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爱说话的小话痨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都已经来这个世界大半年了,乔亦瑛还是无法习惯。
今天她还没有给人算卦,就算如此,她也只能说三句才对。只是现在,她竟然能够说超过三句话了,而且还没有被消音,这让乔亦瑛怎么不惊讶呢?
“阿瑛?”王怜花惊讶不已,“你怎么说这么多话?”
“哎?我能说话了。哎?超过三句话也行了。”乔亦瑛更是惊讶,“哇哦,真的能说话了。”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系统?该不会是你出bug了吧?系统?!】想到这里,乔亦瑛的心里有些恐慌。她回家的希望,回到那一天的希望可都是在系统的身上啊。
要是系统出了bug,那可就完蛋了,她……
【叮咚!】
系统被乔亦瑛这恐慌给弄得上线了,【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呀?我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越来越人性化的缘故,它把自己为了省能量下线的行为说成了是睡觉。系统是不需要睡觉的,只有生命是需要的。
【为什么我现在说话没有三次的限制了?这不是任务的限制吗?难道说你出现bug了?】
【呸呸呸,说话真是不吉利,我哪里出bug 了,我怎么可能会出bug,我好着呢。】也是因为系统没有眼睛,不然一定要学乔亦瑛翻个白眼。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说。】乔亦瑛赶紧安抚一下系统,【但是系统,我刚才真的说话超过三次了,就在王怜花的面前。】
【这不是很正常吗?】系统奇怪地说道,【他是你的人,身上还有你给的能量,他就是外人,算是我们这边半个自己人。所以,你在他面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的,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样,不管是真的说出来还是在心里和我说话,都是可以的呀。】
乔亦瑛的双眼都瞪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没有告诉你吗?】系统瞬间心虚了,【不可能吧,我告诉你了吧?】
【放你的……西风。你要是说过,我会在他的面前一直憋着吗?我早就每天都拉着他说话说上两三个小时了!】乔亦瑛气呼呼的。系统这是看不起她这个小话痨吗?
再说了,她被任务给限制了大半年了,每天说话两三个小时都算是少的了。要是她想,就凭她说话的能耐,五六个小时都不在话下,一定能够把王怜花给说得烦死。
这话,深深知道乔亦瑛是怎样一个话痨的系统无法反驳。【咳咳,那个,我应该是,不小心忘了?】
【……】乔亦瑛只觉得自己的沉默震耳欲聋,【系统,你真的是排名靠前的全能系统吗?哪家系统能这样忘记事情呢?】
说到了这个,系统就理直气壮了,【就我这样为了救人穿越时空而缺能量的系统,就我这样将来还得带着两个人穿越时空的系统,就我这样……】
【停!我错了。】乔亦瑛干脆利落地认错,毫不拖泥带水。在这件事情上,是她欠了系统的。没办法,欠人家的,就矮人家一头。
【哼哼,这还差不多。】系统满意了,【行了,我们得省着点用能量呢,就这样,下了。】说罢,它就消失了。
开玩笑,它当然得赶紧跑路了。要是让乔亦瑛反应过来是它在忽悠她的话,她一定会跟它吵架的。它一个系统吵不过一个小话痨,到时候数据都要乱了。溜了溜了,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就只能交给王怜花。
系统它相信,王怜花一定可以安抚好乔亦瑛的。要是安抚不好,那也和系统没有关系,哎嘿嘿嘿。
“阿瑛?你到底怎么了?”王怜花浑然不知自己被系统甩锅了,他只是用越发担忧的眼神看着乔亦瑛,因为她愣神了好一会儿了。
像王怜花这样心思细腻聪慧的人,他又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乔亦瑛的身上,自然能够发现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她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并且是通过他不知道的方式。
虽然因为她信任他,所以王怜花才能够察觉到,但他的心里依旧酸涩不已,因为他无法彻底占据乔亦瑛的一切。人真的是太贪婪了,明明在见到她之前,他只求能够再见她一面。
见面了以后,他想要待在她的身边,长长久久的。在自己有资格长久地待在她的身边以后,又想要占据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未来。只是这样晦暗的心思,王怜花根本就不敢让乔亦瑛察觉,他藏得死死的,比藏自己喜欢她的心思还要严密。
因为他担心若是自己的这份晦暗被发现了,她就不会喜欢他了。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的王怜花很是忌惮那个用不知名的方式和乔亦瑛交流的人,甚至想要杀了对方,但他还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他只敢将能表露的表露出来。
于是,他的担忧便溢出来了。
“王怜花!”乔亦瑛激动不已,双手抓着王怜花的肩膀,“哇,我以后可以在你的面前说话了,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想说多久就说多久,不用受到限制了!”
终于,她也有今天啊!乔亦瑛激动得热泪盈眶。人真的是失去了才会感觉到珍贵,她以前虽然也知道自己爱说话,但是因为天天都能够跟别人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在穿越之后,她说话的次数被限制了,感觉自己都要憋出病来了。现在能够不受限制的说话了,尽管只能在王怜花一个人面前,但是乔亦瑛也是激动得不行。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摔断了双腿的人终于等到了可以放开拐杖肆意奔跑,简直让人开心到飞起。
“不受限制?”王怜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是谁在限制你?”
他一直以为再次见面之后,乔亦瑛不怎么说话是因为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尽管他不明白以前特别爱说话的人,怎么相见之后反而不说话了,但是王怜花从来不问。
他知道乔亦瑛来历特殊,也许这定下的规矩就是她算卦如神的代价之一。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有人在限制她吗?想到这里,王怜花顿时就想弄死那个人。
瞧着王怜花气势汹汹要找人干架的模样,乔亦瑛当场就笑了。她的双手改为圈住他的脖子,说道:“这么凶啊。”
王怜花当即收敛了神情,“吓到你了?”
“不会啊。”乔亦瑛笑了,“我觉得蛮可爱的。”因为她的事情,凶巴巴地想要找人干架的王怜花,是真的很可爱。
王怜花有些无奈,“阿瑛,我是男子,不能用可爱来……”
乔亦瑛眨眨眼,带着一点坏心眼,说道:“可是我最喜欢可爱的人了。”
“我就是最可爱的。”王怜花马上改口,完全不带迟疑的。
乔亦瑛又笑出声来,一下子就亲在了王怜花的额头上,“我就说了,你好可爱呀。”好似在王怜花的心里,世界上是没有原则的,她就是他的原则。
尽管这样好像不太好,但是乔亦瑛却不能否认,她很喜欢。
得到了一个吻,王怜花当即又笑了,望向她的眼神满是爱意和温柔。这份爱意和温柔仿佛要化为丝线,将她整个人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而后小心珍藏,不被任何人所窥探。
“你还没有说,是谁在限制你呢。”
乔亦瑛想了想,说道:“也不算是谁在限制我,而是我要算卦,所以才被限制了说话的次数。”至于系统,有点不太好解释,还是等以后再和王怜花说吧。
而且现在系统心虚跑路了,也没有办法拉它出来证明。是的,乔亦瑛知道它是心虚跑路的。哼,不要以为它跑得快,她就不知道了。这个账,下次再算。
第63章 欢喜的
“那……”王怜花目光温柔地看着乔亦瑛,“为何我成了阿瑛的例外呢?”明明他们两人都是坐着的,偏生他就是给她一种仰视她的感觉。仿佛是他在告诉乔亦瑛,他需要她的怜爱,需要她的垂青一般。
就算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乔亦瑛也不免因为他而心软。她倾身向前,又亲了一下王怜花的额头,“因为你是自己人,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当然就是我的例外啊。往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都和你说话,好吗?”
“好!”王怜花立刻就应下了,仿佛晚一步她就会反悔一样。“我是阿瑛的自己人,只有我,是吗?”他的尾音在微微发颤,就像是在要一个肯定一样。
虽然已经如愿地成为站在乔亦瑛身边的男人了,但王怜花内心深处的不安却是从未消失过。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她,而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幸运,担心有一天这份幸运会被收回去。
于是,王怜花反复地向乔亦瑛确认她的心意,就算他知道这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感觉到厌烦,也还是忍不住。
“是,只有你。”幸好,乔亦瑛从来不觉得王怜花烦,一次又一次给他坚定的确定。
王怜花欢喜地笑了,心潮澎拜,脸颊都泛着绯红。他又像是欢喜疯了一样,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生就了一张绮丽的面容,此时脸带绯红,眼眶泛红,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带着让人不由自主为之沉沦的艳丽。
乔亦瑛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得再次倾身向前,又落下了一个吻。只是这一次,她的吻不是落在王怜花的额头,而是落在他的唇上。
软软的,凉凉的,两人近到可以交换对方的气息,乔亦瑛只觉得好像在王怜花的身上闻到了有些甜香的味道,让她不免想要探寻这味道是哪里来的。于是,她微微启唇,含住了对方的唇瓣。
因为乔亦瑛的吻,原本王怜花整个人都是将在原处,好似一座石雕一般,完全不会思考了。但是等到他的唇被含住的那一刻,却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烧着一样,当即启唇和她交缠起来。
若不是有乔亦瑛主动,王怜花根本不敢冒犯她,只是牵手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但是她步步紧逼,倒是叫他失去了控制。
缱绻,纠缠,交换,以至于两人的气息融合。等到王怜花回过神来的时候,乔亦瑛已经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了。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脖颈,面带红晕,眼泛泪花,呼吸急促,红唇微微肿着,瞧着就是被欺负惨了一样。
“阿瑛,我……我……”王怜花想说些什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好像怎么说都是在狡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了。“抱歉,我……”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对方又亲了他一下。
乔亦瑛笑着,眉眼弯弯,“我还是挺喜欢的。”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是轻飘飘的,还会感觉身子暖融融的啊,难怪那些恋人会那么喜欢呢。她也喜欢呢,不过仅限于他一个人。
王怜花那双眼眸当即就亮了起来,像是被什么给点亮了似的,“那……那我……”
“是的,你以后也可以‘冒犯’我。”乔亦瑛笑着用侧脸贴了贴他的脸颊。哎呀,他这么可爱,她就让一让他吧。
“嗯。”王怜花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阿瑛,阿瑛,阿瑛。”
他的阿瑛没有不喜欢他,相反她十分喜欢他,甚至不介意他的冒犯。他就知道,阿瑛最喜欢的人一定是他。王怜花激动不已,就像是即将渴死的人意外得到了一捧水,明明渴望不已,却害怕是幻觉一样小心翼翼的。
即便确认自己手中的水不是幻觉,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幸运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我在这儿呢。”乔亦瑛也不嫌烦,一声声地应着。
此时,窗外的纺织娘轻声叫着,月光温柔,夜风也温柔。
这一夜,王怜花没有从乔亦瑛的房中离开。嗯咳,他倒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被她拉着说话而已,直到她说到累了睡着了。
如果可以的话,王怜花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乔亦瑛的身边,怎么都不离开她。但他还有事情一定要去做,便不得不离开。临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乔亦瑛一眼,亲了亲她的眉心,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她的房中离开了。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左右的事情,倒是被王怜花这个粘人精给弄得像是要分离好几年一样。
王怜花的脚步一踏出乔亦瑛的院子,脸上的温柔,身上的温和,当即就消失了。夏日的清晨也是带着几分热意的,但是他身上的冷冽,让今日的清晨倒是有些冷了。
雷家父女,六分半堂。王怜花往外走着,眼眸沉冷。他本是不想动六分半堂的,就算六分半堂是蔡相的人,在朝堂上和成帝作对,还向着金国,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又不是什么维护大夏的人,他也对他们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但是,既然六分半堂想要先对阿瑛动手,那么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到阿瑛半分,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六分半堂又是什么东西,还想着要控制阿瑛?
呵。王怜花在心中冷笑,将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
因为乔亦瑛要在京城长住,所以王怜花早就在京城部署了大量的人。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要保护她而已。谁让神算之名传扬天下,于是便总是会有一些不轨之徒冒出来呢。
六分半堂……王怜花如玉般的手指摆弄着手中的匕首,既然有桥集团和方应看不能够让那些个胆大包天的人心生畏惧,那就再加上一个六分半堂吧。
“嗖——!”王怜花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插在柱子上。整把匕首的刀身都没入柱子之中,只剩下一个柄。
六分半堂,雷纯听着丫鬟战战兢兢地说绿衣不见了,神色如常。只是她越是神色如常,便越是说明此时她心中的愤怒。
“既然绿衣早就失踪了,你为何到此时才来禀报于我?”雷纯看向她的丫鬟。
丫鬟砰的一声就跪下了,“大小姐恕罪,奴知道错了。”
“错了?你们怎么会有错呢。”雷纯轻笑了一声,“绿衣不过是个外来的丫鬟,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丫鬟。所以你们将她从下人房里面挤出去是没有错的,你们不让她吃饭也是没有错的,你们没有发现她早就消失不见了,更是没有错的。”
这一句句说下来,吓得丫鬟面无血色,只能连连磕头,甚至连给自己求饶都不敢。而在她的身后,是几个软倒在地上的丫鬟,赫然就是昨夜将绿衣排挤出去的人。
雷纯不想再多看这些个丫鬟一眼,挥挥手,示意把这些人都带下去。尽管她们都被带走了,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憋闷得慌。
“小姐。”狄飞惊伸手为雷纯倒了一杯茶,“喝点茶水,休息一下。”
早上发现绿衣消失不见之后,雷纯就开始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查出来下面这些人做的事情,以及绿衣至少是在半夜就已经消失了的事情。
若是绿衣消失的时间还不算长,还能够把人给追回来,雷纯倒也不会这么气闷。可是她昨夜半夜就消失了,若是快的话,说不定早就远离京城了。如今不知方向,哪里还追的回来呢?若是绿衣被杀,如今也是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更是没有用了。
如此这般,雷纯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她喝了杯中的茶水,却还是气得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她只要不是落在王怜花的手上,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无妨的,就怕她就是落在王怜花的手上了。”
就凭着王怜花那个疯劲,要是他知道自己想要算计控制乔亦瑛,一定会发疯的。其他人还能够用常理来推断,因为他们有谷欠望有弱点,即便是厉害如苏梦枕,也是有可以掌握得住的地方的。
但是王怜花不同,除了乔亦瑛这个明明白白摆出来的弱点,他就是个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疯子。不管什么利益交换,不管什么堂皇理由,都是无法说服他的。
只要他想要报复,就会一直报复下去。就像是方应看,不过是对乔亦瑛略微有些冒犯而已,王怜花就疯得连整个有桥集团都给毁了。若是叫对方知道了自己想追的事情……想到这里,雷纯就觉得头疼。
“虽然不知道绿衣是不是落在王怜花的手上了,但我们依旧要做好准备。”尽管知道绿衣不太可能落在王怜花的手上,但狄飞惊还是想着做万全准备。“蔡相那边我们也要回复一声才是,毕竟想要控制乔亦瑛,是他的主意。”
像乔亦瑛这样算卦如神的相师,若是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那么就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正是如此,若是蔡相才会动了想法,才会让六分半堂想办法。
之前雷损卧床养着,雷纯心疼雷损这个爹,就将这件事情给接了过来。也因为之前和方应看打过交道,雷纯直觉知道他那里肯定藏着些什么。于是,狄飞惊这才会去方应看那里,想要找找他是不是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是如此才会撞上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