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薄祁闻将蜡烛插在蛋糕上,一个是数字2,一个是数字3。
打火机咔哒一声。
蜡烛点燃。
轻柔而咸湿的海风,摇曳的烛火,混着男人身上清凛好闻的荷尔蒙,像是这世上最好的迷魂汤,将温燃牢牢征服。
眼睫不知何时泛起湿,她听见薄祁闻耐心又温柔的嗓音,“许个愿。”
温燃乖乖对着蜡烛情不自禁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五秒后。
她睁开双眼,将两只蜡烛吹灭,看向薄祁闻。
暗昧的浮光流连于他英俊立体的面容上,他的所有,都令她迷恋。
也不知道是他掐的时间太准。
还是凑巧。
对面钟楼大厦就在这时准时响起凌晨悠扬的钟声,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温燃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向海面的瞬间,不知从哪里燃放的烟花,突然一齐腾空,升到最高处,迸发出绚烂又明媚的烟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绽放开。
巨大的轰鸣声和壮观的景象瞬间霸占温燃所有的感官。
她情不自禁地被牵着薄祁闻起身,来到艉阱区域的左舷,真切地体验这场专门为她准备的烟花秀。
惊喜又感动的时刻。
薄祁闻俯首贴到温燃耳边,用最磁沉低柔的嗓音,对她诉说最柔肠百转的情话,他说,“我最亲爱的大明星,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又一轮烟花浩浩荡荡地升空,炸裂,绽放出最斑斓瑰丽的画面。
色彩明艳的火光倒影在温燃那双澄澈的,被很多人赞誉过的,会说话的琥珀色眼眸中。
她泪光闪烁。
理智也被眼前的所有淹没。
再无办法自持对他汹涌的情感,温燃踮起脚尖,紧紧抱住薄祁闻,像是抱住整个世界。
薄祁闻亦莞尔俯身,迎合她的身高,稳稳回搂住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喜欢吗?”
那语调里,是温燃从未从他身上见识过的钟情期艾。
温燃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被爱包围的充盈感,遍布她的全身。
她眼泪快要落下来,笑着说,“怎么可能不喜欢,薄祁闻,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汹涌澎湃的吻落了下来。
薄祁闻手捧着她的脸,吻得很急很深,却又在换气的间隙,突然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又郑重地看着她,“我不要你觉得我对你好。”
“我也不要你感激我,想报答我,才回到我身边。”
这一刻,他眼底不再是儒雅清贵,看淡世俗红尘的通透。
而是浓烈的,深挚的。
属于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渴望得到她的心的迫切。
然而,温燃又怎么会因为感激一个人就和他在一起呢。
她选择他,只因为爱。
她爱他。
这个事实像母亲孕育一个孩子那样坚定不移,无怨无悔,她却从没有向他坦诚过她心底最真切的情感。
温燃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声音沙哑哽咽,“薄祁闻,你怎么也会这么傻,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离开你。”
薄祁闻眼尾泛起红。
却也在笑,他认真地倾听,“那是为什么。”
温燃眼泪像钻石一样簌簌往下落,她垂着眼摇头,所有压抑的情感,像摇晃后的碳酸饮料,随着气泡往外涌。
“不是不爱了,也不是畏惧将来。”
“是太爱了,又太怕,怕得不到,留不住,怕痛苦,怕无法自拔,怕永不甘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一早就抽身离去。”
“可是,你没有,你放下一切,追了过来。”
她的话像席卷世界的狂风海啸,听得薄祁闻失去理智,发疯一样再度吻上来,把她抱到沙发上压住。
那是温燃印象中两人最绵密热烈的一个吻,仿佛一把火,将两人融到一起,再不分开。
游艇外,烟花秀依旧在尽情地表演。
夜空明亮如昼。
船舱内,是缠杂不清的呼吸。
薄祁闻吻着温燃的天鹅颈,牵着她往下带,气息悠长地问,“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温燃浑身上下燥得仿若即将自燃。
她支吾着,不由自主地轻喃,“这里……”
薄祁闻堵住她的唇,嗓音含混不清,“就我和你。”
开船的人根本就不在这儿。
要到第二天才会过来接班。
像是吃下定心丸,温燃终于肯舒展自己,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她从心到灵魂都在颤栗。
布料落地的簌簌声音淹没在火花炸裂的声音中。
船舱内气温远比想象中低,唯有对方沸腾的温度,让人情不自禁依附。
神识打散,吞忍的吟咏随着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漾,温燃只觉自己是一只被撬开的蚌,再无遮蔽地展现,连结。
她为此沉沦,迷醉。
睁开眼,是薄祁闻深邃又迷人的眼,所有频率都是他爱意的宣泄。
风涌潮涨,她听到他最动听的情话,“燃燃,我属于你,永远。”
时间在此凝固。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气力竭尽的那刻,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烟花秀早已结束。
温燃伏在薄祁闻的肩头,汗水打湿她的碎发。
薄祁闻紧搂着她,喘匀气,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响了好久好久的手机,接通沈念辞的电话。
沈念辞和明婶刚到海城,本想去找薄祁闻。
结果去了医院发现他人不在,也没住院。
关键是周擎也昏迷着,沈念辞六神无主,只能一次一次给薄祁闻打电话。
见他接了,沈念辞松了一口气,开头就是怨,“你到底去哪儿了啊!我跟明婶从北城赶过来看你,你倒好,玩消失!”
也算是餮足。
薄祁闻心情不错地哼笑,“不是你给人打的电话,现在还怪我玩消失。”
听到这话,温燃轻轻动了动,从薄祁闻肩头困乏地直起身。
薄祁闻低眸看她一眼,凑过去轻轻含住她的唇,流连忘返地亲。
温燃想随便迎合他两下,奈何他太会折磨人了,转眼就又被薄祁闻撂倒在沙发上,温燃都急了,“诶,你别,打电话呢——”
沈念辞那边还骂骂咧咧的呢,听到温燃的声音,立马熄火,反应两秒,电话啪一下就掐断了。
温燃到底把薄祁闻推开。
却不小心碰到他腹部的伤口,听见薄祁闻又可怜兮兮地嘶了声。
温燃神经一紧,这才想起来,她之前要干的正经事还没做。
赶忙直起身,她认真看着薄祁闻纱布掉了的伤口,说,“这有创伤药吗?”
薄祁闻勾着唇,朝斜前方的餐桌扬了扬下巴。
温燃一扭头,就看到桌上放了一塑料袋的医药用品。
随便抓起薄祁闻的衬衫套在身上,她光脚过去取药。
薄祁闻靠坐在沙发上,瞧着她俏生生的背影,啧了声,“地上凉。”
温燃哪有心思管地上凉不凉,她心里只有薄祁闻的伤口。
好在薄祁闻伤口不深,不然刚刚那么折腾,早撕裂了。
温燃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埋怨他,“……也不知道你急个什么。”
薄祁闻厚颜无耻地笑,捏住她的下巴,趁机又亲了一下,“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憋了小半年了,你说我急什么?”
再下流再亲密无间的事,刚刚也纵容他做过。
温燃本不该脸红心跳的,奈何薄祁闻那双勾人的桃花眸,从没停止过对她放电,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像在调.情。
温燃一颗心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只能在口头上找找场面,故意说,“谁信你呢。”
这话果然对薄祁闻有效。
他闷笑一声,把她拽进怀里紧箍着,“哪儿不信,说出来我听听。”
说着手又不老实地在衬衫里面游走。
温燃被他招惹得轻哼一声,挡住他亲过来的唇,蹙眉,“你都伤成这样了,不许再折腾了。”
薄祁闻知道她在心疼自己,莞尔一笑,“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如此讨价还价的模样,温燃还是头一次见。
难免心中欢喜,她没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下,轻声哄着,“等你伤好了的,行吗?”
薄祁闻眼神肉眼可见地柔软起来,俯首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低沉磁性嗓音呢喃着,“都听你的。”
温燃心尖痒得一颤,抬眼便对上薄祁闻深邃漆黑的眸。
半个多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
她现在还有些没回过神……自己就这么和薄祁闻重修旧好,修得比从前还恩爱缠绵,就好像两人分开这小半年,所有情分都没断过。
温燃问他,“你准备这些,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薄祁闻云淡风轻道,“还行,没多少钱。”
海上夜风还是清凉的。
他怕她着凉,帮她把衬衫扣子一一系好,又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腿。
果然温燃打了个小喷嚏。
薄祁闻啧一声,忙用手背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发现暂时没发烧,算是放心了。
他说,“今晚想在这儿睡?还是去酒店?”
温燃没见过有钱人的豪华游艇,但想着这里的设施也不会比酒店差,就歪头说,“晚上在这儿睡觉会晕船吗?”
薄祁闻笑,“那要看你自己了。”
说着随意套上裤子起身,把她打横抱起来,朝里头的卧室走。
卧室那边始终是恒温密闭的,空气中荡着好闻的馨香,让人不自觉放松。
后来温燃才知道,这辆游艇是今年的最新款,一千多万美金,薄祁闻只在线上看看样子,就订购了,好在来得及,在她生日这天运送到海城,给她足够的惊喜。
怕薄祁闻当晚再借机折腾。
温燃没答应和薄祁闻一起洗澡,早早洗完出来,钻进被子里等薄祁闻一起睡觉。
期间茹姐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过得怎么样。
温燃嘴角翘了又压平,说薄祁闻带自己去看海上烟花秀了,还说今晚两人在游艇住。
隔着电话茹姐都能嗅到恋爱的酸臭味。
多的话没说,她就嘱咐温燃一句,记得做好措施。
温燃双颊微燥,小声说了句,“他有分寸的。”
这话倒不是让茹姐放心。
而是薄祁闻在这档子事儿上,确实回回准备得够充分。
温燃甚至都不知道那盒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就撕开包装用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么运筹帷幄的人,怕是早就惦记着在这里把她这块“失地收复”。
正腹诽着。
薄祁闻穿着浴袍出来。
昏暗的卧室里。
身后兀地袭来一阵沐浴露的清爽气息,混着男人身上独有的荷尔蒙。
温燃一扭头,就看到薄祁闻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侧身搂住她。
刚洗漱完,男人口腔里满是清甜的气息,温燃没忍住,配合着和他亲了一小会儿。
眼看又要起火。
她喘息着把薄祁闻推开,吐槽他说,“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节制!”
“好不容易把你追回来,你还让我节制。”
薄祁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是不管我死活啊。”
温燃噗呲一笑,拱了拱身子,撅着屁股在枕头上躺下,顺便关了灯。
室内本该漆黑一片,却因舷窗透过一小片皎洁清冷的月光,浪漫又静谧。
温燃好喜欢这样的氛围。
特别是薄祁闻也躺下来,一只胳膊把她圈在怀里,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独一无二的心跳声。
莫名有些感慨,温燃眼眶微微泛湿,她轻声说,“薄祁闻,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挺矫情的话。
说完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可爱一个人,恰恰不就是她说什么,你都会觉得可爱,都想听,都想回应。
薄祁闻又哪里会觉得她矫情。
他轻笑了声,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说,“当然是真的,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没有走散。”
这两个字,成功把温燃的眼泪勾下来。
她把头埋在薄祁闻的胸口,闷闷吸着气,“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是我?”
薄祁闻顺了顺她的后脑勺,语调悠然地扯唇,“爱情这东西哪有什么道理,你问这个没意义。”
在正好的时间,正好心动。
这就叫命中注定。
温燃像个小孩子一样,抬眸看他,眼睛有点儿肿,“那在我之前,你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薄祁闻倒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只欣赏过。”
温燃说,“谁?”
薄祁闻说,“在国外上大学时的一个女教授,她学识渊博,为人和善,我遇见她那会儿,她就已经四十岁了。”
“……”
温燃觉得他在故意挑好听的说,重新趴在他胸膛上不说话。
薄祁闻却柔声道,“真的,不骗你。”
修白如玉的手,轻轻卷着温燃带着清香的长发,他又说,“老太太信佛,她从小对我要求很严格,尤其在男女之事上,一直告诫我不许乱来,她说那叫yin/邪,犯了佛家忌讳的。”
最重要的是。
当初薄老太太的大儿子,就是纵yu过度而亡,因此薄老太太才会管教得这样严格。
温燃虽不算是虔诚的信佛人。
但这些规矩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她抬起头看薄祁闻,“那我和你?算吗?”
薄祁闻笑,“只要两情相悦,对彼此认真如一,奔着走到一起的想法,就不算。”
温燃又说,“那在遇到我之前呢,你真的打算联姻吗?”
薄祁闻眼神里是过分的宠溺,正因为这份昭然的偏爱,无论他说什么,温燃都不觉得刺耳,都不会不开心。
他揉了揉她的耳垂说,“实话说,是
准备的。”
薄祁闻这样的男人,高贵矜冷,位高权重,具备所有女人对豪门掌权人美好的幻想,他神一样慈悲,也有着神一样不可亵渎的冷漠。
他从年少就和家族斗争,从别人手里夺饭碗。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从来都是张弛有度,目的明确的。
换句话说,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走错一步。
即便抗拒婚姻,可如果婚姻能给他带来的利益足够他,他也还是会毫无感情地走入这样的人生。
要说唯一没预料到的。
就是和温燃的相遇吧。
似有感慨地笑了声,薄祁闻说,“我的人生,就是从你这儿偏离了轨道。”
温燃趴在他的胸膛上,像个乖巧的孩子,听睡前故事一样,虔诚地看着他。
薄祁闻眉眼微垂,眸光情意深浓地看着她,“因为遇见你,我开始想养一束花,也想困住一只雀。”
温燃一颗心脏顿时像被泡在温泉中,暖融融地煮着。
她知道她是那束花,也是那只雀。
但她又不是。
她纯粹,美好,不愿屈服于贫瘠的人生,温柔且有力量。
这样的她,如果被他自私地囚/禁,反倒让他觉得自己玷污了她的美好。
所以,薄祁闻说,“可我是困不住你的,我也不该困住你,你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你的人生不只有爱情,还有梦想,家人,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
“而在一段真正健康的爱情里,我们应该是平等的,自由的,所以,我放走你,哪怕我那么不情愿。”
在那些见不到她的日子里。
薄祁闻经常去电影院,午夜档,很少的人,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孤独又贪婪地欣赏大荧幕中她生动的一颦一笑。
他发了疯一样想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去现在未来,又着了魔一样,想窥探她的生活。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知道她的生日原来在四月,她知道她高中时,作文写得很厉害,其中一篇还入了十佳作文,就是这篇作文里,他知道,她的梦想是在海上过一次生日。
一想到如果他将来的婚姻,是和她一起,生子也是和她,他就忍不住心怀期待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个自我降服的日夜。
薄祁闻意识到,他泥足深陷了。
甚至,白萍生当初还劝过他,说他玩儿的女人还是太少,对这种没未来的姑娘,早就该当成过眼云烟。
结果那天晚上,薄祁闻一反常态,一丁点儿面子都没给他。
装着威士忌的昂贵酒杯,被他随手砸碎,他怒极反笑,“你怎么就能确定我的未来不是她?”
那是交往这么多年里,白萍生第一次看见薄祁闻喝多失了风度。
位高权重的人,发起火来有多吓人。
白萍生当真半个月没敢再招惹薄祁闻。
当然这些,薄祁闻不会告诉温燃。
他只想让她知道,她有多坚定地被爱着。
温燃也的确感受到了这份爱。
她眼眸定定地望着薄祁闻,眸里的水波在月色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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