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三年没吃过的新鲜牛肉和蔬菜。
于是她疯狂开吃!
【我吃吃吃!我一定要吃好多!太美味了,这简直是珍馐美馔!这牛肉片怎么会这么香啊!】
牛肉片鲜嫩麻辣,牛肉卷又薄又入味,牛肉丸酥软弹性还能在嘴里爆汁!
生菜稍微一烫就能吃,味道鲜脆清甜。豆尖鲜嫩葱绿,诱人食。欲。三鲜白汤锅里煮熟的娃娃菜,更显得鲜甜无比。
赵瑶君疯狂动筷子,她体内还留存着两层力量系的异能,本身力气很大,加上自己有在末日夺食的经历。导致她吃火锅的时候能快准狠的夹菜、吃饭,完全没有一般小童动作缓慢的模样。
明明才年仅五岁的奶娃娃,短手短腿圆脸小嘴巴,看着人畜无害,此刻却吃出了蚕食鲸吞的气势来!
【好吃啊!真是人间美味!浸透了汤汁的土豆最软糯好吃啦!】
吃得半饱的嬴政看着圆胖两颊随时鼓着,小嘴像小动物一般停不下咀嚼,夹菜的手也没有一刻停歇的小女儿,眼里满是疑惑不解。
也不知她吃下去的东西哪里去了?这样小的人,怎么就能有成年男丁三四倍的食量?
嬴政转念一想,许是小女儿瑶君本身就不凡,以往没被山神寻到,便没有显露自己的神异之处。
如今她被山神点醒,想来她身上神异之处就显露了出来。
赵瑶君一阵狂吃海塞,因她模样天真可爱,吃相也不粗鲁,反而带着已经饱了的嬴政一直吃。
嬴政见赵瑶君实在吃得香,也总觉得这菜无比好吃。他胃口大开,十分没有节制地跟着赵瑶君一直奋战到了最后。
泰山山神好似知道赵瑶君十分能吃,祂准备的菜品菜量是五六个壮汉的饭量。结果到后来,桌上所有能吃的菜都被父女俩吃得丁点不剩,只剩下一点火锅汤底。
残羹剩菜在两人吃完后,连带着整张桌子一块儿消失不见了。
赵瑶君嫩藕一样的手臂环住肚子,歪三斜四地躺在软榻上,满足的感叹:“我吃饱了,今天我真是太幸福了!”
嬴政吃太多了,肚子有些饱胀。
他起身在殿中缓慢走来走去,一边消食,一边听着宫中识字的内侍给他读书。
赵瑶君一双水汪汪、圆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心里啧啧赞叹。
【我阿父身高腿长,颜正多金,散个步还要听书学习。有颜、有才、武德丰沛还是个超级卷王,真不错啊!仙品,真是仙品无疑了!政哥,真乃我种花家万千少男少女的梦啊!】
嬴政脚步一顿,身子一僵。
他看向正懒洋洋躺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在自己身上转的小女儿,淡淡道:“瑶君这么闲的话,不如现在就起来抄《秦律》。三卷抄不够的话,你可以多抄两卷。”
赵瑶君瞪大了眼睛,看着嬴政正气凛然的脸色,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现在就抄《秦律》?还要多抄两卷?吃完饭躺下,在阿父这里是犯罪吗?刚刚还一起酣畅淋漓的吃了我一顿火锅,转头就要背刺我,让我学习,这不好吧?】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嬴政太阳穴突突跳着,看着女儿无辜纯稚的脸蛋,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小女儿娇柔稚嫩,稍稍一碰肉皮都会坏掉,不像扶苏那样耐扛耐造。
远在章台宫外的扶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赵瑶君小小声,以为嬴政听不见:“那《秦律》我抄了做什么?我一不当官,二不犯罪当法外狂徒张三,抄了完全没用啊。”
她内心大叫。
【更何况我又不是学牲和社畜了!上班狗都不上!学习狗都不学!今天我赵瑶君就算化成灰,我也要躺在这张榻上,不起身,不学习,正所谓躺平有理,苟活万岁!】
赵瑶君眨眨眼睛,故作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她抬手擦了擦一点泪水也没有的眼睛,软软躺倒在榻上,声音饱含睡意:“唔,好困啊。瑶君要睡觉了,阿父不要让我回侧殿了,我好困......”
嬴政气得胸口起伏。
好好好,小女儿还这么小,演技就已经炉火纯青到让人难辨真假了!若非听得见她的心声,只怕有朝一日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呢!
怒极反笑,嬴政眯起眼睛,嗓音分明含笑却似淬冰。
“好好好,早睡早起好啊!我儿年岁尚幼,为父不舍你孤独留在偏殿之中,无人陪伴。你睡得这样早,想必也能随为父早起上朝、午后同为父一道批奏折、听议政,晚上能与为父看书、练剑。为父时时刻刻看着你,才能放下心来。”
【啊啊啊,早中晚都要陪你上班是什么鬼!政哥,你也太歹毒了!】
赵瑶君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三秒翻身而起。
她淑女跪坐,仰头对嬴政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嗓音甜软无比。
“阿父,女儿突然想起还有《秦律》没抄完呢。这是阿父第一次布置课业给我做,瑶君定会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的完成的。上朝什么的,我真没时间。”
嬴政:“......”你变脸可真快呀!
他面无表情:“少说废话,给寡人抄《秦律》去!”
赵瑶君心里苦涩,只能磨磨蹭蹭走到桌案边坐下。
受过专业训练很少笑,除非实在忍不住的宫女,给她递上刀笔,打开没用过的竹简,并一卷抄完的《秦律》放在一旁,然后眼含笑意的退下。
赵瑶君看着刀笔,再看看弯弯扭扭,一个都不认识的秦篆,心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现在是个文盲了。抄《秦律》,我只能依葫芦画瓢,跟着写写画画了。】
赵瑶君拿反圆刀开始刻字。
没错,赵瑶君就是在刻字。
相传蒙恬在秦一统天下后发明了毛笔,而在秦始皇还没有大一统之时,各国大多用反圆刀、弧刀在蒸发水分后的竹简上刻字。
若是写在书帛锦缎上,则用一种叫“聿”的竹笔蘸墨书写。
后来蒙恬外出打猎,写字时认为“聿”太容易划破书帛。他刚好打猎时打到兔子,就想着兔毛柔软,将其攒聚在“聿”的下端书写,替换竹笔头,就不会勾破书帛了。
于是秦统一六国后,就渐渐用毛笔了。
力量系比起什么雷系、冰系来说,不像魔法,也不炫酷。好在赵瑶君是力量系的顶尖那波异能者,所以她才能在末世苦扛三年。要不是她最后没吃的,力量耗尽,她也不会嘎了。
她现在只有两成异能,但对于力量的控制,再没有人能比赵瑶君熟悉的了。
赵瑶君的力量控制十分精细,力量轻快起来的时候,可以在感官敏锐的变异藤蔓还没发现前,就将它瞬间轻柔飞快地剖开剖开藤蔓,取出它的晶核。
她的力量也可以沉重到在丧尸堆里面拳拳爆头,让尸体残肢横飞遍野,脑浆流满地面。
此刻,赵瑶君飞快刻字,心里无比得意。
【嘿嘿嘿,我以为多难呢?不过小小刻字,轻而易举!】
【反正我又不用知道意思,这个字无论怎么弯弯绕绕,我只要控制好力道,跟着原版来复刻就是了。】
嬴政已经开始举着他心爱的一米六的青钢长剑,在宽阔的殿中舞剑舞得虎虎生威,密不透风了。
听到赵瑶君的心声后,他忍不住放下剑,坐到她身边看她刻字。
原先想着小孩手软弱无骨,若她服软,自己就换聿让她蘸墨在布帛上写一写。没想到嬴政凑近一看,果然发现赵瑶君能丝毫不费力的将字刻得和模板一模一样。
嬴政意外的挑眉:“我儿真是个神童!小小年纪就能将字用刀笔写得如此工整舒美,想来是吃透了这本《秦律》了。”
这样突然其来的夸奖,让沉浸在自得情绪里的赵瑶君讪讪一笑:“阿父过誉了。”
【吃透《秦律》?太夸张了,其实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不过阿父你看我连刻字都会,今天又表现得那么好,我能不能不写了?】
原来小女儿大字不识一个,嬴政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字:“我儿瑶君如此聪慧,既然都会了,那寡人考考你,这个字念什么?”
【这我哪会呀?】
赵瑶君看了一眼,只见嬴政指着一个弯弯扭扭看上去还挺复杂的秦篆。她看不懂,只好根据自己后世普遍的猜字技巧,随便猜一猜。
【这个字左右结构,左上有个跟监狱一样的一道门。左下是两个火字交叠在一起。右上边有个像绳子一样的人字,下边还有个吊字。】
赵瑶君眼睛一转,小脑瓜转得飞快。
【对了,我抄的范本是秦律!大秦律里说的都是犯法如何定罪的。难道这个字的意思是,一个人在监狱里被人吊着,他周围都是火在烧。这种类似的酷刑,好像是炮烙之刑吧!】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听着她一通好似很有道理,其实完全是胡编乱造的话,有些默默无语。
赵瑶君再三想了想:“阿父,这个字是否是炮烙的烙字?说错了也不怪我,这个字先生没教,我又怎么会认得?”
嬴政道:“此字乃是黥面的黥字。罢了,既然你逃学,那不如明日起随寡人上朝去。寡人下朝批完奏折,亲自教你读书。”
嬴政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万分的好处。
小女儿瑶君有预知之能,又能通过心声泄露天机。带她一块儿上朝去,只要她多想一想,自己就能预知更多将来之事。
再有,她性格实在是跳脱得很。今日令她去福昌院同扶苏一道读书,可没一会儿,她就能爬到最高的杨树上酣睡。
嬴政看着一小奶团儿,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女儿,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不管小女儿投生之前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能力,因为那都是前尘往事了。
如今她不过一五岁小儿,若是今日从那亭亭如盖、高耸无比的杨树下跌落,只怕会当场丧命。
太傅因她来头神异,且嘴甜会哄人,对她又爱又恨,根本约束不住她。扶苏这个做兄长的更是不成器!管束幼妹之责他做不到便罢了,竟然还被五岁的小女儿哄着帮忙打掩护,当真是一点长兄的威严都没有。
看来看去,只有自己才能看管她一二了。
赵瑶君一听自己要赔嬴政上班,下班后还要上课,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怎么回事啊?大佬上班我陪着,大佬下班我怎么还要上课啊?好家伙,原来转来转去,我才是那个上班又上学,未来连轴转、007的倒霉牛马!谁家好人上班上学同时进行的啊?】
赵瑶君顿时苦了一张脸:“阿父,朝堂那般威严肃穆的场所,我一个五岁稚童,如何能去得?”
嬴政已经找到了神祂留下的豆腐方子,仔细查看,一边漫不经心回话:“寡人乃大秦之主,寡人说你去得,你便去得。你放心,你一稚童,朝堂上无人敢为难你的。”
赵瑶君被噎了一下,她凑到嬴政身边,牵住衣角,故意做出瑟瑟发抖、胆小怕事之状:“可我害怕嘛。”
嬴政淡笑,十分温柔道:“那阿父更要带瑶君去见见大世面,帮你长长胆量了。”就你还害怕?
寡人父王子楚在赵国为质子,自小居于围困,朝不保夕。
赵人的拳脚和马鞭都打在寡人身上过,寡人十三岁登基,时值太后与吕不韦掌控国事,后有嫪毐乱政,寡人周遭群狼环伺,危机重重。
寡人二十二岁亲政,加冠当日夺回权柄。这二十二年来,寡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寡人就没见过赵瑶君你这样的大风大浪!
就你还害怕?怕不是在自己说笑。
小女儿真是太过于“自谦”了!
赵瑶君没办法,只好使出熊孩子的最后一招——抽泣撒泼。
她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豁出脸面打滚:“我不要去,我就不要去!你要是让我去,我就一直不起来,呜呜呜——”
【嘿嘿嘿,阿父你怕了吗?我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来自几千年后,来自熊孩子的绝招!倒地就打滚哭闹!】
只是她还没发挥两句,就被嬴政温声打断:“不去也行。”
赵瑶君心里一喜,停下打滚片刻:“当真可行?”
嬴政点头,笑意浅浅:“早上不去,就你扣一顿朝食。午后不去,就你扣一顿夕食,你这所谓的豆腐,寡人让人做了,也不给你吃。”
食物就是生命!
嬴政打蛇七寸,一下打到了赵瑶君的要害。这一回她无论怎么撒娇弄痴,嬴政都不为所动,对她不像以往那样万般疼爱。
眼见嬴政铁了心,她只能愁眉苦脸的跪坐下来,无奈的认命:“那我就去吧。”
【哪有人上班还带孩子啊?算了我一去就呼呼大睡,当睡回笼觉了。】
嬴政看书,看完一卷竹简册,让赵瑶君再打开一卷。一边翻阅,他一边分心的想,还呼呼大睡,你年纪这么小,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你怎么睡得着?
依照小女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到时候上朝时,只怕她精神抖擞,根本没有半分睡意。
第12章
秦朝官员上班时间为朝七晚五,当天早上六点,天色没有大亮,彩雀刚轻手轻脚地靠近赵瑶君的床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脖子就有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经过打磨的竹笔,此刻更加锐利的笔尖抵在彩雀的喉咙处,险些狠狠刺了进去!
掌控它的人,却是年方五岁,看上去无比稚嫩柔软的赵瑶君。
彩雀吓得惊呼出声:“公......公主,奴婢......奴婢是彩雀。”
赵瑶君早在险些划破彩雀咽喉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她立即收手,扶了把浑身发软的彩雀坐到自己床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彩雀,我并非有意伤你的。我方才在做梦,梦到自己正降妖除魔(杀丧尸)呢。”
“我不是说过,我靠熟睡的时候,不要靠近我吗?有事要叫我的话,你直接出声就是了。”赵瑶君说着就要去看彩雀的脖子,“让我瞧瞧伤口怎么样?”
赵瑶君之前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那会儿不是熟睡状态,能感受来人是恶意还是善意,所以没怎么防备人。今天彩雀忽然朝熟睡的她靠近,她瞬间就反射条件了!
彩雀一听赵瑶君在降妖除魔,立即不害怕了。
她放下了捂住脖子的手,眼睛亮晶晶看着赵瑶君:“公主是没长大的小神明,你方才一定是在别的地方降妖除魔呢!我见公主睡得太香,不忍心大叫,就凑过去了一些,没想到影响公主施展神通了,真是罪过!罪过!”
自从彩雀见过赵瑶君“凭空变出食物”、“浑身冒白色柔光”后,她就跟别人一样,死心眼的认定了赵瑶君前世是神仙,今世是神祇使者的身份。
赵瑶君沉沉叹了口气,刚想说迷信是不对的,却发现自己没立场说这话,所以只能做出要躺下的动作:“罢了,你愿意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
彩雀见状,连忙拉住她:“公主不可,你忘了你今日要同王上去麒麟殿上朝的事情吗?如今王上已经梳洗完毕,准备了些食水,在前殿等您了!”
赵瑶君皱起眉头,小声嘟囔:“这么早,我能不能不去?”
彩雀一脸慌张和为难:“请公主殿下怜惜,莫要为难奴婢。”王上虽然不会随意撒气在他们身上,但若是他们办事不力,也讨不了好。
可她又觉得公主年岁小,正是好睡的时候,又实在不忍心她每日早起,这样一想,她脸上神色更为难可怜了。
赵瑶君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起身,笑嘻嘻道:“那行吧,现在早是早了一点,但我能多吃一顿饭,也是赚了!好了,我这就洗漱走了。”
彩雀惊喜的笑了起来:“诺!”
赵瑶君换好衣裳,梳洗好后,慢悠悠往前殿走去。
哎,她果然是末世麻木的人和丑陋的怪物看多了,心脏一方面要无比坚硬才能活得下去,一边又忍不住对无辜且柔弱的人心软。赵瑶君末世里轻易不敢因心软而轻举妄动,但现在一切和平后,她被消磨掉的一些感情,好似也正在慢慢回归。
不过这感觉特别好,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正在重新活过来。
赵瑶君吃完黄米粥和糖饼,喝了些水后,也没有叫嚷着要回去,反而乖乖跟嬴政去了咸阳宫麒麟殿。反正想通后,她就当作是早起看秦国的朝堂剧了,这样也算一种娱乐。
见她不撒娇耍赖着不去,嬴政一路上大感惊奇,不住的观察赵瑶君,想听一听她心里想些什么,却见她一脸轻松放空,什么也没有在想。
进到麒麟殿的秦王宝座,嬴政正襟危坐,赵瑶君在群臣山呼王上之后,终于忍不住吐槽。
【怎么是跪坐啊?虽然知道现在没有桌椅板凳那些,但要是能站在都不愿意坐着,秦朝上朝真废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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