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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沈嘉禾心头一跳,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他居然不要?
陆敬祯脸色依旧:“因为大人要的赏赐辽廷给不了?”
乌洛侯律的脸色骤变,原本闲适而坐的身躯倏然挺直。
这话说得沈嘉禾都冷不丁惊了惊,她倏地看向身侧之人。
看乌洛侯律的神色,陆敬祯便知他先前猜测是对的。
乌洛侯律打败豫北军时,辽廷不是没有封赏,应当是他们给不了乌洛侯律想要的东西。
裂痕在多年以前便已铸下。
陆敬祯又道:“大人想要的,我能给吗?”
乌洛侯律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杨二郎,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药材药方我都不在乎,泰州城会死多少人我也不在乎,今日我会坐在这里与你废话半天,不过是因为另一个汉人也在漳州城。你若能帮我找到那人,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陆敬祯不觉蹙眉:“谁?”
乌洛侯律道:“大周镇国将军沈慕禾。”
陆敬祯的手指微勾,他果然还没放弃抓沈将军,他稳着情绪问:“你找沈将军做什么?”
乌洛侯律笑:“我要和他做一桩交易,一桩,你无法代替他和我做的交易。”
陆敬祯猝不及防:“……”
沈嘉禾:“??”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陆敬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乌洛侯律突然要找沈将军做什么交易,这中间他没来得及想明白,干脆起身道:“今日我抱着诚心来同大人交易,大人不欲同我合作大可直说,沈将军此刻自然是在大周境内,怎会在漳州城?娘子,我们走。”
他轻握住沈嘉禾的手便走。
身后之人忽而道:“他就是来了漳州,是我把他叫来的。”
沈嘉禾的步子一顿,她欲回头,却被陆敬祯握住了手臂。
陆敬祯扭头看去:“你叫她,她就来了?”
乌洛侯律笑笑:“我叫他他自然不来,但我若派人杀他呢?他难道不会好奇吗?”
沈嘉禾和陆敬祯对视一眼,两人自然都想到了阆县的那次刺杀。
那是乌洛侯律做的?
沈嘉禾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的,她没有好奇,当时只是砍了几根手指头给耶律宗庆送去了。
这么想来,说不定耶律宗庆时至今日还一脸懵逼,或许还会觉得沈慕禾是个神经病。
陆敬祯默了默:“你派人杀沈将军时留下身份信息了?万一沈将军根本不知是你做的……”
“他都来漳州了,怎会不知是我?”乌洛侯律十分不耐烦,“只是不知为何他见了我就跑。”
沈嘉禾:“……”谁他娘知道他在等她啊,就他那连发三箭的架势,谁不跑谁是傻子!
乌洛侯律压着怒:“人,你们找是不找?”
沈嘉禾按了按额上有些突跳的青筋。
陆敬祯突然觉得压下的伤势快复发了,他揉着胸口道:“我等一介草民,如何能找得到沈将军?”
乌洛侯律倒是坦然:“我知你们汉人之间私下都有联系,你只需把消息放给他,让他知晓我泡了好茶在府上恭候大驾。”
徐成安沉默一路,快到杨家,他才终于没忍住:“所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将军进去,再看着将军出来,最后嘱咐你们帮他找将军?”
沈嘉禾:“……”
徐成安憋着笑:“那茶将军去喝吗?”
沈嘉禾看向祝云意,上车后他便始终一言不发,她还以为他身子不适,刚想问他,却听他开口道:“将军恐怕得去见他。”
徐成安严肃了些:“姓乌的不会拿合作当幌子骗将军去杀吧?”
“应该不会,封城他也只说找刺客,没说找的是沈慕禾,便是有意隐瞒沈将军来漳州的事。”陆敬祯看向沈嘉禾,“他今日对我们全盘托出,不过是仗着眼下漳州还是封锁状态,反正所有人都进出不得。若沈将军不去见他,我们一个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很明显,乌洛侯律不可能让人知晓他曾试图跟沈将军做交易,这是叛国罪。”
末了,他又看向徐成安,“顺便说一句,乌洛侯律不姓乌,他姓乌洛侯。”
徐成安:“……”这么严肃的时刻祝云意为什么还要提醒他没学问这件事!
沈嘉禾抿唇:“我今晚去见他。”
徐成安惊道:“今晚?”
陆敬祯点头:“此事宜早不宜晚。”
晚饭后,陆敬祯给沈嘉禾交代了些事。
徐成安转身就换了夜行衣,说要跟着一起去。
沈嘉禾扶额:“眼下漳州正封城,城中藏着一个沈慕禾就罢了,要是再冒出来一个你,估计乌洛侯律马上就能猜到我的身份了。”
徐成安脸色难看:“我不放心。”
沈嘉禾拍拍他的肩,看了眼祝云意:“照看好他。”
后窗忽地被掌风劈开,再看,眼前黑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中。
徐成安回头看向祝云意:“你不担心吗?”
“担心。”书生扶着桌沿,目光看向窗外夜色中,“但有些事她必须要去做,我只能保证乌洛侯律不是要杀她。”
徐成安微噎:“你那么肯定?”
他点头:“便是我死也不会让她去冒险。”
大约乌洛侯律是真信了杨宁会帮忙找人,沈嘉禾这一路过去,街上那些搜查刺客的官兵一个都没有看见。
就连乌洛侯府邸的侍卫也没看见几个,整座宅邸守卫松散,全然不像是官员宅邸。
沈嘉禾轻轻松松就进了内院,也不知乌洛侯律住哪间屋子,她刚用剑鞘抵开面前的房门,身后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的指腹轻推,剑刃出鞘半寸。
“沈将军?”身后传来乌洛侯律的声音。
沈嘉禾松了口气,转过身出了廊下,没摘面罩,直面来人:“听说乌洛侯大人要请我喝茶?”

月华似水,款款落在院中之人身上。
今日再看,乌洛侯律还是不由得想到杨宁的那位娘子,身量果真有点像,要不是男女有别……乌洛侯律的目光落在沈嘉禾手里的剑上。
剑长四尺余,剑身通身银白,传闻这柄宝剑是用天外陨铁锻造,锋利无比。
他蓦地一笑:“果然还是这把镇山河更衬将军气质。”
不会错了,这便是沈慕禾的佩剑。
“当年我初次见它,还是在令尊手里,便是它一剑劈断我的佩刀。”乌洛侯律提及往事,眼神明亮,“后来我的重剑就是专门为镇山河打造的,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了。”
沈嘉禾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挂在剑首的碧玉剑穗轻晃着。
镇山河是哥哥的佩剑,是当初太祖皇帝赐给父王的,后来父王又传给了哥哥,而她这把不过是特意锻造得同镇山河一模一样的赝品罢了。
哥哥走后,镇山河便随同“郡主”棺椁一并入土,易璃音也曾问过她要不要把剑换过来,沈嘉禾始终觉得还是手里的赝品更趁手。
手指缠上剑穗,沈嘉禾声音清冷:“说是请我喝茶,这可不像是喝茶的局面。”
乌洛侯律缓步自阴暗中步出,朝她笑了笑:“我请沈将军来是想和将军做个交易。”
“是吗?”沈嘉禾微寒目光将来人锁住,手腕轻转,长剑应声出鞘。
剑气破开夜风朝乌洛侯律劈去,暮色里,沈将军话语冷漠,“那便先赢了我手里的剑再站着同我说话!”
陆敬祯屋内的烛火一直点着,快子时,窗户忽然被风吹开,烛火剧烈跳动两下,一抹身影卷着凉意一跃而入。
“回来了?”陆敬祯忙起身迎上去。
沈嘉禾反手关上窗户才转身:“怎还不睡?”
他给她披上披风:“夜深露重,先暖暖。”
沈嘉禾嗤的笑,将长剑丢下:“去床上。”
他一病就畏寒,被窝里也没多暖和,沈嘉禾干脆倾身将人抱住。
离京后,郡主时常会同他这般亲密,郡主不会知晓,被一个心悦多年的人这般搂抱是种多欢愉的感觉。
陆敬祯不免脸红心跳,他强压着情绪,呼吸轻敛问:“都顺利?”
“嗯,明日乌洛侯律便会去泰州找江枫临,拿到他手里的方子后,会尽快配出足够泰州百姓用的量。”沈嘉禾有点高兴,“我额外提了个条件,让他见到江神医先把人给我拿住,届时必要让他好好给你看看。”她也能问问江枫临成德三十七年的情况了。
“我的病不要紧。”陆敬祯心跳稍快了些,“药方配给足够,便可开战,届时泰州只能封城自救,便不会有兵力驰援永漳两城,正好断辽军补给线。”
沈嘉禾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敬祯又问:“乌洛侯律要什么?”
沉疴在身的人难免身上会有苦涩药味,偏偏祝云意身上就连药味都不觉得幽苦,反而有种清淡的香气,沈嘉禾闭眼往他身上蹭了蹭,轻声道:“你知道古乌洛侯国吗?”
陆敬祯微微蹙眉:“有些耳闻。”
百年前周、辽边境有个小国,他们世代居住在两国之间一处草原资源丰富的土地上,五十年前,辽军攻打了乌洛侯国,将他们的土地占为己有,把他们的子民全部赶了出去,却把他们的王室,所有乌洛侯氏及他们的后人变成辽廷手里的刀。
“他要复国?”陆敬祯垂目见郡主闭了眼睛,下意识连话语都轻了几分,“如今形势,小国夹缝生存何其难?”
沈嘉禾轻笑:“他不傻。”
陆敬祯微愣过后,错愕道:“他要带着那块土地归顺大周?”
沈嘉禾徐徐睁开眼,忍不住捧住书生的脸:“我夫君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陆敬祯被夸得耳垂有些烫:“这……这是天大的好事,条件呢?”
“条件便是允许他的子民回到那块土地上生活,大周人不许打扰。”沈嘉禾捏着他轻薄耳垂,发现它越来越红,十分可爱。
沈嘉禾忍不住倾身张嘴含住那片轻薄。
陆敬祯呼吸一紧,原本微凉被窝忽而燥热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三州收复的首功将军该得,但乌洛侯律这功劳怕是拿不得。”
这事沈嘉禾何尝不知?
哥哥当年请旨降爵承袭就是不希望豫北侯府功高盖主,而三州收复是替豫北侯正名,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但也绝不能给陆首辅。”沈嘉禾翻身撑在他身侧,手指轻卷着他的乌发道。
“嗯。”书生的脸有些红,呼吸也急促,“此事交给我,我明日去见见乌洛侯律。”
沈嘉禾睁大眼睛:“他明日要去泰州。”
他点头:“我一早去候着。”
沈嘉禾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今日前去,他尚且能以为沈将军是收到了乌洛侯大人请喝茶的风声前往,沈将军并不认得杨宁。可你一去,他再笨怕也会对我们一行人有所怀疑吧?”
陆敬祯笃定一笑:“放心,不会。”
他说不会那必然不会,沈嘉禾顿时放下心来,她又闭眼环住他的身体。
陆敬祯悄然深吸了口气,正欲抱住郡主,忽然隐约觉得空气里夹了抹细微的血腥气。
他倏地睁眼:“可是哪里受伤了?”
他说着上手查看。
沈嘉禾被他胡乱一摸,脊背微缩,她本能抓住他的手腕:“别乱摸……”有点痒,她忍不住笑,“我没受伤,我就是把乌洛侯律打伤了。”
陆敬祯一怔:“什么?你打他作何?”
沈嘉禾哼了声:“谁让他伤你?要不是还有合作要谈,我非打得他吐血三升不可!”
得知郡主没受伤,陆敬祯松了口气,手抽了抽,郡主却没松。
他侧脸便见郡主翻身靠了过来,明眸轻闪拢过来:“这么担心我?”
书生轻声应。
他眼底的担忧明显,怪不得这么晚不睡……昨日她一夜未归,他怕也是一晚未眠,明明身上还带着伤……
这人怎么那么惹人心疼?
沈嘉禾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将身体往上送了些,垂目轻睨着眼前这张俊俏无双的……陆狗的脸。
沈嘉禾:“……”
陆敬祯清楚地看到郡主眼底那抹温柔忽地散去,他伸至她后背欲将人环住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别开脸。
“做什么?”沈嘉禾轻捏住书生下颚迫使他将脸转过来。
陆敬祯垂目不敢看她:“怕你不想看。”
“是不怎么想看这张脸。”沈嘉禾豁达道,“但怎么办,我现在特别想冒犯你。”
陆敬祯心下一怔,闻郡主忽而一笑。
“不过……”沈嘉禾轻笑着扬手一挥,真气卷着掌风瞬间将屋内烛火吹灭,黑暗中传来她得意轻笑,“这样就可以了。”
温/湿/娇/软覆上陆敬祯的嘴唇,女子娇香裹挟而来。
“云意。”
“嗯?”
“允婚书到底什么时候写给我?”
陆敬祯:“……”
他略一失神,薄唇忽地被咬了一口。
沈嘉禾翻身压上他的身,低头再次轻咬上去:“你是不是忘了?还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是……”祝云意虽还活着,但陆敬祯心里清楚,他不该给郡主写什么允婚书。
黑暗中,沈嘉禾又问:“那何时给我?”
陆敬祯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等收复失地如何?”沈嘉禾有点兴奋,“等回雍州,你就写给我,好不好?”
喉头酸涩,陆敬祯轻声道:“好。”
似乎祝云意在身边的时候,沈嘉禾睡得便特别熟。
在扮演哥哥以前,她的性子便像男孩子,便是睡觉也十分不羁,踢被子是家常。
但只要祝云意同她一起睡,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被子都是盖得好好的,连枕头都没有歪一点。
先前东躲西藏一夜,这次算是狠狠把觉补回来了。
外头隐约传来有人练剑的声音,沈嘉禾揉着眼睛半坐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
哦,是徐成安。
她打了个哈欠,打算再次躺回去时,突然整个人愣了下。
身侧空空如也,祝云意呢?
陆敬祯半个时辰前就出了门,还以为乌洛侯律会很早出门,没想到此刻阳光普照,乌洛侯律竟还未出门,若再不出门,到泰州得是何时了!
陆敬祯沉着脸上前扣响了乌洛侯府的门。
此时内室卧房里,丫鬟们小心伺候乌洛侯律更衣。
浓郁檀香里夹杂着一抹血腥药味,两个丫鬟悄然看了眼大人缠在背后的纱布,大气不敢喘一声。
昨夜府上来了刺客,那动静不少人都听到了,可大人愣是不许任何人外传。
更怪异的是,大人被那刺客在背后砍了那么长的一道伤,他不仅没生气,竟还有点高兴。
乌洛侯律抚着右肩缓缓舒展了下肩颈,背后的伤令他不禁蹙眉,外头脚步声急至。
“大人,有人求见!”
乌洛侯律低头看着丫鬟给自己系上腰带,不悦道:“不见。”
“可来人说是为昨夜之事而来。”
仆从的话音刚落,面前卧房的门“砰”的一声开了,乌洛侯律脸色微沉,莫不是沈慕禾要出尔反尔?
“人呢?”
仆从很快把人带来。
乌洛侯律盯着面前这张完全没见过的脸,一时沉默须臾:“来者何人?”
陆敬祯穿过巷子上大街时就换上了祝云意的脸,他上下打量着乌洛侯律,脸上血色不足,看来郡主让他伤得不轻。
他微微有些得意,目光环顾看了看周围的人。
乌洛侯律遣退众人。
陆敬祯径直进了面前卧房,寻了张椅子舒适落座,这才抬眸道:“昨夜之事我家将军还有补充条件。”
乌洛侯律拧眉盯住面前之人:“他何不亲自来同我说?”
陆敬祯轻轻一笑:“将军说看见大人就忍不住想要切磋,但又怕再切磋下去,大家的合作就不成了。”
乌洛侯律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抚上肩膀,那道从右肩延伸至左腰的伤忽而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沈慕禾也说切磋而已,他听说中原武林那边切磋都是点到为止,没想到他们朝廷的人是要见血!
陆敬祯抬眸浅笑:“三州收复时,将军会顺便从辽国手里夺回大人的故土,但这功劳暂时先送给这次的监军。”
乌洛侯律上前走了一步:“你就是那个监军?”
“非也。”陆敬祯摇头,“我乃将军麾下军师,我姓祝,此次监军是陛下钦点的陆首辅。”
“陆敬祯?”乌洛侯律脸色微沉,“你真是沈将军的军师?据我所知,这位陆首辅算是沈将军在周朝最大的宿敌,你为何要把这天大的功劳给陆首辅?这事沈将军知道吗?”
陆敬祯仍是笑:“明面上的东西我们将军并不在意。但我希望大人心里明白是谁帮你们夺回故土,希望大人铭记豫北军的血汗。为表诚心,我会让陛下封赏圣旨先送到大人手里,自然,将军也必须手书一封对我们将军的尽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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