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小女仆(存金)

“没事，还有4个月可以想。”乔治只能这么说，实际上珍妮可不止这点要求。她否定起来的时候理由太多了，甚至会觉得写起来不好看的也不要！
“如果我到时候没想出来，按照一般情况，都会怎么做？”珍妮要知道最坏的结果。
“男性爵位的继承和册封都是固定的，新封的也会带着称号。你这情况可以说跟我之前的很像，对，就是你想的'皮卡迪利子爵'那回。如果我们确定不下来，那就只能交给别人来定。”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我还是继续想吧。”想了一会儿后，她又想到了别的，“对了，那些人的处理结果有了吗？”那些人指的是内森、沃特尔、假侍从，还有后续抓出来的一群人。
“没这么快，还要等欧洲贵族们的后续，也要等威灵顿公爵的。”前者们要去查这个家族分布在他们各自国内的事，后者要确保拿破仑的流放地不存在任何的漏洞。还有就是查出来到底哪些人想营救他，并付诸了行动。
也是，那将会是漫长的等待。
其实珍妮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这件事自己干预了，厄尔巴岛那边也加强了戒备。那么拿破仑之后还能逃出来吗？百日王朝不会就这样蝴蝶了吧！最最重要的是，滑铁卢战役可能就没有了。
没有了这场战役，之前自己在交易所的那些布置就没有了用处。本来还想着好好赚一笔大的，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这真不能怪她，当初为了彻底解决掉内森以及他身后的家族，她肯定不能只是小打小闹来。对方要陷害她，她还击的力度一定要足，不然对方肯定会卷土重来。
可现在力度是足够了，连带着的后续反应牵扯有点广。珍妮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旦拿破仑没有出逃，她就只能拿女伯*爵的爵位来安慰自己。好歹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至少钱财都是自己的，以后再做生意也不用再以皮卡迪利的名义。
虽然没可能再在很短时间内赚到一笔大钱，但慢慢来也是可以的，这样更加脚踏实地。
哄好了自己后，珍妮就专注在目前的赚钱事宜上。目前来说，这几个月的利润都不错，多亏了社交季和欧洲贵族们的贡献。
8月已经到了，上个月的账本也该陆续来了。
只是比账本们更早到的，是一个意外但又不完全意外的消息。这么多年以后，威尔士王妃终于妥协，她要离开英格兰了。
“乔治，不管怎么样，去送送她。”乔治三世自己就不去了，事情走到现在，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最终她选择了离开，也不是什么坏事。
“知道了，祖父。”乔治带上了珍妮，重新回到了伦敦，“我没事，珍妮，你不用担心我。”
“我不担心你，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在的。”所以她才拉住了小王子的手，没让他一个人。

从听到消息到现在, 乔治其实感觉还好。毕竟是多年没有接近的人，对方没想做一个好母亲，他也很早就不打算做一个好儿子。走到现在, 起码母子关系是一点也没有了。
“嗯，我很庆幸你当初能选择来到我身边。”如果珍妮有别的打算，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很不一样。乔治握住了她的手，他很幸运，有她一直陪伴着长大。
“这样啊，那我就不告诉你，你当时是我唯一的选择好了。”当时才5岁的她能做的事情太少, 加上有贝丝在，她只能在卡尔顿府里寻求庇护。
那会儿她还能找谁, 威尔士亲王还是泽西伯爵夫人？都不行的, 当时的小贝克就是管家的儿子，能从他那里抢人的也就只剩下小王子一个。
珍妮用着轻松的语调说着以前的事,希望马车里的氛围也能跟着轻松一点。说不用担心他，其实小王子还是有点受影响。当然，是人嘛，总会在这个时候被牵动情绪，正常的。
“我现在也是你唯一的选择。”乔治看过来，“你也是我唯一的选择。”这是不会变的, 不管过多少年都一样。
哦,怎么突然说到了这里，接得还挺自然的。珍妮眨了一下眼,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的, 我很难再找到你这样一个要身份有身份、要财富有财富，还只能看得上我的小王子了。”
“难道我只有身份和财富吗？珍妮, 我还有其他的优点。”都说到了这里，顺便夸夸他吧。
见人等着，珍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行，她稍微想一想。
“其他的优点确实有，你有和我一样的金发，虽然颜色没我好看，但起码发量够多。嗯，你很高，比我还高了半个头。然后嘛，你性格不错，很容易相处。还有，你不会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最后一个是关键。
“原来我的发色和身高也算是优点，我记住了。”这两点乔治根本没有想过，他这会儿听到了挺高兴，“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别的吗？”至于后两项，那都是他应该做的。
还有吗？需要好好想一想，有了！
“当然还有的，你不挑食了，也会锻炼了。跟之前的你相比，你改变了好多，再也不是那个乱发脾气的小王子了。”刚见到他的时候，珍妮还是有点忐忑的，就怕这人是个行走的小煤气罐，一点就着。
“原来那时候我在你眼里这么糟糕吗？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说起小时候，乔治陷入了回忆里。他那时身边的人刚刚被撤换，自己的钱也都保不住了，做这件事的人偏偏还是威尔士王妃。
“那没有，你只是刚好遇到了事情，会不痛快也是应该的。”说到了小时候，他就容易想起威尔士王妃，珍妮马上把话题拉回来，“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你的优点。”
一听这个，乔治果然放弃了回想。他想知道珍妮还能说出他什么好来，刚刚还以为她已经说完了。
“咳咳，我觉得你的学习能力不错，各方面的。”好了，说完了，别笑出来！
“哦，珍妮！”乔治张开了自己的怀抱，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这确实是自己的优点，但听到珍妮亲口说出来，他特别有成就感。这说明自己做得很好，她很满意，不是吗？
“别笑了。”笑得整个人都震动起来，连带着她一块儿。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两人之间的小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这是好事。
回到皮卡迪利暂作休息，心情还不错的乔治开始拿着羽毛笔写信。他目前只知道威尔士王妃要离开英格兰，但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要过去看人，还是先送一封信过去吧。突然上门，不合适的。
只是拿着笔有一会儿了，除了开头的称呼“威尔士王妃”外，他居然不知道该写什么。
“怎么了？”珍妮收拾好行李回来，就见到人又皱起眉头来。年纪轻轻的，小心以后在眉心留下痕迹。
“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那几封信都是带有强烈的目的，他知道该怎么落笔，这会儿乔治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说是国王陛下说的，让你去看看她。”这样写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至少威尔士王妃不会拒绝见面。她拒绝见面的可能性很大，珍妮不希望小王子见不到人，然后再留下遗憾。
“可以的，我就这么写。”这样写自己也就不会产生多余的感觉，很合适现在的他。乔治拉过珍妮的手背吻了一下，这才开始动笔。
傍晚时分，这封信就被送到了又残破了几分的布莱克西斯。威尔士王妃拿到信后，直接交给身边的女官阅读。
女官接过，没什么情绪地很快读完。
女官也就是凯特，曾经服务于温莎城堡，后来跟着已经去世的布伦瑞克的公爵夫人来到了这里。这位曾经的英格兰公主去世后，她被留给了公主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威尔士王妃。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曾经想要离开，最终却没有走成。
“他要来就来吧，我还能不让他来吗？”威尔士王妃听完了信的内容，无所谓有谁会上门。反正这里也住不了几天了，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困了她快20年的地方。
听完这话，女官出去让人传话，皮卡迪利的小王子什么时候来都行。
得到了回复，乔治还是决定明天午餐后再过去。这个时间比较合适，人肯定起来了，也不用留着用餐。两人见面的时间花不了多久的，说完他就能离开。
“距离我们上次上门已经有4个月了，不带点东西过去吗？”上回去，是去警告的，顺便带走爱丽。
“我能带什么去？她那边不会缺的。”几个小时过去，乔治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威尔士王妃答应离开得到的好处。除了保留她的王妃头衔外，她还能得到每年35000英镑的津贴。有这么多钱，她不会缺什么。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带点钱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人离开的时候总是要送点东西的，你可以说这是国王陛下给的。”对方还是威尔士王妃，至少名义上还是，那么就不要留下任何的把柄。
“听你的。”珍妮总不会害他。
不知道威尔士王妃的下一站是哪里，直接带英镑可能不会太方便，那就送金条吧。这时候的金条价格不高，应应急什么的总能做到。
第二天午餐结束，两人带上了包装好的“礼物”前往布莱克西斯。到的时候那边大门开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就是一副萧条的景象。
侍卫上去敲门，好一会儿后熟悉的女官才出现。
“殿下，珍妮小姐，王妃殿下还在房间里，她没用午餐。”本来还好好的人突然之间不肯出门，更不肯用餐，女官怎么劝都没用。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上去？”说好是来见面的，总不能没见到人就回去。珍妮拉了一下不是很情愿的小王子，在得到了女官的点头后跟着她上去。
“王妃殿下，爱丁堡公爵、威尔士的乔治王子来了。”女官在门口通报了一声，自己先进去，“两位，进来吧。”几分钟后她才出来，这个房间的门也被彻底打开。
珍妮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她的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脸上有肉却已经耷拉下来。她头发没梳，身上也只披了一件不新的外衣。总之，这位威尔士王妃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气。
“殿下，王妃只是心情不好。”毕竟被逼到了这个程度，谁的心情也不会很好。女官要去准备茶水，被珍妮拒绝。
“威尔士王妃，祖父说你已经答应要走了，所以他让我过来送送你。”乔治走了几步过去，停在了离床尾还有点距离的地方，“祖父年纪大了，不太方便坐马车，你离开的时候他就不过来了。不过他人不过来，东西还是让我带过来了。这是清单，你收着。”两人要给的也一块儿放在了里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日安，威尔士王妃。”乔治说完了，他也该走了。
“如果我当初没那么做，算了，我都做了。你走吧，我离开的时候你也不用来。”威尔士王妃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是低哑的，说出来的话不太连贯。说到一半，她就改变了主意。
才停下脚步的乔治听完后，又重新提起了步伐。珍妮匆匆跟上去，出房间的时候回看了一眼，刚刚还没什么精神的威尔士王妃已经爬到了床尾正在收起小王子放下的清单，啧。
慢了一步出来，早离开的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怎么这么慢？”又没什么好说的。
“是我慢吗？那是你走得太快！”珍妮拉着人的手上去，顺便关上了马车门，“也不知道等等我，我之前夸你的，都白夸了。”马车动了，布莱克西斯的一切很快被甩在身后。
“我的错，我应该等你的。”乔治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生气了。当然，生气的对象肯定不是珍妮，而是那位威尔士王妃。
“算了，这回就不跟你计较。看看，我比你大方吧。”知道他情绪不高，珍妮也没抓着这点不放，本来说这个就是为了转移人注意力的。
“是，你最大方。”乔治牵住了旁边人的手，“很奇怪，珍妮，我还是生气了。”明明都是没关系的人，为什么他还会生气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生你的人，你们天生带着血缘的羁绊。得知了她要走，再觉得没有关系，你还是会感到失落的。”跟人就在布莱克西斯待着是完全两码事，毕竟以后威尔士王妃不知道走到哪里去。
失落了，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再加上刚刚离开前对方说了一半的话，小王子肯定是加强了这种情绪。这种情绪可能还不是生气，只是不免要怪威尔士王妃。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慢了？”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乔治主动换了话题。珍妮已经够照顾自己的，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不舒服。
“我说了啊，是你走得太快。”不是问过了吗？
“不，你一开始也跟着我离开了，只是很快停了下来。”乔治以为她要跟威尔士王妃说什么，这才直接走的。
“知道我停下来了为什么不等我呢？好了好了，我说。我就是回头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先说好，这可不是我编造的。”珍妮也没想瞒着人，说出来了或许小王子会更加轻松点，“你不是留了份清单吗？那时候威尔士王妃刚好在拿它。”
乔治听完了，觉得自己的失落或生气都是多余的。钱才是威尔士王妃看中的，不然她也不会看在每年35000英镑的津贴上最终答应离开英格兰。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知道了答案，他觉得不会再有遗憾了。以后威尔士王妃在哪里，彻底跟他没有关系。
8月8日，威尔士王妃坐上了离开英格兰的大船。这么多年下来，摄政王还是赢了。他不但赢了，他还在卡尔顿府举办了舞会。虽然没说这个舞会是因为什么办的，可去的人都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天的报纸上，舰队街的各报社头版登出了这个消息，连带着又把两人近20年来的事情回顾了一遍。这其中当然会带上小王子，珍妮的名字也在上面。
上面说，上个月欧洲贵族来了这么多，里面还有很多适龄的公主小姐们，小王子却一个都没有看上。
“他拒绝了！只因为他的情人皮卡迪利的珍妮不放手。”这是报纸给出的原因。

珍妮看到了也就看到了,没什么表示。这些年舰队街写过她的事已经够多了，给关注不给关注，那帮人还是一样该写什么就写什么。曾经她处理过的,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赶紧把这个想法收回去。”没道理因为这种报道，就公开自己的私事。她知道小王子是想让人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有了第一回，就会有无数回。
“我什么都没说。”乔治觉得委屈，他就是想想，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还用你说吗？反正不行。等过几天以后,他们就不会再盯着这件事。”威尔士王妃都走了，慢慢地热度就会降下来。
好吧, 暂时乔治就只能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或者, 我们再回去温莎城堡住？”按照之前的计划，两人原来是要继续住下去的。
“你忘了, 明天就是德文郡公爵和索菲亚的婚礼。”就算威尔士王妃不走，这个时间两人也是要回来的。
“哦，还真忘了。”乔治确实没想起来，现在知道了，他只觉得羡慕人。
“别不开心了，高兴点。”这是两人第一回去参加婚礼,之前的葬礼倒是参加了不少, “我们可以看看别人的流程，以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以后真要和小王子结婚,那么具体事项肯定会有专人来办。现在这么说,就是想让人别只顾着羡慕和嫉妒。
“你说得没错，我会认真看的！”到时候自己和珍妮的婚礼, 绝对比任何人的都要盛大！
去参加婚礼，肯定是要穿礼服的。小王子不会穿爱丁堡公爵的礼服去，那太正式了，珍妮也选低调一点的颜色和款式。
“放心，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没有珍妮驾驭不了的裙子。
“就会说好听的。”珍妮已经选好了，同时也把自己的礼物放在了一边。
“我说的都是真话，不过珍妮，你就送这个吗？”乔治看到了被珍妮放在旁边的精致的画册，他刚想打开看看，就被按住了手。
“不行，这是给索菲亚的。”新娘之前隐约表示过对新婚之夜的担忧，这点上肯定要帮帮她。这本画册是通过桃乐丝夫人拿到的，绝对够用。珍妮大致翻过，都是很唯美的画面，不至于吓到人。
“不给看，那我就猜猜。”乔治放在画册上的手没动，“这看起来没几页，又是这样的装订，还是送给马上要结婚的年轻女性。珍妮，不会是我想的东西吧？我们都有的那个。”他说着，目光就看向了房间里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