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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这人派人刺杀她都不止一回,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还能有合作的时候。
来时两人还需要假扮商人,一路回去因为有耶律宗庆的手书,自是畅通无阻。
抵达漳州时已是深夜,城外果然不见一个辽兵。
城楼上的守军远远就听到了马蹄声,顿时火把攒动,城楼上的弓箭手齐刷刷对准了朝城门飞奔过去的两匹马。
“来者何人!”城楼上有人高声质问。
沈嘉禾大声回应:“沈慕禾!”
“沈将军!”
“是沈将军回来了!”
“快快,开城门!”
不等二人策马靠近,城门已经徐徐开启。
沈嘉禾冲进城门,正好见夏副将从城楼上下来。
“将军可算回来了!”夏副将着急道,“您怎么能只身去上京?万一出事……”
他的话没完,就听一声暴喝传来。
“阿昀!!”祝无名不知从哪里冲出来。
祝昀夹/紧马腹正欲走,马缰绳被人一把拽住。
“你去哪了!你疯了吗!你出事怎么办?”祝无名逮住他一顿输出,吼完突然又态度大变,细细打量他,“有没有受伤?身体还好吗?下来我看看。”
夏副将尴尬笑笑,走到沈嘉禾身边,压着声道:“祝先生都在城门守了十多日了,得知他的侍卫同将军一道去了上京,那晚值夜的守卫都被他骂得狗血喷头。”
沈嘉禾蹙了蹙眉,要这么夸张吗?
“快别提了。”徐成安闻声赶来,他倒是没那么紧张,毕竟他对将军的自保能力很是放心,他抱着佩刀看了眼那边的主仆二人,冷笑道,“这些日子祝先生看我的眼神全是杀气,弄得像是我怂恿将军拐走他的侍卫似的,关我屁事。”
沈嘉禾下意识看向祝家主仆:“……不是他让祝侍卫找我一起去上京的吗?”
“什么?”徐成安脸色大变,他立马大步走过去,“搞半天是祝先生怂恿你自己的侍卫拐走我家将军去上京啊,那你在理直气壮地委屈什么?”
祝无名脱口道:“我何时……”他的话语莫名一顿,“那又怎么样?走,回去休息。”他冷脸将祝昀拖走了。
祝昀回头冲沈嘉禾无奈笑笑。
沈嘉禾回味这祝无名刚才的态度片刻,听闻夏副将叫她,她终于回神,和他简单说了辽兵退兵的事。
她没具体说和耶律宗庆的合作条件:“明日我和成安会直接南下去姜州。”
夏副将点头:“将军放心,漳州有末将守着。”
刚到府衙门口,正好见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入内,问了才知是祝无名请来给祝昀看病的。
徐成安嘁了声:“这些天祝先生是张口闭口说他的侍卫身子弱,要不是我和夏将军拦着,他早出城去找你们了,我有时都快分不清他俩谁是主谁是仆了。”
沈嘉禾想了想,干脆朝西厢房走去。
“将军。”徐成安跟上她,压着声道,“您不会还把他当成……”
“没有。”她打断道,“我知道不是他。”
徐成安松了口气。
正逢祝无名送大夫出来,见了他们,他冷着脸挡在院中:“沈将军身边能人异士那么多,便是要去上京也不必带我的侍卫吧!”
“你!”
徐成安欲上前理论,却被沈嘉禾拉至身后。
她看着祝无名道:“莫昆延。”
祝无名愣了愣:“什么?”
沈嘉禾微微抿唇,他连莫昆延是谁都不知道……她的目光越过祝无名看向身后的卧房,她的直觉没错,那些临场发挥不可能是祝无名提前提醒祝昀的。
只怕把她诓去上京和耶律宗庆谈判也是祝昀的想法,但他为什么骗她说是祝无名说的?
“先生同谁说话?”祝昀系着腰带出来,看见沈嘉禾便笑,“沈将军来了?”
沈嘉禾收住思绪点头:“明天要走,提前来道个别。祝侍卫此番功劳我记着,会报于陛下知晓的。”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将军是要去姜州?”
沈嘉禾点头:“是。”
“那就巧了。”他道,“王爷命我等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去姜州找他,一起走吧,将军。”
沈嘉禾几乎本能瞥了眼祝无名,那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他冷着脸道:“我们的马车脚程不如将军的马快,就不耽误将军行程了。”
祝昀明显想说什么,但碍于祝无名又不好再说。
沈嘉禾不动声色一笑:“好,那我跟先生姜州再见。”她又看了祝昀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走了一段路,沈嘉禾见徐成安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便问:“想什么?”
徐成安有些纠结:“祝先生刚才的态度莫名让属下觉得和当初护着祝云意对我们阴阳怪气的东烟很像。”但他马上又道,“我其实知道他们不是。”
沈嘉禾没接话。
“是属下犯浑,说了胡话。”徐成安低着头,他自己都提醒了将军好几次那人不是祝云意,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也犯糊涂了。
沈嘉禾缄默片刻,突然道:“岁末我要进郢京城。”
就算把郢京翻过来,她也要亲眼看见祝云意的尸骨。
祝昀回房后,径直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仰面躺了。
外头一身脚步声窸窣,祝无名走到床前,他的语气软下来:“累坏了?”
床上之人没说话,祝无名打算给他落下薄帐,刚握住床勾,便听他道:“和耶律宗庆谈判的事是一早就定下的。”
“可你也没说要和沈将军一起去。”祝无名说得急,见他没睁眼,他终于有收了些脾气,放下床勾,轻声道,“好歹让我跟着,你身体不好,万一出点事……”
祝昀打断他:“你也叫大夫来看了,不是没事?”
祝无名噎了噎,又道:“你先前没说要去姜州,”
“也不是为了去姜州。”祝昀迟疑了下,“是因为沈将军要去姜州。”
“公子……”
“先生叫谁公子?”床上之人终于睁眼,目光灼灼睨住祝无名。

马车跑了一段路,车内之人就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祝无名在驭位上坐下来:“太阳烈,去里面歇歇。”
祝昀没将马鞭交给他,十分不悦道:“哪有侍卫歇着,叫主子赶车的理?”他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两匹马,脸色沉了些,“都说了别套马车,这马车怎么赶上沈将军的脚程?”
祝无名咬着牙:“我一个书生骑马出行更奇怪吧?”
祝昀:“……”
他俯身一把夺下祝昀手里的马鞭,抬手替他挡了挡头顶烈日,小声劝道:“盛夏炎热,晒久了太阳容易晕,去里面吧。”
祝昀蹙眉睨着他。
祝无名面无表情赶着车,也不看他,豁出去道:“不然我就赶车直接去塞北了,你也不必瞪我,你知道自己打不过我的。”
祝昀:“??”
“你敢?”
祝无名:“主子教训属下,你看我敢不敢?”
祝昀:“……”
沈嘉禾和徐成安一路疾驰,太阳下山就到了永州驿站。
两人本是想去驿站换马的,没想到刚进门便有人迎上来,说是夏副将自漳州传信过来,知道沈将军会在驿站换马,便让他们睁大眼睛等着将军到来。
沈嘉禾还以为漳州又生变,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想到打开信件才知,这是一封姜州发往漳州的军报,是给她的,只是她走得快错过了,夏副将这才急传至永州。
“姜州如何了?”徐成安严肃问。
沈嘉禾扫了一眼,高兴道:“姜州大捷!”
徐成安激动问:“他们退兵了?”
“岂止,豫北军追击守备军,连破环州、渝州,眼下半个西南郡都在豫北控制之下了。”沈嘉禾眼底闪着光,“太好了!”
西南大捷,这自然也让郢京那边更忌惮他们了。
“我们不必去姜州了。”沈嘉禾冲徐成安笑,“今晚不急着赶路,休息一晚,明日直接回雍州。”
“好!”
这一夜,沈嘉禾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大早,她收拾好出门,正好听隔壁的房门打开。
沈嘉禾本能回头看了眼,在看见出来的人时,她下意识停下脚步:“祝侍卫?”
祝昀看见沈嘉禾分明眼角眉梢都在笑:“昨晚我们到驿站就听闻将军也在此处下榻,我还以为将军和徐校尉昨晚会连夜赶路去姜州。”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微敛了些,“可是连日奔波太累了?”
否则以沈将军的性子,不可能会留下过夜。
“哦,不是。”沈嘉禾摇头,“姜州大捷,所以不必急着赶路了。”
“真的?”祝昀由衷高兴,“那真的太好了!”
二人往楼下走去,沈嘉禾想着他们原先也是要去姜州找乌洛侯律,便问:“塞北王已不在姜州,祝侍卫同祝先生是要改道回塞北?”
“倒也不必回塞北,王爷若离开姜州,必然是要去雍州等将军的。”他笑了笑,“我们随将军一同去雍州。”
沈嘉禾微噎,他倒是了解乌洛侯律。
徐成安也在楼下遇到了祝无名,两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面前的吃食一点没动。
“愣什么,吃完要赶路。”沈嘉禾大步过去坐下端起碗就喝粥。
大约是打了胜仗心情好,沈嘉禾觉得今日配粥的腌菜十分鲜辣爽口,她见祝昀在她右侧坐下,便顺势将手边的菜碟往他那推了些。
“祝侍卫尝尝,这里的腌菜味道不错。”
祝昀刚张口,那碟腌菜就被祝无名推回沈嘉禾面前。
他道:“他有心疾,大夫说吃不得辛辣之物。”
徐成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太累了,看祝无名护着祝昀时总有种东烟当初对祝云意小心翼翼的感觉,他强迫自己收住思绪,冷笑了声道:“习武之人有什么吃不得?穷讲究,他不吃我吃。”他往自己碗里捞了半碟子腌菜。
祝昀心情不错,捧着碗呼呼喝了小半碗白粥,舔着沾在唇上的粥衣,望着徐成安笑:“我家先生养生惯了,我其实没那么讲究。”
话虽这么说,但他后来也只是玉米馒头配粥,没动那碟辣菜,但徐成安明显对他那番话很受用,也不端着了,时不时和他聊上两句。
沈嘉禾的目光流连在祝昀脸上,和这人相处得越久,她就越觉得面前是易容后的祝云意。
睨着他看了会儿,沈嘉禾也就不再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不是祝云意了。
不是就不是,她也只是偶尔静静看几眼,弥补在宫门外匆忙离开没同祝云意多说上几句话的遗憾罢了。
全程也只有祝无名一言不发,沈嘉禾不是感觉不到他的不满。
后来趁徐成安和祝昀出去备马,沈嘉禾忍不住道:“去上京路上,祝侍卫说要留在我身边给我当贴身侍卫。”
祝无名脱口道:“不可能!”
沈嘉禾失笑:“他说祝先生会同意的。”
祝无名十分坚决:“我绝不会同意的!”
沈嘉禾又道:“若我邀请先生一并留下呢?”
祝无名脸色难看道:“他身体不好,开年大病了一场,也就这两月才好些,沈将军若感激此番去上京的事,就别怂恿他。”
“先生,车套好了。”祝昀站在门口说。
祝无名忙快步朝他走去。
“将军,不走吗?”徐成安将马驹牵至院中。
沈嘉禾应声上前,从徐成安手里接了缰绳:“你觉不觉得姓祝的主仆有点奇怪。”
徐成安回头看了眼:“怎么了?”
“就是觉得……”沈嘉禾回想她说祝昀要给她当侍卫时,祝无名的反应,正常不该是愤怒下人的不忠吗?
但祝无名完全没有,似乎比起祝昀要给她当侍卫这件事情本身,祝无名更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将军?”徐成安伸手在沈嘉禾面前挥了挥。
沈嘉禾收住思绪,她失笑:“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徐成安没多问:“现下不急着赶路了,我们同祝先生他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照应照应他们。”
沈嘉禾蹙眉问:“祝侍卫同你说什么了?”
徐成安道:“倒也没说什么,我看他在吃药,怕他们二人上路,万一他那病犯了,祝先生一个读书人怕是连马车都不会赶。他们好歹是塞北王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徐成安这人行事哪有什么僧面佛面,不过是随心罢了。这些年因为沈嘉禾身份的原因,连徐成安都很少会同人亲近,但他好像很喜欢祝昀。
是因为那个他们都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吧?
出驿站没多久,赶车的祝昀突然问:“沈将军跑马吗?”
沈嘉禾错愕回头。
徐成安跟着看过去,嗤笑问:“刚还吃药呢,你这样的能跑马?”
祝无名从车内钻出来:“你跑什么马?”
“先生看着就是。”祝昀看向沈嘉禾,“给个机会啊,沈将军。”
沈嘉禾挑眉:“行。”
祝昀看向徐成安:“徐校尉,得麻烦你给我家先生赶车了。”
徐成安哼笑,踏着马镫跃至马车上:“跑不动就提前认输,谁也不笑话你。”
他乐得不行:“输赢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和沈将军跑马机会难得。”话落,他提气轻跃跳上跟在一侧的马驹后背,他顺势抓住缰绳,扭头道,“将军,请吧。”
沈嘉禾笑着回头,用力夹/紧马腹,喝道:“驾!”
“驾!”
两匹快马瞬间如离弦的箭,眨眼就奔出了很远。
祝无名急道:“徐校尉,快追上去啊!”
徐成安抓了抓头:“那两匹是千里马,咱这老骥伏枥的,也只能志在千里了,实际上它也跑不起来啊。”
祝无名:“……”
官道上两匹骏马你追我赶,良驹带起的疾风也像是少了些许夏日的炎热,扑在面额反倒是生出了丝丝凉意。
沈嘉禾许多年没这样无忧无虑和人跑过马了,虽然乌洛侯律在她面前说了很多次邀请她去草原跑马,但她也想过真的要去塞北。
官道不比草原开阔,没想到跑马的感觉倒是不赖。
沈嘉禾看了眼身侧的人,祝昀正朝她看来,他挑眉一笑,用力抽下马缰驱马直冲往前。
还说什么输赢不重要,她看他挺想赢的。
倒是她真心觉得没那么重要,不知跑出多远了,她心里畅快得很,好像连日来的紧张焦虑在这一刻全部一扫而光,她当下什么都不用想,甚至可以闭眼坐在马背上尽情地享受,不必担心周围是血腥利刃,不必担心她的弟兄们又多了多少伤亡。
祝昀一点点超过了她,他扭头大声道:“沈将军,加把劲儿啊!驾——”
阳光照着他的笑颜,疾风吹起他的乌发,他就像个江湖侠客,在这片广阔天地下潇洒恣意。
沈嘉禾莫名地想,若祝家没有出事,出身高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祝云意也会活出这样鲜衣怒马的少年气吧。
“沈将军!”前面的马驹被勒停,扬起的尘土尚未散去,祝昀转身打趣道,“你这是故意让我呢?”
沈嘉禾失笑:“是祝侍卫跑得快。”她又道,“谢谢。”
祝昀不免愣了下:“好端端谢什么?”
谢他和她一起跑马,这样的事是祝云意永远也做不了的。
良驹也累了,两人干脆牵着马沿途往前走,也正好等一等后面的马车。
他呼着气,怕拍马鞍:“原来跑马这么畅快。”
沈嘉禾问:“你以前没跑过?”
“没。”他朝后看了眼,“我家先生管得多,不给跑,只许坐马车。”
沈嘉禾笑:“祝先生待你很好。”
祝昀道:“将军待徐校尉也一样很好。”
沈嘉禾想了想,倒也是。
主仆感情深,自然也不像是主仆了,她私心里也从没把徐成安当成下人过。
哥哥走后这些年,她早把徐成安当成自己的亲兄长了。
祝昀看着她的马鞍好几回了,沈嘉禾回神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拽着马背上镇山河挂下来的碧玉。
“是故人的遗物。”她道。
祝昀收敛了笑容,朝她道:“沈将军,节哀。”
沈嘉禾抚着碧玉的指腹微微用了力。
出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节哀。
祝昀是第一个。
他要她节哀,就好像,她是祝云意的未亡人。
她倏地将碧玉紧握在掌心,强压着喉头哽咽:“等报了仇,带他回了端州,我才能节哀。”
祝昀却问:“将军要找谁报仇?”
沈嘉禾凝神看向远处,冷冷道:“云氏和郢京的世家贵族,他们全都有份!”
身边之人没再接话。
沈嘉禾侧脸看他低着头,正欲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忽然抬头问:“听说将军和夫人感情甚笃。”
她怔忡半瞬,才点头:“那是自然。”
他又问:“夫人回端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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