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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社恐但有毒(又眠)


游溪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暴君,就是征伐蛇族,害得族中死伤惨重的罪魁祸首!
她看乌九明的眼神带着恨意,毫不掩饰。
乌九明微怔,他从这眼神中感到一丝熟悉,好像她曾几何时,也这样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更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隔着铁栏,他狠狠抓住了游溪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拉,强迫她靠近自己,“想躲,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游溪咬紧唇,闷不吭声。
“拿刀来。”匕首递到乌九明手中,他冷声道:“给你脸面你不要,就将这漂亮的蛇鳞刮下来几片,装饰孤的宝剑。”
泛着寒光的匕首贴近了笼中的蛇尾,只要轻轻一刮,就能见血褪鳞。
游溪闭上眼睛,蛇尾轻轻颤抖。
突然间,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彻宫廷,“陛下,不好了,有人闯宫!”

夜风烈烈, 旌旗翻动。
剑客身影如惊鸿,一人一剑闯入宫门,被上百禁军围攻, 依然游刃有余,惊得禁军首领慌张闯殿禀告人皇。
帝王眉梢一压, “你说刺客有多少人?”
统领咽了口吐沫:“一、一人。”
“废物!”乌九明怒斥一声, “区区一个剑客,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孤亲自去会会他!”
帝王和统领前后脚离开, 殿内安静了下来。
游溪过于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身后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猛然回过头。
玄衣剑客提着剑, 缓步走来。
夜色与星光披在他身上, 衬他剑眉星目, 孑然凛冽,孤拔如竹。
游溪定定看着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陌生,直到铁链坠地的声音响起, 她才恍然惊醒。
“你是——”
“跟我走。”精铁笼门打开, 剑客冷冷开口。
泛着寒光的剑身, 映出笼中少女惊魂未定的神情。
游溪知道, 她现在别无选择,剑客的脚步极快,她的蛇尾受了伤,只能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皇城巨大而空旷, 禁军都被引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也没撞上一个人。
片刻后,剑客忽然停下脚步。
游溪光顾着低头看路,费力地跟着他,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惊险万分才刹住车。
“你们部落其他人被关在哪?”剑客回头问“……” 游溪哑然无语,原来你不知道!
“在地牢。”
“带路。”
俩人调换了位置,游溪在前引路,去地牢的路上又碰上了不少禁军侍卫,他们甚至来不及开口,就被一剑封喉,仰面倒下。
游溪不得不小心翼翼绕过这些侍卫的尸体,火把照亮了通往幽暗地牢的入口,剑客刚要上前,少女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剑客停步,剑眉轻轻敛起。
“有机关。”游溪小声说。
他神色微变,这才正色打量少女,“你能破?”
“会、会一点。”她不太确定的语气。
剑客轻抬剑柄,示意她上前破解机关。
他浑身上下冷得像一块坚冰,连一个字也不想多说,游溪只好上前拆解地牢中复杂的机关。
月光照在她淡青蛇尾上,蛇鳞粼粼发亮,如青玉质地。尾巴上几处明显的擦伤破坏了整体美感,隐约泛起了血色。
他淡淡扫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靠着游溪一路破解机关,两人很快深入了地牢深处。
地牢阴冷潮湿,少女额头却泛起了一层细汗,破解机关需要聚精会神,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他们两都害死在这里,她在地牢里被关押了好几天,本来就十分虚弱,这会儿更因为透支,头一阵阵发胀,被她强行忍了下来。
密道内一片安静,滴水声清晰可闻,随着又一个机关被拆解下来,他们离关押蛇部众人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陛下,他们应该还在里面!”
“把出口堵住,别让他们跑了。”
“是!”
荆饮月眉心一紧,暗道不好。
如今人皇无道,重刑峻法,人人自危,听闻他要以古蛇部族三百条人命生祭,延续龙脉,行灭族之事,九州侠士纷纷反对。
他的师门也是其中之一。
他和师门众人定下救人计划,他出现在宫门吸引禁军注意,等禁军都聚集过来时,师门众人杀出,他再寻隙脱身,独自前来救人。
原本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连人皇也被他们引走了。
可这才过去了多久,乌九明又带人杀了回来!
看来是师父他们那边出了问题。
荆饮月当机立断:“走。”
游溪愣了,走?往哪里走?
这密道虽然蜿蜒曲折,但前后也就一条路,连一条分叉都没有,现在出口被人堵死,他们还能往哪里走?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游溪心跳也越来越快。如果再被刚才那人抓住,他一定会把自己的蛇鳞刮下来一层!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片明黄的衣角,她下意识往荆饮月身边退,这时,前方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整条密道都晃了两晃,随着窸窸窣窣的灰土落下,风呼呼灌进来,一个大洞出现在两人头顶前方不远的位置。
游溪震惊看着头顶的大洞,淡淡的硫磺味飘散在密道里,这人竟然用火药把密道给炸了!他就不怕将整个密道炸塌,他们全都被埋在这里么!
来不及说话,剑客拉着她,从破洞处一跃而出,游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从密道出来了。
荆饮月回身一剑,剑气封住洞口,带着她往皇城西门冲,根据师门之前的调查,西城门守卫最是薄弱。
身后不远,大批禁军集结过来,留给他们逃跑的时间不多了。
眼角余光处,少女秀眉紧紧蹙着,下唇咬出了两道浅浅血痕,忍着蛇尾上的伤,一声不吭跟着他。
他眼神一凝,背过身:“上来。”
游溪愣了一下,抿了下唇,趴到他背上,这种时候,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将少女背在身上,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才走了两步,冰凉的蛇尾缠上了小腿,他脚步一滞。
少女幽香清浅的呼吸响在耳边,声音很小,“我、我怕掉下去。”
荆饮月:……
他没说话,背稳了她,冲杀进前方禁军的人潮中。
不知过了多久,凭着一身精妙剑术,荆饮月带着游溪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西门。
一路遁入山林,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
荆饮月一身玄衣被血浸透,不过都是别人的血,背后趴着的姑娘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那条尾巴越缠越紧,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天色渐渐露白,转眼一夜过去,他消耗到近乎透支,握剑的手放松了力道,脚步也慢了下来。
一支令箭升空,将天空点亮一瞬。
荆饮月知道,那是师门的联络信号,看来同门也顺利从宫中撤出了,这次虽然没将蛇部的人都救出来,但救出了一个蛇族少女。
从她受到的特殊对待,被单独关押的情况来看,她很可能就是那位蛇族圣女。
少了她,祭典应该暂时进行不下去了,今夜的行动也不算全无收获。
只是之后要救人,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侠、侠士,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背后的少女小声说。
荆饮月沉默着放下她,穿行在山林间,她显得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动作也更灵活,走了一阵,她忍不住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避避风头。”
“哦。”她又问,“侠士怎么称呼?”
“荆饮月。”
“我叫游溪。”顿了一下道,“咱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问完两句,他惜字如金,游溪也无话可说了,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寒风漫卷,簌簌黄叶落下。
游溪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先是冷得颤抖,又觉得额头滚烫,浑身发热,背后出了一层汗。眼前的景物扭曲模糊成一团,眼睁睁看着前方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荆……”
话未说完,人已咚地一声栽倒下去。
“她晕过去是因为身体虚弱,另外,她中了毒。”
“什么毒?”
“一种让人感知扭曲的毒,中毒者会对下毒的人逐渐产生依赖,最后彻底离不开对方。”
“人皇为何会对她下这种毒?”
“我上哪知道去?我只是个大夫。”
“……”
“怎么解?”
“她中毒不深,我可以将她这种依赖转移到你身上,再加上我开的药,七日之后,毒性自然消退。”
“没有别的办法?”
“你可以等,等她毒性发作,自己跑回去找皇帝,等祭典开始时,人皇说不定还会请你去观礼。”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荆饮月是怎么回答的,游溪没有听到,在骤冷骤热中,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身上那种不适感缓解了不少,头脑也不再昏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屋内陈设简单,茅草搭成的屋顶,窗外风声呼呼作响。
她试着坐起身,身上还有些没力气,薄被滑落到腰间,刚要下床,草屋门嘎吱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黑衣剑客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在床边。
游溪愣愣看着他,他换了身干净衣物,长发利落扎成马尾,箭袖窄腰的黑衣勾勒出他劲瘦腰身,一双长腿笔直修长,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有些惊讶,这双手明明拿惯了剑,竟也会做给人端水这种小事。
荆饮月倒没什么反应,师门清贫,生活简朴,这些事他都做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做的。
“擦洗一下。”他道。
“谢、谢谢。”
游溪掀开被子,蛇尾落地时变成了两条腿,光洁的小腿纤细修长,肌肤雪白,往下是一对玉足,触到盆中的热水,脚趾不自觉缩了缩。
荆饮月没想到她的尾巴还会变化,视线触及到对方白到发光的小腿,愣了一下,匆忙移开了视线。
想问她既然能化出双腿,之前为什么不变,想到她可能是觉得那样更自在,将问题咽了下去。
水声淅沥在耳边响起,他竟不自觉心跳快了几分,闭上眼睛,摆脱不了对方的蛇尾化为曼妙双腿那一幕。
他慌忙站起身,将从大夫那里借来的干净衣服放下,快步走出了房间。只有他自己察觉,这几步走得有几分狼狈。
借着他打来的热水,游溪擦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物,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日暮时,他又送来了一堆鲜果,放下东西准备出去,游溪叫住了他:“那个……晚上你不留下吗?”
荆饮月目光盯着门口,甚至不敢看她一眼,“我在外打坐。”
“可外面很冷。”
“无妨。”
“你可以睡床上,床很宽的。”她往里面缩了缩,“你看,我只占这么一点块地方。”
荆饮月回过头,对上她那双纯澈无暇的双眸,心微微一动。
古蛇族的少女,涉世不深,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有多让人误会,但也可能是转移的毒性已经发作,七日内,她都会很依赖自己。
无论哪一种可能,他都不能答应。
他关上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游溪眨了眨眼睛,拿起桌上果子啃了一口。
酸甜酸甜的。
夜渐渐深了,茅屋建在山崖边,山风呼啸,荆饮月靠在一棵树下,闭目打坐,凝神入定。
片刻后,耳边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他耳朵动了动,暗自警戒,不动声色。
在对方靠近时,横在膝上的长剑骤然出鞘,耳边传来惊呼一声,游溪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
荆饮月愣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游溪爬起来,有些委屈道:“来陪你。”
“回去睡觉。”
“睡不着。”
“为何?”
“因为你在外面吹冷风。”
“……”
“我在打坐。”
“我陪你打坐。”
荆饮月一阵头疼,深感鸡同鸭讲的无奈,他想着措辞,身侧一暖,少女坐在了他旁边,“你看,北斗星!”
荆饮月抬起头,漫天星子闪烁,却都不及她眼中的光芒烂漫。
“你有没有听过北斗星的故事?”
“……”
夜色还长,两道人影依偎。
为了躲避人皇的追捕,两人在山崖茅屋住了好几天。
这几天,荆饮月明显感觉到,游溪对他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只要自己离开她视线一会儿,她就开始找人。
吃饭要和他一起,晚上陪着他打坐,说什么也不肯去睡觉,每次都是自己说着说着睡着了,荆饮月再抱她去床上。
第二天就要听她软软抱怨:为什么不让我陪你?
他只能沉默。
不能告诉她,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悄然消解。
他知道,游溪依赖他,是因为体内毒性的缘故,等七天过去,他对游溪而言,也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一次次因她妥协,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如同饮鸩止渴,明知是假象,却还是沉溺在她纯然甜蜜的笑容里。
游溪虽然对他黏糊得不行,对其他人却是十分胆小,大夫来时,她勉强还能说两句话,师兄找来时,她躲在房里,甚至不出来见人。
荆饮月也不勉强她。
她趴在窗边,将窗户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偷听他们谈话。
荆饮月余光往茅屋那边看了一眼,只当不知。
“师弟,人皇正派人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估计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了,师父让你把人带回师门去。”
游溪不高兴地抿起唇。
荆饮月道:“我会带她离开这里,但暂时不会回去。”
“这……”师兄道,“我知道你不想连累师门,算了,我会跟师父说的。”
他回望了一眼安静的茅屋,不太确定道:“师弟,你不会对她……”
荆饮月淡然看了他一眼。
师兄犹豫道:“师弟,你也知道,师门祖训:修剑者不能动情。一旦动了情,你就再也拿不动这柄剑了!到时修为尽失,别说保护她了,你连护住自己都做不到。”
“你可是咱们师门最出色的弟子,别在这上面栽跟头啊!”
荆饮月沉默片刻:“我知道。”
师兄忧心忡忡走了。
他回过头,看向窗户方向,窗子不知何时已经关紧了。
也许少女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他心中涌上淡淡失落。
片刻后,他走到门口,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眼前一花,少女扑进了怀里。
“荆饮月。”
“嗯?”
“你不要对我动心,好不好?”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荆饮月心软到一塌糊涂,她点了点头,“你不要喜欢我,我来喜欢你。” 说话时,她软软的鼻息喷在颈侧,带来一阵难耐的麻痒。
“好不好?”她又问。
“好。”他涩声回答。
她哪里知道,他喜欢她,更在她动心之前。
“去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里。”
“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直接走——”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通往崖下的路上,忽然冒出来许多甲胄兵士,为首一人白面有须,穿着一身重甲,指挥兵士们将整个山崖包围了起来。
游溪心神一紧,这些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紧紧挨着荆饮月,她不想被抓回宫中,那位人皇,让她觉得忌惮又害怕。
“他们不是人皇的人。”
“这些人穿的不是禁军服饰,更像是军营中的甲士。离这里最近的军营,是天机侯统领的西大营,而天机侯,是芳贵妃的亲生父亲。”荆饮月道,“这些人应该是芳贵妃派来的。”
“呵,山野剑客,对朝堂之事倒是知道得清楚。”侯爷冷笑。
“芳贵妃为什么要派人来?”游溪悄声问他,难道是想抓走她向皇帝邀功?
荆饮月偏头看她,她杏眸沁润,一片纯澈,还不明白人心幽微。人皇对她下毒,显然对她有了别的想法,而芳贵妃是皇帝的宠妃,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她的地位。
哪怕游溪是人皇选中的祭品,帝心难测,谁知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只有先下手为强,抢在乌九明找到人之前,先将这个威胁除掉,贵妃夜里才能安枕。
“既然认出了本侯,便该知道你们今天绝无活路。”他手一挥,示意众兵士围上,“让本侯见识一下,是你的无双剑意厉害,还是本侯的黑甲军更胜一筹!”
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包围圈逐渐缩小。
荆游两人被迫退往崖边,荆饮月握着剑柄,手心泛起了一层薄汗。
“怎么不出剑,莫不是怕了?”
随着众人步步紧逼,游溪低头看向荆饮月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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