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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等他们拿了吃的回来,陆敬祯还在沉思。
徐成安自知脑子不好,早就放弃了,接过杨定递过去的馒头就啃。
沈嘉禾盛了碗粥送到陆敬祯手边:“边吃边想。”
陆敬祯握着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却是道:“乌洛侯律的事不急,反正他也找不到你。我只是想到另一件事,泰州疫病最早大半月前发现,那便是我们离开郢京没多久。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你此番回豫北是要收复失地,但泰州疫病一起,你即便出兵也落不着好。”
沈嘉禾微微撑大眼睛:“你是说,泰州疫情是冲我来的?”
徐成安震惊脱口:“这怎么可能?”
若是以前,陆敬祯也觉得不可能,但因为那个梦……他觉得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他在极力阻止梦里的事发生,而总有股力量在把偏离的事又重新拉回原来的局面中去,谢莘是,如今阻止郡主收复失地立功亦是。
但真的有这么个人,神通广大到知晓他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预判他的每一次预判,甚至还能把手伸到辽国地界上来吗?
大家草草吃了些东西。
徐成安忍不住道:“先不管疫病怎么起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
“说起这个……我昨天在大街上见到了一个人。”沈嘉禾道,“你们一定想不到是谁。”
徐成安心急非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卖关子!”
沈嘉禾抿唇:“江枫临。”
“江神医?”徐成安和陆敬祯对视一眼。
沈嘉禾继续道:“他在药铺买药,说是要带去泰州。我便是追他的路上撞见了乌洛侯律,被他给拦下了,眼下江神医应该在去泰州的路上了,只是漳州封城,我们也出不去。”
杨定小声问:“你们确定这位江神医有治疫病的方子?”
沈嘉禾没解释她找江枫临是因为别的事:“不好说,也许。”她看向面前已经许久不言语的书生,“在想什么?”
陆敬祯紧拧住眉心:“疫病若真是人为,那极有可能是从前有过的病症,太医署应当有历年所有的疫病症状,应对方子,但眼下若往郢京送信,一来一回耽搁时间太长……”
“不是……”徐成安打断道,“你怎么就肯定是人为的?照你的说法,这原发病症还在大周境内?我说姑爷,你别是读书读傻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祝云意的推测看似天方夜谭,沈嘉禾也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但她更清楚,这人说话做事从来都不是凭空臆想,他到底为何这般笃定?
她刚要问,外面有人敲门。
众人脸色沉重扭头看去。
杨定开了门,见外面站了一队士兵。
为首之人拿着手中名册道:“杨定是吧?昨日你家中来了亲戚三人?”
杨定忙道:“不是亲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那人将名册一收:“那便是了,叫他们都出来,跟我们走。”
杨定忙在塞银子:“要把我弟弟带去哪啊?”
那人收了银子,果然愿意多说两句:“上头有令,近三日新入城且留在城中的所有人全都要带去府衙面见刺史大人,抓刺客同党呢,同你们无关也不必焦虑,一二时辰也就回来了。”
什么见刺史大人,这摆明了是乌洛侯律要亲自审查每一个新来的人。
杨定看着沈嘉禾等人听话出门,脸色都变了,将军虽然男扮女装能以假乱真,但这一去府衙,岂不是一查就知道他不是女子?
这可如何办才好!
“大哥放心,我们去去就来。”陆敬祯走到他身边时,还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杨定心急如焚,这怎么能放心?
今日入城的人不多,沈嘉禾等人一路进府衙也就看见了两三个人,和他们一样被士兵们押送,看来是被吓到,全都低着头半句话不敢说。
刚进院子,三人就被迫分开,说要分别关押。
沈嘉禾下意识拉住了身侧人的手。
书生垂目看来,温和笑笑:“莫怕,无事的。”
乌洛侯律就算在郡主身上查个底朝天也翻不出花来,他死也不会想到如今的沈慕禾是个女的。
沈嘉禾便被带进了一间小屋子,外头有人守着。
她抿唇在房内来回踱步一阵,很快就听到外面有人走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
沈嘉禾抬眸就看见了乌洛侯律那张脸,他今日换了身窄袖劲服,整个人看起来越发高大威猛。
昨晚全程搜查都没找到人,乌洛侯律料想是底下人看走了眼,如今城门紧闭,人一定还在城中。
他往门口一站,目光似利刃般落在了沈嘉禾身上。
这人身量倒是同沈慕禾很像……

这人身量倒是同沈慕禾很像,但……她真的是个女子吗?
乌洛侯律的眉眼微压,侧脸朝身后道:“进来。”
外面进来一个丫鬟,直接将沈嘉禾往屏风后拉。
沈嘉禾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前衣襟被人猛地一拉,一片雪白乍然外泄。
沈嘉禾:“……”
沈将军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丫鬟扭头正欲禀报,突然眼前人影一闪,接着胸口一凉,她低头发现自己交叠的衣襟被人一把拉开,雪白柔软瞬间全无遮挡。
丫鬟顿时尖叫:“啊啊啊——”
“何事?”随着男子声音传至,面前的屏风瞬间被推倒。
沈嘉禾若无其事拢住身前衣襟,倒是那丫鬟像傻了般,手忙脚乱去捂胸口,叫声越发慌乱。
乌洛侯律没想到里头是这样画面,顿时背过身,怒道:“叫你看她是不是女的,你何故自己脱/衣服?”
丫鬟委屈地哭起来。
“哭什么?”乌洛侯律垂下双手紧握成拳,“说话!”
丫鬟不敢看沈嘉禾的眼睛,边哭边道:“回、回大人,是女的,呜呜……”
乌洛侯律哼了声,都说女人麻烦,他竟不知这么麻烦!
他大步就走,没再回头看一眼。
沈嘉禾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瞥了眼还在哭的丫鬟,轻飘飘道:“矫情。”
验明身份后,沈嘉禾就被放了出来。
她在院子里站了没一会就见徐成安骂骂咧咧揉着胸口出来了,她忙迎上去:“成安。”
“小姐。”徐成安回神,咬牙道,“果然是乌洛侯律亲自来审,不对,他那也不叫审,说着说着突然出手袭击,还好我反应快,不然非得给打吐血!”
沈嘉禾脸色微变:“你还手了?”
“还了啊,我是护院,有功夫在身不是很正常?”徐成安这会脑子清醒了,“他也没疑心我,不然我也没那么快出来。”
乌洛侯律必然不会疑心徐成安,毕竟沈慕禾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长高三寸,还壮了一圈。
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
乌洛侯律突然出手自然是为了试探沈家功夫,但祝云意他只是个文弱书生!
“小姐,姑爷出来了!”徐成安说着大步朝前走去。
沈嘉禾见祝云意出门时扶了下门框,她心下收紧,疾步跑过去扶他:“夫君,没事吧?”
他的脸色略白,浅声道:“无事,是我没想到他会动手。”
徐成安扶着他另一边:“算了吧,你就算知道也躲不开。”
陆敬祯:“……”
沈嘉禾一搭他的脉,又是虚空紊乱,她沉着脸:“先出去。”
徐成安往前跨了一步,半蹲下道:“来吧,姑爷,小的背你。”
外面,杨定驾了马车焦急在门口等,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去。
“二弟怎么了?”杨定脸色难看,“这是用刑了?”
徐成安把人背上马车:“姑爷他哥,去最近的医馆。”
杨定应声,调转马车就走。
“大哥,不去最近的医馆。”里面传出书生轻弱声音,他却是转口朝沈嘉禾道,“去你昨日遇见江神医的药铺。”
沈嘉禾沉着脸:“先找大夫。”
“一般药铺边上都会有医馆。”他说的慢,脸色比先前又白了几分,“本也是要再找时间去那个药铺的,江神医买了什么药,让他们把清单列出来。”
沈嘉禾拗不过他,将人半抱住让他靠着自己,咬牙道:“这笔账我迟早要让乌洛侯律还!”
陆敬祯轻笑了声。
沈嘉禾心疼道:“你还笑!”
“嗯。”他的胸口轻微起伏,“有娘子心疼我,我也没那么难受。”
若搁以前,徐成安听他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早就张口讽刺了,只是眼下这般,他竟也十分想替祝云意去砍那乌洛侯律十刀八刀。
沈嘉禾心里难受:“怪我行事不小心。”
“同你无关。”陆敬祯眼皮轻掀,问徐成安,“乌洛侯律同你说了什么?”
徐成安难得严肃认真:“问我来漳州除了认亲还做什么,我说我就一个护院,我哪知道主家心里什么盘算。”
陆敬祯失笑。
沈嘉禾覆下眼睛看他:“也问你了?”
“问了。”陆敬祯轻言,“我说我入赘的妻家做的便是药材生意,打算过来看看,想把大周那边的药材运过来卖。”
突然跟八竿子打不着的药材扯上关系……
沈嘉禾的目光微凝:“泰州疫病你有想法了?”
他提唇笑:“有点。”
徐成安突然就放下心来,祝云意说有点,那必然是想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是一个脑子,怎么祝云意的就好使那么多?
半死不活鬼点子还一套一套的,瞧把将军给心疼得……徐成安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识趣地移开目光。
药铺对面就有一家医馆,杨定直接把马车停在医馆门口。
徐成安直接背了人要进去,陆敬祯扭头嘱咐沈嘉禾:“你和大哥去拿清单。”
沈嘉禾跟着下车:“我和你进去,清单大哥一人去就行。”
杨定正要点头说话,陆敬祯又道:“昨日是谁给江神医装的药材只有你见过,快去快回,娘子。”
沈嘉禾迟疑了下,咬牙朝对面的药铺跑去。
这个点,医馆正好没有病人。
大夫一把脉,脸色沉了些:“公子这是受了内伤。”
“是。”陆敬祯轻靠着桌沿,嘘声道,“受了一掌,眼下呼吸不顺,胸口疼痛难忍。”
徐成安扶着他的手轻轻一抖,方才一路他只字未提,就这样忍着?
大夫俯身轻挑开陆敬祯交叠衣襟,只见胸口一个若隐若现的掌印,他皱眉:“公子脉象,这一掌的力道该是当场便能吐血,你便是强忍着才会令淤血所积。我给公子施两针,吐出淤血便可缓解。”
陆敬祯颤声道:“好。”
徐成安脸色变了好几次:“你忍着做什么?”
陆敬祯勉强道:“我怕她担心。”
徐成安微窒,还以为祝云意惯会在将军面前耍心机博同情,原来他也只会拣些小病小痛,如今难受成这样,他倒是绝口不提。
突然觉得,这人其实也不似想象中的柔弱。
沈嘉禾今日女装出行多有不便,好在有杨定跟着,这才周旋一番拿到了江枫临买的药材清单。
刚出药铺门,沈嘉禾便见徐成安坐在了马车上。
她疾步过去,推开车帘便见祝云意闭眼轻倚在车璧上。
“受了些内伤。”徐成安先开了口,“需得吃几贴药。”
沈嘉禾轻手轻脚上了马车:“严重吗?”
徐成安垂目道:“还好,不是很严重。”
沈嘉禾没再说话,弯腰入内,她轻声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将人捞过来。
他蹙眉轻哼了声。
沈嘉禾干脆将人环住:“是我。”
他紧蹙的眉宇徐徐舒展,似是终于卸下所有防备。
杨定还是没想通将军到底是怎么躲过验明正身这一关的,不过看大家的神色,他也知晓刺客一事不会再怀疑到将军头上了。
“我们的人去城门看过,还是紧闭着。”杨定小声说。
那是必然。
徐成安哼了声:“乌洛侯律便是把整个漳州城翻个底朝天他也找不到想找的人。”
杨定没多问:“可眼下漳州戒备森严,我们该如何行事?”
徐成安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会有办法的。”
后来回了杨家,徐成安刚把人背进去,祝云意就醒了。
徐成安:“……”怎么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钱氏先前还担心得不行,此刻见一个不少都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又见军师受了伤,她忍不住拉着杨定问:“怎的专挑祝先生用刑?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点声。”杨定拉她至院中,“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好生把药煎好。”
这厢,陆敬祯没继续睡,那张药材购买清单平摊在桌上。
徐成安看了好几眼:“玄参半斤,连翘半斤,羌活一斤……咝,这能看出是什么方子?”
沈嘉禾到手就看过,江枫临应该是缺什么就买什么,至于药方用量几钱几分那都是要斟酌的,这张清单的确看不出什么,毕竟没什么方子用药论斤开的。
陆敬祯先是让人准备笔墨,亲自将清单誊抄一遍:“我们看不出什么,乌洛侯律也必然看不出什么。”
徐成安脑子转不过来:“什么意思?”
他的指尖在纸张上点了点:“我就当它是治疫病的方子。”
徐成安瞪大眼睛:“你这是被乌洛侯律一掌拍傻了?你这方子连用量都没写,一看就是假的。”
陆敬祯轻笑:“都写全了,我还怎么跟乌洛侯律做交易?”
沈嘉禾神色微凝:“你要诈他?”
他从容道:“不算诈他,方子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沈嘉禾的眸子微闪:“你是说江枫临?”
眼下他们被困在漳州,却可以借乌洛侯律的手去泰州抓江枫临。
沈嘉禾的目光悄然落在书生脸上,他究竟是何时想到的?
陆敬祯轻笑:“要不要赌一把?”
徐成安脱口道:“若江神医手里真的有方子,那便是天大的功劳,握在咱们自己手里,还愁百姓们不拥戴将军吗?”
“江枫临便是有方子,他也没有药。现在能以最快的速度配齐药方用量的人,只有乌洛侯律,所以这个功劳我要卖给他。”陆敬祯徐徐道来,“借他的手平泰州疫病,我们便能提前开战,他也算是变相帮我们收复失地,这难道不够令人振奋吗?”
徐成安张大嘴巴,乌洛侯律不过打他一掌,他这是直接拎着乌洛侯律的衣领明晃晃抽他几百巴掌啊!
太狠了太狠了。
沈嘉禾突然问:“为什么一定得是乌洛侯律?那功劳给漳州刺史不是更好?”毕竟将来事成,耶律宗庆不会知晓泰州疫病平定是加速两国战争的导火索,而她心里还怨恨乌洛侯律打伤祝云意的事!
陆敬祯摩着桌沿,苍白脸上染几分笑意:“我要确定一件事。”
翌日大早,沈嘉禾便让徐成安去乌洛侯律府上递了拜帖。
因为前一日祝云意妻家卖药的铺垫,乌洛侯律很快便同意见他们夫妇。
于是被他全城通缉的刺客沈慕禾就这样挽着夫君的手大摇大摆进了乌洛侯律的府邸,还被府上下人好茶好水地伺候着。
不多时,乌洛侯律便来了。
“乌洛侯大人。”
陆敬祯携娘子起身行了礼。
“杨二郎。”乌洛侯律的目光略过面前这人虚白脸色,大步至主位坐下,这才又道,“你若是打算卖药给我,那就免了,我手里药材够用。你们夫妇从周朝而来,这便是想在我大辽发国难财?”
他顿了顿,“学识不多,见笑。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病的大多是汉人,也是你们的同胞,这种钱你也挣?”
陆敬祯笑了笑:“我们是商人,银子自然是要赚。买药材这事是我来漳州之前的想法,来了之后,我就改了主意。”
乌洛侯律挑眉:“哦?”
陆敬祯道:“比起千里迢迢耗时耗力把药材运来,不如我把药方卖给大人。”
堂上之人神色微变:“你有对症药方?”
陆敬祯取出昨日誊抄的清单,双指夹着轻轻一抖,白纸黑字便看得一清二楚。
乌洛侯律接过纸张看完便笑:“杨二郎,你管这叫药方?”
陆敬祯从容道:“疫病方子大同小异,重要的自然是用量几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真正的药方,事后我自然会给大人。不瞒大人说,我的人早在漳州封城前就去了泰州,这桩生意大人不想同我做,那我便找别人了。”
乌洛侯律沉下脸:“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辽国境内的经营权。”
乌洛侯律笑:“杨二郎看得起我,便是我想允,也没这权力。”
“泰州疫病将近一月依旧束手无策,一旦大人手握驱症药方,这么大的功劳,还怕贵国皇帝陛下没有封赏吗?”
乌洛侯律突然笑出声来,手里药方被轻易揉成团,他睨住陆敬祯:“这交易我不想做,这功劳我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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