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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公主(唐时锦)


不像是三妹,稍有纵情吃喝便横着长,好在三妹是个会节制的。
美食可以治愈人心,甜食更会让人忘记一些不开心的,吃完酒酿桂花糕,心情好似畅快了些。
二姐前日也来瞧过她,平素那样冷然规矩的一个姑娘,甚至开始撺掇着昭兰像她一般,火速寻个驸马,上演一出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以此来逼迫父皇就范了。
然放在这时,放在她身上,却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她哪里有情郎,父皇压根就不会相信她。
且这个时候整这一出,父皇也不是个傻的,能立即将她那个所谓的情郎拖出去收拾了。
倒是四姐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给她送了一场及时雨。
那是一个愈来愈接近皇祖母生辰的午后,昭兰又一次尝试偷溜出宫失败,正心如死灰地躺在芷兰殿的秋千椅上,静静凝望天空。
她早已过了最狂燥的阶段,如今这般模样也只是在静默着沉思罢了。
然舞阳公主元昭灵不知道,远远瞧着昭兰一动不动地平躺在秋千椅上,一双圆圆的杏眼立即跟着泛起了愁绪。
“小妹。”
听到声音,昭兰甚至都不用去瞥便知道是四姐。
如今没有公主府的,便只有她和四姐了,两人住得也近,就隔了一座拱桥,因而也是来往最多的。
昭兰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已经记不清这是四姐第几次来瞧她了。
然饶是这样殷勤,昭兰还是郁郁寡欢的模样,连最喜爱的舞也不跳了,元昭灵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小妹殿中传来丝竹乐曲声了。
元昭灵心中很是心疼,宣阳平日里是多么明媚爱笑的,如今却像个老媪一般,死气沉沉的。
她一时间坚定了来时的打算,想着冒险帮小妹一把。
她知晓小妹禁足皇宫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认命,成日想着法子想混出宫去,只不过都失败了。
尽管小妹没同她说过要出去作甚,但元昭灵也能猜到,八成是出去找三姐支招的。
要说鬼主意,还是得看三姐的。
“四姐来了,随便坐吧。”
还是和上次来时一般无二的有气无力,元昭灵打定了主意,也不扭扭捏捏,趁着小妹身边的侍从都在忙,动作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凑到了昭兰耳边说了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让昭兰如鲤鱼打挺一般从秋千椅上弹了起来。
“四姐的话果真?”
激动之下,昭兰嗓门也大了些,引起了月娘的注意,昭兰忙又装着半死不活地模样躺了下去。
“四姐快上来躺着。”
想起四姐方才与她说的话,昭兰激动得面颊都涌出了几缕绯红。
秋千椅很宽敞,足够躺的下两个人。
接下来的话可不能被其他人听到,就算是月娘和宋叔。
元昭灵也知此事不宜声张,忙挨着昭兰躺了下来。
“四姐说能让我出宫,可是真的?”
两姐妹躺在一起咬着耳朵,话语也小心翼翼的。
“北芜殿后面,有个狗洞,只不过被杂草掩住了,你拨开便能瞧见,那洞口只有像我们这般的姑娘才能钻过去。”
四姐声音温温柔柔的,但出口的话语还是让昭兰心脏一跳一跳的。
“钻狗洞?”
“我可是公主,怎能钻狗洞?”
激动归激动,昭兰没有忘记压低声音,只不过还是掩饰不下其中的惊愕。
从小到大,昭兰可是连偏门都没走过,竟然要去钻狗洞?
紧绷的面色在触及四姐面上的窘迫后蓦地散了,转为不可置信。
“四姐怎会知道北芜殿后面有个隐蔽的狗洞,莫不是……”
“四姐也钻过?”
昭兰很难不往那方面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眯起,审判般得凝着四姐,将人给看的吞吞吐吐了起来。
“也就、也就有一次,六郎告诉我的,每次他得了什么好玩意,都要从这里给我送来,偶尔、偶尔我也从这里出去同他去玩。”
“我是想着帮你,才将这事告诉你的,你不许笑我!”
纵然是未婚夫妻,元昭灵和安六郎也不是能频繁会面的,她倒是无所谓,就是六郎憋不住,总是喜欢找她出去玩,有次她便发现了这个狗洞,开辟了一个新路子。
昭兰拼命捂住嘴,才不让笑声溢出来,然从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声里,元昭灵还是听出了她的取笑之意。
“哈哈,没、没想到,如四姐同未来四姐夫那样绵软又胆小的性子,竟能这般“暗度陈仓”,实在是让妹妹我有些不敢相信啊!”
“既知四姐是个如此英勇的姑娘,以后再不叫你四妹了~”
这是姐妹几个都知道的玩笑话,四姐虽比她大几个月,但不仅身形外貌娇娇怯怯的,性子也是如此,从小到大,两姐妹站在一处,不认得的都会以为昭兰是老四,而四姐是幺妹,次数多了,昭兰便会打趣地喊四姐作四妹。
每回这样一喊,四姐便羞恼地要打她,这回也一样,两人在秋千椅上笑闹个不停,最后两人一道从上面滚了下来,鬓发尽乱。
也是巧了,第二日便是四姐与未来四姐夫约定好的日子,用过午食,两姐妹悄咪咪地往北芜殿那边去了。
毕竟是头一次钻狗洞出宫,昭兰还是需要一个引路人的。
四姐打头阵,手法熟练地将狗洞前的杂草拨开,回头,目光一言难尽地扫过小妹一身的锦绣光鲜,叹气道:“咱们都钻狗洞了,小妹你干嘛还打扮成这样,不嫌埋汰啊?”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绮丽衣裙和环佩叮咚,再看一眼那乱糟糟的狗洞,昭兰说不嫌弃是假的,然还是坚定道:“虽说走得门不一样,有些上不来台面,但也是出门,既然出了门,就要适当装扮一番,才对得起这出去一趟,没事,四姐我们快出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虽说北芜殿片偏僻,几乎没有什么宫人过来,但做贼心虚的两姐妹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逮住了。
尤其是昭兰,此刻被父皇看的跟重刑犯一般,可不能被发现了。
元昭灵一听十分有理,忙往外钻了。
等到四姐的裙摆消失在眼前,昭兰还是嫌弃地看了狗洞一眼,将自己的披帛卷在身上,缩手缩脚地跟着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缘故,昭兰觉得外头的空气都是清新自有的。
“哎,四姐快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这厢,安六郎刚把未婚妻扶起,话还没说一句,就看见狗洞里又冒出个脑袋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丝毫不见外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刚要拉着未婚妻蹦远些,就看清了狗洞中来人的脸。
“宣、宣阳殿下?”
大概是没想到跟着未婚妻一起钻狗洞的是昭兰,自己这个本该被禁足在皇宫的未来小姨妹,安六郎人傻在了那。
元昭灵一边扶人一边解释道:“嘘,别声张,将人送到我三姐那。”
安六郎一向是顺从未婚妻的,虽然心中惊骇,但还是点头应了。
昭兰小心翼翼地扶着发髻,生怕鬓发被残破的狗洞给蹭乱了,脸色有些臭臭的。
站起后,昭兰拂去掌心的尘土,看见一旁呆立着的安六郎,尤其是瞧见他面上的犹豫和忐忑,昭兰动了动心思,面上立即扬起一抹友善至极的笑。
“放心,这事只要捂得严实,父皇不会知道的,你说是吧,四姐夫?”
听到这一声四姐夫,安六郎蓦地红透了脸,支支吾吾地低下了脑袋。
“小妹,你收敛些!”
同样,四姐的脸也瞬间红润了起来,两口子如出一辙地是个薄面皮。
害羞归害羞,然想来是这一声四姐夫将人哄开心了,安六郎再不犹豫了,麻利地将昭兰送到了兰陵公主的府邸。
牛车行过成排的榆树,自僻静的宫墙外到了喧哗地带。
昭兰让四姐和安六郎提前将她放在了三姐的府邸附近,毕竟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安六郎带着四姐去逛西市去了,又不是第一次,昭兰没什么不放心的,径直往三姐府邸去了。
尽管此次是她一人,然长史认得她,脸色一变将人请了进去。
作为公主府的长史,他焉能不知最近宣阳殿下被陛下禁足的事,乍然见到人竟从宫里跑了出来,长史自然是心一颤,然作为一个小小的长史,他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将人迎进去。
这一回三姐并没有在寻欢作乐,而是犯起了春困,在榻上小憩。
已是春日,三姐又是体热的一类,连件披衫都未穿,双肩露在外头,腰上落着一条薄衾。
昭兰虽已经火烧眉毛了,但看见三姐睡得两颊红红,顿时起了个玩心,揪下了一旁孔雀羽扇上的一根羽毛,在三姐面上扫来扫去。
元昭云胡乱打了两下,然那股痒意还在持续,一脸烦躁地醒了。
乍然瞧见昭兰,元昭云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复又闭上了眼,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昭兰。
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将睡去,屁股忽地挨了一下,元昭云惊叫了一声,才知这不是做梦。
“难不成你是长翅膀飞出来的?”

一阵张扬且含着浓浓嘲笑的大笑声飘出窗子,将落在枝桠上的鸟雀都惊得四散飞离。
昭兰看着笑得跌在榻上起不来身的三姐,恼羞成怒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丢面,三姐你不许笑!”
公主府的奴仆都被打点好了,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在旁伺候着,看着出逃的宣阳殿下,一个个都当眼瞎。
笑够了,元昭云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看着小妹气鼓鼓的脸,忍不住捏了一把,明知故问道:“小妹大费周章过来,意欲何为?”
三姐有着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昭兰被其这般盯着,竟破天荒的有些害羞。
她环着双臂,本是懒懒散散地倚在榻上,一听这话,神色一凛,抱着三姐的胳膊央求道:“三姐,我要找个男宠!”
昭兰这话掷地有声,听得殿中一众婢女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了。
元昭云勾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少顷,七八个形貌俊美昳丽的小郎君出现在了大殿中,最大的不过弱冠,最小的才十五六岁。
眼睛瞅着那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十五岁少年,昭兰颇有种荼毒小孩子的错觉。
“这八个都是新得的,三姐还没碰过,模样还算不错,小妹若有看上的便自行带走。”
元昭云看着下方一行美貌的小郎君,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是一种同知音分享东西的喜悦。
下方的小郎君们被猝不及防叫过来,本还惴惴不安,如今听到兰陵公主的轻声笑语,面色变幻不定,半喜半忧。
他们既选了这条路,心中便没什么不甘的。
三公主入幕之宾甚众,他们不知要排到何年何月了,且能不能得宠还不一定呢。
宣阳殿下便不一样了,还是形单影只一个姑娘,若是得了她的青眼,头一个的份量还是无比可观的,兴许自己足够有本事,入了宣阳殿下的眼,驸马都是可以搏一搏的。
然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欲将宣阳殿下许给戍守边关的魏家子,虽说一来二去地有些丢脸,但如今那魏大将军要入京觐见了,那宣阳殿下与魏家子的婚事……
这些小郎君们既想要泼天的富贵,又害怕随之而来的祸患,一时间内心挣扎不已。
但是,富贵险中求。
想通了这一点,这些小郎君们便不再纠结,多数都扬着一张俊脸朝着上首的宣阳殿下灿笑,希望是自己能得了这一番运道。
然期待了许久,眼看着宣阳殿下那一双妙目在他们身上游离着,然神色却是意兴阑珊,一行人,心神乱了起来。
“怎么,没有中意的?”
元昭云看出了小妹的意思,诧异地问道。
虽说她这几个新来的不是什么上品,但也算是放在人群里极为出挑的郎君,竟一个都没瞧上?
“这样瞧着,也瞧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
说实话,昭兰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看脸的肤浅姑娘,但在这几个小郎君面上绕了一圈,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照理说,这几个小郎君已然算是模样不错的了,然昭兰瞧着竟一点兴趣也没。
是她眼光太挑剔了?
“既这样看不出,那便让他们展示一番,如何?”
昭兰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想看看这群小郎君能有什么吸引人的本事。
吟诗、作画、抚琴,健舞,甚至还有个小郎君居心叵测地邀她手谈一局,将她杀得片甲不留,然后洋洋自得地对她拱手作揖,自信满满地说一声:“殿下,承让了。”
昭兰脸都绿了,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回到了位置上。
这人确定是来讨她欢心的吗?
既是这般,不应当在棋盘上不着痕迹地让着她,使她赢了此局才是。
昭兰不是很擅长下棋,不似二姐,时常能与父皇博弈一番。
接了这个邀请时,昭兰心里就想着对方能识趣些让让她,没想到结果全然不同,对方可谓是大展雄风,她输得凄凄惨惨。
他大概是想告诉自己他的棋艺有多出色,可昭兰是在找男宠,又不是找棋手。
真是脑子少了根筋的玩意。
时间在渐渐流逝,待到昭兰将八个郎君的才能全部看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三姐,再不回去便露陷了,就不在这里用饭了。”
昭兰想起如今自己的窘迫境况,唉声叹气道。
元昭云是个聪明人,见小妹这副仍旧恹恹无力的模样,便知这几个郎君还是没能入眼,挥挥手,让几个心有不甘的小郎君退下了。
“竟还是一个都没瞧上,小妹,你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了吗?”
寻个男宠而已,在元昭云看来,形貌俊秀,性情合宜便可,小妹何故如此谨慎?
见三姐纳闷的神色,昭兰满脸认真道:“不瞒三姐,我觉得这些郎君还是不够俊俏,且最重要的是,我心思澄澈的儿郎,然他们眼中全是利欲,我不太喜欢。”
虽然昭兰姐妹几个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但因为上一辈没有什么龃龉,都是在感情上通透豁达的女子,因而她们姐妹五个自小感情便融洽,有话也不必藏着掖着。
元昭云立即就懂了,笑弯了眼眸道:“所以小妹想要的是心思单纯的良家少男?”
虽然用词有些不妥,但意思却传达得很到位,昭兰脸红了红,如小鸡啄米一般应了。
“正是,正是。”
元昭云思索片刻,便拍案决定道:“那这样,今日天晚了,下回,下回三姐带你去国子监那边瞧瞧,里头除了些尾巴翘到天上的权贵子弟,还有些寒门出身的好苗子,还有蓝玉阁那边,总有些未被污浊的清倌,到时候咱们慢慢瞧~”
昭兰听了自是心花怒放,脆生生应了一声好就要回去。
忽地想起了一个重中之重的事情,昭兰回头,捧着三姐的手,双眸亮闪闪道:“三姐,我日后逢双数出来,你记得派车辇到北宫墙那边接我,要不然妹妹的腿会走废掉的。”
有些受不了小妹这般黏糊糊的模样,敲了一下昭兰的额头,故作嫌弃道:“知道了,外头车给你备好了,快回去吧。”
昭兰美滋滋地同三姐告别,还顺带顺走了三姐那柄孔雀翎羽的扇子。
起先昭兰同四姐交代过了,回去便不用等她了,毕竟有了三姐助力,元昭灵更加放心了。
然也是巧了,两姐妹又在狗洞前相遇了。
两人一个接一个狼狈地从狗洞钻回去,一路上相伴回去,又将口供对了一番。
四姐心血来潮,要向她学舞,便是昭兰给自己提前找好的理由。
一切看起来都天衣无缝,事情完全没有被发现,昭兰这一夜睡得极其香甜。
夜幕漆黑如墨,点缀着细碎的星子,还有一轮长月。
密州城外,一处进入金陵必经的山峦中,一队人马在此歇脚,粗粗数去,大约也是百十号人。
一簇簇火堆燃起,将夜里最后一丝寒意也驱散开来。
其中,最靠近歪脖子老树的一个火堆前,独自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神色端肃的中年人,那气度瞧着便不是寻常小将。
此刻,他正满脸认真地烤着手中的山鸡,偶尔抬头见,面上闪过焦灼,似乎在等什么人。
忽地,远处一阵骚动,似是一群人欢声笑语着过来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行着,肩上手上大多都扛着或者提着东西,看起来收获颇丰。
“将军,少将军回来了,打了好多猎物,几头狼,还有狍子,今夜有口福了!”
一个小将先行跑过来打了一声报告,虽看不清脸,但听着话语便知其情绪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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