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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大师姐(吃橘子不吐葡萄籽)


姚珍珍好悬没被他一声笑酥掉半边身体,只能向前两步赶上前方汤容林,好离身后祸水远点。
……看起来鸣臻没能认出我,因此有这许多问题,姚珍珍心中忍不住一哂。
只是问的这样细致,是还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么?
“微末技艺,当不起殿下谬赞,”对于这套说辞她倒是很熟练了,开口就是连篇的流畅搪塞话,“楠九岛孤悬海外,我之前也未曾到过南陆,殿下不曾听说也是正常的。”
这句话倒是实话,楠九岛只是云海深处不计其数的孤岛中的一个,别说是常年居于南陆中心区的燕鸣臻了,生前四处除魔伏恶的姚珍珍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从没见过这里出身的修士。
“楠九岛……原来如此。”燕鸣臻轻声重复道。
“二位,请往这边。”汤旻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塞起来,他是真的不想掺合这二位大能斗法,但已经到了茶室门前,他只能在此时出声打断。
跟来的医者是汤容林豢养在府上的医修,虽然和司药比起来差得远,但是简单的外伤处理还是手到擒来的。她给姚珍珍手腕上几处撕裂伤简单的清理了血污,敷上金疮药膏包扎了起来。
“姑娘可是有修炼锻体功法?这点伤口不碍事,很快会好的。”医者将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抬眼瞧见茶室内汤司政正盯着一边字画神游,倒是另一边三殿下目露关切的紧盯着自己动作。她又仔细瞧了瞧姚珍珍苍白的脸,虽然缺些血色,但是仍然可见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
这位是三殿下的府中人?可从未见过……医者心中一跳。
“是有些家传的秘法,我的伤口比常人恢复的快些。”姚珍珍倒是没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跟在这个女医者身后的一个药童——那个曾在连杀山露面的熟人身上。
早在云舟上时姚珍珍就发现了白郁湄身上的外伤恢复速度惊人,但这是白郁湄自身修习的秘法效用,她不便过问,因此对外也是随口敷衍过去。
“原来如此,”那医者也只是随口一问,各家仙门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除了当初的陆眉山,没人会无缘无故的传授他人,“好了,之后每两日更换一次药膏,我去给姑娘写个方子,姑娘按着这个方子去外头药房配药即可。”
“多谢。”姚珍珍对她微微点头致谢。
那医者对她低头回礼,转身就要离去,茶室外却忽然传来阵阵喧哗,伴随着细碎铃响。
“伤者在哪?”一个清脆的少年音传了进来,“我倒要看看是哪尊大佛,值得殿下深更半夜把我召来伺候?”

第18章 金莲
随着少年声音而来的是一大群身穿单薄纱衣的侍从,他们皆是年轻的少年少女,身姿纤细面容娇美,纱衣下露出藕节般柔软雪白的手臂与腰肢。
这些美丽的仙娥裹着香风飘进室内,搬椅子铺地毯焚香炉的分工明确,让一边的汤容林看得一阵瞠目。
“鬼鬼,这么有排场。”虽然也是出身于仙门世家,但汤容林还是不免为此情此景发出一声感叹。
姚珍珍的眉毛轻轻一跳。
这种极尽奢靡之风的做派……结合之前燕鸣臻提起过的那位司药姓“黎”,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是东原黎氏出身的公子?
“那个伤者呢?出来给我瞧瞧。”两个身姿婀娜的小童搀扶着一个少年走进了茶室内,进门开口又是一句相当不客气的问询。
姚珍珍看见他的样貌,一时怔住。
这少年穿着一身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淡金锦衣,外面罩着代表司药品级的青色官服,肤色白皙,眉目间依稀有着故人的影子,只是他睁开的眼眶里,竟然是一对纯白的眼瞳。
原来是他!姚珍珍心中不免恍然。
她记起曾经与燕鸣臻一同拜访黎氏祖地,在族中见过一天生白目的小童,生来无法视物,却能透视神魂。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当年的稚童如今也是可坐镇一洲的司药官了…罢以四把一留就留三…
她忽然反应过来,心头咯噔一声。
……是了,若是可视魂体的“神无目”,定能看出如今白郁湄的体内,栖居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姚珍珍的手心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转头盯着走进来的少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当场揭破我一体双魂的事实,该如何解释?
那少年此刻也转过了头,望向了坐在一旁的陌生女子。
姚珍珍习惯性的伸手向后腰,再次摸了个空——她已经开始考虑灭口在场所有无关之人的可行性了。
“咦?”那少年却忽然歪了歪头,发间缠绕的金铃随之叮叮作响,“……真有意思。”
“我还道殿下为何深夜召我前来……”他慢吞吞地说话,也看不见对面姚珍珍紧张得几乎要维持不住的表情,“我观这位病人,主魂摇曳不安,是油尽灯枯的意象啊。”
虽然他说出来的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但姚珍珍却几乎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被发现,看起来他只是能看见我体内白郁湄的神魂……她心里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轻松。
倒是另一边坐着的燕鸣臻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就要开口。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把自己当做任劳任怨工具人的汤旻却抢先开口了。
“黎司药,这话是何意?是说师、白姑娘魂体有异么?”
白瞳的少年闻言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是,三魂羸弱,七魄动摇……”他摇了摇头,话锋却又一转,“不过也不难诊治,青冥,取我那个药匣来。”
他身后侍从中立刻走出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手中捧着一个长形的白玉匣子。
“将此药煎服做引,每日温水送服一丸生济养魂丹,将养十五日便可。”
大多数情况下,姚珍珍还是很愿意听从医者教诲的,当下便上前接过玉匣,只是还没打开,那少年又开口了,只不是对着她,而是转过头,朝向那位刚才起便面色紧绷的三皇子殿下。
“殿下,我若在沧磐府坐诊,那当然是免诊费的,”他笑眼弯弯,倒露出几分狡黠的姿态,“可如今这夜深露重,我特意赶来……且药引珍贵,这费用,殿下,你说该如何计算?”
“或者这位姑娘,你说呢?”他又回过头看姚珍珍,明明是空无一物的白瞳,倒让她看出几分揶揄的神色。
姚珍珍顿时感觉手中玉匣成了个烫手的山芋——前世虽为剑宗首座弟子,但因着素日买剑花销巨大,又成日没个打算,姚珍珍手头从来没宽裕过。
此刻见这位黎司药浑身金装玉裹,料想他的汤药定然要价不菲,姚珍珍嘴角一撇,险些当众拉下脸皮把药匣子扔回去。
“去找府中长史支账就是,”好在,在姚珍珍动手前,燕鸣臻先开了口,他先回了那少年,又转过头来看向姚珍珍,“今夜本是我御下有失,冲撞了姑娘……一应医资,请让我为姑娘代付,就算是致歉,如何?”
他话语说的陈恳,抬头注视眼前女子的目光清澈,配上如玉面容,一番话下来姚珍珍窘得手都差点忘记放哪。
“无事,左右我也打杀了你的侍卫……”她单手拿着玉匣,一边摆了摆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差点习惯性的开口推辞,但眼光一扫边上兴致勃勃的黎小公子,话说到嘴边又改了口,“殿下美意,我便愧受了。”
她说着话,手中却又一轻,是燕鸣臻已走到身前,替她拿起了那支白玉药匣。
“姑娘手上有伤,不便常拿重物,”他微笑着,手指轻轻推开药匣的上盖,有清冽的芬芳顺着打开的缝隙涌出,他一扫药匣中的物什,嘴角笑容更盛,“姑娘如今下榻何处?我派人替姑娘送去如何?”
姚珍珍却目光一凝,被美色干扰的神经忽然清明了几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已足以让她瞧见那药匣中所谓药引的样子了。
——那是一朵盛放的并蒂金莲。
直到燕鸣臻提起下榻之处,姚珍珍才想起来,今夜一路变故不断,她还没来得及找好住处。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个名义上的“夫君”被留在了玄机处内。
一边的燕鸣臻看出了她窘迫的神色,适时的开口解围:“如今昭华程内各派弟子往来不绝,又有各地商贾为利而来,城内客栈皆是一房难求。”
“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在德新街有一座空余的院落,姑娘可先在那里暂时落脚歇息。”
跟着出来送客的汤荣林也在一边帮腔:
“殿下说的是,如今城内好住处的确紧缺。”
姚珍珍的确是很心动的,昔年她外出游历,也时常借住燕鸣臻各地的别院,知晓自己这位未婚夫心思细腻,体贴周到且出手阔绰。
他提供的别院,定然是设施齐全,舒心适宜的。
只是……
“多谢殿下美意,只是我还有一个,”她看着燕鸣臻目露期盼的目光,强行把“丈夫”两个字咽了下去,换成了另一个词,“……同伴,如今大概还在玄机处等我回去与他汇合,他应当已经寻好了下榻的旅舍,便不再叨扰殿下了。”
“……同伴?”青年轻启薄唇,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深黑睫羽垂下,掩盖了幽深的目光。
“那就把你那同伴一起接来便是,殿下的别院宽敞得很,多一人也住得下的,”汤旻完全没察觉出这其中的暗流涌动,还在一个劲地试图撮合二人,“玄机处那边便由我去斡旋,白姑娘不必操心,你那同伴姓甚名谁?可有入关纪录?”
“他叫陆哲,年岁与我相仿,今日午时入的关,后我二人先后因为云舟上的事被玄机处提审,他应当还在玄机处附近等我。”姚珍珍回忆里一下自己这个便宜夫君的模样,只记得是个面皮白净的青年,更多特征却也没有了,于是干脆不提外貌,只说了入关的时间事由。
“我还道今夜实在是诸事不顺,连续无功而返两次,没想到这第三次倒是把人都凑齐了。”忽然,一道柔和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三人此刻已走至司宪府的正门口,闻言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司宪府外长街上,停着一架精致的车马,车帘掀开,话语间走下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修来。
“想来这位便是白姑娘了,”一反常态的,她先走向了走在最前面的姚珍珍,一手将头顶斗笠摘下,露出风情万种的一张芙蓉面,“今夜本是来寻姑娘的,只是不巧扑了个空,还好此刻又见到了。”
她长眉微微弯起,对着姚珍珍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我是姚淼淼,如今暂代剑宗鸣麓山山主之位,”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向着姚珍珍屈膝一礼,“云舟之事,我已听大师姐说起,今日正是来向姑娘致谢的。”
“……向我致谢?”见到从小亲近的师妹自然是欣喜的,但姚珍珍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海外来的女修白郁湄,而不是剑宗的大师姐。
姚淼淼点了点头,伸手将鬓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
“是,姑娘所乘云舟与大师姐所乘的那支有部分航线重合,那些劫船的魔修本是冲着师姐的船去的,”说到此处,她微微垂下眼睫,神情露出些哀伤,“所幸白姑娘身手不凡,劫船的魔修皆已伏诛。”
“为表感谢,您与陆公子本次仙试期间在昭华城内的一切花销,剑宗愿一力承担。”
“陆公子已由剑宗弟子接去鲤乐馆住下,白姑娘若不放心,亦可随我亲往。”
她说完这些,又转过头看向一边神色阴沉的燕鸣臻。
“至于三殿下……”佳人呵气如兰,短短一个称谓从她的唇齿间生生说出了几分旖旎感,“大师姐今日已至昭华城,她说,许久不见,请您前往鲤乐馆一叙。”
“……今日夜色已深,珍珍那边,我改日自会去探望,”青年冰冷的目光从姚淼淼娇美的面容上扫过,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眼神交锋只是短短一瞬,转过头,他的脸上再次出现恰到好处的笑意。
“白姑娘,住处之事,你可考虑好了?”他眼角余光扫过一边姚淼淼稍显僵硬的笑面,“鲤乐馆人多眼杂,我的别院是新置的,环境清幽,适宜修养。”
姚珍珍:“……”
这久违的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她几乎有点抑制不住的想笑出声,毕竟从很久之前开始,这两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小的事情,总要互相攀比,分毫不让。
嗯,陆院长那边是怎么形容这种的?
啊,小学鸡互啄。
“二位好意,我心领了,”她忽然觉得心里一松,或许是终于发现七年过去,这俩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的原因,姚珍珍语气轻快许多,“陆哲若是愿意,便请淼……淼仙子替我多关照一二。”
“至于黎司药所赠药引,此物珍贵,我便先寄存在殿下这里,”她注视着燕鸣臻天神雕铸般的五官,眼中盈满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等我找到住处,再来找殿下取回,如何?”

第19章 心蛊
陆哲已经忘记自己今夜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虽然得到的答案总是失望,但在看见某个剑宗弟子的身影经过廊下时,他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透过半开的窗棂再一次开口问道:
“请问,可是有湄娘的消息了?”
那走过的弟子在窗前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透过窗纱,陆哲看见他手中似乎捧着个托盘,只是不知道上面放了些什么。
“陆公子,不必心急,”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淼淼师姐亲自去寻的人,哪有找不到的呢?你且安心住下便是。”
陆哲略带失望地应了一声,又坐回了原位。
不知为何,自从随着剑宗的弟子离开玄机处开始,他便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可又找不到这不安感的来源,于是只能归咎于是自己和妻子分离太久。
正在胡思乱想间,又有弟子从窗前经过,陆哲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再次问道:
“请留步,请问可有湄娘的消息了?”
窗前书桌,立着的琉璃灯盏上,幽幽浮动的橙黄灯火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那路过的弟子转过了身。
“哦,是陆公子,”站在窗外的弟子似乎是恍然大悟,“淼淼师姐已将人带回来了,正在侧院接待,公子可要去瞧瞧?”
陆哲心中顿时一喜,虽然他知道回来的实际上是那位“前辈”,但总归湄娘如今与她共用同一具身体,既然这弟子说人已平安归来,那至少湄娘暂时也是安全的。
“好极,还请带我去见见她!”他连声答应。
那弟子似乎被他的心急逗乐了,发出一声轻笑声:“那便请打开门,随我来吧。”
陆哲当即起身,推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外面的风吹进了室内,屋内琉璃灯盏“啪”地一声,熄灭了。
某间客栈的房间内。
最终还是婉拒了燕鸣臻与姚淼淼的好意,姚珍珍麻烦汤容林为她寻了一间客栈,就近住下了。
此时夜色已深,检查过四周没有异常,姚珍珍正准备洗漱,只是她刚将手放入水盆中——
“呃!”女子忽然捂住了心口,一阵细微但尖锐的刺痛从心脏处传出,猝不及防间让她发出了一声痛呼。
难道是前几日被食人钩伤到了心脉所致?她带着疑惑地拉开衣襟,所见肌肤白皙细腻、光洁如新——不过短短几日,白郁湄的身体便已恢复如初。
……不是因为这个。她有些疑惑的放下了手。
这疼痛来的莫名,去得也快,几乎要让她认为只是个错觉……
不,不是错觉,姚珍珍忽然反应过来。
在离开云舟前,为了方便后续汇合,她曾在陆哲的身上拓下一个寻踪的符箓,但就在刚才,她完全失去了对这道符箓的感应!
是陆哲那边出事了!她豁然起身,但很快又犹疑着停下了脚步。
据淼淼所说,陆哲已被她安置在了鲤乐馆内……
且不论鲤乐馆本身守备森严,馆内所住皆是剑宗精锐弟子。姚珍珍今日亲眼所见便有林羽觞已带着巫尚到达昭华城,二人此刻定然也在鲤乐馆内。
谁会在此地冒着风险对一个陆哲下手?他出身平平,并非显贵豪富;修炼一途上虽有资质,但天性软弱,难成大器;且为人处事又时刻谨小慎微,不至于得罪他人。
扪心自问,姚珍珍想不出任何人有冒险对他动手的理由。
会是他自己解掉了那道符箓吗?她心中尤有疑虑,思忖再三,还是起身推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开门声在寂静深夜中格外响亮,姚珍珍出了门,低头发现客栈早已打烊的一楼正厅内,一片黑暗中,有人正留着一盏灯,独自倚在桌边,静静看着烛火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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