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成将门的娇美小福星(汀澜听雨)

凡人武者练至后天十二层,可突破极限,晋级先天武者,进入仙域修炼。
仙魔大战,仙域九州剑尊,以身为剑,燃烧神魂,斩杀魔王,庇护一方平安。
一朝带着记忆重生,开局流放,暮雪烟挥了挥小手,表示不在意。
咱有神玉空间在手,吃喝不愁。
~~~~~~~
北辰国辅国公府,历代出将星。
没人知道,这一代的将星,是个刚出生的小女娃。
自从生养了小女娃,流放北疆苦寒之地的一家人,犹如开了挂一般,混的风生水起,富甲一方。
老太君看着带来好运的重孙女,龙头拐杖戳的地面嘟嘟响,给全家人下达命令。
“宠,给我使劲宠!”

婚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了,新郎脚步踉跄的走了进来。
新娘紧张的抓紧了喜服的一角,呼吸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变得急促。
新郎吐了口酒气,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人,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揭开盖头。
烛光摇曳,清晰的显现出一张凝脂雪肤,明艳动人的脸庞。
新娘垂着头,浓密绵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脸颊染上两抹羞涩的红晕。
“真美。”
暮潇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女人,目光恍惚了一下,涌起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月前,他还在率军和西凉苦战,和西凉国君轩辕漓,更是互相憎恶的死对头。
没想到,仅是在苍山打猎时救了他的妹妹,战况就迎来了转机。
轩辕欣梓竟然劝服了她的皇兄,两国停战,签订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
轩辕漓还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以示诚意。
他不相信轩辕漓会轻易放弃攻城。
为了边境常年遭受战祸之苦的百姓,还是选择了暂时停战。
“潇哥?”
轩辕欣梓见他愣神,好半晌没说话,羞涩的抬眸,不安的瞅了他一眼。
暮潇猛地从沉思中回神,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少女的娇躯柔弱无骨,偎依在他的心口,两颗心紧密相贴。
暮潇呼吸一顿,在酒精的刺激下,用手托起她的脖颈,低头吻了下去。
轩辕欣梓温顺的仰着头,任由他索取。
暮潇用力将她搂紧,听到她轻微的呻吟,愈发动了情,将人压倒在床上。
夜半时分,红烛摇曳。
红鸾软被里伸出一条温软的手臂,每一寸肌肤都欺霜赛雪。
轩辕欣梓轻微的呻吟了一声,慵懒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暮潇酒劲过了,已清醒多时,见她醒了,探过头来,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嗯。”
轩辕欣梓语带娇羞,一颦一笑,犹如被雨露滋润过的娇花,引得人心神荡漾。
暮潇眸色深邃,手臂不自禁的用了点力道,又把人搂进怀里,尽情的宠爱一番。
漫天的火光,杀伐声四起。
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地,鲜血横流。
“将军,不好了,敌军突袭,已经攻破西城门。”
一名守城的士兵,衣衫染血,拼死杀出重围,来到守城的将军府报信。
“什么?!”
暮潇脸色骤变,取下挂在床头的长剑,对准轩辕欣梓,厉声怒斥:“贱人,你果然在骗我!”
“不,不可能!”
轩辕欣梓娟秀的眉眼,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皇兄明明答应了我的,两国停战,签订和平条约,为什么出尔反尔?”
“轰隆隆……”
夜空天像骤变,雷声震耳欲聋,犀利的闪电从高空劈落,仿佛要将天空也劈成两半。
漫天电光里,一名黑衣人鬼魅般出现,一剑刺向暮潇的后心。
“噗。”
暮潇喷出一口乌黑的毒血,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穿透了自己前胸的剑尖。
“不!”
轩辕欣梓惊恐的尖叫,眼睁睁的看着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公主,陛下命我等前来,接公主回国。”
又有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抗起她就走。
“不,我不要走,潇哥,潇哥……”
轩辕欣梓凄厉的哭喊,拼命的挣扎,用尽了的力气想要挣脱。
黑衣人想到陛下的命令,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一掌劈向她的脖颈。
轩辕欣梓瞬间昏迷,没了声音。
两名黑衣人离开后,将军府燃起熊熊大火。
没有人发现,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凭空出现,抱起奄奄一息暮潇,遁入虚空,不见了人影。
西凉国,皇宫。
“啪。”
轩辕欣梓恨极,一巴掌扇在西凉国君的脸上,厉声怒斥:“你骗我,你竟然骗我,都是你,是你害了潇郎,我恨不得杀了你。”
“杀我?”
西凉国君轩辕漓,脸色黑沉的能滴下水来:“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要不是本王精心设下的陷阱,你以为,你会遇到暮潇?会那么轻易的让他爱上你?”
“你胡说?潇郎在苍山救我,是巧合……”
轩辕欣梓慌了神,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踩到自己的裙摆,狼狈的摔倒在地。
“他在苍山打猎,恰好就能遇到被土匪调戏的敌国公主?”
轩辕漓嗤笑,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冷嘲热讽:“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也敢质疑本王。”
“你,卑鄙,无耻。”
轩辕欣梓恨极,破口大骂。
“哼,要不是看在你帮本王夺回边境三城的份上,本王岂会留着你,让你活到今日。”
轩辕漓目露狠厉:“来人,把公主关进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放她出来。”
“是。”
两名宦官听从吩咐,将公主强行拖出宫殿。
瀚城失守,守城将军下落不明。
北辰兵败如山倒,西凉半个月攻破三座城池。
北辰国君不得不割地求和,送公主前往西凉和亲。
曾经北辰的守护神,辅国公府,被判通敌卖国,十岁以上的男丁处死,女眷流放北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庭院深深,月色撩人。
两名宫女备好热水,端着浴桶进入寝宫,伺候北辰和亲公主慕容慧沐浴更衣。
轻纱软帐遮挡的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撩水声,少女雪白的肌肤,曼妙香软的娇躯若隐若现。
两名宫女等候在浴室外,趁着没人注意,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初来乍到,陛下就让她侍寝,看来是十分钟意她了。”
“嘘,别说了,你想死啊,胡乱说话,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整个皇宫,谁不知道,陛下宠幸的妃子,都和那位相像。”
“知道也不能说啊,祸从口出,被陛下听到,真的会死人的。”
两名宫女交头接耳,绝难想到,此刻看似在沐浴,温顺柔弱的少女,已经将她们的话,尽数听入耳中。

慕容慧右拳紧攥,恨意丛生。
她从小爱慕暮潇,一心想嫁给他为妻,没想到他竟被轩辕漓和轩辕欣梓兄妹俩联手所害。
一对狗男女,她早晚要杀了他们,为暮潇报仇。
轻纱飘扬,两名宫女伺候更衣,慕容慧从水中起身,跨出浴桶,擦拭干净,换上干净清凉的纱衣。
凝脂雪肤,曼妙有致的娇躯,在飘扬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陛下在寝殿,公主请跟我来。”
另有一名宫娥进入浴室,躬身行礼。
慕蓉慧深吸了口气,心知避无可避,迟早要面对轩辕漓,在镜子前做了几个深呼吸,打起精神,随宫娥走出了浴室。
轩辕漓站在桌案前,提笔作画。
慕容慧随着宫娥进入大殿,站在桌案前两米开外,装作紧张的揉搓着双手,实则悄咪咪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二十三岁的年轻帝王,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一袭龙袍衬得他俊美无俦,霸气凛然,自内而外流露着不容人忤逆的威严。
倘若他没有和轩辕欣梓狼狈为奸,害死暮潇,她很乐意,夸他一句,好一个乱世枭雄,真命天子。
但是,暮潇死了,此刻她看到他,心里充斥的全是恨。
咬紧了牙龈,才能将一剑杀了他的怨恨,强行压制下去。
宫娥在桌案上放下一个装着酒水的托盘,退至殿外,关上殿门。
轩辕漓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专注于画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最后点睛的一笔落下,少女的形象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过来。”
他放下笔,转过头来,眸色深邃,看了慕容慧一眼。
慕容慧站了半个多时辰,腿站的酸麻,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见他放下笔,刚想再吐槽两句,就听到他让自己过去。
碍于对方的身份,她只能忍着气,不得不在强权下低头。
“愣着做甚?还不快点过来?”
轩辕漓见她在原地杵着,迟迟未动,双眸危险的眯起。
慕容慧心尖一颤,不敢再拖延,缓步走至近前。
“啊……”
下一秒,她一声惊呼,被他用力一拽,搂进怀里。
香软的娇躯与其紧密想贴,脊背僵硬的不敢动弹。
他似是没看到她的紧张不安,用情人般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轻声问:“会画画吗?”
慕容慧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不想为其红袖添香。
“不会没关系,朕可以教你。”
轩辕漓从后面拥着她,右手握住她的手,拿起笔,沾了点墨汁,在美人图左侧,赋诗一首。
画面上的少女,拈花一笑,人比花娇。
慕容慧垂眸,看着少女和自己酷似的脸庞,仿佛吞了苍蝇一般,恶心的想吐。
她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画上的少女是自己。
从宫娥们私下里的言论,猜到了画中人的身份。
轩辕欣梓!!!
“真美。”
轩辕漓写完诗,放下笔,俯下身子,贴在慕容慧耳边说出真美两个字。
不知是在赞美自己的画作,还是怀里温香软玉一般,比鲜花更加娇艳的少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慕容慧呼吸骤停,想要闪避,却在这一刻,猛地又被他一拽,被迫转了个身。
“啊?”
她茫然的想要挣扎,用力推搡他。
轩辕漓没有在意她的冒犯,反而生起了戏耍猎物的心思,身体前倾,逼得她不得不往后仰。
看着她在慌乱中,无措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这种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让她一辈子只能依附于自己,在他身下承欢,醉生梦死。
“啊……”
慕容慧的腰,被桌沿硌的生疼,咬着牙坚持,还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娇弱的喘息,更加刺激了轩辕漓的神经。
他用力将她抱起来,压在了桌子上。
“不要!”
慕容慧慌了神,惊恐的挣扎尖叫。
惶恐不安的神情,犹如受伤的小鹿,深深地刺激着猎人的神经。
轩辕漓眸色逐渐变得幽深,抓住她的脚踝,一寸寸向上,抚摸娇嫩的肌肤。
慕容慧的身体一阵颤栗,拼命的挣扎。
她越是挣扎,越是能刺激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轩辕漓不容许她反抗,双手按住她的胳膊,俯下身子,想要吻她的唇。
慕容慧猛地撇开头,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轩辕漓脸色一变,幽幽的看着她,眸光阴晴不定。
慕容慧眼眸微垂,在他幽暗的注视下,涌起几分害怕,呼吸逐渐变得紊乱。
须臾,轩辕漓用力一拽,将她从桌子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一粒药丸。
慕容慧来不及反应,药丸已经顺着咽喉滑入肚腹。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又惊又骇,想要呕吐,又被他捏着下巴,强行灌了一口酒。
“毒药。”
轩辕漓的嗓音又轻又柔,像是在诱哄自己的情人,听入耳中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种无药可解的毒药,必须每个月服用一次解药,才能维持生命,朕本不想给你下毒,但是你不听话,是你逼朕这样做。”
“毒药?你竟然给我下毒?”
慕容慧惶恐不安,怨恨交加却又无力反抗的神情,看在眼里,让猎人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乖,朕已经说过了。”
轩辕漓惬意的笑了,俯下身子,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归顺本王,帮本王做事,本王就会赐给你解药,不会让你死。”
“你想让我干什么?”
慕容慧全身一阵惊恐的颤栗。
“乖,你要学会听话,不该问的不要问。”
轩辕漓眼底闪过不悦,作为惩罚,又用力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慕容慧疼得一声惊呼,差点飙出眼泪。
少女痛苦的呻吟,取悦了轩辕漓。
他将人压在桌子上,肆意地欺负羞辱。
七个月后。
深冬的夜,刺骨的冷,夜空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
“呜哇哇。”
一声男婴嘶哑的哭声,打破了午夜的沉寂。
“生了,是个男孩。”
宫女芍药欣喜的抱起刚出生的小宝宝,擦干净小身子,用襁褓裹了,放在母亲面前。
“儿子,我的儿子。”
轩辕欣梓强撑着转过身来,将儿子温柔的揽进怀里。

冷宫的大铁门忽然被人暴力的砸开,轩辕漓带着人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轩辕欣梓惊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搂紧孩子,护在怀里。
“来人。”
轩辕漓厌弃的看了男婴一眼,眼底闪过一道狠厉:“把那个孽种扔进井里,淹死。”
“不,不要。”
轩辕欣梓搂紧了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公主。”
芍药也哭着扑过去,用自己娇弱的身体抱住公主和孩子。
“闪开。”
两名宦官如凶煞的恶神,强行将芍药拽开。
芍药被他们推的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呜哇哇。”
小男婴受了惊吓,嘶哑着小嗓子,哭出了声。
“不,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轩辕欣梓听到哭声心痛如绞,搂紧了孩子,任由宦官如何抢夺也不肯松手。
轩辕漓目露狠厉,给随行禁卫递了一个眼色。
禁卫听从命令,一掌劈在轩辕欣梓的脖颈,将她强行劈晕。
“陛下,不可。”
一名做道士装扮,白眉白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在禁卫抢夺孩子,即将投入井中之际,从暗处现身,躬身禀报:“贫道夜观天象,将星临世,此子命格极为尊贵,乃天命将星。”
“将星?”
轩辕漓剑眉微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禁卫抱着孩子退下,两名宦官也弓着腰,不敢再肆意动手。
“北辰辅国公府,历代出将星。”
老者毕恭毕敬的禀告:“上一代的将星是暮白,这一代的将星,就是这个孩子,暮潇的儿子。”
轩辕漓脸庞有一瞬间的扭曲:“暮潇的儿子,居然是将星。”
“将星乃天生神将,率军作战所向披靡。”
老者小声劝:“陛下与其杀了他,不如将其养大,让他为陛下所用,有将星为陛下征战沙场,何愁大业不成,一统天下。
轩辕漓嗤笑:“暮潇的儿子,岂会为朕所用?”
“陛下。”
老者向前凑了凑身子,将声音压的极低,以防外人听到:“北辰公主为陛下生的皇子,贫道已经探查过了,患有先天疾病,乃是废脉,不能习武,两个孩子同时出生,容貌酷似,调换身份,没人能看出破绽……”
“废脉?”
轩辕漓听到自己的儿子是废材,不能习武,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对暮潇涌起难以抑制的嫉妒和怨恨。
老者黯然一叹:“许是公主吃了毒药的缘故,影响了胎儿……”
“这个孩子。”
轩辕漓心里暗恨,不甚相信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是将星?”
“贫道自出世以来,一直辅佐陛下。”
西凉国师,出云道长眼眸微垂,避开了他逼人的视线:“一直忠心耿耿,何曾欺瞒过陛下?”
“既是如此。”
轩辕漓眸色幽暗,凝视其许久,终是做出了决定:“朕就依你所说,饶他一命。”
“陛下英明!”
出云道长躬身行礼,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轩辕漓带着人走了,留下禁卫军看守冷宫。
两个孩子身份互换乃是绝密,不能为外人知晓。
随行前来的两名宦官,成了保守秘密的牺牲品,当天晚上就被人勒死在御花园里,抛尸乱葬岗。
“啊,孩子,我的孩子……”
轩辕欣梓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绝望的失声痛哭。
“小主子没事,在这儿呢。”
宫女芍药抱着襁褓,一脸惊喜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孩子,我的儿子。”
轩辕欣梓不哭了,一把接过孩子,搂在怀里。
“呜哇哇。”
小男婴似乎是被她搂的太紧,不舒服,柔柔弱弱的哭了起来。
“乖宝宝,不哭啊,不哭……”
轩辕欣梓慌了神,无措的哄着孩子。
“呜哇哇,呜哇哇。”
小男婴瘪着小嘴,依然委委屈屈的哭。
芍药灵光一闪:“宝宝可能是饿了。”
“乖宝宝不哭啊。”
轩辕欣梓受了惊吓,顾不得安抚自己,心疼的搂着儿子:“娘亲给你喂奶。”
“公主,你刚生产,没有奶水。”
芍药转身就要往外走:“奴婢去求张嬷嬷,给宝宝寻一个奶娘来。”
“天这么晚了,去哪儿寻奶娘?”
轩辕欣梓苦笑:“你不如去御膳房,寻些吃食,将就着先喂一下宝宝。”
“嗯,我这就去。”
芍药眼睛一亮,听话的跑出了厢房。
“呜哇哇。”
小男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又柔柔弱弱的哭了一声。
“乖宝宝。”
轩辕欣梓搂着儿子,泪水模糊了双眼:“不哭啊,芍药一会儿就回来了,等她回来,你就有吃的了,肚肚就不会饿了。”
小男婴似乎是听懂了,不哭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依恋的看着她。
“宝宝乖……”
轩辕欣梓看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心柔的化成了一滩水。
儿子刚出生就被禁卫抢走,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的看一眼。
如今细细的瞧着,孩子的眉眼和她十分相似,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儿子肖母,果然是真的。
只是有点遗憾,竟然没有一点像潇哥。
“公主,看守冷宫的禁卫军不许奴婢出去。”
芍药从厢房外跑回来,打断了她的神思:“他们说禀告了陛下,才能让人把饭送过来。”
“那就等着吧。”
轩辕欣梓搂着儿子无奈苦笑。
“奴婢再烧些热水,给公主擦洗身子。”
芍药黯然一叹,又提起水桶,去井边打水。
看守冷宫的禁卫禀告了轩辕漓,没一会儿,果然有人送了吃食进来。
轩辕欣梓用勺子舀了米油喂给儿子。
小男婴吧唧着小嘴,吃的很是香甜。
约莫喝了小半碗,他吃饱了,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歪,秒睡。
轩辕欣梓慈爱的笑笑,见儿子睡了,将剩下的米粥喝了,也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芍药收拾好碗筷,吹灭灯烛,挨着娘俩躺下,拉过被子盖好。
偌大的冷宫里,只有她们主仆俩。
寒风凛冽的冬天,仅有一床被子,两人互相偎依着取暖。
如今有了小宝宝,芍药唯恐挤着孩子,睡到了床铺的另一头。
她不好意思抢被子,仅盖了被子的一角,身体佝偻成一团,冻的瑟瑟发抖。
羲和宫。
“秀玲,皇儿呢?为什么没看见皇儿?”
慕容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撑着从床头坐起来,想要看一眼刚出生的儿子。
“来了。”
一名宫女抱着襁褓从殿外跑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新生儿举到她面前。
暮容慧垂眸,看了眼襁褓里的孩子,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她怒火攻心,一巴掌煽在了宫女的脸上:“混账东西,你从哪儿抱来的孩子?本宫的皇儿呢?你把本宫的孩子,抱到那儿去了?”
“娘娘饶命!”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晓得娘娘是什么意思,小皇子是奴婢从国师手里接过来的,奴婢不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欺瞒娘娘……”
“你还敢说!”
慕容慧怒急,一脚将宫女踹到在地:“皇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本宫亲眼看到,他的左耳垂有一颗红痣,我自己的孩子,岂会看错?!”
“哇,哇……”
宫女怀里的男婴,随着一起摔在地上,惊惧的大声哭嚎。
“来人。”
暮容慧气极:“我要见皇上,我要我的儿子,把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给我扔出去……”
“放肆!”
轩辕漓忽然黑沉着脸,从寝宫外走了进来。
“我的儿子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慕容慧见到轩辕漓,疯了一般从床上冲下来,拼命的撕打他。
“你的儿子?”
轩辕漓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用力一推,将人推到在地:“生了一个不能习武的废物,你还有脸问?”
“不!”
慕容慧痛不欲生,哭的撕心裂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儿子是废物,就算他不能习武,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慰籍了。”
“一个废物,不配是朕的儿子。”
轩辕漓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冷笑:“你最好识趣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朕看在你平日里还算听话的份上,不会杀了他,有朝一日,或许会让你们母子俩见面。”
“你什么意思?”
慕容慧绝望的嘶吼:“你是想让这个野种代替皇儿?你想让我养他?”
“哼!”
轩辕漓怒哼,想到那是暮潇的儿子,又涌起几分戾气:“你瞧不起的这个野种,是未来的将星,比你的废物儿子强多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将星。”
慕容慧恨极:“我不要养他,我只要自己的儿子,你就算是把他留下,我也会杀了他……”
“你想杀他?”
轩辕漓忽然嗤笑一声,目露嘲讽:“你敢杀他,朕立刻派兵,灭了北辰,你不顾自己的死活,也不顾你的母妃,幼弟,他们的死活?”
慕容慧听到灭了北辰,惊的哆嗦了一下。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轩辕漓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将这个孩子养大,让他为朕所用,朕就不会派兵攻打北辰,你的母妃和弟弟也不会死。”
寝宫里一阵死寂,慕容慧甩开轩辕漓的手,颓废的趴在地上。
宫女抱着襁褓瑟瑟发抖。
听到惊悚的秘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哼。”
轩辕漓犹如看死人一般,看了宫女一眼,黑沉着脸,离开了寝宫。
宫女势必会死,慕容慧会否善待那个孩子,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暮潇的儿子,只要死不了,随她怎么折腾。
至于他自己的儿子,一个废物,就让他呆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吧。

一声女婴娇娇柔柔的哭声,在暗黑的夜色下响起,山洞里沸腾了。
“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夫人生了,是个女儿。”
姜氏喜气洋洋的挑起临时搭成的布帘走出来,抱着一个用襁褓裹着的小女婴,给老太君报喜。
“女儿好啊,女儿好!”
年近七旬,满头白发的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看着重孙女,激动的眼眶发红:“女儿不用上战场,不用为狗皇帝卖命。”
“我来抱宝宝。”
国公夫人,小女婴的亲祖母,秦氏,迫不及待的从婆子手里接过襁褓,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呜哇哇。”
小女婴睁开水雾萌萌的眼睛,娇娇柔柔的哭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哎呦呦,你们快瞧,我的小孙女多可爱。”
秦氏目露惊喜,越看自己的亲孙女越喜欢。
小女婴和其她刚出生的婴儿不同,出奇的漂亮。
小身子不是皱皱巴巴的一团,而是白白嫩嫩的,精致如画的眉眼,像极了她的父亲。
曾经的北辰第一公子,无数闺阁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辅国公府世子,暮白。
可怜慕白为国捐躯,尸骨未寒,国公府就因他的三弟,暮潇,守城不利,被判通敌卖国,抄家流放。
秦氏的嫡次子,暮霭,牺牲在长子慕白之前。
老国公含冤而死,一家人仅剩下了女眷和三个不满十岁的幼子。
从京城一路流放至北疆,受尽委屈和磋磨。
暮白的妻子,燕荺倾,怀孕不到八个月早产,生在了山洞里。
“真的哎,大嫂真有福,生的女儿这么漂亮。”
“羡慕死我了,可惜我没闺女,只有一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我也想要女儿,以后生了儿子扔掉,生了女儿宠上天。”
“哈哈哈,现在你这么说,真生出来你就舍不得了。”
秦氏夸奖小孙女,山洞里瞬间热闹起来。
暮霭的妻子柳氏,和国公府未出嫁的两个女儿,暮雨芙和暮雨琳,都笑嘻嘻的围拢过来,围着母亲说笑。
小女婴似乎是听懂了她们的夸赞,唇角微微上场,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
“哎呦呦,你们快看,乖孙女笑了。”
秦氏呼吸一顿,心柔的快化了。
“这孩子真乖。”
柳氏看的惊奇,可劲的夸赞:“刚生出来就会笑,我家那个臭小子,只会咧着嘴哭。”
“嘻嘻。”
小女婴似乎是听懂了,胸口微微颤动了一下,笑出了声。
“哎呦喂。”
柳氏惊的瞪大了眼:“这孩子神了,竟像是,能听懂咱们说话似的……”
“我的孙女,肯定聪明。”
秦氏没有多想,搂着小孙女,无比得意的挺直了腰杆。
“娘亲生的是个小妹妹吗?”
“我要看妹妹。”
“我也要。”
“看妹妹,看妹妹。”
听到妇人们的说笑声,从山洞外跑进来三个高矮不一的男童。
最大的不过六七岁,最小的仅有二三岁,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哥哥们后面,闷着头往前冲。
“好好好,让你们也看看妹妹。”
秦氏满心欢喜,眼角的皱纹笑成了菊花。
柳氏扶着她来到火堆前坐下,让孩子们能更清楚的看清小妹妹。
“妹妹,妹妹。”
“小妹妹。”
三个男童开心的围拢过来,用手扒拉着襁褓,争抢着看妹妹。
“小妹妹真好看,和娘亲一样漂亮。”
六岁的暮云龙,小女婴一母同胞的嫡亲大哥,看到妹妹的第一眼,血脉亲情就充斥心间,在心里默默的发誓。
身为暮家的嫡长孙,他必须撑起这个家,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不让任何人欺负小妹妹。
“小妹妹真漂亮,我也想抱。”
四岁的暮云虎,柳氏的儿子,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一股子蛮力,比哥哥的力气还要大。
他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抱一抱香香软软,看起来非常软糯可口的小妹妹。
“你可不行!”
柳氏一巴掌拍开儿子的手,黑着脸训斥:“小妹妹刚出生,娇嫩着呢,经不起折腾,娘怕你一不小心,把妹妹的小胳膊小腿掰折了。”
“我才不会那么用力……”
暮云虎揉搓着发红的手背,苦哈哈的抱怨。
“小妹妹,亲亲……”
仅有两岁半的暮云雷,小女婴的嫡亲二哥,趁着大人们没注意,吧唧一口,亲了下妹妹白白嫩嫩的小脸腮。
“嘻嘻。”
亲到妹妹了,他美滋滋的捂着嘴偷着乐。
“哎哎,这孩子。”
秦氏看的好笑,戳了下孙子的额头,笑着嗔怪:“就你鬼机灵,偷亲妹妹。”
“妹妹又香又软,比奶糖还要甜。”
暮云雷扯着萌萌哒的小奶音,清晰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我也想亲一下。”
“我也想。”
暮云龙和暮云虎看的眼热,也想凑过去亲妹妹。
“哎哎哎,不行,不行。”
秦氏抱着小孙女闪避:“妹妹的脸腮不能亲,亲多了流口水。”
“让我们亲一下嘛,亲一下嘛。”
暮云龙和暮云虎不甘心,围绕着祖母撒欢玩闹。
“老夫人,不好了。”
姜氏的一声惊呼,打断了山洞里难得欢快的气氛:“夫人情况不太好,止不住血……”
“什么?!”
秦氏惊的变了脸色,抱着小孙女的手一哆嗦,差点把孩子掉在地上。
“娘,我抱着宝宝,你们快去看大嫂吧。”
暮雨芙眼疾手快的接住小宝宝,搂在怀里。
“雨芙,再烧点热水。”
“雨琳,你去跟官差的都头说一声,请他们帮忙,找个大夫过来。”
秦氏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吩咐了两个女儿,自己和柳氏挑起帘子,进了临时搭成的产房。
“呜哇哇。”
小女婴听到母亲有难,轻轻柔柔的哭了一声。
没人看见,她的丹田里,一颗碧绿色的珠子,感应到主人的心绪波动,轻微颤动了一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肉眼看不见的灵力,犹如一圈又一圈水波荡漾的涟漪,从珠子里散发出来,滋养着她的身体。

第5章 空间法宝,补天神石
小女婴睁开眼睛,转悠着乌黑灵动的眼珠,瞅了瞅帘子的方向,心念微动,灵力涟漪逐渐扩散,化为一道流光飞出丹田,遁入母亲的身体。
燕荺倾生产留下的伤痕撕裂般痛,血流不止,痛苦的呻吟。
灵力遁入身体,修复受损的经脉。
没一会儿,她感觉身体变暖了,山洞里不再那么冰寒彻骨,伤口也不再撕裂般疼。
她舒服的喘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血止住了。”
柳氏看到大嫂的神色变化,惊奇的发现,随着污血流尽,血崩竟然止住了。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秦氏喜出望外,给媳妇擦干净身子,换了褥子,双手合十,朝着虚空拜了三拜。
“娘。”
燕荺倾虚弱的笑了笑,目露期盼:“我想看看女儿。”
“行。”
秦氏满口答应,掀起帘子朝着暮雨芙招了招手:“雨芙,快点把宝宝抱过来。”
“来了。”
暮雨芙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将襁褓放在了大嫂身边。
“女儿,我的女儿。”
母子连心,燕荺倾看着女儿,仅是一眼,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
刚才身体神奇的变化,死里逃生的好运气,是女儿给她带来的。
“呜哇哇。”
小女婴娇娇柔柔的哭了一声,小脸腮亲昵的蹭了蹭娘亲的脸,似乎是在回应她。
“宝贝,乖宝宝。”
燕氏搂住女儿,心柔的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雨芙。”
秦氏看着母女俩的温馨互动,满心欢喜,笑着吩咐女儿:“给你大嫂熬点米粥,补补身体。”
“光喝粥可不行,得喝鸡汤。”
柳氏嘴快,说完就有些后悔。
流放的路上,能有口米粥喝,已经很不错了。
这还是老太君将龙头拐杖上的宝石抠下来,换成口粮,仅存的一点粮食。
“我去给大嫂猎只野鸡。”
武将世家的女儿,多少会些武艺,暮雨芙从火堆旁拿起弓箭,就要往外走。
老太君伸着拐杖拦住了她:“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下着雪,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我不怕。”
暮雨芙执意要去,使了个巧劲,推开拐杖,背着箭囊,跑向洞口。
~~~~
“不能出去!”
押送犯人的官差,李敖,很是不耐烦的挡住了她的路。
一队官差,六个人,其他人都去相距不远的村子借宿,偏偏留下他一个人看守山洞。
天寒地冻的,遭这个罪,憋了他一肚子怨气。
人快死了,请大夫也就罢了。
猎野鸡,想都不要想!
“大嫂刚生产,气血不足,需要补养!”
“我只是猎野鸡,又不会逃跑,为什么不让出去?”
暮雨芙被官差气红了眼,据理力争。
“不能出去,就是不能。”
李敖蛮横无理:“说什么也不行。”
~~~~
“咿呀呀。”
洞口的喧哗传来,小女婴想到暮雨芙是给母亲猎野鸡,眸光闪过一丝感动。
灵动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心神传音,召唤空间法宝。
她的空间法宝,是一颗历经九天雷劫,开启神智,滋生了石灵的补天神石。
神石内部空间巨大,有山有水,有灵泉,有药田,灵气盎然,自成一片小天地。
灵泉边的竹林小院里,饲养着不少灵禽。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有。
燕荺倾刚生产,气血虚弱,需要补养,灵禽和灵药刚好能派上用场。
石灵与主人心意相通,领悟了主人的意思。
一颗散发着淡淡荧光,仅有豆粒大小的碧绿色宝石,从丹田里飞出来,化为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流光,在山洞里转了一圈,飞出洞口,遁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山洞入口。
“大嫂难产,我必须要出去。”
暮雨芙气的攥紧了弓箭,咬着牙龈,想要不顾一切的闯出去。
“你敢?”
李敖凶相毕露,拔出佩刀,对准她的心口。
“咯咯咯。”
“咯咯咯。”
两人剑拔弩张,即将大打出手之际,暗黑的夜色下,忽然响起野鸡惊悚的叫声。
四只野鸡,犹如被人踩了鸡脖子一样,惊恐的尖叫着,从山洞外的树林里窜出来,扑棱着翅膀飞进山洞。
其中一只,好死不死,一头撞在洞口凸起的岩石上,撞断了脖子,当场断了气。
“野鸡?”
对峙的两人都惊呆了。
李敖反应过来,抢先抓起撞死的野鸡。
暮雨芙搭弓射箭,三箭齐发,三箭齐中。
三只野鸡先后掉落下来,没了气息。
“好箭法!”
小女婴用神识看到这一幕,灵动乌黑的眼珠闪过亮光,在心里默默的给她点了一个赞。
“哪儿来的野鸡?”
“这是野鸡嘛?”
“第一次看到这种鸡,鸡冠和鸡爪子都是黑色的。”
“不会有毒吧?”
柳氏和秦氏听到鸡叫,掀起帘子走出产房,捡起受伤的野鸡,啧啧称奇。
“这是乌骨鸡。”
老太君见多识广,仅是一眼,就看出了野鸡的不同寻常:“是灵禽,凡人的地界,可不多见。”
“灵禽?”
秦氏听说过灵禽,心下一喜,忙不迭的吩咐柳氏:“别愣着了,赶紧宰杀了,给你大嫂熬汤喝。”
“好唻。”
柳氏心里高兴,干活也来劲,用匕首割破鸡脖子,放了血,扔进了滚着沸水的铁锅里。
鸡毛用热水煮了,拔起来容易。
她熟练的拔毛,清理内脏,没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哎呦。”
四岁的暮云虎,围着娘亲转悠,看娘亲宰鸡,正看的美滋滋,忽然脚下一绊,直挺挺的向前趴到。
他抬起头来,看到不远处的石壁下,冒出一簇鲜嫩的绿叶。
“大冷天的,为啥会有绿叶?”
好奇心驱使着他,一骨碌爬起来,跑至近前,用了点蛮力,将绿叶连根带泥拔了出来。
“老太君,你看,我挖到了什么?”
看清绿叶的根茎,他嘿嘿直乐,迫不及待的跑回老太君面前献宝。
“这是,血参?”
老太君看清根茎的颜色,瞳孔猛地一缩。
血参是灵药,颜色如血,形如人参。
有补气养血的功效,最适合产妇补养身体。

秦氏惊喜交加:“云虎,你是咋发现血参的?”
“我脚下一绊,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正巧就看见了血参。”
暮云虎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发。
没有发现,一个仅有巴掌大,梳着朝天揪,穿着红肚兜,白胖粉嫩的小奶娃,正隐身坐在他的肩膀上,捂着嘴偷笑。
秦氏听得好笑,吩咐儿媳:“血参是上等的药材,切成片,放在鸡汤里,给你大嫂喝。”
“好唻。”
柳氏笑着答应了,将血参清洗干净,切下一小片,和乌骨鸡一起炖了,熬成鸡汤。
李敖有了野鸡,心气总算是顺点了,一个人守着洞口的火堆烤野鸡。
暮雨琳冒着大雪,从附近的村子跑回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李敖只顾着吃鸡,没理她。
暮雨琳随后跑进山洞,恨恨的抱怨:“那些官差,一点仁义道德都没有,让他们帮忙请个大夫,推三阻四的,还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不能耽搁了行程。”
“明早就要走?”
柳氏怒了,柳眉倒竖:“大嫂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那些人是得有多狠毒的心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想撵我们走,也要看我老太婆同不同意!”
老太君龙头拐杖戳了下地面,一股气旋自脚下出现,蔓延开来,在山洞里刮起一道旋风。
“太奶奶威武!”
“太奶奶霸气!”
暮云龙和暮玉虎心情振奋,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好。
“太奶奶威武,霸气……”
暮云雷也扯着萌萌哒的小奶音,跟着哥哥们大声附和。
“哈哈哈。”
老太君看着三个活泼可爱的重孙子,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有老太君在,没人敢欺负我们。”
柳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发自内心的感谢。
一家老弱妇孺,流放路上,何其艰辛。
看尽了世间冷暖,受尽了奚落白眼。
要不是老太君武者八级的功力震慑着,余威犹在,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羞辱。
“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
老太君伸手,将最小的暮云雷揽进怀里,目露慈爱:“拼着这条命,也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孩子。”
“嘻嘻,太奶奶最好了,最疼云雷了。”
暮云雷是个小人精,最会讨好卖乖,扯着萌萌哒的小奶音,脸腮亲昵的蹭了蹭老太君的手。
“云雷乖。”
老太君笑得更加慈爱,目光落在幼孙枯黄的头发,瘦削的小脸,又涌起几分黯然。
“真香啊!”
鸡肉炖熟了,山洞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暮云虎耸着鼻子咽了咽唾沫,小肚子咕噜噜的直叫唤。
暮云雷眼巴巴的看着铁锅,馋的一个劲的流口水。
暮云龙稍大些,六岁的男童,已经懂事了。
他没有围着铁锅转悠,而是一个人溜进布帘,陪着母亲,看护小妹妹。
“小妹妹真乖,真漂亮。”
他蹲在母亲身边,小手提着一个枯草编成的小蚂蚱,逗妹妹玩。
“嘻嘻。”
小女婴转悠着乌黑灵动的眼珠,貌似在看小蚂蚱,实则是在悄咪咪的打量着他。
暮云龙酷似母亲,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兄妹俩的母亲,燕荺倾,亦是京都城有名的才女,容色倾城,才华无双。
不然,也不会俘获了他们的父亲,北辰第一公子,慕白的心,与其结为夫妻。
“娘亲,我能抱抱小妹妹吗?”
暮云龙越看妹妹越喜欢,忍不住放下蚂蚱,想抱小妹妹。
“不行。”
燕荺倾拍开儿子跃跃欲试的小爪子,笑着阻止:“妹妹刚出生,骨头软,太娇弱了,你可抱不了。”
“我能行……”
暮云龙不甘心,还想再争取一下,柳氏恰好在此刻,端着两碗鸡汤,挑了帘子进来。
“大嫂,鸡汤好了,趁热喝吧。”
“谢谢妹妹。”
燕荺倾眸光闪过感动,硬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家人,说啥谢呢。”
柳氏将汤碗递给她,又往暮云龙身边放了一碗。
“一共俩鸡腿,咋都给我了。”
燕荺倾看了眼自己盛着鸡腿的大碗,又看了眼儿子,仅有零星鸡肉的小碗,涌起难言的心酸。
“老太君说了,大嫂刚生了孩子,身子弱,最需要补养。”
柳氏嘴巧,话说的格外贴心:“以后每天给你炖一只鸡,你就安心的歇着,把闺女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嗯。”
燕荺倾眼眶发红,泪水模糊了双眼。
“大嫂先喝着,喝完了我来收拾碗筷。”
柳氏挑起帘子,笑着走了出去。
“云龙。”
燕荺倾看着她出去了,轻声吩咐儿子:“去吧云虎和云雷叫过来。”
“好咧。”
暮云龙没有多想,听话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暮云虎和暮云雷,都端着自己的小碗,跟着哥哥,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燕荺倾看了眼两个孩子的小碗,见果然没有几块鸡肉,黯然叹了口气。
鸡汤很香,是很久没有喝过的味道。
孩子们都喝的很开心。
燕荺倾不舍得吃鸡腿,把肉撕下来,分给三个孩子。
暮云雷小,娘亲给他,他就张嘴,吧唧着嘴巴,嚼着很是开心。
暮云虎稍大些,一开始不好意思吃,奈何他从小力气大,饭量也大,小肚子饿得咕咕叫。
熬不过饿,他也红着耳根,吃了半个鸡腿。
暮云龙懂事,怎么劝也不肯吃。
喝完鸡汤,他就跑出了山洞,帮着暮雨芙姐妹俩捡拾柴火。
山洞里冰寒彻骨,一家人流放,吃不饱,穿不暖,仅有的四条破棉被,都给燕荺倾生产用了。
一条垫在身下,脏污了,又换了一条。
一条盖在身上,还有一条改成了小被子,包裹着小妹妹。
他心里明白,一家人没有被子过夜,只能依靠火堆取暖,必须捡拾足够的柴火才行。
李敖只顾着吃烤鸡,没有找事,阻挡他们出去。
暮雨芙姐妹俩和暮云龙,两大一小,来回进出山洞好几趟,捡拾了不少树枝,堆在火堆旁,晾干备用。
燕荺倾喝了鸡汤,有了奶水,喂养女儿。
小女婴美滋滋的喝了奶,打了个甜香的奶嗝。

燕荺倾见女儿打了个哈欠,笑着阻止了儿子玩闹。
小女婴刚出生,熬不住困,吃饱喝足,困意涌来,歪着小脑袋,秒睡。
燕荺倾慈爱的笑笑,把女儿的襁褓放在身边,拉过被子盖好。
夜深了,山洞里逐渐安静下来。
一家人仅有两床被子,三个孩子挤成一团,都睡在了燕荺倾脚边。
其她人没有被褥,只能围坐在火堆前取暖。
劳累了一天,所有人都困极了,用手撑着下巴打盹儿。
天寒地冻,睡着了格外冷,暮雨芙姐妹俩相互倚靠着,依然冻的瑟瑟发抖。
大雪簌簌的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打着旋的飞舞盘旋。
没有人发现,小女婴的丹田里,一颗碧绿色的宝石,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肉眼看不见的灵力,犹如一圈又一圈水波荡漾的涟漪,从珠子里散发出来,滋养着她的身体。
小女婴睁开眼睛,转悠着乌黑灵动的眼珠,瞅了瞅睡得很不安稳的娘亲和哥哥们,心念微动,灵力涟漪逐渐扩散,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燕荺倾在睡梦中舒服的喘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
围坐在火堆旁的人不冷了,安然进入梦乡。
“主人,你醒了。”
小女婴的丹田里,碧绿色的补天神石轻微晃动,犹似奶娃娃般软糯可爱的小奶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畔。
“石宝,谢谢你,陪我一起转世重生。”
小女婴听到熟悉的小奶音,笑得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主人于石宝有恩,上天入地,石宝都会追随主人。”
碧绿色的神石,变成一个仅有巴掌大小,梳着朝天揪,穿着红肚兜,白胖粉嫩的小精灵,飞出丹田,出现在她的眼前。
“有你在,真好。”
小女婴眸光闪过感动,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宠溺的戳了戳石宝白胖粉嫩的小肚子。
“嘻嘻。”
石宝捧着肚子咯咯娇笑,软糯糯的小奶音,听入耳中,格外暖人心扉。
小女婴听着笑声,唇角微微上场,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主人,睡吧。”
石宝见主人困了,又变回碧绿色的宝石,飞回她的丹田:“石宝守着你,没有坏人能伤害你。”
“嗯嗯。”
小女婴刚出生,身体太娇弱了,熬不过困意,又闭上了眼睛。
补天神石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滋养着她的身体。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灵力光罩,封住半个山洞,将冷风和官差隔绝在外。
洞外冰寒彻骨,洞内温暖如春。
寒冬腊月,洞内枝叶凋零,枯黄的小野花,一夜之间冒出新芽,全都开花了。
清晨时分,雪停了。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美轮美奂。
暮雨芙醒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着眼睛四下里瞅了一眼,惊奇的发现,半个山洞的小野花全都开了。
“雨琳,雨琳,快醒醒。”
“山洞里的花开了,我不是做梦吧?”
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皮,用力推搡暮雨琳。
“一大清早的,你在说什么?”
暮雨琳不高兴的嘟囔,刚想怼她,一股花香涌入鼻尖,惊的她猛然睁开眼,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奇怪,昨晚居然睡着了,一点也没觉得冷。”
“我也是,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老太君,秦氏,柳氏,伺候老太君多年,忠心耿耿的仆妇,姜氏,三个孩子,陆续都醒了。
燕荺倾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惊异的发现,身体格外轻松,生产落下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
“真神奇啊!”
“这是咋回事?”
一家人又惊又喜,犹似看到了幻觉。
“咿呀呀。”
小女婴也醒了,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很是开心。
燕荺倾顾不得惊异,抱起襁褓,给女儿喂奶。
小女婴吮吸着奶水,喝的美滋滋。
喝饱了,打了个甜香的奶嗝。
“娘亲,妹妹多可爱呀,给妹妹取个名字吧。”
暮云龙小孩子心性,直觉得认为,是妹妹给一家人带来了好运,打心眼里喜欢妹妹。
“宝宝是下雪天出生的。”
燕荺倾看着山洞里春色满园,烟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的美丽景色,福灵心至。
“雪后初晴,烟雾缭绕,就叫雪烟吧。”
“好呀,妹妹有名字了。”
暮云龙欢心雀跃,围绕着母女俩开心的转圈:“雪烟,雪烟,妹妹的名字真好听。”
“嘻嘻。”
小女婴听懂了,开心的晃了晃小脑袋,笑得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老太君,依您看,这是咋回事?”
秦氏和柳氏婆媳俩,听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按耐不住惊异,不约而同的看向老太君。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老太君左手转动着一串佛珠,看了眼产房的方向,百感交集:“这是老天爷,不忍见我们暮家含冤受苦,给咱们送福运来了。”
“老太君的意思是……”
秦氏和柳氏循着她老人家的目光,同时看向产房,心神巨震:“这些好运,是烟姐儿给咱们带来的?”
“这世上,奇人异事很多。”
老太君见多识广,听说过仙域的事,并不觉得很惊奇:“烟姐儿生来和别的孩子不同,许是和仙域的仙人一样,天赋异禀,有异于常人的才能,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只要记住,咱们的好运,是烟姐儿带来的,以后多疼着她些就是了。”
“媳妇记住了。”
秦氏听到仙人眸光一亮,强行按耐住激动,一个劲的点头。
“烟姐儿这么可爱。”
柳氏也忙不迭的答应:“就算不是福运宝宝,孙媳妇也会喜爱疼宠她的。”
“你们明白就好。”
老太君满意的颔首,左手转动着佛珠,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感谢佛祖对她们的厚爱。
赐给她们一个生来自带福运的小孙女。
或许,暮家未来的兴衰,就要倚仗这个天纵奇才的孩子了。

“咦。”
布帘里,暮雪烟有了好听的新名字,正美滋滋的笑着,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从嘴里发出一个惊叹的音节。
“主人,怎么了?”
石宝感触到主人的心绪波动,关切的小奶音随之传来。
暮雪烟意外惊喜:“重生一回儿,没想到前世的异能仍在,还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
“未卜先知?!”
石宝惊的小心肝儿颤了三颤,喜忧参半。
未卜先知是一把双刃剑。
能看破人心,预测未来。
于修炼一途大有益处,规避危险,抢占先机。
然而,预测未来也是一种对人心的考验。
拥有异能者,不能肆意泄露天机,改变他人的命运。
逆天改命一次,就会折损一年的寿命。
主人前世,就是为了不受寿命损耗的限制,拼命修炼,千年修炼至仙域最高境界,成就九州剑尊。
可惜,即将飞升仙界之际,遭遇魔族入侵。
为了保护同门,强行使用秘术,燃烧神魂,使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记绝杀,万剑归一,方才将魔王斩杀于剑下。
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是它护住主人的一缕残魂,归于地府,轮回转世。
“放心吧,石宝。”
暮雪烟和石宝心神相连,能清楚的感应到它为自己担忧,感动之余,反过来安慰它。
“千年苦修,历经世间沧桑,看尽红尘悲苦,我已经心如磐石,不会再为陌生人的遭遇心生怜悯。”
“再者,有前世的记忆,修炼速度会更快,达到半仙境界,就可以与天地同寿,不用再担心泄露天机,损耗寿命。”
“嗯嗯。”
石宝乖巧懂事,无条件支持主人:“石宝相信,主人一定能和前世一样,突破极限,达成心愿。”
“嘻嘻。”
暮雪烟听得高兴,胸腔微微颤动了一下,又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娘亲,妹妹又笑了。”
“妹妹笑起来真好看。”
“喜欢小妹妹。”
暮家三兄弟,看到妹妹笑了,眼睛一亮,又开始围着妹妹撒欢。
“头儿,你看,我没胡说吧,真特么邪了!”
山洞入口,传来李敖气急败坏的声音:“一个山洞两种温度,属下守在洞口,快冻死了,她们睡在里面,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不仅不冷,枯死的野花全都开了。”
“真有这么邪!”
“不亲眼看见,没人会相信。”
“谁设置的屏障?”
“不会有邪祟吧?”
“冬天开花,太特么的不可思议了。”
另外押送犯人的五名官差,一大清早听了李敖的抱怨,本来并不相信。
亲眼看到奇幻的一幕,不信也得信了,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六人之中,带队的都头,刘郜,阴沉着脸,看向洞内的目光很是不善。
“头儿,还有更邪的。”
李敖目露奸诈,凑到都头耳边,小声禀告:“昨晚有几只灵禽,自己从树林里跑出来,飞进了山洞,她们还在洞里,挖到一株血参。”
“灵禽,血参?”
刘郜听了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灵禽和血参产自仙域,凡域很少见。
特别是血参,每一株都价值不菲。
卖给药铺,至少三千两银子。
“血参是稀世珍品,她们不配拥有。”
李敖冻了一晚上,憋了一肚子坏水,想要借着都头的手,抢夺血参,发泄怨气:“必须得让她们交出来。”
“对,她们是流放的罪妇,没有人身自由。”
刘郜的亲弟弟,刘安,是个阴险的小人,早就对暮家姐妹不怀好意,此刻见有机可乘,也跟着怂恿:“性命都掌控在咱们手里,何况血参这种世间少有的珍稀药材。”
刘郜心有犹豫:“老太君是个硬茬子,硬抢只怕不行。”
“怕她做甚!”
刘安语带讥讽:“老太婆就算是武者八级,一大把年纪了,流放了大半年,体力透支,早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副都头说的对。”
李敖点头附和:“她只有一个人,咱们有六个人,一块儿上,还怕打不过一个老太婆。”
“杀了她。”
刘安目露阴狠:“不仅血参,暮家姐妹也是咱们的,没有老太婆碍事,就凭她们姐妹俩那点微末的功力,还不是任由着咱们揉搓捏扁。”
“她们是辅国公府的家眷。”
刘郜对弟弟的品行很了解,沉声警告:“不能肆意玩弄,倘若被暮家军余孽知晓,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玩腻了,杀了就是。”
刘安阴狠恶毒:“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刘郜目露惊讶:“你想把她们都杀了?”
“流放的路上。”
刘安阴恻恻的笑:“死几个官奴,有什么稀奇的,何况都是些老弱妇孺。”
刘郜右手摩挲着刀柄,心有意动。
“坏人!”
“卑鄙!”
“太无耻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山洞内,石宝听到三人的对话,气的小肺都快炸了。
“对付这种人,没必要心慈手软……”
暮雪烟眼底闪到一道冷意,吩咐石宝:“接下来,咱们这样……”
“嗯嗯,主人瞧好吧,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石宝得到明确的指令,小眼神瞬间亮了,化为一道流光飞出丹田。
灵力光罩随之消散,刺骨的寒风刮进山洞,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冰霜笼罩,一夕之间迅速枯萎。
“都头。”
李敖目露惊喜:“光罩消失了。”
“老天爷都在帮咱们。”
刘安色胆包天,紧赶着催促:“大哥,别再犹豫了,清水县就快到了,再不下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走。”
刘郜恶从胆边生,目露阴狠:“随我进洞。”
“是。”
刘安和李敖紧随其后。
余下三名官差暗自心惊,畏惧刘氏兄弟的阴险毒辣,不敢公然反对,只能昧着良心,随之进入山洞。
“阿嚏,阿嚏。”
灵力光罩消失,山洞内温度迅速下降,冷风扑面而来,暮家三小只齐齐打了个喷嚏。
燕荺倾用被子裹住女儿,唯恐温度太低,冻坏了宝贝闺女。
刘郜等人凶神恶煞一般闯进山洞,老太君心生警觉,拄着龙头拐杖,挡在了产房前。

李敖仗着都头在,狐假虎威:“把血参交出来!”
柳氏气结:“血参是我们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
“你们是罪犯,官奴。”
李敖冷笑:“没有人身自由,有什么权利拥有血参?”
“暮家何罪之有?!”
秦氏悲愤莫名:“我的两个儿子为国捐躯,牺牲在战场上,三儿为人陷害,下落不明。”
“昏君无道,不辨是非!”
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厉声怒斥:“中了西凉的奸计,陷害忠良。”
“老太婆,你敢辱骂皇上。”
刘郜借机发挥,刷的一下拔出佩刀:“大逆不道,理应当诛!”
“杀了她!”
刘安阴险狡诈,抢先偷袭,一刀劈向秦氏,分散老太君的注意力。
“娘亲,小心。”
秦氏不会武功,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带着杀意的刀光迎面而来,吓的花容变色。
暮雨芙姐妹俩失声惊呼。
老太君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顾不得应付刘郜,伸出拐杖,挡住了刘安的偷袭。
刘郜目露阴狠,趁机下手,刺向老太君的心口。
“老太君,小心呐!”
姜氏和柳氏看的心惊,一左一右冲过来,茫然的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替老太君挡刀。
李敖阴恻恻的笑,一脚踹开姜氏,持刀砍向柳氏。
异变仅是一瞬间,死亡的威胁笼罩在暮家每一个人的头顶。
“石奴,现身!”
石宝隐身于虚空,看到这一幕,义愤填膺,挥动白胖粉嫩的小手,召唤石奴。
山洞内忽然刮起一阵旋风,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
数之不尽的山石簌簌颤动着从地上飞起来,在山洞内汇聚成型,组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石头巨人。
“吼!”
石奴成型的一瞬间,犹似活了一般,怒吼一声,两颗眼珠冒出金光。
“杀了他们。”
石宝冷凝着一张小脸下达命令。
“吼!”
石奴厉声怒吼,泛着金光的眼珠锁定刘安。
“啊!”
刘安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尚且来不及反应,被石奴一拳砸成烂泥。
“咔嚓嚓。”
地面经受不住石奴强悍的一击,裂开了一条缝隙。
刘郜听到惨叫声,举刀想要顽抗。
石奴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抬起脚,将他一脚踩进裂缝。
“啊!”
刘郜在裂缝里惨叫了几声,没了动静。
李敖吓破了胆,扔下佩刀想要求饶。
石奴遵从主人的命令,蒲扇般的大掌,将他抓在手心,用力一捏。
李敖浑身骨骼尽碎,七窍流血,气绝当场。
“妖,妖怪!”
“快跑。”
余下三名官差吓得几乎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想要逃出山洞。
“拦住他们。”
石宝岂会任由他们逃脱。
“嘭嘭嘭。”
石奴迈着大步追过去,每走一步,地面都会随之颤动。
“饶,饶命。”
“老太君饶命啊!”
“我们没想杀您,都是被逼的。”
三名官差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石宝。”
暮雪烟心神传音:“这三个人还有用,姑且饶他们一命。”
“好滴。”
石宝挥了挥小手,石奴挡住洞口,将三人驱赶回老太君面前。
“老太君,饶命啊!”
“我们没有想过要害您。”
“是李敖,是他撺掇都头抢夺血参,谋害你们一家老小。”
三名官差磕头求饶,额头磕的青紫,破皮出了血,没有得到准许不敢停下。
“罢了。”
老太君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三人,随时都能将他们砸成烂泥的石奴,暗自心惊,强行保持镇定:“李敖三人已死,罪魁祸首伏诛,此事到此为止。”
“吼。”
石奴听到命令,嘶吼一声,硕大的身体分崩离析,散落成一堆乱石。
“吁。”
三名官差死里逃生,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
“天啊?”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一个石头人救了咱们?”
“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氏等人从极度震惊中回神,亦是惊魂不定,疑似看到了幻觉。
“嘻嘻。”
暮雪烟见事情顺利解决,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老太君听到软糯可爱的小奶音,福灵心至,挑起布帘走了进去。
暮雪烟不笑了,转悠着灵动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她。
“烟姐儿,乖宝贝。”
老太君轻抚襁褓,试探着和刚出生的小孙女沟通:“你要是能听懂太奶奶说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此举看来甚是怪异,燕荺倾惊的瞪大了眼,猜不透老太君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出。
暮雪烟也有点懵,没想到老太君竟然会如此直白的和她说话。
“老太君,烟姐儿刚出生……”
燕荺倾见女儿愣神,没有反应,下意识的想帮女儿辩解。
“别打岔。”
老太君抬手,制止了她。
下一秒,两人惊喜的发现,刚出生的小宝宝,真的眨了几下眼睛,在回应她们。
“烟姐儿,乖宝贝。”
老太君激动难抑:“太奶奶再问你一句,刚才那个石头巨人,是不是你把它变出来的?”
“咿呀呀。”
暮雪烟很不谦虚的想承认,可惜她太小了,不会说话,只能挥舞着小手,咿呀呀的吐了几个口水泡泡。
在外人看来,像是小宝宝开心的手舞足蹈。
“真的是你,我的乖宝贝。”
老太君福灵心至,秒懂了她的婴语,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老太君,你在说什么?”
燕荺倾风中凌乱,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老一小。
“荺倾,你为暮家生了孙女,是大功臣。”
老太君擦了下眼角,喜不自禁:“暮家的每一个人,都会感谢你的。”
“老太君。”
燕荺倾更糊涂了:“孙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这个女儿,天赋异禀,人中龙凤。”
老太君意味深长:“好好疼着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嘻嘻。”
暮雪烟听到老太君夸自己,欢快的踢腾着小脚丫,开心极了。
“嗯嗯。”
燕荺倾这回儿听明白了,满心欢喜:“就算老太君不说,孙媳也会疼爱女儿的。”
“烟姐儿,山洞里死了人,晦气。”
老太君满意的颔首,凝神想了想,又认真的询问小孙女:“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儿?继续向前走?”

暮雪烟暗自心喜,伸着小手,指向洞外。
她刚看到对于暮家人来说,一个非常好的机缘,老太君就开口问她了。
莫非,这就是天意?
“烟姐儿说走,咱们就走。”
老太君心情振奋,隐含一丝担忧:“荺倾,你的身体……”
“我没事。”
燕荺倾不想拖后腿,拍着心口保证:“伤口已经不疼了,可以走路,没问题。”
“那就好。”
老太君老大宽慰,吩咐秦氏,将剩下的两只乌骨鸡全杀了,顿了鸡汤给一家人补充体力。
刘郜三人死在山洞里,一家老小受了不少的惊吓。
秦氏等人听到老太君的话都很高兴,麻利的把鸡宰了,切下一片血参,炖了一锅血参鸡汤。
一家人吃饱喝足,恢复了精气神,收拾好行囊,离开山洞,继续前行。
仙域,碧天仙宫。
白云环绕,如仙似幻的孤峰之巅,一袭白衣姿容绝世的青年盘膝而坐,修长的指尖轻抚琴弦。
琴音哀怨婉转,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一个泛着荧光的传音符从虚空穿梭而出,悬浮在他的面前。
“逸尘师叔。”
传音符里传来碧天仙宫掌门激动的嗓音:“凡域传来消息,北疆发现惊人异象,疑似石奴身……”
“啪。”
一根琴弦闻声而断,划拨青年的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师叔,石奴出现绝非巧合,据师侄推断,许是于失踪的补天神石有关……”
碧天仙宗的掌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悬崖之巅,已然没有了弹琴之人的身影。
凡域,北疆。
昨儿下了一夜的雪,山道上的积雪没膝深。
姜氏搀扶着老太君,柳氏抱着暮云雷,牵着暮云虎。
秦氏帮儿媳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女,燕荺倾牵着暮云龙的小手,娘俩相互搀扶着向前走。
暮雨芙和暮雨琳姐妹俩背着箩筐,里面装着锅碗被褥,以及小半袋粮食。
一家老弱妇孺,踩着积雪,艰难得在山路上行走。
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方不远的山道上传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马儿喘着粗气的低声嘶鸣。
“有人来了。”
在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见到马车,一家人都是又惊又喜。
“听声音不止一辆马车。”
老太君耳力过人,听风辨位,准确的得出结论:“是车队,至少有六辆车。”
“六辆?!”
秦氏目露惊喜,看了眼燕荺倾和刚出生的小孙女,暗自期盼,能遇到好心人,载她们一程。
“咔嚓嚓。”
车队来到近前,异变突生,一颗枯死的老树,被积雪压断了树枝,树冠轰然倒下,砸翻了其中一辆马车。
“咴咴儿。”
拉车的骏马受到惊吓,长声嘶鸣,挣脱缰绳冲进山林。
余下马儿躁动不安,嘶鸣不止。
“啊!”
“好疼啊!”
“快来人啊,夫人羊水破了,要生了。”
翻倒的车厢里传出妇人痛苦的呻吟,以及丫鬟惊恐的尖叫。
“不好了,夫人要生了,快点救人。”
车队乱成一团,押车的护卫向翻到的马车汇聚,齐心合力抬走树冠,将车厢抬正。
“夫人受了惊吓,早产,需要稳婆。”
“荒郊野外的,去哪儿找稳婆?”
“没有稳婆,咱们一帮大老爷们不会接生,这可怎么办?”
车厢正过来了,妇人痛苦的哭嚎,听的一众护卫心急火燎。
“不好了,夫人流血了。”
车厢里,又传出丫鬟惊恐的尖叫:“你们快点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只怕一尸两命,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姜婆婆,随我去救人。”
秦氏想到儿媳生产时的艰险,心生怜悯。
“好。”
姜氏和她心思一致,答应的很痛快。
一家人向马车靠拢,引起护卫们的警惕。
“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
“不许靠近马车。”
几名护卫见她们穿着囚衣,头发散乱,形同乞丐,刷的一下拔出佩剑,厉声呵斥。
“我们会接生。”
姜氏不吭不卑,道明来意:“恰好遇到,可以帮你们。”
“这是我的小孙女,昨晚刚出生。”
秦氏抱着小孙女,无比自豪的挺直了脊背。
“咿呀呀。”
暮雪烟非常配合的吐了几个口水泡泡,彰显自己的存在。
“你们真的会接生?”
护卫首领心动了,下意识的看向玉雪可爱的小宝宝。
“咿呀呀。”
暮雪烟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她们不会接生,本宝宝从哪儿来的。
嫌弃的小表情,把所有人都看乐了。
“好,在下就信你们一次。”
护卫首领也笑了,让开路,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氏将孙女递给儿媳,和姜氏掀起帘子,进入车厢。
妇人难产,形势很凶险。
幸而姜婆婆懂医术,有接生的经验。
秦氏切下一小片血参,塞进妇人嘴里,吊住了她的一口气。
暮雪烟也暗搓搓的帮了点小忙,一股精纯的灵力遁入她的身体,助她生下孩子,止住血崩。
血水一盆盆的从车厢里端出来,看的一众护卫心惊胆战。
“呜哇哇。”
从清晨一直等到晌午,总算是听到了婴儿细弱的哭声。
“哎呦我的妈呀,可算是生了。”
护卫首领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打心眼里感谢暮家一家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暮家人仗义出手,夫人和孩子难保平安。
夫人是黑龙堡的当家主母,县太爷的妻妹。
为了一个小妾,与堡主生了嫌隙,一气之下离开山寨,前往清水县,投奔自己的姐姐。
没想到在路上受了惊吓,导致早产。
他们是黑龙堡的护卫,深知庄主对夫人的看重,一路护送胆颤心惊,唯恐出点意外,惹怒了庄主,累及一家老小。
如今遇到贵人,保住了夫人和小少爷的命。
他们的小命,也保住了。
护卫首领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趁着暮家女眷忙活着接生,悄悄的向押运犯人的三名官差,打听清楚了她们的家世。
听到是辅国公府的女眷,他黯然叹了口气,很是为她们的遭遇,感慨同情了一番。

北疆偏远,消息闭塞,他们不晓得西南边境战事的真相。
辅国公府历代英烈保家卫国,为国捐躯的事迹,他还是听说过的。
暮家女眷救了夫人,也算是他们的恩人。
有恩报恩,有仇抱仇,是他和兄弟们行走江湖,一贯的原则。
“张全,你和几个兄弟,把最后面那辆装杂物的马车收拾出来。”
想到打听来的消息,暮家女眷和他们顺路,也要去清水县,他眼珠子转了转,命令手下,腾出一辆马车,有心载她们一程。
“是。”
黑龙堡的护卫心思一致,都对暮家女眷感激之至。
那名叫张全的护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带着几个兄弟,将马车里的杂物倒腾出来,特意留下了两床崭新的被子。
老太君向护卫首领表达了感谢,带着燕荺倾和四个孩子,先行坐进了马车。
柳氏和暮家姐妹俩还在帮着烧热水,给新生儿洗澡。
车厢里只有两大四小,空间很宽敞。
暮家三小只都很高兴,开心的又蹦又跳,打滚撒欢。
“嘘。”
燕荺倾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点,别闹了,妹妹睡着了,不要吵醒妹妹。”
“哦哦,好的。”
三小只听话的捂住嘴,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荺倾。”
老太君满心慈爱:“你刚生了孩子,身体弱,畏寒,盖着被子,也躺下歇会儿吧。”
“我不冷。”
燕荺倾抱着女儿,自己也觉得很惊异:“烟姐儿就跟个小暖炉似的,抱着她,身子暖融融的,一点也不冷。”
“烟姐儿是个有福的。”
老太君看着窝着母亲怀里,睡得很是香甜的小孙女,有感而发:“好好疼着吧,咱们一家人,以后就靠她了。”
“嗯。”
燕荺倾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小身子,眼底的柔情,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咕噜噜。”
静谧的车厢里,忽然响起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引得所有人都笑了。
“嘿嘿,我饿了。”
暮云虎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饿瘪瘪的小胃,嘿嘿笑着傻乐呵。
“这孩子。”
老太君又好气又好笑:“早上刚吃了鸡,现在就饿了。”
“云虎从小力气大,饭量也大。”
燕荺倾温温婉婉的笑,帮着小侄子说话:“粮袋里还有几个窝头,拿出一个来,先让孩子们将就着吃点。”
“娘亲,我想吃野鸡。”
暮云雷小,不想啃冷硬的窝头,扯着萌萌哒的小奶音,眼巴巴的看着娘亲。
“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野鸡……”
燕荺倾无奈苦笑,话音未落,就听见车厢外面传来一声惊悚的鸡叫。
“咯咯咯。”
一只野鸡慌不择路的从山林里窜出来,好死不死,一头扎进窗户,栽在她的脚边。
“野鸡!”
“是野鸡!”
暮家三小只眼眸一亮,同时扑向野鸡。
小哥仨叠罗汉似的,将野鸡压在了身下。
暮云龙动作最快,趴在最下面。
接下来依次是暮云虎和暮云雷。
野鸡被小哥仨压的口吐白沫,当场断了气。
“嘻嘻。”
暮雪烟用神识看到这一幕,闭着眼睛笑出了声。
“主人,一只乌骨鸡够吗?”
石宝隐藏身形,坐在主人身边,小声问:“要不要多来一只?”
“不用了。”
暮雪烟心思缜密:“财帛动人心,一次性拿出来太多,太扎眼了,容易引人怀疑,此地相距清水县,还有两天的路程,慢慢来,不着急,免得再招来祸端。”
“好哒。”
石宝乖巧懂事,见暮家人安然无恙,不需要它守护,又变回一颗碧绿色的宝石,飞回主人的丹田。
晌午时分,雪化了,太阳晒在头顶上,暖融融的。
黑龙堡的护卫就地歇息,埋锅做饭。他们一行人多,带的行李很是齐全。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蔬菜水果都有。
护卫首领感激暮家人救了夫人,又命人送来两袋粮食和几颗大白菜,权当是谢礼。
老太君投桃报李,让柳氏炖了血参鸡汤,也给刚生了孩子的妇人送了一碗过去。
一家人很久没有吃白面了,就着鸡汤,煮了一锅白菜疙瘩汤,一人一碗,都吃的很开心。
暮雪烟睡足了觉,喝饱了奶,也有了精神,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和三个哥哥玩闹。
软糯糯的小奶音,听入耳中,让人备觉舒爽。
“老太太,我家夫人喝了鸡汤,精神好多了。”
一家人挤在车厢里,正开心的说笑着,妇人的贴身丫鬟,揣着一千两的银票来到最后一辆马车前,代表主子表达感谢:“这是主子给你们的谢礼,请务必收下。”
“夫人客气了。”
柳氏说着客气,接过银票的动作丝毫不慢,转过身来,递给了婆婆。
秦氏看着一千两银票,眼眶发红。
曾经的辅国公府,亦是奢华至极,做为当家主母,何曾为了银钱犯过愁。
如今,为了生活折腰,不得不接受她人的馈赠。
“夫人听说您家也有一位刚出生的姐儿。”
丫鬟见她们收了银票,又笑着说:“想请姐儿的娘亲抱过去瞧一瞧,和她说会儿话。”
“荺倾?”
秦氏收好银票,看向燕荺倾。
“行。”
燕荺倾见丫鬟客气有礼,笑着答应了,抱着女儿走出车厢。
“我陪你一起去。”
老太君不放心,拄着龙头拐杖,也跟着走下马车。
黑龙堡堡主的夫人,姓许,闺名一个杰字。
咋一听,像是男子的名字。
此女出身北疆豪富之家,从小习武,颇有天赋,年仅二十六岁,已然达到武者五级的水平。
她与黑龙堡堡主的相识也是缘分。
身怀绝技的侠女和称霸一方的豪杰,不打不相识,打出感情,成就了良缘。
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成亲多年从未红过脸。
怀孕期间,堡主亦是对妻子关心备至,无所不应。
两人生了嫌隙,是在一个月前。
堡主的一名属下,在他三十大寿的那天,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
一名年芳十八,貌美如花的小妾。
堡主喝醉了酒,当晚就�%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