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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捌月)


她红着眼眶瞪着他:“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自己的话,才过了多久,就忘得干净了?”
燕聿抬了抬手,想抚摸她的眼尾:“你别哭。”
陆清悦:“我没哭!你再欺瞒我,等回了宫,我就出宫去,叫你自己在宫里。”
一听她要走,燕聿急了,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拐了她进宫,甚至背上了各种各样奇怪的骂名。
“悦儿,你…”
他心口憋着一口压制蛊毒的郁血,半天说不出个话来,最后只无奈地对着胡承点了点头。
胡承:“老夫冒犯了。”
燕聿对自己下了狠手,他这次自残的仍是左手。
右手他还要批折子,不能乱伤,只能反复伤害自己的左手。
为了瞒住她,他挑了左上臂,就算她掀开他的袖子,也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陆清悦不忍心看,偏头躲开了,燕聿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这回弄得挺狼狈的。
胡承给燕聿包扎好狰狞的左上臂,又给他施了针,助他吐出了积压着的郁血。
陆清悦连忙捻着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胡承:“好了,再用些药就成,不过公子体内的毒物还是尽快除去才好,晚一日便险上三分。”
陆清悦:“谢谢胡大夫。”
胡承看了她一眼:“这有何谢,老夫要是医术再精些就好了。”
他能看出小姐与这位公子之间的情意,只望这位公子能得贵人相助,顺利踏过这道鬼门关才好。
胡承一出来,陆回急忙问:“孩儿呢?”
“小姐在里面照顾贵人呢。”
陆回拧了眉,除了婉儿和他,他的孩儿何曾伺候照顾过别人?
还说陛下对她好,哪里好了,竟还要他的孩儿亲手照顾他。
陆回悄咪咪打听道:“你可瞧见那贵人的相貌了,是何模样?”
胡承神神秘秘:“陆老爷,这老夫可不敢乱说啊,祸从口出,陆老爷也别打听了。”
陆回眉头拧得更紧了,倒也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屋里,燕聿端详着陆清悦的表情,随后,手指微动,轻轻勾了她的手指。
见她没甩开,他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指尖:“悦儿真要走?”
问这话时,他又虚弱又委屈,看起来简直快要碎掉了。

陆清悦:“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其他事儿日后再说吧。”
燕聿还想问,外边有人通传,少将军和羽林卫醒过来了。
燕聿:“知道了。”
段衡没有得到传召,他心里焦急万分,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流寇分成两队,目的是分散一部分羽林卫,做二手准备,毕竟皇帝身边有个易容高手。
可没想到兰丞会出现在这里,兰丞怎么会追查得如此快呢?
百姓全被救出来了,那些旧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顺利撤走,段衡无比期望他们全部死绝了,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整个村子几乎烧光了,仅剩下陆氏的庄子,天亮之后,只看到四处一片焦黑。
陆回和胡承等人由兰丞护送回了京,至于村子里的人,自有人去安排。
燕聿和陆清悦回了离宫,第一件事便是将唯一的活口,段嫆,提溜到了面前。
段嫆被燕聿整得很惨,六神无主,好像被吓傻了,抖着身体缩在一边。
陆清悦与燕聿对视一眼:“陛下对她做了什么?”
燕聿垂着眼扶上自己的左上臂:“朕记不太清了。”
陆清悦被他的动作吸引去注意力:“可是伤口又疼了?”
燕聿:“嗯,不过还是先处理了眼前的事儿为上。”
陆清悦点了点头,走到了段嫆的面前,喊了她一声。
段嫆恍惚地抬起头,接着毫无征兆地尖叫起来,爬着远离燕聿。
陆清悦被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燕聿起身大跨步来到她的面前,用力搂住她。
然后,他抬眼冷冷地盯着段嫆:“闭嘴。”
那摄人的目光叫段嫆定在原地,她嘴里的尖叫也卡在了嗓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燕聿轻轻拍着陆清悦的后背:“吓坏了?”
陆清悦摇头:“没有。”
见此场景,段嫆忽然又不怕不疯了,指着陆清悦大骂:“你这个贱人,背着我哥哥与人苟合。”
陆清悦闻言眯了眼:“你可看清楚了,你骂的是谁?”
段嫆宛如被掐住了脖子噤了声。
陆清悦:“谈起从前的事儿,也是你们先对不住我。”
“你们从一开始便算计我,算计了我后,段衡转身又去求真心相悦之人。”
“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世间的好事儿真是叫男子全占尽了,怎么,只许男子放火,不许女子点灯?”
燕聿的手指不禁蜷了蜷,他的悦儿有时候总是语出惊人呢。
这番话要叫寻常男子听了去,不得大发雷霆。
陆清悦:“真要论起来,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
她也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为世道不容。
可叫她重来一次,她依然会选择跟燕聿纠缠。
她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儿,宁愿被千夫所指,也要活下去。
燕聿不由得偏了偏头,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凝脂般的侧脸。
陆清悦避开他的目光,她方才那番话,在旁人看来到底是有些大逆不道,如果燕聿要降罪,她也无话可说。
段嫆:“那又如何,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你,却是不知廉耻!”
是啊,男子无论如何在外寻花问柳,无媒而合皆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而女子但凡有一点儿出格,便是天诛地灭,很多时候冲在最前面指责的,更是同为女子的人。
陆清悦眼眸淡了淡,燕聿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悦儿怎么不将实情说出来?”
他摩挲着她的下颌:“分明是朕一直在强逼你的。”
既然段嫆口口声声说男子天经地义,他正好是男子又是皇帝。
燕聿看死物一样看着段嫆:“你还有何话要说?”
段嫆怔住了,她似乎没想到堂堂皇帝会说出这番话。
陆清悦也惊了,她呆呆地看着燕聿。
她从小便与人不大一样,不止是能看到自己的命局。
还会因看的男男女女多了,生出许多奇奇怪怪,与这世道不相符的心思。
小时的教书先生常说她大逆不道,有违常伦来着,除了她的娘亲,身边也没有人明白她说的那些心思。
慢慢地,她也就遮掩起了自己的心思,学着做个寻常的女子。
看着她又软又圆的眼,燕聿旁若无人地笑着亲了亲陆清悦的唇角。
“别动气了,免得气伤了身。”
段嫆不敢忤逆皇帝,但对于陆清悦,她绷直了脖子,尖锐地指责道。
“你!你该守着我哥哥才对!失了贞洁就该以死谢罪!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燕聿身上起戾气了:“真是太吵了,来人,把她拖下去割了舌头。”
段嫆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叫了,宫人上前来,她卖力地往前爬着。
陆清悦拉住燕聿的手:“先等一等,还是先叫他们兄妹相认了才好。”
燕聿往下吩咐:“宣少将军来见。”
段衡上殿来,见到段嫆模样时,他心神大震。
燕聿:“少将军来认一认人吧。”
皇帝的神色如常,而段嫆则是慌张地看着他,段衡明白计策败露了。
段衡跪下:“陛下,微臣不知陛下要臣认何人?”
燕聿嗤笑:“少将军该不是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
段嫆殷切地望着段衡,段衡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状似疑惑道。
“微臣的妹妹早就畏罪自尽了。”
段嫆顿时急了:“哥哥,是我啊!”
段衡这才看了段嫆一眼,旋即,他大为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你,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的妹妹!”
他惶恐地对着燕聿道:“陛下,这人,这人绝不是微臣的妹妹,微臣的妹妹分明已经死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陆清悦扫了一眼段嫆,看来她要被舍弃掉了。
段嫆:“不,哥哥,我…”
段衡冷声打断:“请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燕聿敛了敛眸:“哦?既如此,此人企图谋害朕,罪不可赦,来人,将她拖下去,回京后再问斩。”
宫人来拖段嫆,段嫆挣脱开来,冲到了段衡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段衡紧紧握着拳没有动,段嫆被拉下去时声声泣血。
燕聿盯着段衡看了好一会儿,那些流寇全部自我了结了,段衡又咬死不认。
不过,他还要留着段衡物尽其用,就暂且放段衡一马吧。
“没其他事儿了,退下吧。”
段衡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是。”
燕聿对着陆清悦伸出手:“悦儿,拉朕一把。”
陆清悦前去扶了扶他:“陛下方才为何要与段嫆那样说。”
燕聿:“朕说的不是实情么?”
确实是实情,但陆清悦自己其实也不无辜。
燕聿提起:“悦儿,你给朕的玉坠红梅络子沾了些污秽。”
陆清悦:“我改日再给陛下编几条便是了。”
燕聿笑吟吟:“好。”
好好的离宫之行被搅乱了,只得提前回京了。
回京再问斩段嫆,分明是要杀人诛心,要王氏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人头落地。
回宫之后,燕聿动不动就仗着自己的伤,要陆清悦亲亲抱抱。
陆清悦对他很是纵容,就像他往日里待她一样。
段衡没有隐瞒王氏,王氏痛哭着捶他。
“我都说了,恐有差池,你偏不信,我的嫆儿啊!”
她边哭边捶着胸口。
段衡也很痛心:“娘,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要是我们认了,整个少将军都会被治罪。”
王氏悲痛:“那半母蛊为何不发挥作用!那香呢!”
段衡:“我也不知为何,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皇帝就算没有吸入那香,也不可能抵挡住蛊毒的诱惑啊。”
王氏:“我瞧他们就是骗银子的,什么蛊毒,生生害了我的嫆儿啊。”
段衡也拿不准,但燕祺骗他又没有好处可拿。
王氏闭了眼问道:“什么时候问斩?”
段衡:“娘,你不能去,要是漏出了马脚,被人看见了,我们也难逃质疑啊。”
王氏:“嫆儿的最后一面,我如何能不去见她,你莫要拦我,我自有分寸。”
段嫆被问斩前,还被拷问过了,她几乎把知道的能说的全说了。
她拼命地大喊着自己是段嫆,是少将军的妹妹,是少将军府的二小姐,是郡王府赵二公子的侧夫人。
“嚷嚷什么,你要真是少将军的妹妹,少将军和王老夫人能不来认你?”
“少将军府的二小姐,赵二公子的侧夫人早死了,哪里来的痴傻人,还要扮成死人。”
段嫆心底一寒,哥哥和娘真的舍弃她了?就因为她没有成功控制皇帝么。
在被押往菜市口时,段嫆好像真的疯了,她痴痴傻傻地不断念叨着。
“不是的,我是宋存的妻子,呵呵呵,我怎么会死呢,我分明会荣华富贵一生的!”
“死的是陆清悦和陆回呀,他们才该死,他们死了,陆氏就全是我们的了,我们府里有用不尽的银子!”
“还有怀国公府,他们的外孙女被我们害死,还傻乎乎扶持我们少将军府呢。”
“他们都是我们的垫脚石,快松开我,快放我出去,我哥哥要当拜相封侯了,我要他把你们都杀了!”
段嫆痴笑着被押跪了下来。
王氏在人群中瞪大了眼珠子,紧紧地看着段嫆,直到手起刀落的那一刻,她才不忍地闭上了眼。
王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回了府,随后悲恸地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便是昏死了三四天才苏醒,苏醒后,王氏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需整日卧床。
虽然她身体不好,但她还要捏着管家之权。
温知意和林栀也没有急着抢,反正按此下去,王氏也撑不了多久。
流寇全部被剿杀了,兰丞立功,皇帝平了他的过,还赏赐了他不少东西。
燕聿近来恃伤而骄,每天磨着陆清悦陪他换药。
陆清悦故意忘记,他还领着太医一路找过来。
“悦儿,朕该换药了。”
太医勤勤恳恳背着药箱跟在他后边儿。
陆清悦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每次换药都得亲,她感觉自己的嘴已经不是自己的嘴了。
燕聿贴着她坐下:“悦儿。”
陆清悦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他黏黏糊糊拉她的手。
“朕叫了人来寻你,你为何不理朕?”
陆清悦:“太医说陛下的伤已经好多了。”
燕聿眼眸轻飘飘地落在旁边候着的太医身上:“哪个太医说的?”
太医顿时冒出几滴冷汗。
陆清悦:“陛下莫要迁怒他们,他们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燕聿:“朕的伤是好多了,但还未好全呢,悦儿这么快便没耐性了?”
陆清悦看着太医:“快些给陛下换药吧。”
太医:“是。”
好不容易换好了药,太医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陆清悦舔了舔酥麻的嘴唇,微恼地瞪着燕聿。
“陛下,再多几次,太医就该给我上药了。”
燕聿才亲完,神清气爽地抱着她:“不怕,没破皮,朕下回不那么用力就是了。”
陆清悦推开他:“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忙朝务吧。”
燕聿不舍得走:“悦儿怎能急着赶朕走,朕还不能歇息片刻?”
陆清悦:“陛下是明君,怎能任由朝务积压呢。”
“可朕手酸,悦儿可否替朕按按?”
陆清悦替他摁起了手,燕聿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
“只有悦儿身上的梨花香最好闻。”
陆清悦捏着他的胳膊:“我自己制的香,里面放了一味安神的药,我不是也给过陛下么。”
“朕收着呢,没怎么舍得用。”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用完了,我再拿给陛下便是了。”
“朕是瞧你制香制得辛苦。”
陆清悦:“兴致所在,不算辛苦。”
燕聿睁开眼:“朕听你的丫鬟说,你起初学制香就是为了制出朕身上的异香。”
陆清悦:“我是一时好奇。”
燕聿笑道:“你不必惊慌,朕没有怪你的意思。”
“不过你也算是误打误撞识破了朕的秘密了,朕还以为朕瞒得挺严实。”
“亏得朕还编了个情毒出来,你有没有在心里笑话朕?”
陆清悦:“没有。”
她当时还觉得燕聿开始信任她了,这样说起来,也不知道谁该笑话谁了。

燕聿手上的伤渐渐好,中秋夜也越来越近了。
中秋夜后是蛊毒发作最厉害之时,陆清悦是又担心又害怕。
今年的中秋,宫里并不打算办宫宴。
燕聿颇有几分遗憾:“朕还打算与悦儿一起赏月呢。”
陆清悦疑惑地瞧着他:“陛下怎么这么说?”
“朕要放你出宫与陆老爷团聚。”
陆清悦惊喜:“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燕聿不高兴了:“悦儿没有半分不舍?”
他重重叹了口气:“唉,总归是朕一人单相思啊。”
“陛下这是什么话,我日日伴在陛下身边,不过腾出一两日来回去瞧瞧我的老爹爹,陛下还要作比?”
燕聿面上一喜:“悦儿的意思还要回宫里来?”
陆清悦不明所以:“莫非陛下是想要我离了宫后不再回来?”
燕聿郑重其事:“朕当然是想要你回来。”
中秋夜前一日,燕聿主动送陆清悦出宫。
“悦儿不是一直想出宫吗?去吧。”
燕聿这话听着像是在放她自由一样,陆清悦盯着他的面容。
“陛下要是蛊毒发作呢?”
“无事,从前没有悦儿,朕也这样走过来了。”
陆清悦明白了:“陛下小心些。”
燕聿:“嗯。”
陆清悦出了宫回了自己的府邸,下人们齐齐来迎她。
红棉和绿玉没瞧见陛下跟着,不知多高兴,她们终于能跟夫人说些私下话了。
陆清悦坐不住,与红棉绿玉说了一些话,便去后院寻了风璃。
风璃见到她还有几分意外:“夫人可算回来了。”
陆清悦:“这两匹小马叫你养得挺好。”
“这是自然,夫人将这两匹小马交于我,我总得有几分本事才是,夫人这回能待上多久?”
“不知。”
风璃挑眉:“皇帝会舍得放你走?”
陆清悦摸了摸两匹小马:“说得你好似挺了解陛下的?”
风璃眼底微转:“夫人说笑了,我才与燕朝皇帝打几次照面啊。”
“我来还要告知你一事儿,你认识的一位故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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