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续的眸色加深。
“我不可能在郴水待一辈子。工作结束后我就回去。”
“我知道。”
韶宁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江续吐出来的热气都不算清白,他双手解开韶宁的腰带,低下头,用唇齿,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上衣纽扣。
他抬头,松开咬着的韶宁酒红色的单薄睡衣一角,“有结界在,天师必须镇守郴水一辈子。就算你负了我,我也没办法来找你。你可以对我再狠心一点。”
韶宁的心思被看穿,她侧过脸,目光落在落地窗边。“……窗帘,窗帘没有拉拢。”
江续侧过头,看见窗口开了一道小缝。
她不知道这面窗口是单面的吗?
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
江续并未过多解释,有更要紧的事情。
被他单手摁着的韶宁羞得厉害,非要关窗,江续也就随了她的意。“好,我们马上去。”
韶宁被抱了起来。她没有力气,浑身的重量都到了腰部,全靠腰间的手掌稳住身体。
韶宁的双手挂在江续肩上,背后是坚硬的窗户,从这里往下看,能看见万家灯火。
太过分了。
江家的人骨子里都坏。
她咬在江续肩膀上。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会被人看见的……”
韶宁挣扎着要下去,江续一边哄着她,一边拉上了窗帘,把她抱了回去。
“不要了,我们不在这儿,要是你生气了,那你惩罚我吧。”
往床头滚的韶宁回头,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见江续拿出之前在浴室见过的领带。
一些关于杀人犯的不好回忆涌上心头。
“绑谁?”她委委屈屈问。
江续难得笑得这么开心,眼尾弯起来,像勾人的狐狸。
他对她勾勾手,“当然是绑我了。”
韶宁思考了一下,狮子大开口,“你覆眼的白纱带了吗?戴上,然后把你绑起来。”
“好啊。”
她看见他手里凭空出现白纱,才慢吞吞地回去了。
江续戴上了白纱,“我看不见,你帮我绑。”
韶宁认真地给他打了个死结,要是江续的道袍带来了就更好了。
俏道士。
她拍了拍他俊俏的脸蛋,beta翻身做主人。
江续受制于视力,可乖了,几乎是任她摆布。
她让他跪在地板上,他就跪上去。
难受的时候领带绷得很紧,在手腕上勒出道道红痕。Alpha仰着头,汗或是泪水濡湿了白纱,“难受,宁宁,帮帮我。”
韶宁坐在床上,晃着白嫩的脚。
他要,她就不给。直到平日里清冷矜持的道士红着耳尖,张嘴小声地求她。
大发慈悲的韶宁用力踩上他的胸口,慢悠悠地往下。
脚心 .疼。
她在他身上抹干净,用脚尖挑起他的下颌时,韶宁余光一瞥,看见江续背着的双手。
绑在他手腕上的领带早就解开了,全靠他用手指捻着它,伪造出被束缚的假象。
韶宁脸上的得意消失。
危险危险!
护驾!护驾————
她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被攥住脚腕,拉了回去。
领带覆在她的眼睛上。
它不比白纱,戴上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beta被骗了QAQ。
次日,艳阳天。
江续醒来时捞起袖子,看见干净的手臂,守宫砂没有了。
浑然不觉的韶宁睡得正熟,大学的她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摧残,脸上留着婴儿肥,被捂得红扑扑的。
她是一个坏女人。他都能猜到等一下韶宁会用什么理由逃避责任,——酒喝多了?
——意乱情迷?
——他勾引她?
这点倒是没错。
他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韶宁咂咂嘴,“老婆……嘿嘿,好香好白好软……”
江续弯弯唇,唇边浮现几点笑意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拢了把睡衣,起身开门。
原来是不速之客。
江续冷漠地看向魏阡。
他没见过魏阡生前的样子,但对他的恶行略有耳闻,行事猖獗,肆意妄为。
如今这位恶人身形消瘦,浑身上下裹着浓重的阴郁和死气,眼神阴鸷地盯着开门的江续。
魏阡同样也在打量江续。
贱人也就比自己年轻几百岁一千岁,还长得了一副不错的皮肉,面色冷淡,装什么纯情高冷。
他身上睡衣松松垮垮的挂着,胸口还留着韶宁的抓痕,脖颈处被韶宁咬出了红印子。
穿这么骚,一看就是出来勾引女人的。
韶宁才不会上他的当。
想到韶宁,魏阡心疼她,江续身上的痕迹肯定是韶宁为了反抗他留下的。
“看什么,我和她睡了。”江续说。
一瞬间,魏阡简直要碎掉了。
无论如何,那也是这男人蓄意勾引在先!
下作!恶心!
魏阡眼睛又红了一圈,语气阴沉:“我不信,我要见韶宁。”
江续一只手臂拦住他,“随便,我只知道她不想见你。”
第43章 阴神 “介意一起洗吗?”
魏阡被拦在门外。他的目光越过江续, 锁定关着门的卧室,里面有韶宁的气息。
他一言未发,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顷刻变暗。天地昏昏, 阴风大作, 风阵阵掀起窗帘。
站在他面前的江续面不改色, 只说:“韶宁在睡觉, 你想要吵醒她吗?”
风一瞬间停了。
屋内呼呼大睡的韶宁对此一无所知,她听见门外细微的声音, 还以为魏阡喊自己吃饭。
她手往旁边摸了摸, 嘟哝着, 习惯性唤起了魏阡的名字,“魏阡, 别嘛,再睡会再睡会。”
韶宁没摸到人,翻了个身后, 骤然想起昨夜陪在自己身边的是江续。
海王宁惊出一头冷汗, 她坐起来,身边没有人。
韶宁拍拍嘴, 还好没有被江续听见自己喊了魏阡的名字。
她打了个哈欠, 意识迷蒙, 眯着眼睛起身, 去洗漱。
走出卧室的时候,她模糊能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
韶宁脚步顿了一下,没看清他们的面孔, 只知道其中一个人是江续。
她像往常一样拿着梳子,梳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她的长发昨天在床上滚乱了,打着死结, 梳子梳不下去,一用力就扯得发根疼。
她干脆把梳子挂在头发上,也没在意江续和谁在门口对峙,转身进了卫生间。
韶宁漱口,满嘴白泡泡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才回过神,门口的人有点眼熟。
韶宁从卫生间不紧不慢地出来,看见红着眼尾的魏阡,手里的漱口杯掉到了地上。温水溅在拖鞋边。
“魏阡?”
不会是寻仇的吧?让他发现她和江续的昨夜事情,这鬼得发疯撕了她吧。
韶宁想挡住身上的痕迹,已经来不及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魏阡撞开江续,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她领口的扣子松了,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处有暧昧吻痕。
她对江续什么态度,不需要旁人多说。
他压直唇线,想垂下眼,又怕掉眼泪。只能睁着凤眼,装作没有看见,对着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摊开掌心。
韶宁低头一瞧,是一个可怜兮兮的晴天娃娃。
它脸上有韶宁随手拿笔勾的笑脸,被揉皱后像在哭。
不速之客魏阡住到了对面。
江续以渡阳气为由,日常和韶宁同吃同住,一起上下课。
拿到晴天娃娃的韶宁卸去一身重负,只待阴气去除,即能离开幻境。
“你可以再待久一点。”
魏阡给她煲汤,他送汤过来的时候说。“这次,不是为了私心。”
“不对,”魏阡否定了自己。“也算是私心。”
韶宁在幻境中能享受更好的教学资源,学得越多,她出去后找工作更有优势。
最重要的是,刚上大学的韶宁尚未踏入社会,肩上没有工作的重担,性格没有被名为‘生活’的一剂毒药磨得钝平。
魏阡记得很清楚。作为旁观者,他比韶宁更清楚,学生时代是她最朝气蓬勃的几年。
韶宁住在其乐融融的宿舍里,她经常和室友一起吐槽宿舍条件不好,热水不够、阳台太小、上床太高……那个时候韶宁还觉得日子有奔头,毕竟她以为宿舍的环境差到了谷底。
韶宁想,等学有所成,她会拥有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小小的一块地方,足够温饱就行。
在她接受的教育中,韶宁相信脚踏实地就能做到。
后来她住在逼仄的出租屋,提着行李箱,常常换住所,在几个房子里挑了又挑。
学生时期的烦恼是具象化的一道小坎,她是扬风起航的一只纸飞机,笼子里振翅而飞的青鸟。在风里,明天永远美好。
在踏入社会之前,没有人告诉她在当下的环境里,学生时代的梦叫心比天高,纸飞机的尽头是一堵墙。
听见他细数幻境的优势,韶宁捧着滚热的汤,其实学生时代的好多事情她都忘了。
上班后,如果她回忆往事,那么大多是在领工资的时候。韶宁看着干瘪的钱包,她偶尔也会生出悔恨的心思,当初为什么没有更努力地读书?
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
没想到,工作几年后,一只可怕的鬼怪递给她一颗后悔药,给她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像梦一样。变成底层社畜后,她连做梦都不敢这样大胆。
韶宁小口喝完汤,向魏阡说‘拜拜’,然后带上课本,开始新一天的课程。
江续跟她一起,秉承着善始善终的原则,他每天都会去上课,把幻境当成真实存在的世界、对认真对待每项课程。
看见格外努力的江续,韶宁按捺下跳脱的心思,拿起课本,沉下心学习。
他的课比韶宁更多。一般江续上课的时候,韶宁就在图书馆复习。
她的学习能力不拔尖,这个学校分数高,本来以韶宁的成绩也是没办法进来,因此她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能赶上其他人的进度。好多东西都需要下来再听一次网课,加强理解。
这回韶宁坐下后不久,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了。
韶宁回头,看见是江续。
图书馆不方便说话,韶宁背上包,和他走出图书馆。
“不是还有一节课吗?”
问完,她心里头警铃大作,警觉地看向江续。他该不会是那个阴神吧?
阴神好几天没出现了,江续也没有提起过,韶宁还以为他死了。
“今天老师请假了。”
江续晃了晃手机屏幕,屏幕上是老师请假的消息。
韶宁半信半疑,旋即又听江续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们约定今天不回去吃饭,你忘了吗?”
她和江续下午确实约定了去外面吃。
因为韶宁常常都去魏阡那吃饭,魏阡顺势挽留韶宁,几滴眼泪就能哄得她留下来。
江续只能独守空房。
所以他经常约她出去试试新口味,魏阡在下厨上再天赋异禀,也是新手,比不过餐厅里样样精通的大厨。
民以食为天,韶宁干嘛要拒绝这种别人花钱请她吃大餐的好事。
听见江续记得下午商量过的事情,她适才松了一口气。
而且他态度温和,和江徒水判若两人。想到那位阴神的糟糕表现,她无意识地鼓着腮帮子,对着满桌子菜发呆。
“怎么了?不喜欢吗?”
江续给她夹了一块鱼,是挑了刺的,鱼肉细腻,没有腥味。
韶宁嚼嚼嚼,不再怀疑眼前人的身份,因为只有和她朝夕相处的燕祯、魏阡和江续知道她喜欢吃鱼,但她怕刺卡喉咙。
他们几个贴心细心,至于江徒水呢?那个色中饿鬼怎么可能做到。
“你那位师祖阴神,死了吗?”她问。
江续放缓动作,他喝了一口茶,“怎么想起他了?”
“我几天没看见他了,还以为他死了。”
吃饱了的韶宁擦擦嘴,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江徒水不在后,凑近他,暗戳戳问:“难道还没有死吗?”
“幻境里有魏阡和你,还有我,三打一,”
她神情严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弄死他。”
江续看见韶宁的动作,他笑出声,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
江续咽下茶水后笑得直不起腰,“算上他俩……算上我和魏阡还行,加上你干嘛,小胳膊小腿的,这不是赶着被阴神捉住吃了吗?京@墨@筝@狸”泡¥沫¥独¥家
“你笑什么?”她鲜少见江续笑得这么出格。韶宁不满,“这有什么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对,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好,我又不会帮倒忙,反正我不会被他捉住吃了的。”
“好好好,”他招手让服务员结账,“那你要怎么杀了他?”
韶宁被难住了。
她被江续牵着往外走,仔细思考。
“晴天娃娃对他没有用……他能变成水的话,那一定很怕火吧!你们有没有什么,嗯……属性相克的功法,一举击溃他,最好能把他关起来,或者用冰冻住他。不对,关起来冻住都不行,他这种人生前没干好事,死后还骗人作恶,能让他魂飞魄散最好。”
江续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太阳沉入地平线了。
地面的落叶被吹得沙沙响,听见韶宁的话,江续挑眉,漫不经心地问:“这么狠啊。他可真惨。”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被落叶声掩盖,韶宁没听清剩下的话。
“没什么,我在想什么法子能斩草除根。”江续回头,他定住了脚步,站在路灯光影的边缘。
这里的光线偏暗,江续的五官在韶宁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个大概。
“我上次说,还需要几次体.液交换,你身上的阴气就能完全去除?”
韶宁被他拉到了身前,搂在怀里。她自然地环住江续精瘦的腰,“一次。”
“那就今天。可以吗?”
他搂着韶宁,下颌搭在她头顶,“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免得魏阡又用各种理由来打扰我们。”
问就是魏阡干过,今天嚷嚷着不舒服,明天又说幻境有问题,要韶宁去他房间看看才能好。
江续说的借口有理有据,韶宁无从反驳。
他订的酒店。韶宁去洗澡的功夫,江续拿出她包里的手机,正巧看见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他一条一条地删掉消息,把另外两个人的号码加入黑名单,确保其他人不会打扰到他们。
韶宁还在洗。
她刚冲干净香喷喷的沐浴露,浴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门外的高挑青年靠在半透明的门边,几缕银发的阴影落在门上。
从韶宁的视角,只能看见江续的一抹剪影。他没有穿长而宽的外套,腰细腿长,比例绝佳。
他屈起双指扣响门,“介意一起洗吗?”
哪里都坦诚相见了,倒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但是韶宁心里头还是有点过不去这个坎。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外面人又敲了一遍。
“可以吗?”
他看见浴室的门分开一条缝, 露出韶宁小半张脸, 她脸上沾着水汽, 怯生地看着他。
天气冷,韶宁洗澡时喜欢放偏烫的水。水把她的脖子、锁骨, 还有胸口一大片白腻的肌肤烫得发红, 再下面——
——啊, 真可惜,被一只手臂挡住了。
韶宁确认江续没有在开玩笑。
“可、可以。”
她伸手想去拿挂起的帕子挡住身体, 被一只手提前把帕子拿了过来。
“哪里没看过,藏着掩着没意思。”
韶宁羞赧地背过身,“你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孟浪, 简直不要脸 ,跟你那个师祖有的一拼。”
花洒里的水把他上衣淋湿了, 水流顺着肌肤相贴的地方滑下, 韶宁被他搂进了怀里。
“洗好了吗?我检查一下。”
他把帕子丢到一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韶宁光滑的手臂。
她站不稳, 靠在他身上。太、太过分了……
他半搂着她,游刃有余地继续,顺带还能问她的话。“今天怎么想到我那个师祖了?你们接过吻吧, 话说,你不喜欢他那样的吗?”
“不、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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