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遂又打开洗手池的水,重新清洗了一遍双手,再用纸巾擦干,才回了包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注视,只孟白深又瞥了一眼南平的嘴唇。
补的唇色,倒是衬得她清冷中又透了几分风情。这种紊乱的视觉冲击力,像一抹粘合剂,让他的目光不受控制朝那里望去。
尽管有人察觉,他也没有过多的掩饰,既然重新遇上,对胃口的猎物,为什么不能吃入腹中呢。
他向来主张的就是随心所欲。
吐出烟圈时,朦胧的烟雾把那张脸遮挡的如半拢面纱,可却仍挡不住孟白深视线的锁定,连他身旁的女伴都似有感应的望了一眼斜对面的方向。
南平直接忽视了孟白深眼神探过来的肆意停留,转头听起了郝君鱗与他身旁男人进行的项目谈论。
“格林周围的环境还是比较偏远的,如果要做温泉山庄,周边的商圈就要建立起来了,不然顾客来了,想买个什么或者逛个街这种场合都没有,很难吸引更多的流量。”那个男士提着建议。
郝君鱗点头赞同,这一点他也早就思虑过了,只是其中的投资比较大,少不了还需要去拉几个合作方。
“所以我想直接建设成度假村的模式,除了重点营业的温泉山庄,还有一些其他的特色项目,娱乐性这块也要加强。”他开口说道。
身旁的男士听了忙拍手叫好:“这个点子可以啊,到时营销做好了,人|流量一定大。”
“嗯”郝君鱗沉思了一瞬:“就是投资这块是个问题,像找这种合作方既不能是太大的公司也不能太小,而江棱中等阶层的公司做的又都是低端产业,难挑。”
“也是,江棱还是大家族企业做起来的公司更多,这种中等阶层的后起之秀明显还是档位不够。”男士也思绪了一下,附和道。
“再看看吧。”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郝君鱗如是想。只是还需要再规划一番。
“或许可以从政府那边入手,比如引进当地的文化特色,这样也是为江棱做宣传,毕竟江棱也是从旅游业发展起来的,由此,政府一定会给予一定助力,而他们找来的合作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政府的脸面,品质自然有所保证。”南平适时出声,似乎也只是想提出一些不同建议罢了。
见郝君鱗和那位男士都看向了她,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看你们讨论的很认真,我也不自觉听入迷了,个人的一点拙见,不用在意。”
“你讲的很好啊!我怎么没想到,确实,这个办法是目前最好的,你说呢君鱗?”男士拍了一下郝君鱗的肩膀问道,心情颇为激动。
郝君鱗则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没有理会身旁的男士,而是询问起南平:“正是因为江棱的旅游业过多,所以政府如今才不会干预这种事了,否则每个都帮扶起来,日子一久,国库都要亏空,所以在这种风险下,你认为政府凭什么会赞助区区一个度假村呢?”
“先生,首先这个度假村,主营的是温泉项目,其次才是特色娱乐场所,所以度假村主打的还是温泉产业,而江棱区的温泉产业普遍都是中小型公司在营业,更多的还是小型公司,他们主营的温泉也只是简单的泡温泉罢了,没有特色性在里面,看似产业多,可竞争力实际是单一的。”南平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有理有据的说着。
郝君鱗挑眉,似乎来了一点兴致:“继续说。”
“所以我们这个度假村里的温泉山庄完全可以添加进江棱的特色药酒与香料作为主打,不仅仅是单纯的泡温泉,还可以以泡药酒温泉作为养生美容,不同的香料温泉作为神经的舒缓与放松,这种特色项目的营销,政府一定会投来关注。顺便还能带动江棱的特产销量,何乐而不为呢。”南平讲到这,也来了灵感。
接着说了下去:“而只要这一个主打特色的温泉项目,政府就会因此放长眼光投向周边其他的特色娱乐产业,如果融合的更多元化,那这个度假村给政府带来的收益和宣传才是最大最长久的,像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你说政府方有什么理由拒绝帮扶呢?”
郝君鱗听完低头笑了两声,同时拍了几下手,抬头看向南平的眼底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欣赏:“不错。”他听的很愉快。
她的建议是他想过的,原本他就想做药酒的特色温泉,只还是觉得有些单一,故而她说的香料,确实给了他一定的有效建议。
江棱的香料产业也是特色文化之一,并且香料的种类繁多,这样添加进来,确实选择更多元了。
看不出,路天戊这小子这次带来的人倒也不全是花瓶摆件。
“只是一点拙见,到时还需要多方调试,万一无用,我这也是班门弄斧了。”南平抿嘴一笑,言语间透着轻松平常,并没有因为自己提了一点建议就露出得色。
郝君鱗向来欣赏有能力有见地的人,却对这种比较谦虚谨慎的女士接触甚少,但都会给予相应的尊重,且越是低调的人,越有内涵。
“不用谦虚,你的提议并不浮夸,调试只是一个阶段,都是需要经历的过程。”他肯定了她的提议。
南平笑着点头:“能帮到忙就好。”
之后便不再言语。
只要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就没白来这一趟,眼下再多的动作都没有必要。
她举起桌上的饮料杯抿了一口,再放下时,注意到姚宛青那边投来的两道视线,原来刚刚她的建议声音量并不低,有意观察这边动向的人,只要细听都能听见一二。
路天戊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惊诧,似乎觉得以这个少女的阅历并不足以懂得这些东西,可是她却说的头头是道。
看样子,肚子里确实是有存货的。
而姚宛青则能肯定卢南平的目标是她旁边那位穿黑色衬衣的男士,这人貌似是睿诚的主领人。
想不到她准备的倒是充足,连这些商业的发展都略懂一些。
这会姚宛青还不知道卢南平的专业是什么,以为她只是做全了攻略罢了。
郝君鱗重新交代了身旁那位男士几句后,眼神收回间不经意与孟白深撞上。
他哪里会看不懂孟白深眼中的深意呢。
只是……
怎么办呢
他有些不太想让他如愿了。
这位女士既然不是一位陪酒小姐,那该有的礼遇还是要给的,况且这身谈吐确实也不像是来陪酒的,倒像是有备而来的…
有备而来么?
郝君鱗的眼帘缓缓地垂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酒杯,里面的液体如水一般干净,浓度却高得惊人。
透过现象看本质,本质是酒的东西,即使表面如水,也不能掩盖它发散的酒精气。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甘甜香醇。
好酒总是有如此滋味。
郝君鱗眼底的笑意又浮现了出来。
思忖心思缜密心眼多的人并不全让人讨厌,只要配上等同的双商,能引起的注意才更有价值不是么。
他喜欢把一切有利的事物转化为助力,这样才能发挥这个人最大的潜能,用在最有成效的地方。
不得不说
她的准备很充分。
他并不反感
只要是有用的人才,他随时欢迎。
饭局结束后,路天戊准备送姚宛青和卢南平回学校,只是在这之前被孟白深叫住了脚,只见他踱步走来朝他说:“路哥,卢南平我来送吧,你就不用跑两趟了。”
还没等路天戊反应过来,一旁的南平立马先回绝了他:“不用了孟教官,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这个男人她总觉得很危险。
危险程度还不亚于之前遇到的那个疯子。
第53章 chapter 53 争锋。
夜晚九点的天儿, 虽停了雨,但空气中仍夹杂着烟雨朦胧之感,在灯光下尤其强烈, 水汽仿佛还飘散着不离开。整个地面都湿漉漉的。
几个人就这么僵在了酒楼的门口,南平的言语透着浓浓的疏离, 孟白深瞧见她冰冷的眸中闪过的一丝警惕,突然就莫名的勾起了唇,笑了一声。
其他几人都望向他, 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谁知他却抬起还夹着烟头的手, 放在嘴边猛吸了一口烟嘴, 边动作边往南平的方向走去,凝视着她的清亮的眼睛。
突得一瞬, 单手捏住了南平的下巴,手指间轻微用力,迫使南平的嘴微微张开,接着俯下身把嘴里的烟雾都灌进了她的嘴里。另一只手里的烟头丢在了地上, 用脚碾了一个来回。
南平被突如其来的烟呛得喉咙紧收,强烈的窒息状态让她开始腿软, 本能的生存反应致使她扒住了他的手腕,试着挣脱开。
可军人出身的孟白深自然不在意她这点如蚂蚁小般的力气,只想让她知道什么样的人该警惕, 而什么样的人即使你警惕都没有任何意义。
结果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路天戊和姚宛青在一旁的表情如出一辙,似乎都被孟白深这么‘大胆’的举动给整蒙了, 而且他整个人周身还不断散发着浓烈得戾气,是参过军的人,那种狠厉感, 无端压迫着他人的神经。
然而就在孟白深惩罚完卢南平,准备收手时,身后一阵手肘的风力朝他耳边袭来,风劲很猛烈,如果他躲开,一定会伤到怀里的人。
只犹豫了这么一瞬,他的头部就被手肘尖猛然撞击了一下,直接让他脑袋狠狠地朝左一倒,整个人都向旁边踉跄了去。
身上的束缚力一空,南平这才得以呼吸,开始干咳了起来,眼眶通红得看着眼前的来人。小嘴上的口脂被吃得只剩下粉嫩的原始唇色。
郝君鱗不停地转动着手腕,手肘间的关节也伸展了一下,仿佛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响。
见孟白深阴鸷的冷眉转头扫向他时,嘴角微张,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原来是白深啊,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个地痞流氓在欺负一个小姑娘呢,不成想是你,真是抱歉啊,别跟哥生气。”
道歉的语气异常敷衍了事,可表情却很诚恳。孟白深眯着双眼盯着他,自觉理亏,便揉了一下头部的侧边,没有出声。
郝君鱗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
让他都有些暗地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练过家子。
奈何,却找不到说辞指责。
“没事吧白深?你的身子骨应该是比常人硬朗很多的。”郝君鱗开口关切。
孟白深咬牙“嗯”了声,才接着说:“我送她回学校,你们自便吧。”说完,就想去拉南平的胳膊。
谁知却被南平转身躲开了,快步走到了郝君鱗的身后,不再看他。
故作一副害怕的姿态,甚至拉着郝君鱗风衣的手都不禁有些颤。
“我来送她,你今晚不是还要回军区么,可别误了点。”郝君鱗不容拒绝的语气,直接带着南平离开了,走之前还瞥了路天戊一眼。
路天戊收到了眼神指示,直接上前拦住了孟白深想要追上去的脚步,调侃地笑道:“白深,没必要吧,一个女人罢了,你要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哥给你物色一个。”
孟白深幽寂地眼神盯着前方白色的身影,他有个直觉,这次以后不会再碰巧遇见了。
一次三番,再相遇也能瞬间引起他的关注,他想睡她的念头还是一如既往。
人都说吃不到的肉最香。
他居然也会有惦记一块肉的时候。
想到这,眼神一暗,视线回笼,冷飕飕地朝路天戊吐出了一句:“滚开。”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碍眼。本也就不喜欢与这些商人打交道,要不是父亲的叮嘱,称兄道弟都是奇迹。
路天戊挑眉,移开了身子,他压不住孟白深,索性让君鱗自己解决吧。
没有了阻拦,孟白深踱步向前走去,速度加快了很多,在南平快要关上车门前,伸手插进了车缝,力度很大,一下就掰开了车门。
南平一愣,顺势就要往里挪去,只见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包裹在滚烫的手心里,幽深如野狼的眸子锁定着她,沉声说:“我只是送你而已,你在怕什么?”
就像是觉得他很危险一样。
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饥渴?
“松手”南平冷声道,并不想回应他。
结果孟白深却低沉得笑了两声,也不松手,而是开始一点一点的把她从靠里的位置慢慢拖到他身前。
仿佛胳膊凸起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掌间,力大的让南平不禁揽住了驾驶座的靠背头,郝君鱗这时已有些真的恼了他,遂开了车门,下车走向了后方。一把拽过了孟白深的肩膀,手的力道也同样强劲:“所以你是听不懂人话了?”
孟白深眼神一瞥,瞬间反手击打了过去,郝君鱗偏头躲开,几秒的时间,两人却过了好几招。
南平见孟白深与郝君鱗打了起来,也没有想劝架的意思,直接顺势关上了车门。因为她知道郝君鱗不会输。这个男人有‘故事’,并不想表面那样温和,骨子里,实则是真的冷血。
她对于孟白深的行为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本就是她故意的,也正是想让郝君鱗对上他,以两人的相处的关系来看,很容易引起纠纷。
而孟白深在郝君鱗这里吃了亏,迟早会找回来,如果在度假村的建设那块给他下绊子,郝君鱗应该会花费一些精力去解决,这样她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会深很多。
虽然她知道郝君鱗会收拾他,也并不全是因为自己,更大的原因是孟白深的目中无人。
好半晌,郝君鱗才把孟白深压制在地,拳脚好久没用,差点就被这崽子给占了上风。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郝君鱗翘起唇角似好脾气的问道。
孟白深现在可以完全肯定这个人以前一定是参过军,而且很可能是特种兵出身。
“君鱗哥真的跟我父亲因为竞标的缘故,刚认识吗?”他很怀疑,总觉得关系不简单。
郝君鱗挑眉,对于他的疑问只笑不作声,看来孟和州那老狐狸什么都没跟自己儿子讲呢。这样就让他来参加他们的酒局,是不担心他儿子被忽悠么?
抑或是觉得他儿子可以自己悟出来?
倒真是一位‘慈祥’的父亲。
“这很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就可以了,不要总这么随心所欲的不听人话。”随即猛得按了一下孟白深的麻穴,让他瞬间失力。
郝君鱗起身,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看来你在军营的训练还不够啊,怪不得会被你父亲遣出来跟我一个商人合作,这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
接着:“升了官职又如何呢,那只是小打小闹的调配而已,你父亲他根本没想扶持你。你该思考的是这个问题才对。”
说完,郝君鱗转身走上前,拉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车子很快开始发动了起来。
孟白深望着一涌向前的车影,微眯的眼眸有片刻的失神。麻劲过了,他撑地起身,整个外套都染上了污水,不由地眉头一拧。
这时,一道温润地女声响起:“先生,拿纸巾擦擦水吧。”紧接着把纸递了过去。
顺着纸巾,孟白深的视线上移,原来是路天戊旁边的那个女人。
他接过了纸,却没有道谢,而是往路天戊的方向睨去,见路天戊一脸笑容的回望他后,便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多想。
姚宛青见男人不说话,便假意踌躇了一下,开口道:“先生是认识南平吗?我跟她是补课班的同学,你如果有什么事找她,我可以帮你转告的。”
孟白深听闻停顿了一下,这才重新打量她,这个女人,他在饭桌上并没过多留意她的容貌,现在看来,确实也不差。
眉眼弯弯,轮廓柔和
偏向婉约柔美。
不同的味道。
思及此,他嗤笑一声,这两好兄弟倒是挺会玩。
“你能帮我什么?我看你们似乎关系也一般吧。”他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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