不妙的场景。
虽然无论是她认识的哪个宗主,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万一……万一融合起来真正清醒的宗主,觉得她才是那个该被清除的心腹大患怎么办?
不行,还得做两手准备,虽然易无事的雕像说过她没到凝真,还不能穿入界膜,但万一是易无事根本不了解镜山的神奇用效呢?
压下心头杂七杂八涌现出来的念头,江载月又和易无事讨论了一下后续的动作。
现在的无事庙里没有了雕像,易无事也少见地得到了些许自由,他准备寻找庄长老讨论一下怎样在不违反宗规的情况下,联合出手的问题。
江载月还是不太放心将宗主雕像放在身边,然而她这次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的手臂与黑色腕足就层层缠绕上她的身体。
“我……不……走……”
明明是格外强势得禁锢住她不许多动的姿态,祂此刻委屈得却像是一头被主人赶离身边的黑色怪物。
“我……不会……吃你……”
“我……乖……很……有用……帮你吃……雕像……”
祂一字一句格外认真地表述着自己的心意,江载月这次却早有提防,她艰难转头看向易无事所在的位置,却发现易无事不知道何时已经从不远处快速离开。
他快速移动的背影,简直像是途经犯罪现场,害怕被杀人灭口的无辜路人。
江载月深吸一口气,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宗主雕像的只言片语而动摇。
“宗主,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还有要办的正事,在外面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
“我……陪着……你……”
祂苍白俊美的面孔,轻轻垂下贴了贴她的脸颊,很认真地说道。
“我……看着……可以……帮忙……杀他们……”
摸着黑色腕足与以往的冰凉柔软截然不同的坚硬之躯,江载月陡然问道。
“宗主,你现在看着我的时候,会想要吃掉我吗?”
祂慢慢摇了摇头,“不吃……”
然而看着他漆黑得近乎凝固的非人瞳眸,江载月轻轻问道。
“是不会吃,还是不想吃?”
与祝烛星的安稳感不同,宗主雕像在她身边,给她的危险感从来没有断绝过。
就如同是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让她远离危险源一般,宗主雕像专注地凝视着她的时候,她许多时候会有一种,祂想要将她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发麻预感。
宗主雕像的危险性,比祝烛星更大。
因为宗主的雕像,说到底还是易无事的异魔,藤壶中源源不断生出的还生像还在和镜灯进行争斗,争斗看似缓慢,却始终要分出一个胜负。
而她的镜灯如今已经装了足够多危险的还生像,如果宗主雕像也被关进里面,或者是突然在她身边时控制不住异魔的本能,祂或许会真的想要吃了她的镜山,再一口口吃了她。
从宗主雕像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中,她就知晓了他压抑的渴望,江载月从来不会将自身的安全寄希望于旁人的自制力上,哪怕这个旁人是宗主雕像,她也不可能放心让他如此亲密地留在她的身边。
既然宗主雕像不能摆脱雕像的存在,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他将他留在身边。
少女的瞳眸格外柔软而清澈,却也没有因为祂的话语而有丝毫动摇。
“我……知道……了……”
闻到了越发熟悉的清淡苦涩香味,祂脑中陡然涌现出许多碎片的画面。
想……留下……可是……不能……留下……
她……不喜欢……
笼罩着整片地下迷宫的庞然怪物,最后还是一寸寸地缩回到了坍塌的迷宫底下。
然而在这片迷宫之中,又响起了极为诡异的,仿佛坚硬碎片被咀嚼碎裂的声音。

第117章 殿下
江载月的脚步有些许沉重, 细密的藤壶又在开始生长,似乎又想要堆叠到她的脚下,她毫不犹豫地顺着镜山山道, 走出了迷宫。
然而她刚走进镜山没多久,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有人进入了镜山?
江载月沿着山道走了几步, 很快就发现了一串带血的, 杂乱不一的鞋印。
从那些血液的气息,江载月很快判定都是这些人都是没有修炼气息的凡人。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凡人一起跌进镜山?
不会是镜山的裂口又变大了吧?
江载月不敢耽误时间, 生怕再耽搁一会儿,这群人真的会跑进镜山深处, 她沿着血印最多的山道走去。
“……不能, 再走了……”
被两人簇拥在中间,一身灰黑囚服被鲜血浸染,黑发披散缭乱,脚踝被镣铐磨出深深血痕,步伐踉跄的青年人, 最后在搀扶住他的两人中停下脚步。
“……不能去山道外, 也不能……走出同一个石阶……脚步不同,也会走失……”
青年人仰头,死死地盯着天空上那轮过于雪白的“日轮”, 沙哑的声音几乎没有情绪道。
“赤晷的方位也不对, 此山……可能是非人所居之界, 仅靠人力,是走不出去的。”
“先停下,不能再走了。”
左侧搀扶他的的亲卫担忧道,“可是殿下再不走,您的伤势……”
青年人慢慢地摇了摇头, 深深地闭了闭眼,方才找回一点开口的力气。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你们跟我一起坐在这处石阶上,不要相隔太远。”
青年人身边的两名亲卫即便担忧,也只能躬身应是,遵循着殿下的命令坐下。
应承华轻轻摸了摸衣袍掩盖下,几乎被镣铐磨得麻木的伤口,他摸到了血肉模糊中隐约露出的白骨,却已经连知觉都格外模糊。
他应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只是可惜了冒险带走他的亲卫,他们也只能陪他一起葬身在这处荒山里。
父皇,母后……
两张温和慈爱的面容在幻影中浮现在了他的面前,直到此刻,应承华也不敢相信,不过是一夜之间,父皇与母后竟然下令密捕他回都,而他也从昔日的太子沦为了今日的阶下囚。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回去,回到皇城之中,见他的至亲……
或许是他心中的渴望太过强烈,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梦中盼望的仙人,在这一刻踏足在他面前。
“你们是从何处来的?”
看着中间青年死气沉沉的面孔,江载月抱着“人还没死吧?”的侥幸心理,移动着山道来到了他们面前。
两名亲卫被吓得下意识拔出刀剑,却在看到少女不似凡人的装扮后立刻跪倒在地,毫不犹豫地磕头道。
“仙人,求您救救殿下吧!”
江载月顿时有了一种接了个烫手山芋的不好预感,虽然说这群人从镜山裂口掉进来的锅,不该由她背,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宗主,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群无辜之人就这么死在镜山里。
如果是凡间王朝的皇子,应该也能给出一笔医药费吧。
但是看着青年人奄奄一息,面容惨淡地开合着唇,像死不瞑目一般紧紧盯着她的样子,她又有种这笔医药费可能拿不到手中的不祥预感。
幸好一颗回春丹下去,青年人的虚弱气息就逐渐趋于平稳,江载月闻着越发浓重的血腥味,目光停留在了那人脚踝的镣铐上。
哪个皇子混得这么惨?他这会是被流放途中劫出来的囚犯吗?
她尝试了一下指尖汇聚灵力,然后用力一捏镣铐。
在亲卫敬佩感激的目光中,江载月示意他们扛着昏过去的青年人,呆在不久前建好的石台上。
“你们留在这里,不要随便乱走,不然若是走进山核,我也救不了你们了。”
两名亲卫连连应是,就连那死气沉沉的青年人,恢复了些许力气,都挣扎着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请仙人放心,我们定然不会走出此台半步。”
仙人飘渺而去,应承华定定地看着仙人笼罩在华光中的身影,四肢百骸中再度伸出一股支撑着他坐起的力量。
他强撑着身形,向左右的亲卫问道,“我的仪容可有何不妥之处?”
亲卫痛惜地看着往日芝兰玉树,如圭如璋的殿下,如今冠发不整,血污染身的狼狈姿态,难以真心实意地再说出半个好字。
应承华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他咬牙坐直身体,“帮我洁面。”
亲卫也意识到此刻正是关乎殿下性命的最紧要关头,即便仙人不言,他们也绝不能轻慢对待。
他们东拼西凑之下,终于凑出了半块干净一点的布帛,帮着应承华擦干净了脸上与手上的血污,再笨手笨脚地勉强理了理应承华散乱打结的墨发,终于在仙人回来之前,将殿下打理成了最能见人的样子。
江载月没有多费什么口舌,有时她甚至不需要开口,在镜山山道中迷失了不知多久的人看到她出现,就会口齿不清,涕泗横流地求她带他们出去。
她懒得一遍遍解释,等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地台上,准备解释情况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件较为尴尬的事情。
她救回的人,在见到了彼此之后,立刻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一边人声嘶力竭地朝她叫喊,“仙人,这是大逆不道出逃的罪人,我们是奉命追捕他们的皇庭卫。”
另一边普遍受伤较重的人也在涕泪交垂地和她辩驳,“仙人,我家殿下孝顺仁爱,绝无可能做犯禁越礼之事,殿下平日里更是温柔慈善,礼贤下士,守身如玉,冰肌玉骨……”
江载月:……?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所幸在她喊一声闭嘴的时候,两边的人终于乖顺地把嘴闭上。
不过从那两边人的争吵中,她也终于弄清楚了,这些人都是来自一个叫应国的凡人王朝,刚刚被她救下的青年人是应国这一朝的太子,原本遵循着旧例巡国,没想到在巡视边镇的时候,皇城发来了密令,而本该是皇室最忠诚护卫的皇庭卫,却奉着皇帝密令,前来捉拿他回都。
他的亲卫冒死带着应承华逃进了荒山,却没想到会完全迷失在荒山中,再也找不到出山的道路。
而那群皇庭卫则是一路追索着他们逃进了山里,只是比他们更早地迷失了道路,有些人甚至迷失在了荒山深处,现在连江载月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清楚了问题的严峻程度后,江载月的心情更加沉重。
按照他们所说,镜山已经不仅是单单出现了一个裂口这么简单了,如果只是一个小裂口,不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毫无知觉地踏进镜山里。还有一些没救回来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消失在了她能够感知到的镜山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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