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伏在他胸前,小声说:“也不用这样忍着,你可以......”
“我不可以!你才多大年纪,身体还这么弱,净胡来。”唐纳言轻声呵斥。
她在他身上蹭了下,嘀咕了句:“不可以就不可以,好大声。”
不知道唐纳言听清没有,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用毯子拥着她睡着了。
下飞机后,庄齐才担心地问:“你不是叫辛伯来接吧?那样会穿帮的。”
唐纳言牵紧了她的手,说:“知道,我让小鲁来了。”
“小鲁是谁啊?”
“集团给我配的司机。”
庄齐咦了一声:“上次来家里给你送过文件的那个?”
“对,就是他。”唐纳言捏了下她掌心,“你倒记得清楚。”
她低头,细声袒露自己:“我在家的时候,就喜欢盯着你看,你没发现吗?”
“看到过一两次。”唐纳言说。
她又问:“那怎么没来问我,是不是暗恋你呢?”
唐纳言正色道:“真是胡说,哪个当哥哥的会往这上头想?”
“那你当时想什么?”庄齐很好奇。
他浓眉微挑:“我猜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错事,或者缺钱了。”
庄齐:“......确实有时候也是。”
快到车边时,她又问:“你不是说,私事最好不用公车吗,这样没关系吧?”
唐纳言说:“不要紧,我从江城出差回来,本身就是公事。”
“但我不是出差啊,也不是你们集团的。”
小姑娘的名堂经真是不少。
唐纳言往左扭了下头:“这倒是,那你就打车回去吧。”
庄齐抿着嘴笑:“我不,我就要坐你的车。”
唐纳言替她开了车门,冷声说:“上去。”
“哦。”
小鲁去过唐家,是认得庄齐的,看她上来,冲她点头微笑。
庄齐也笑:“小鲁哥哥,你好。辛苦你这么远来接我们。”
“不辛苦,唐主任去出差才辛苦,怎么你也去江城了?”小鲁受宠若惊地说。
对于妹妹在外的交际,唐纳言一向都很满意,她的乖巧礼貌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份满分的答卷,由他亲手填写。
唐纳言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解释了句:“她跑去江城玩,和我一道回来了。”
小鲁点点头,没多问。
到了家后,庄齐先跑到门口去看蓉姨,还好她不在。
她松了口气,换下鞋,往客厅的沙发上一瘫,嘴里说着累死了。
唐纳言在后面,接过小鲁递过来的行李箱,对他说:“麻烦了,早点回去休息。”
小鲁点点头:“那我就先过去了,唐主任再见。”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搭在了扶手上。
唐纳言坐过去,拍了下妹妹说:“要睡去房间里睡,这儿容易着凉。”
庄齐忽然坐起来,“我论文还没写完呢,下礼拜要交的。”
“先休息好了再写,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唐纳言说。
她点头,拿上自己的包,“那我上楼了。”
“好。”
庄齐在卧室待到傍晚。
蓉姨在楼下叫了一遍吃饭,她披着浴袍走出来回:“我不饿,不吃了。”
听完,蓉姨边布置餐桌,边跟唐纳言念叨:“齐齐怎么又不吃饭?昨天也是,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不晓得几点钟回来的,孩子一大啊,心就野了。老大,那就你一个人吃了?”
唐纳言手上捧着一册画卷,喝了口茶,他说:“您摆上她的碗筷,一会儿我去叫。”
看餐厅里差不多了,他才放下这卷山水画,起身上楼。
唐纳言走到她房门前,敲了两下。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庄齐在里面喊。
她就坐在那把害她摔跤的玫瑰圈椅上,飞快地敲键盘。
唐纳言掩上门,慢慢地踱步过去,到了她身后。
他背着手看了几行,庄齐的行文还算规范,主题也扣得比较准,围绕时局分析了美国二战后的经济政策,从杜鲁门的“公平施政”谈起,到艾森豪威尔介于古典自由主义与政府干预之间新推出的道路,即“现代共和主义”,再讲到主张货币学派的里根革命。
唐纳言问了句:“选修了《美国政治与经济》这门课啊?”
“嗯,你也学过吗?”庄齐说。
他说:“没有,我和你又不是一个专业。但老沈学了,那会儿我们住一起,天天看他写这些。”
庄齐托着腮检查错别字,她说:“所以小叔叔去美国了呀。”
唐纳言说:“那你也要去吗?”
庄齐想了想,“不知道,我先准备着,不一定去呢。”
半天没听见身后的回答,庄齐转头去看他。
入眼时,她哥还是那副清风峻节的样子,唇角含着浅笑。
庄齐说:“怎么了?你又不舍得我走了。”
唐纳言轻淡地摇头,“这话不对。”
“哪儿不对了?”
“我从来没舍得过。”
庄齐的心跳蓦地停了一秒。
她想要亲一亲唐纳言,但他站得太直了。
于是她招招手:“哥,你下来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我听得清。”唐纳言上过一次当,再不肯依她了,他说:“不要又想胡来,这是在家里。”
倒不是他怕,既然事情发生了,他早晚都会让家里知道,但不是现在,得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
毕竟桌子一掀,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他也不能全预料到。
还要再等一等,等妹妹再爱他一点,再离不开他一点。
庄齐只好自己站起来。
她这一动,唐纳言也跟着退了两步,他是真怕了她。
庄齐才不管这些,她不讲规则地扑了上去,把他抱住了。
唐纳言胸中气息一紧,“就要这样是不是?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
她穿着毛绒绒的粉色拖鞋,就只到他胸口。
庄齐点头,“你还要说什么,快说吧。”
“没了,下去吃饭。”唐纳言把手覆在她头顶。
小时候她站在他面前,要和他比高矮。
为此,庄齐天天都喝牛奶,但还是矮了一大截。
她苦恼地问:“哥,我什么时候能到你这里啊?”
“等你读高中吧,看能不能有这么高。”唐纳言说。
唐纳言想,现在真长到他胸口了,妹妹也变成了爱人。
这个变化对他来说,几乎是翻天覆地的,需要时间来接受。
谈恋爱和养姑娘,这两个行当也许有交叉,但根儿上还是不同。
养妹妹得拿出威严,叫她走对路,不允许出一点偏差。那谈恋爱呢,他能时刻板着脸吗?他板不起来,庄齐一撒娇他就没辙。
好在前面十二年,该给她立的规矩都立过了,妹妹在外也颇有贤名。唐纳言叹口气,也只能往好的一头想了。
恍神间,庄齐的鼻尖已嗅了他有一阵了。
唐纳言胸前痒痒的,他推开了她,“别闹了。”
她说:“你洗澡了呀?好香。”
“那你觉得,我一下午都在干什么?”
“我又不知道,我反正在写作业。”
唐纳言低头看她:“还要表扬你是个乖孩子?”
庄齐抬起手,有些费力地吊住他的脖子,“口头表扬就算了,实在想的话,你亲我一下吧。”
她怕一向克制的唐纳言不好意思,还事先闭上了眼睛。
唐纳言盯了她一会儿,心里涌动的欲望几近可怖,他不止是想亲她的脸。尤其是这样一个场所,妹妹房里到处都是她甜软的气味,像打翻了一整罐水蜜桃。
他咽了咽喉咙,到最后也没有亲,只是冷静通知她:“我说了,去吃饭。”
等了半天,庄齐撅起的唇失望地放下来。
她哼了一声,坐回了桌边,“我还没写完呢,不吃。”
但再重新对着电脑,思绪一下子也捡不起来了,可后面站着唐纳言,她只能胡打两行,又疯狂地摁删除键,周而复始。
唐纳言在后面看得好笑,轻嗤了声。
他走过去,撑着那把厚重圈椅的扶手,稍微弯下腰,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庄齐沉浸在愤懑里,忽然被很轻柔地亲了一下,满脸通红地抬头去看她哥。不得不说,这比刚才就亲她,更让她心动多了。
她的斜上方,唐纳言平静温和地注视她:“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庄齐牵着他站起来,“可以。还可以多吃一碗饭。”
“最好不要,撑着了又是件麻烦事。”唐纳言说。
“......”
蓉姨看他们半天才来,抱怨说:“去那么久,我都要再去热一遍了。”
“不用,今天菜真好吃,谢谢蓉姨。”庄齐坐下来说。
蓉姨给她递了碗汤:“你还一口没吃呢,别糊弄我。”
她说:“对啊,看着就好吃呀,我先夸不行?”
“你昨晚上捡着钱了,嘴这么甜。”蓉姨说。
庄齐看了一眼唐纳言,灯光下,他夹菜的手泛着冷白,手势慢条斯理,对她们的谈话,无心听,也无心加入。她回过神:“您就当是吧。”
蓉姨懒得猜她小孩子的哑谜。
她说:“那恭喜你了,快点把汤喝掉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庄齐低头喝着,一边给静宜回消息:「我已经到家了。」
百变少女猪刚鬣:「怎么样,什么进展?」
一块曲奇饼:「什么进展也没有,这么说吧,抛媚眼给瞎子看。」
百变少女猪刚鬣:「哈哈哈哈哈纳言哥绝了!」
她一手握了手机,一手捏着汤匙,抬起头,对面一道冷峻的目光。
还没等他发话,庄齐赶紧把手机熄了屏,丢在一边。
她说:“知道知道,专心吃饭。”
岁末将至,几场大雪落在黄瓦红墙间,妆点出一片宁静祥和。
庄齐顶着寒风回家,青柏枝头飘下簌簌白点,蓬松地沾在她的发梢上。
她是特地为泡澡来的,顺便多带几套衣服走,马上就要考试了,也没空再来回折腾。
到家时,蓉姨都已经忙完了,在一楼最里的房间休息,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她披着衣服起来,“齐齐啊,今天回来了。”
天寒地冻,庄齐往手里哈了口气,又搓了搓。
她说:“嗯,我看完书就回家了,你歇着吧,我能自己调停好的。”
蓉姨点头:“哎,你换了衣服就扔那儿,明天我来洗。”
“知道,您去睡,不用管我。”庄齐推她回去。
她就着一段电影泡完澡,换上一条真丝睡裙,开了瓶唐培里侬粉红香槟,仰头一口下去,细腻丝滑。
庄齐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雪好像停了。
一辆黑色奥迪开进了院子,停稳后,车门打开,鸦青色的夜空里,走出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
唐纳言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楼上。
就这么一眼,庄齐往后缩了缩,赶紧把香槟杯放下。
她从包里拿出本专业书,坐到桌边认真背了起来。
唐纳言上了楼,他走到庄齐房间门口,想敲门,但听见她用功的声音,又折回去,进了自己的卧室休息。
他脱掉外套,挂在了衣帽间的外衣架上,顺便取下一套睡衣。
晚上陪着夏治功应酬,酒倒没怎么喝,但席间说了不少话,唐纳言嗓子有点干。
他洗完澡,喝了杯热茶润了润,趁着这间隙,又出去看了一眼庄齐,房间里黑漆漆的,应该是看完书睡下了。
今天乖得有点反常了。
不像上礼拜,回来以后就想尽法子凑到他面前,时不时地抱上来。
上一回在书房,唐纳言在看一份文件,她撒了半天娇,一会儿说他就知道忙工作,一会儿又说凳子太硬了,要坐到他腿上一起看,他也只好依她。
可没坐多久,蓉姨就推门进来了,吓得她滚到地上,装作捡东西的样子。
那个时候唐纳言就想,对于在他面前很放肆,而实际上脸皮非常薄的妹妹来说,家里已经不是很安全了。
他旋灭了台灯,上床休息。
黑暗里,唐纳言睁眼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想着白天那份险些出错的材料,因为这一点差池,部门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两股战战。
弄得他都犯疑,现在的男大学生是怎么了,一副徒手能摔死只鸡的身材,就配了绿豆大的胆子?
还要部门里的女孩子来劝他,说唐主任不是替你检查出来,没交上去嘛。
他反而更沮丧了,说唐主任肯定觉得我差劲,以后就不派我的用场了。
听得唐纳言都想笑,他走过去安抚了两句,说:“没那么严重,人不可能不犯错的,多警醒着,别再有下回就是了。”
困倦席卷上来时,唐纳言转了个身,闭上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薄被里烘煊出一股甜腻的热,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羽毛一样钻进了他衣服里,微凉的掌尖在他后背上逡巡,可她的舌头又那么热,卷进他口中,青涩、不得章法地搅动着。
唐纳言分不清是梦是醒,只凭本能张开嘴,含吻住那条湿淋淋的舌头,一只手搂紧她的腰,抬起她一条腿,大力把她往自己身上压。
怀里的人被他一揉,很黏地嗯呜了一声,舌头也一并退出去,吻上了他耳后的小痣,反复地、小心地含弄着。
他被刺激得清醒过来,低沉地chuan了一下。
唐纳言强势地摁住仍在乱动的庄齐。
再这么下去,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庄齐正吻着他,猝不及防地“唔”了一声,嘴唇被迫贴在了他颈侧。
光影昏茫里,唐纳言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呼吸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得粗重。
没等他平复过来,庄齐已经小声抱怨:“哥,你压得我太紧了,脖子......脖子好难受。”
唐纳言这才意识到手上下重了力气。
他松开了她,低声训斥:“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闹什么?”
刚剧烈喘息过,连嗓音都蒙上一层沙哑,听起来一点也不凶。
“不是,我做噩梦了。”庄齐诌了一个借口。
唐纳言根本不信:“做什么噩梦了,要到我被子里来......”
他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形容刚才自己的失控。
唐纳言揉了下鼻梁,他说:“算了,你要害怕就在这儿睡,别乱动。”
得到他的首肯,庄齐赶紧点头:“嗯,我不动了。”
说得容易,可睡裙底下的身体好热,汗濛濛的,像起了一层雾。
她扭了扭,很娇地叫了一声:“哥。”
“怎么了?”唐纳言仍摁着她,阻止她再靠过来。
庄齐说:“你的被子是不是太厚了,我热。”
唐纳言深吸了口气,“胡说什么,你自己摸摸看,这能有多厚?”
她伸手捏了捏,比她自己床上的薄多了。
庄齐把一双手掏出来:“这样好像好了一点,我就这么睡。”
唐纳言这才来握她的手,说:“不可以,等你真睡着了会着凉。”
“那我先睡,你再帮我放进去,好不好?”庄齐说。
借着床头一点月光,他拨了下她鬓边的长发:“哪个叫你这么胡来?”
“都几天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平时你总端个架子,亲也亲不到。”庄齐说着,又滑进了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他。
唐纳言把她往上托,抬起她的下巴,“就这么喜欢亲......”
一个“我”字哽在他喉咙里。
不好这么说,像个极度自恋的、没城府的滑头。
但庄齐替他续上了,“哥哥。我喜欢亲哥哥,很舒服。”
她说完,又黏糊糊地凑到他唇边,“所以呢,你能不能也亲我一次?”
唐纳言大力吞咽了一下。
没人能逃过小姑娘热情主动的魔咒。
他的气息紊乱在她的滚烫潮热里,然后听见自己说:“好。”
在这么一个雪压松枝的冬夜,他第一次吻了他的小妹妹。
唐纳言轻柔地含住她时,庄齐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浑身颤栗着,抱住哥哥的后颈,努力把自己的唇舌送上去。
庄齐为这样一个期待已久的吻激动到发昏。
她管不住自己,只觉得身体很空,空得她想哭又想叫,四肢柔软地蜷曲着,嘴唇大张大合着,将口中搅起的津液如数吞下,即便这样也不够。
唐纳言也在吻她的过程中,拿出了十二分的忍耐力。
他捧着她的脸,听着妹妹愈发困难的呼吸,暂时放过了她唇齿,转而去吻她的鼻尖、脸颊和下颌。他轻柔的、渴望的,一寸一寸地打湿她,像一只发情的雄性动物,用气味标记属于自己的领地。
“哥......哥......”庄齐扭得越来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娇。
她牵起唐纳言的手,急不可待地让他帮忙,叫他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唐纳言挨上去,指尖像浸泡在了温热的泉水里,他咬住她的下巴,哑声问:“都这样了吗?”
相似小说推荐
-
农门长姐,养家指南(晚风不醉人) [穿越重生] 《农门长姐,养家指南(美食)》作者:晚风不醉人【完结】晋江VIP2025-01-09正文完结总书评数:324 当前被...
-
在灾难世界经营火锅店(月半丁) [穿越重生] 《在灾难世界经营火锅店》作者:月半丁【完结】晋江VIP2025-1-8完结总书评数:316 当前被收藏数:1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