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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始皇朝臣听到心声后(梅子留酸)


这一趟出行,除了求医,他也是想要看看,这彻底打乱他反秦大计的神使,究竟是何种人物。
医者最为严谨,公乘阳庆闻言,不由道:“那我们一会儿便去瞧瞧您弟弟。张君病灶之二便是多思多虑,尤其近日,您可是心焦气燥,忧心忡忡之余又过度思虑,以至于你常感疲倦,偶尔头部抽痛?”
赵瑶君斟酒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张良。
【忧思过度?该不会天天都想着要如何反秦,如何刺杀阿父和我吧?】
迎着赵瑶君的眼神,张良抿唇:“近日确实心情不畅。”
公乘阳庆不赞成道:“张君的病症,若是用药调和,只能起一时之效用。你病症要日日小心,何时睡、何时起,每日饮食行走,都要注意一些。更重要的是,你心中的焦躁烦扰该忘却一些才是。君要常年累月如此坚持,你身子才有好转的可能。”
夏无且:“我们三人可以为君指定日所食之物,何时睡眠等日常之事。现在君脉象虚浮,想来还未曾用过夕食,君可在此用夕食,我三人去看一看你弟弟。”
张良浅笑:“多谢先生,劳烦三位先生了,良知晓了。”
作为打晕张良,害得人家无法按时吃饭的罪魁祸首,赵瑶君连忙询问过夏无且,叫人传来一碗山药参汤,两个肉包子,一碗蒸鸡蛋,一碗炒蔬菜。
都是量不大,但却有肉有菜,清淡可口的。
菜还未上,张良穿衣整理之后,坐到桌案边,询问赵瑶君:“不知四公主要和良一介白身说何事?”
赵瑶君继续喝酒:“先吃饭。”
张良继续道:“四公主身边的都是大事,良不过一未及弱冠之人......”
赵瑶君额角跳了跳,她放下酒杯叹气:“你想那么多作甚?叫你先吃饭。”
正巧侍女送来饭菜,张良叹气:“罢了。”
于是他只好开始用饭,这些菜色因赵瑶君宣传,早就已经在南郡流传开来,家家户户都知道做法,也觉得这些菜式格外好吃。
但是张良吃到这肉包子,本以为是羊肉馅儿的,多少会有点羊膻味儿。没想到入口油而不腻,汁水丰沛,肉质鲜美,竟然是他从未吃过的肉类。
张良脸上闪过深意:“这肉包子里的肉馅儿,莫非就是公主所言的猪肉。那种按照新养殖方式养出来的,出栏快、无腥臊的猪肉?”
赵瑶君侧目:“我都没说你就猜到这是猪肉了?”
猪肉价贱,没有多少富户愿意去吃。这种刚刚养殖,还没大量出栏的猪肉,还没有推广,没想到生长在巨富之家的张良,对这些也了解颇深。
呵,他如何会不知呢?
但凡是神明赐予神使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简单的。这些新奇的东西,一件件加起来,让如今的秦国早已无人能挡,将他国远远甩在身后。
报灭国之仇,人力怎能同神明对抗呢!
天命到底不在我啊!
张良垂眸,继续吃着饭食,心里却越发沉重起来。
赵瑶君饮酒,慢慢等他吃饭,才让人将一切收了下去:“我们商量商量吧。”
张良有些心灰意冷:“良不过一普通世家子弟,如今家道败落,不知能同公主商量什么?”
赵瑶君半点也不遮掩,星眸含笑的看着张良的脸,眼里满是垂涎:“我就看上你这个人了,要不你跟了我如何?我保证会待你好的。”
张良简直被这秦国公主过于直白的话,给惊呆了,毕竟他此时岌岌无名,她能看上他什么?难道是他的容貌,可这公主不过一孩子!难道就懂了男色之事?
这秦国王室果然没什么好的,公主笑笑年纪便已经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此时的张良,虽然已经有了谋圣的风范,接人待物滴水不漏,但少年气性到底还保存着。
一听此话,便讽刺的看了眼赵瑶君的小身板:“殿下看上我了?良纵使跟了殿下又能如何,殿下只怕连身子都没长好吧?”
赵瑶君一听这话,再看看张良过于冷淡的脸,高和一脸防备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一整个呆住!
继而手足无措起来,赵瑶君急得跳脚,她一把攥住张良的衣襟:“嘿!我说你们这些人,心怎么都是脏的黑的呢?”
她力气大,张良体弱,修长消瘦的身躯如同无可依靠的弱柳一般被拉到她身边。
赵瑶君指一指自己嫩生生的漂亮脸蛋:“你看看我,我还不满十岁啊!我还是一个孩子啊!我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让你想到那方面去!我说的明明是让你跟着我,投效我大秦!”
【可恶的封建人,可怜我一个上下两辈子加起来才三百多月的小孩子懂什么,就这样恶意揣测我!】
知道自己恶意揣测眼前的大秦公主,张良耳垂发红,一双黑亮的眼睛越发湿润起来:“原是如此,良误会公主了。”
赵瑶君气愤的放了他的衣襟,指了指高和:“告诉你,不仅是你,包括你的随侍高和,我也看上了!”
张良正了正衣裳,淡漠的看了眼心思浮动的高和,看着格外能收买人心的秦国公主,淡淡道:“此事绝无可能!多谢殿下错爱,良体弱多病,不过一寻常人,且不通朝政,胸无点墨,如何能投效大秦?我体弱多病,也离不开我这随侍。殿下不若去寻别的人才。”
赵瑶君小脸板住,眼前此人心眼比八百个还多,反正弯弯绕绕的,她也比不过,还不如就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赵瑶君重新坐下,盯着张良的脸,一边感叹此人历史都褒扬的美貌,一边直言:“我也不废话,我知道你是铁了心要反秦的,你甚至想要刺杀我阿父!高和手里的那把120斤重的大铁锤,就是你花重金打的,为的就是要刺杀我阿父!”
“咚!”高和浑身紧绷,呼吸急促,手一松,那巨锤被砸到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凹洞!
赵瑶君得意:【惊到了吧,惊到了吧!看我不吓死你们!】
张良看了眼高和。
怎么之前没发现,他这么不成气候。不过是他们此前的谋划被这秦国公主识破了而已,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张良淡淡道:“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随侍空有一身蛮力,却是经不起吓的。您这惊天之言,可是将我二人吓得不清。”
赵瑶君:“是不是真的,你们心里清楚。不过你们也别忘了,我本身是神使,就算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我说的话,反正每个字都是真的。”
张良知道他的意图也瞒不了她,但对于她口中仕秦之事,也绝无可能。
“殿下既然直言不讳,那良也实话实说。”张良正襟危坐,他本是少年英才,但语气里却有了风霜,“良确实有反秦之心,秦灭韩国之时,此心尤为浓烈。可是当韩国变成南郡之后,良便已经知晓,纵然我有反秦之心,却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赵瑶君:“为什么呢?”
【你可是拖着病体刺杀我阿父的猛人啊!拖着这破烂身体,就算不给弟弟办葬礼,也要将所有家财投入反秦大业之中。就算累得慌,也要一路跟着刘邦,出谋划策的智囊啊!怎么这会儿说出这种话来!】
张良闻言,几乎忍不住自嘲的朗笑起来:“哈哈哈,殿下竟然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呢,这一切不正是因为忽然成了大秦神使的殿下你吗?”
他看着赵瑶君天真稚嫩的脸,细细描摹着她格外精致的五官,待看到她上扬而带着骄矜尊贵的眉眼,他眼里有恨有怨,更有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殿下乃是天命啊!我自幼信人定胜天,可要有个前提,这天,下克上,是能被克到的!殿下种种神仙手段,如今南郡、巨鹿郡、邯郸郡、井陉一带之人,短短时日,早已不知有韩国、赵国,只将自己当成秦国黔首。”
张良道:“天命在殿下,人心在殿下,地利在殿下,我张良纵有万般谋算,也不过一场空谈罢了。”
他闭上眼,不愿再看她:“殿下请回吧。良已经决定,既然反秦之事无望,打算等治好我家幼弟,便退隐修黄老之道了。”
赵瑶君也不知这谋圣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但是看着这样一个人才白白流逝,她真的心痛、肉痛啊!
她不由道:“张君谋算过人,有封侯拜相之能,何须归隐山林,明珠暗投呢?”
张良默默无语。
赵瑶君眼睛转了转:“我就是好奇,你如此坚定的为国复仇,到底是为了韩王那个蠢货,还是为了你们张家五代拜相的荣誉,还是真的是为了韩国的无数生民黔首?”
张良睁开眼:“殿下此刻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了!”赵瑶君哼笑,“若你是韩王那个蠢货,那我只能说你识人不清,决断不明,你跟那蠢货没什么区别。”
张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赵瑶君:“若是你是为了你张家五代拜相的荣誉,那我只能对你越发不耻。我更加觉得你比不上你祖父,也比不上你阿父!你不仅是个眼瞎的瞎子,还是个十头牛拉不回来的犟种,更是个冥顽不灵,只会记着先人荣誉,而不敢自己弃暗投明,创造辉煌的胆小鬼!”
张良平生最自豪的便是自己祖父、父亲,听到赵瑶君此言,他心里的怒火简直抑制不住的上扬,一张雪色脸蛋都气得通红。
他低头俯视,眼眼中水光混合着怒意氤氲,看着赵瑶君的眼神冷漠、气愤至极:“殿下可以杀我,但你不能辱我!我张家如何行事,还用找不着殿下来指点!”
“我哪里敢指点你啊!”
赵瑶君感觉自己不够高,起身踩到桌案上,居高临下掐着张良的下巴,冷笑道:“现在世道大好,你若是为了你张家能够继续相韩而搅弄风云,破坏天下黔首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你说说你是不是历史的罪人?!”
她直视张良的眼:“难道你祖父、你阿父便是教你为了自身的私利,为了家族的荣誉,不顾天下无辜生民的性命,执意倒反天罡,逆天而行的吗?”
张良咬牙挣脱,但这秦国公主力气比他还大,他恨恨道:“所以良知复国无望,早已打算退隐了,你又何必如此相逼羞辱?”
“我哪里有羞辱你,我是在帮你,光复你家拜相的荣誉,会在你身上达到巅峰!”赵瑶君欣赏的看着张良,坚定道:“那小破韩国的丞相有什么好做的?你要做就该做我大秦的宰相!”
她看着张良俊秀雅致的脸:“你说得对,我大秦统一六国,平复四海,本就是顺应天命。你若是为了家族门楣,该来做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国之相!”
“你想想,我大秦日后该是何等的雄壮大国,你来做相,待到功成名就,若是想要归隐,自然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飘飘乎如神仙中人。
你对我大秦了解,你肯定清楚,我阿父没有杀功臣的习惯,我也没有,我巴不得所有为大秦出过力气的人,都能过得顺风顺水,万事遂心。”
赵瑶君放缓嗓音,语气轻柔诱惑:“你想想,虽然你归隐了,但史册会如何记录你?它不会记载你弃韩投秦,只会记载你深谋远虑,功盖祖父、父亲,一举成为天下之相,你家也依然是六朝丞相!对了,若你以后当真要退隐,它还会记载张相不恋栈权柄,乃是红尘俗世逍遥之客。”
张良眼波流转,看着眼前一张小小年纪,却显得格外聪慧,格外会蛊惑人心的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此前无人说,这秦国公主竟然如此舌灿莲花?连以往将反秦当作宿命的他,都要守不住心中所想了。
赵瑶君输出的嗓子疼,她看张良神色缓和了许多,也不敢停下来,更是连忙道:“张君反秦,若是为了韩国黔首那大可不必。”
张良不由自主的询问:“为何不必?”
赵瑶君笑了笑:“黔首才不在乎谁是国君,他们所求便是安居乐业,吃饱穿暖。只要上面的君王治国有道,他们便会对这个朝代产生情感。如今韩王无道,秦王雄才大略,他们自然更愿意成为秦国黔首。”
张良哑然。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普通黔首只是国中的沙砾而已,他们挣扎在吃饱穿暖的生活当中,已经花费了所有力气,所以已经没有精力,也着实不会去想什么家国破灭的大事。这些事他们既管不了,也没法管。
更何况韩王并非一个值得爱戴的国君。
赵瑶君松开张良的下巴,拿来纸笔,快速的开始写了一张字纸,拍到张良身边:“你好好想想吧,世界上没有一个朝代是永恒不灭的,便是如今的大秦以后也一样会灭亡,所谓盛极必衰,阶级斗争这是不可避免的。”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高和,听了这话直接被呛得咳嗽起来。
这秦国公主,没想到她的嘴巴不仅对韩国毒,她对自家秦国也丝毫不留情面啊!
张良也被惊得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虽然他知道这秦国公主、神使殿下格外大胆,但他着实没有想到她竟然大胆到能咒自己国家灭亡的!这真的是她一个秦国公主应该说出口的话吗?
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但细细一想,好像并无道理。
赵瑶君:“张君可读过史书?”
张良:“自然读过。”
他对赵瑶君的话来了深厚的兴趣,若非她是秦国公主,想来自己能同她成为好友。
赵瑶君缓缓用自己所学的高中政治,来忽悠眼前未来的顶级政客:“那张君定然知晓,在这汪洋历史长流之中,出现过无数政权、国家。什么三皇五帝、唐尧虞舜,到此前的五个霸国,如今的六个雄主,其实细细算下来,我们不过是历史中的第二阶段末期而已。”
张良从未听过这等说法,他感觉这其中好似有许多玄妙的道理,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吸引住了。
他情不自禁的问“何谓历史的阶段?何谓第二个阶段?”
赵瑶君:“第一个阶段,便是上古时期,我把它叫做原始社会。当时人们茹毛饮血,按照血缘结成氏族,并无家国概念,所以当时实行的是平均分配制度。无论打猎多少,出力多少,众人都是均分的。”
张良听得有趣,不由坐直了身子,一针见血道:“如此分配,既不公平,也无法长期存在。”
赵瑶君笑笑:“这是自然。随着石器、铁器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现在人们有了家国概念,有了私产的概念,奴隶主能够把奴隶当作财产一样买卖。我们现在便处在这个阶段,奴隶社会阶段末期,而我阿父是要带着整个天下,进入新的历史阶段,张君当真不跟着我们一块儿?”
她平平淡淡的话,将张良说得莫名心潮澎湃起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君何不顺应天命,搅动着历史的风云?”
什么带着天下,走入下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这普普通通几个字组成的话,简直不普通到了极致!若当真能成为进入这种新阶段的促进力量,那该是何等的伟业功绩啊!
张良心神俱震,彻底沉入到其中去了。
赵瑶君见他没有闹着走,反而一味深思,不由更加卖力勾住他的心神:“张君可以好好看看我写的字,但你也不要太过劳神了,我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张良待她走后,忽然拿起桌案上的白纸看了起来。
本以为先看到的是何等惊人的言论,没想到入眼的确实弯弯扭扭,幼稚柔软的秦篆。
张良脸上狂热一下子就减退了,他小声道:“......大秦四公主,字可真丑。”
随后他又忍者这一笔字,往纸上一看,瞬间便被吸引了全部心神。
什么世上没有永恒的王朝,矛盾是社会的本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变。
阶级社会的矛盾,通过阶级斗争来解决。
大秦统一六国乃是天命,灭韩一事,非人力可阻,君可心无挂碍,顺应天意。
大秦日后灭亡,也是阶级矛盾质变,阶级斗争的作用......
这些初读奇奇怪怪,重读惊得他冷汗涔涔,再读他的神色似癫狂似心如死灰,连手都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这不多字如同魔音入耳,烙印墨字一般,往他耳朵里钻,往他脑袋里钻,越想就越发觉得这是真理。
高和见状,惊呼道:“郎君,你怎么了?”
张良快速将这张纸折起贴身收好:“我无事,你先出去吧。”
高和犹豫:“郎君,医者说了,您不能再耗费心神的。如今时日不早了,还是早早歇息吧。”
张良少见急躁道:“我知晓了,你出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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