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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藤鹿山)


他们心中正是惊骇不已,本欲继续探问下去,下一刻却瞧见他如此不守规矩!竟抱住了三少夫人!
一个个皆是肝胆欲裂,拔刀厉声叱问。
“三少夫人小心!”
“肖小鼠辈!休得无礼!还不快松开我们少夫人!”
护卫们平时训练有素,短暂震惊过后未曾迟疑,一个个拔刀相向。
“盈时……”
是做梦也忘不掉的熟悉嗓音,甚至还带着一点少年的清澈腔调。似乎还有濡湿的湿意。
盈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扭头求证一般,她似乎能听到自己脖颈间每一块骨头扭动的声音——直到扭头,真真切切看清他的面孔的那一刹,整个身体渐渐犹如寒冰。
盈时浑身血液冰凉,连眼睛都不会眨。
她的耳畔是赶来围观的婢女们的窃窃私语,一个个都控制不住激动的声量。
“好像三爷……”
“三爷不是早就死了么?这人听说方才在大门前还被赶了,后来是偷偷摸摸翻墙来的,哪里像是三爷!别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打秋风来的!”
盈时耳畔嗡嗡的响着,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直到她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他。
梁冀慢慢松开了她,他垂头看着她,泛着欣喜的亮晶晶眼眸里似乎有不解:“盈时……我回来了,你怎么……”
正说着,他看到盈时眼中有一滴眼泪悄然滑落出来。
少女纤细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盈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晓,我回来了……”梁冀似乎被她的表情吓到了,一直都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
她不似旁人以为的那般天崩地裂,她的面上甚至不见什么情绪,更没有梁冀以为的久别重逢。
她一直都太冷静了,冷静的像一尊玉雕的瓷人儿。
太冷静了,冷静到梁冀也看出些端倪来。
梁冀眨了眨眼,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陆续续便有许多人赶了过来。
许多熟悉的人影,里头甚至有他的寡母。
瞧见了韦夫人,梁冀这才舍得慢慢松开盈时。
盈时捂着脸,垂着头,往后一连退了数步,不叫旁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桂娘与香姚第一个走来盈时身边,二人一左一右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盈时,将她护在身后。
香姚小小年纪也是被吓得够呛,止不住的问应似乎:“娘子,那到底是不是三爷?瞧着有点像,又不像呢……”
桂娘也不确定,毕竟没瞧见如今连韦夫人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怀疑模样?
不过她瞧着盈时青白的神色,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止不住的不安起来。
若不是三爷,自家娘子怎会如此反常?
真是三爷??
盈时的反应,似乎已经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事到如今,往日总喜欢哀声叹气的桂娘如今倒是镇定了,她伸手抱住盈时,在满府众人惊诧、怀疑、窃窃私语之声中,在那对母亲互相辨认痛哭的嗓音里,桂娘语气沉稳,她的手掌很暖,朝着盈时耳畔安慰。
“娘子,您别怕。咱们都不怕。”
“这事儿全是府上的主意,您还不是为了给三爷留后嗣才答应下这般荒唐事?谁怕也轮不到您怕!您别怕,天塌下来也有礼法撑着。您都是被逼的!您都是被韦夫人逼的!”
盈时随着桂娘的话慢慢松懈下心神。
她朝着后宅看过去,那里有她的孩子,那是她如今唯一牵挂的人。她自然知晓融儿留在老夫人院子里是最安全的,可仍旧心里害怕,心跳的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她后知后觉自己也是个鼠胆,敢做敢想,如今一下子被吓的乱了。
盈时止不住喃喃,“到底哪处错了……”
怎么全都乱了。
这才多久,梁冀怎么就回来了?
韦夫人听说有人伪装成她的儿子翻院墙跑了进来,被护卫抓了正着。
她听着手底下的婢女们说那人很像三爷,神态举止都像。
听了这番话,韦夫人鬼使神差的走了出来。
远远便瞧见那人的穷酸模样,黑漆漆的皮囊,韦夫人还没走近便是面容难看。口中止不住朝着身旁婆子轻飘飘冷嘲:“哪儿来的江湖骗子,也不瞧瞧咱们这是什么地儿?轮得到他来国公府上放肆,坑蒙拐骗?这起子人还留着做什么?”
她语气轻飘飘,眼中更是难掩嫌弃,甚至看到那身影与自己媳妇儿再一处拉扯时,更是柳眉竖起:“反了天了,府上这群护卫是做什么吃的?阮氏……”
可话说着说着,见到那个朝着自己奔来的身影,韦夫人的话全都止在嗓子眼中,她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娘,是儿子,是儿子!”梁冀见到韦夫人苍老了许多的面孔,忍了一路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滴落下来。
他朝着韦夫人走来的方向重重跪倒下去,狠狠磕了一个头。
“是儿啊,儿子没死,儿子回来了……”
那是韦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自打梁冀一出生,韦氏就对他付出了十成十的喜爱。
自己孩子莫说是换了一身衣裳,变得黑了些,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能认识。
眼前这人,生的为何如此像她的冀儿……
“冀儿……你、你当真是冀儿?”
韦夫人边说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男子,颤抖着执起帕子替他擦拭着脸,擦掉他面上重重的灰尘。
帕子染上重重的灰尘,终于瞧见那副藏在狼狈中不改俊朗的容颜。挺鼻若峰,眉如远山,眸如点漆。
韦夫人怔忡许久,忍不住一声‘儿啊!’呼出口,悲怆之声,宛如杜鹃啼血,叫人闻之落泪。
“我的儿……你究竟受了什么苦?”
“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怎成这副模样……”

第86章
“魏博牙兵埋伏在外, 前锋出去发觉时已经来不及撤退,所有人都躲避不及……都死了, 我骑着马跑了很久,前面没有了路,只有一条河,我就跳下了河……”
梁冀仔细回想着两年前自己记忆的最后一幕,垂在两侧的手臂无意识的攥紧,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显现。
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可每每回忆起来,高大的身躯都是止不住颤抖。
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是自己同身下战马一同掉下滚滚赤江。
泛着青绿的江水……身后是无数箭羽。
好疼,身上每一处都好疼。
再后来, 便是满眼漆黑。再次睁眼, 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我跳下了江水, 撞上了石头, 后便失去了许多记忆, 被……被人救上岸, 后来休养了小半年才能下床。我也是才记起来。”
这话多么心酸, 自是又惹得韦夫人好一通哭。
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冀儿, 叫你受苦了……”
梁冀将许多细节抹去,却仍旧提起被人救起来时, 手心悄然升起了一层汗, 心里闷闷的。
他忍不住偷偷拿余光看了一眼盈时。
见以往那个坚强的姑娘如今哭成了泪人, 被婢女们搀扶着安慰着仍旧忍不住捂着脸哭泣,他止不住的扶着她冰凉的手,“盈时, 你别哭了,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盈时听了他这番话,指甲都掐到了肉里,止不住朝他身后张望了一通。
傅繁呢?
傅繁为何没同他一块回来……
盈时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稳住自己复杂的情绪。
这两年她其实时常想过这一幕,想过这辈子时隔六年梁冀再次携妻子归来的这一幕,她有想过自己会以一个怎样的面容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去叫他们遭受世人辱骂。
当时每每想起,她心里都觉得痛快极了,有种终于能报复到的狠决。
只是不想这一天来的这般快,变故这般大,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她担忧,却有人比自己更担忧才是。
盈时乌沉沉的眼珠像一对摄人心魄的黑珍珠,朝着一旁的韦夫人轻飘飘看过去。
果不其然便见到韦夫人躲避自己的眼神。
多可笑啊……
盈时心中冷笑连连,却佯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捂着脸一直哭,连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母亲……母亲,该您同三爷解释……”盈时将这个机会让给了韦夫人。
甚至连梁冀都能看到,随着盈时的话,自己母亲面颊肌肉几不可见的颤了两下。
周围婢女们,护卫们更是一个个表情怪异,耐人寻味。
一切都说不上来的怪异,仿佛……仿佛并不是真心欣喜自己回来。
怎会这般?
韦夫人方才面上还带着欢喜之色,可如今被盈时这一声呼唤,身子慢慢僵硬起来。
“母亲?”梁冀垂眸看向韦夫人,他语气有些奇怪,“你们打什么哑谜?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韦夫人嘴巴张了张,却不知到底要怎么说,更没脸说。她本来不想自己提起此事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
儿子当年多喜欢阮氏啊。她不是不知晓。是以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叫自己儿子恼火自己。
可……可阮氏不是省油的灯,竟将火直接惹来自己身上!
韦夫人心中大为恼火,更隐隐有些惧意和羞愧,她脸色难堪与梁冀打岔:“你的祖母可怜啊,自你走后老夫人身子便一日比一日差,还好你回来的早,要是再晚一些时日,只怕是……只怕是见不着了。如今你还是先见见老夫人去吧,叫她知晓你大难不死,给她欢喜欢喜……”
这话一出,莫说是盈时了,便是在场的一众知晓内情的婢女们心里皆是一阵止不住的恶心。
韦夫人这是没法子与自己儿子交差?将病的快要去了的老夫人抬出来?
韦夫人到底是清楚自己儿子的孝心,梁冀孝顺,一听到祖母重病,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了,脚步匆匆便要过去。
盈时却想起自己的孩子还在老夫人院里,顿时眼皮子颤了颤,心里想着韦夫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事到如今韦夫人还想瞒着?怎么瞒着?她简直是在做梦!
盈时拉住梁冀,忽而道:“三爷满身狼藉,不如先去沐浴一番,换一身衣裳再去祖母房里也不迟。”
梁冀这才想起自己满身的邋遢,叫祖母瞧见了只怕该伤心了。
他反握住盈时的手,相隔两年才相见的爱人,他几乎不愿让她离开自己眼前,嘴里絮絮念叨着:“盈时,你陪着我一起去好吗?你现在是住在我们的那个院子里吗?你看到那口池塘了吗?就是我与你说的那口池塘……”
盈时唇角挂着假意的微笑,敷衍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慢慢抽离,静静看着他道:“叫香姚陪着你过去瞧瞧吧,我与母亲在此处等你。”
韦夫人眼皮跳了跳,却已经没法子阻止。
等儿子走了,她责怪看了盈时一眼。
盈时却是拿着帕子继续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母亲,您这是嫌弃我了?呵呵,您说说是叫三爷自己发现了好,还是您去亲自与他说好?我原本好好做我的寡妇,这下子好了,您可切莫我为难才是……”
“你……”韦夫人被堵的一时间哑口无言,心里焦急的厉害。
昼锦园是为梁冀与盈时二人新婚修缮的婚房。
梁冀未曾住过一日,以往却时常往里边走。
他对里头的每一处花草树木都格外记忆犹新,时隔两年,许多细节都变了模样,却也依旧眼熟。
临着窗外便有一处鱼池,当年修缮之时他还时常跑过去挖土,觉得自己亲手挖的鱼池,日后与娘子养起鱼才更有意思。
为了这事儿,他没少被府上笑话。
园里的每一处都有他参与的痕迹,园子虽不大,却装满了他对未来婚姻的所有憧憬。
梁冀甚至早早的想着,他们往后的孩子要住哪里?
日后他们一定是要分家的,分家出去单过。
盈时不喜欢母亲,母亲也不喜欢盈时。
母亲喜欢富贵,喜欢受人景仰,那一定是要继续留在国公府里的,那倒是正好,自己带着盈时日后出府单过去。
梁冀想着想着,忽而沉默下来,吩咐道:“给我备水,就在此处沐浴吧。”
“哎,那奴婢吩咐人给三爷备水?三爷的衣裳不如就先穿……”香姚险些脱口而出,不如就穿公爷的吧。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止住脱口而出的话:“不如就暂且凑合着,我去寻婢女往公爷二爷房里问问,先拿个几套过来应急。”
梁冀自然说好。
他接二连三的赶路,虽满身疲惫,可自从踏入这个地方慢慢的所有疲惫都消失了。
他瞧着内室里一应装扮,黄花木雕白鸟博古架,梨木雕花拔步床,床边悬着金沙幔帐,帐上绣着许多刺绣精妙的花鸟纹。
梁冀唇角忍不住翘起。
可这一切的欢喜,在瞧见内室床榻边那个婴儿摇床时猛地一顿。
梁冀面庞僵硬,转头去问香姚:“这是什么?”
一路陪他而来的香姚看了一眼婴儿摇床,心道这个看着粗糙的三爷心倒是还挺细的,不过也好,反正这种事情也是藏不住的。
她慢吞吞装傻道:“摇床啊。”
“我当然知晓这是摇床!我问是给谁用的?”
“盈时和我又没孩子……”他边说着便走过去,竟瞧见摇床里不仅铺满了被褥,还摆放着一个虎头帽。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人用,仅仅只是摆着漂亮的东西。
他几不可见的后退了一步,拧起眉头,眼中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谁的孩子?”
香姚不吭声了。
“谁的孩子?”
香姚吓得一个激灵,想起桂娘吩咐的话,立刻抹着眼泪哭哭啼啼:“三爷别怪娘子……娘子诚心是要为三爷守一辈子寡,夫人却执意逼着娘子要一个孩子,说给您继承爵位……府上都催的紧……”
梁冀没有继续问话下去。
他将那被自己捏在手里攥的滚烫的虎头帽丢回摇床里。
一时间精神恍惚,游荡一样走了出去。
他好像没了什么思考的能力。漫无目的往外走。
一路都不敢问旁人一句,哪怕是随便找个奴婢问一句也好。
他终是不敢,心里期盼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过继来的孩子也罢,是捡来的孩子也罢。
只是她喜欢孩子,才养在身边的……
她是如此喜爱自己,自己便是死了她也依旧信守承诺嫁给了自己,她怎会背叛自己?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兴许只是旁支过继来的孩子罢了……
远处廊下忽地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梁冀依旧是先前的装扮,风尘仆仆,却面容格外阴冷。
他脊背甚至有些颤抖,慢慢走过来。
女眷们循声看过去,登时面容微变。
梁冀几乎像是游荡一般走过来,却见方才置身花厅中又来了许多人。
他的两位妹妹与二嫂都在,两位妹妹好像都长大了。可如今显然不是叙旧的时候。
她们见了他方才的表情,一个个皆是面容难看,如临大敌。
所有的婢女都不吭声,就连母亲也躲避自己的眸光。
一切一切,其实早就明了。他早该知道了……
梁冀隐隐觉得浑身血液冰凉,却仍旧不死心,他一步步慢慢朝着盈时迈过去,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看向她惨白的脸颊,看着那张洇红唇瓣,嗓音止不住有些颤抖:“我在你床边瞧见一个摇床,还有小孩儿的帽子。”
“盈时,是谁家的孩子啊?”
许是这一幕太过讽刺,许是梁冀的面孔太过叫人害怕,女眷们默不作声将盈时护在身后,隔着梁冀。
盈时见他这副表情便也明白,他终于知晓问出来了,倒也好,不用一直心里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盈时心里早已对眼前这人恶心至极,憎恶至极,见到他这一幕原以为会有报复的快感,真到来时竟没有丝毫快感。
也是,能有什么欢喜的?
他再可怜,也是豪族子弟,梁氏的郎君。一生来就注定功名利禄都不会缺。他唯一的人生波折,也不过是失忆失踪的那两年。
可自己呢?自己于外人看来,不过是被他们两兄弟挑选的存在。不过是梁家延绵后嗣的工具罢了。
不过——
盈时撇了一眼女眷中坐如针毡几次想先行离开的韦夫人,心中冷笑连连,眼泪却早已挂在眼睫上,摇摇欲坠。
盈时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朝着梁冀摇头,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若是不答应就是害你无嗣,害你爵位无人继承,我实在是…实在是抗不过压力,终于是只能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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