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从修真界回来了/无上凰权/宅斗?陈姨娘修仙的!/贱妾被贬离府后,侯府上下日日后悔(芽芽学羽)
不过……
他的语气依旧十分不屑:
“生老病死自有天定,如何能为了继续苟活,便向慈航观观主那等汲汲营营的小人卑躬屈膝!”
他袁松伯若是怕死,当年如何敢坚持变革,又如何敢在当今天子夺权后也依旧不肯臣服。
袁老夫人其实也不认为丈夫在朝堂上的政见是错的。
她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因为他的这种坚持,让家里人牺牲了太多。
闻言不由冷笑道:
“好,你清高,你了不起!等哪天病得要死了,你也别想着去求观主救你!”
她如何不知道,自家老头子那题本递出去,就算是交了足够的供奉,可以让茉娘的脸恢复正常了。
她这么勤勤恳恳去烧香供奉为的什么?
还不就是想用诚心打动慈航观,希望哪天死老头子病了,能求观主出手相救。
偏生这死老头,一点都体会不到她的苦心!
果不其然,袁御史一脸傲然地道:
“那还用说,老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卑躬屈膝去求她!”
袁老夫人见不得他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拂袖而去。
却不知此时铁骨铮铮的袁御史,也仅仅是几个月后,就为了自家重病垂危的夫人,打脸打得啪啪响。
那些原本冲着美容养颜而来的富商夫人团,之前是打算先等观主让自己年轻十岁,再给家中相公一个惊喜的。
因此,这些天她们对慈航观的供奉,也没告诉当家人。
可经历了今日这一出,就不能再瞒着了。
毕竟,她们今日都亲眼所见,慈航观不仅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让人重返青春美容养颜,更是能治病救命。
美容养颜不过是妇人们沉迷的小道,治病救命,却是那些权贵老爷们都用得上的。
这是值得家里高度重视的大事。
总不能叫自家相公还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事吧。
每个人,回去之后都极其兴奋地跟家里的当家人说了这事。
毫不意外地,每个当家人都很遗憾自家当时为什么没抢到那瓶仙露,有的还训斥自家夫人:
“同样是去供奉,怎么你就只知道为这你那张脸,人家秦大富的媳妇就能把慈航观的观主笼络得那么好?”
弄得自家夫人十分没脸,只能辩解:
“那还不是因为秦家去得早,跟观主更熟。”
“既如此,你就该加倍努力,尽快填补这差距,成为观主面前的红人才是!”
虽然有的说话好听,有的难听,当家人们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
加大供奉力度,没事儿就去慈航观混脸熟,务必早日成为虔诚信众,拿到观主赏赐的仙露。
唯有商会会长杜宗权家的情况有所不同。
他沉吟了片刻问道:
“夫人,能不能想个办法从慈航观手里再弄一瓶仙露?”
杜夫人有些不解:
“怎么,哪里有急用吗?”
杜宗权道:
“这不是巧了么,我今天刚收到二娘来信,说提督大人麾下郑总兵的独子,得了痨病,都已经四处求医一两年了,如今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只怕要危及性命。”
杜家的生意和漕运牵扯很深,因此会着重讨好操江提督极其麾下官员。
这位郑总兵,虽说权势比不上操江提督,却也是其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
如今秩三品,镇守着最繁华的扬州重镇,也是杜宗权需要重点讨好的对象之一。
之所以会对此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送了自家的二女儿给扬州知府做妾。
杜二娘也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去了知府府上,虽说宠爱平平,却讨得了知府夫人的欢心,出去参加宴会都带着她伺候。
因此,杜二娘倒是能给他送来不少扬州官场内宅里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接到信的当时他就在想,若是自己能为郑总兵的独子求得良医或者良方,那就是救命之恩啊。
郑总兵不知道该多感谢自己。
这可比嫁多少个女儿,送多少银子都更有用。
如今,这不是上天把好运送到他面前来了么。
杜夫人道:“那我明日再去慈航观试试。”
“不要吝啬钱,直接拿一万两去,悄悄找那管事的道姑买。钱财动人心,我不信她们不去给你想办法!”
杜宗权特地叮嘱道。
要花,就一定要确保花得物有所值。
所以,第二天她又带着供品去的时候,先装作好奇,跟那慧云道长确定了仙露的功效,又问:
“道长,若是得了痨病的重病之人,仙露可能治好?”
慧云是何等玲珑心思。
听她这话头,便知道这位富商夫人,必定是找到了一个位高权重且得了痨病重症的人,想用仙露去攀关系。
至于为何不是其亲近之人?
这很好排除,若是亲近之人,这位杜夫人肯定昨天就会来问了。
很明显是回去之后,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这才特意又跑这一趟。
能叫南都城商会会长家都想讨好的对象,必然是位高权重之辈。
是她们慈航观需要的信众。
既如此,那她就要好生把握,不能让这事出了差错。
于是慧云耐心地解释道:
“仙露可治百病,也可强身健体。但并非所有病症,都能一瓶就治好。若病得久,对身体损伤大,便需要两瓶。”
这一点,她是要事先说明的。
免得到时候碰上严重的病症,疗效不彻底,反倒怀疑起了观主的神威。
可得到这个答案的杜夫人却有些傻眼了。
照这么说,那郑总兵家的公子,肯定需要两瓶才能治好。
一瓶都如此难求,两瓶叫她去哪里找。
思索片刻,她继续问道:
“不瞒道长,妾身的一个亲戚得了痨病,如今性命垂危,不知这种情况,算不算对身体损伤大?”
慧云点了点头。
“那若是能服下一瓶仙露,可否挽救性命?”
“自然是能的。”
慧云肯定地道。
为了更好地发展信众,她是特意向观主请教过仙露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深知仙露对人的肌体,就像是那对花木有杀虫补益作用的肥水一般。
人生病,就如同花木被害虫不断啃食枝干筋叶。
若被虫蛀得久了,杀虫之后,自然是需要更多肥力才能让其恢复如初的。
得了这个答案,杜夫人这才放了心。
把慧云拉到僻静处,拿出一万两银票,道:
“道长深得观主信重,想必找个借口弄两瓶仙露不在话下,还请道长帮帮忙救我那亲戚一命。事成之后,妾身可再奉上一万两银票答谢!”
心想既然一瓶就可救命,那他们杜家倒是可以省下一瓶留作他用。
仙露如此难得,能买上一瓶保命也是不错的。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已经把报酬说得如此明白了,慧云道长还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她。
向来温和的慧云罕见地表情冷肃:
“你也说了,观主信重我,我又岂能辜负观主的信任!”
“这次也就罢了,不知者不罪。下次善信若再做这种破坏慈航观规矩的事,以后你们整个杜家,都别想再踏足慈航观一步!”
这话可就十分严厉了。
杜夫人不敢再纠缠,怕在慈航观这里坏了印象。
只得赶紧认错,保证下次绝不再犯,然后便匆匆离开了慈航观。
正在家中等消息的杜宗权十分失望。
“没想到这慈航观的道长竟是如此正直。”
“事到如今,那便只能从秦大富那里想想办法了。”
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就赶不上这救命之恩,杜宗权一刻也没耽误,立刻就去秦宅叫门。
他也没搞那递拜帖等回复那一套,直接就在门口等着,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希望秦大富能尽快拨冗见他。
到底是会长,秦大富也不敢太怠慢,索性手头也没有紧急的事情,便立刻见了他。
两人各自落座,秦大富道:
“杜兄所为何事,竟是如此紧急?”
杜宗权将杜夫人在慈航观那一套说辞说了一遍。
秦大富听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用一种已经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着他,含笑道:
“杜兄没说实话啊。往日里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样一门亲戚?”
杜宗权正准备狡辩几句,便听秦大富道:
“杜兄也莫编瞎话哄我了。你也知道,我家这瓶仙露也来之不易,若想让我拿出仙露,好处肯定不能杜家独占。”
“可你别说分润好处与我家了,连实话都不肯说一句,我又岂能把如此珍贵的仙露转让给你。”
杜宗权看着眼前这张笑容和善的微胖的的脸,心中暗骂老狐狸。
权衡一番之后,却不得不妥协。
郑总兵之子病情危急,若迟了,说不定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秦家是唯一能立刻给他仙露的人。
咬咬牙向他吐露了实情。
“秦兄!”
为表祈求,他连称呼从秦老弟给改了。
“你家和漕运不沾边,我给你一万两,再欠你个人情,把仙露让给我可好?”
“你家如此得观主青睐,若有什么事,观主肯定不会放着不管,你们没那么急用的。”
心中却十分紧张。
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缺钱,缺的是关系过硬的保护伞。
秦大富完全可以用这瓶仙露,去攀附对秦家更有用的权贵,而不是为了一万两银子和他的人情就换给他。
秦大富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
郑总兵远在扬州,主要又是掌管漕运的,确实和他家的生意不沾边。他没必要取巴结那郑总兵。
按理说拿这瓶仙露去换一万两和杜宗权的人情不划算。
但从慈航观的角度来说,但凡郑总兵的公子用了这药,就必然会被观主的神力折服。
到时候,观主可就要再多一个三品大员的信众了!
观主座下的拥护者越多,他们身为观主身边的红人,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所以,这笔买卖还是做得。
他和颜悦色道:
“我知道,这次机会对杜兄来说确实难得。既如此,我便助杜兄一臂之力!”
听到这话,杜宗权心中这才大石落地。
一瞬间,甚至对秦大富十分感激。
明明对秦家没多大好处,秦大富还是把仙露让给了他,让他去赚这个人情。
这是真把他杜宗权当了兄弟的!
“秦兄,大恩不言谢!”
从秦大富这里取了仙露,杜宗权也不敢耽误,都没图舒服坐马车,直接快马加鞭骑着马去了扬州。
也幸好他赶得快。
一天后他到达总兵府的时候,郑总兵独子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因为独子性命垂危,郑总兵这些天一直待在府上。
今日一早伺候儿子的下人便行色匆匆前来禀报:
“老爷,少爷醒了!还能自己坐起来了!”
要知道,这些天他的独子郑元乃一直发烧昏沉,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少有的醒来的时候,都是咯血给咳醒了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明明才二十出头正是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形销骨立,瘦得只剩下一张皮包在脸上。
人人都说,得了肺痨就是必死之症,他却不肯认命,一直到处给儿子请名医治疗。
两年多过去,却是从没找到过能真正治愈肺痨的大夫,都只说吃着药说不定能稍微多活些时日。
他问过许多大夫,对肺痨这种病已经十分了解。
以儿子最近时常大量咯血又低烧的情况,性命已是强弩之末了。
听到下人的禀报,郑总兵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快去请大夫!”
这几天,那位擅长治疗肺病的扬州名医周大夫一直在府上住着。
“老爷,已经请了。”
郑总兵大步赶往儿子所居住的院子。
须发皆白的周大夫正提着药箱往外走。
郑总兵连忙问:
“大夫,我儿的病情是否好转了?”
周大夫眼含歉意与怜悯:
“总兵大人节哀。令郎如今是回光返照,大限只怕就在今日,您还是多去陪他说说话吧。”
最后一丝薄弱的希望也随着大夫的宣判断绝。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高大壮硕的郑总兵一瞬间也仿佛被压塌了脊背,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瞬间苍老了十岁。
二十岁那年,他去剿匪,从马上摔下来,伤了男人不可说的地方,从此以后便既不能人伦也不能生育。
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从小到大那是如珠如宝地爱护着,可依旧还是在十八岁那年得了肺痨。
若说能留下一儿半女也是好的,可得了肺痨似乎也不利于生育,给儿子纳了好几房小妾,别说孙子了,连个孙女也没能生出来。
如今儿子这一去,他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啊。
没个后嗣,就算奔出了万贯家财无量前程,无人继承,又有什么意义!
郑总兵虎目通红,脚步虚浮地往院子里走,想陪着儿子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走进院子里,便见儿媳妇正推着儿子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风这么大,怎么把少爷推到外头来了!”
他责备地道。
轮椅上瘦得皮包骨头,脸色灰败的郑元乃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地道:
“爹,是我让她推我出来的……好久没见过天光了,要是再不看看,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明明是平常的语气,却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看来他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
郑总兵转过头去,强忍下眼中的泪意。
正在此时,又有下人匆忙来报:
“老爷,外头有个叫杜宗权的商贾要求见您!”
郑总兵知道杜宗权是谁。
一个像是狗一样围在他身边讨好他的南都富商。
可他此时哪有这个心情,皱着眉极不耐烦地道:
“叫他滚。”
下人收了杜宗权的银子,见状连忙补了一句:
“他说是来向您敬献神药的,能救少爷的命。”
如今的郑总兵就跟那溺水的人一样,哪怕是根稻草也想抓住,闻言立刻道:
“他果真这么说?”
“是的,老爷!”
“直接带他过来!”
下人领命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轮椅上的郑元乃却幽幽开口道:
“爹,我不想喝那些没用的苦药汁子了,最后的时间里,让我安安生生地走吧!”
郑总兵一怔,竟是无言以对。
很快,得知郑元乃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杜宗权,便在下人的引领下,小跑着来到了郑元乃院子里。
连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便连忙拿出珍藏在怀里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颠坏了的小瓷瓶。
一边拆一边道:
“大人,这是小人从高人手中求来的仙露,顷刻之间便可治百病,即使重病垂危,也可救人一命,快给少爷服下!”
这疗效,听着着实有些夸张。
可郑总兵舍不得儿子死,哪怕在最后的时间里,也想再做一次努力,接过瓷瓶:
“元乃,你快试试!”
原本宛若死水的郑元乃却突然无比暴躁:
“什么骗人的狗屁仙露!我说了,不想再喝苦药了,让我安安生生去死,好吗!”
怒喝到最后,却是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瘫在轮椅上气喘吁吁。
得病的几年,他什么骗子没见过,什么骗人的话没听过。
如今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骗子摆布,喝他厌恶的苦药汁子。
杜宗权大急。
他花了那么多钱,星夜兼程赶到扬州,岂能功亏一篑。
郑家少爷已是回光返照,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然才是真的功夫白费。
一咬牙,他大着胆子道:
“郑少爷,你相信小人,这药不苦。而且,绝对有奇效!”
“要是没效果,您把小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郑总兵见他如此笃定,心下多了几分期待。
杜宗权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人物,也不是傻子,绝不敢在这种时候,拿那些江湖骗子的东西来涮他们父子。
他看向郑元乃,祈求道:
“元乃,就当是为父求你,再试试吧。”
郑元皱眉看了他一会儿,颓然又虚弱:
“拿来吧。”
一口喝下那所谓的仙露,果然是不苦的,除了扑鼻的清香以外,便是如同山泉般的回甘。
他原本没抱任何希望。
他很清楚自己是回光返照,都到了这一刻,还能有什么药能从阎王手里抢人不成。
然而,没过多久,他却仿佛觉得,有一股暖意,从腹部渐渐往周围涌。
逐渐地,病重以来的肺部,胸腔等处的疼痛憋闷感,在那暖意之下都减轻了不少。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株缺水已久的花木。
突然根系探到一汪清泉,干涸的茎秆枝叶很快便被滋润变得有些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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