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然鼻子又开始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情绪,引导着十安和弘昀,“收礼礼物要说什么?”
十安和弘晖:“谢谢外祖母~”
“说什么谢,整的还怪生分的。”万氏嗔怪地看了眼李莞然。
十安一边摆弄着胸前的平安锁,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额娘说这叫礼貌,我们要做有礼貌的好孩子!”
弘昀没有说话,点点头附和。
李莞然得意的给了万氏一个眼神,仿佛再说“看,我教的好吧~”
万氏没好气的扭过不看她,一准头便对两个孩子笑成了一朵花,“对,咱们十安和弘昀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紧着万氏又拿了几件针脚密实,做工精巧的衣裳出来,“这衣服是我给两个宝贝外孙做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收起来吧。”
李莞然哎呀了一声,“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娘您做的就是最好的!”
继而又一脸醋意道:“这么就不见,娘您都不想着给我做一件,我都好久没穿您给我做的衣服了。”
不管心里对李莞然这番作态又受用,万氏面上还是一副无语的态度,“你都娘的人了怎么还这番小儿姿态。”
“这偌大一个贝勒府什么样的好绣娘没有,还能少了你衣服穿不成?”
李莞然哼哼唧唧的,一点也不在意的在自己孩子面前和万氏撒娇:“那她们做的和娘您做的又怎么能一样嘛。”
万氏闻言,也实在装不下去,直接答应回去就给她做几身衣服出来换着穿。
李莞然顿时笑嘻嘻的,“谢谢娘。”
快到饭点的时候,胤禛亲自把李图南送回东院。
“民妇给四爷请安。”万氏顿时变得十分拘谨,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胤禛就当没看到,让万氏起来后,同她寒暄了几句便要离开。
“午膳快到了,您吃完再走吧。”李莞然说道。
胤禛摇了摇头:“爷等会收拾一下就要出去了,在外头吃点就是。”
更主要的是他要是留下来,只怕万氏饭都不敢吃饱。
是以,还是让她们好好叙叙旧吧。
“好吧。”李莞然没有坚持让他吃完饭再去,将胤禛送出东院后,便开始招呼着众人吃饭。
饭桌上万氏问李图南胤禛找他说了什么?
李图南不舍地放下夹着肉块的筷子,“没说什么,就问了我在家时都做些什么,书读到哪里。”
“还考校的我的功课就没了。”
万氏期待道:“那你表现的如何?”可别给你姐丢脸啊。
“现在吃饭时间,咱们就不要聊这些事了,好好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李莞然叹了口气,看了看万氏又看了看李图南。
哎这臭丫头,她这都是为谁在操心啊,万氏没好气道:“这你真是该操心的一点都不操心。”
李图南眼睛偷瞄了一眼碗里的鸡肉,随即快速将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和万氏描述了一遍。
“娘,我能吃了吗?”李图南咽了咽口水道,他都快饿死了。
李莞然见他那小馋样,当即道:“快吃吧。”
万氏无语看了这俩姐弟一眼,但她对李图南在书房内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并未在追问下去,“吃吧吃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后娘不给你饭吃呢。”
嘴里咬着肉的李图南没法回万氏的话,只给了她一个憨厚的笑。
用完饭后又坐着聊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万氏她们该出府了。
只是刚出正屋,李莞然便发现李图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廊檐下一盆瞧着已经没了生气的花上。
“怎么了这是?”李莞然好奇道。
疑惑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盆花上,不过她看来看去除了看出这花快要枯死也没看出别的来。
万氏眉头一皱,伸手将要拧上李图南的耳朵,不过李图南的先一步感知道威胁,往旁边一躲,逃离了“魔爪。”
他讨好一笑道:“我想看看那花。”
跟在后头的柳嬷嬷示意丫鬟将这盆捧到李图南面前,“这盆花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找了精通此道的花匠来看都不曾找到病由根治。”
“本打算过会儿就给扔了出去,倒不想竟还能引起小公子的注意。”
万氏道:“原来如此。”
又看向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花的李图南没好气道:“赶紧将这花放下,难不成你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不成?”
让众人没料到的是,万氏话音刚落,就见李图南煞有其事地抬头,“不敢说百分百,但能看出来一些。”
他从丫鬟手中拿过花盆,期待地望着李莞然:“长姐,这花让我带回去吧。”
“我想我能将他治好。”
李莞然惊讶道:“你是说你有把握治好这花?”
她这弟弟什么开始对花这么精通?都能救快要濒死的花了?
李图南摇了摇头,“不敢打包票,只有七八成的把握。”
只是但看他那一脸自信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他说的是百分百能治好呢。
万氏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李图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估计他也就是觉得好玩,刚想让他将花放下不要再胡闹。
就听李图南继续道:“只是闲暇时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例子,所以想试试。”
只是一盆花而已,试试就试试呗,就当培养一下动手能力了,李莞然笑道:“那你就拿回去试试吧,治好了记得差人送信只会我一声。”
李图南忙不迭点头:“好,一言而定。”
万氏就在一旁看着自己这对儿女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决定了下来,无奈地道:“你就由着他胡闹吧。”
李莞然嘿嘿一笑,装傻不说话。
将万氏和李图南送到侧门李莞然才停下脚步,尽管心中有再多不舍,她还是忍着泪将两人送上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路过的清风恰好将她框在眼里的那滴泪珠吹落,滚到嘴角。
一股咸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内蔓延开来,这味道和她心里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半夏拿着帕子帮她把泪擦掉,安慰道:“夫人和公子身体康健生活顺遂,侧福晋您该高兴才是呀。”
柳嬷嬷附和道:“日子还长着呢,日后定还有许多再见的机时候,您实在不必伤怀。”
“若是夫人知道您这般,指不定还要多伤心呢。”
话是这么说,这个道理李莞然不是不明白,只是此刻情绪上头,她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泪腺。
她忍着哭腔道:“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咱们回去吧。”
柳嬷嬷叹了口气,扶着李莞然的手回了东院。
另一头,武氏刚受完罚,正拿着热鸡蛋在伤处来回滚动着。
一旁的丫鬟忍着气,不耐烦地道:“姑娘以后安分些好,咱们本就不被人瞧在眼里,如今出了这一茬,外头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们呢。”
说罢,又用武氏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您是主子她们再怎么样也不欺负不到您眼前,但也得为咱们这些奴才想想呀。”
“伺候这么久,好处没捞着,气倒是天天受。”
往前了不说,就武氏手里这几个用来敷伤口的鸡蛋,还是她在厨房那被人冷嘲热讽了许久才拿到手的。
想想就一肚子气!
丫鬟的手里的动作带着气性越发大了起来,整理手里东西时摔摔打打的,发出不少声响。
随之一声弱不可闻的破裂声,武氏手里的热鸡蛋裂开了一道壳。
“是我连累你了。”武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语气则是十分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丫鬟心中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手里的动作也不自觉放轻了许多,“也...也没什么。”
“只是您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招惹李侧福晋了。”两人之间实在是天堑之别,武氏对上李侧福晋那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为了打消武氏的念头,免得将来连累到自己,丫鬟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今天李莞然母亲来看她的事。
“听说四爷还单独把她的弟弟叫到外书房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她们母子二人都是吃了饭才走的......”
武氏的手机械的动着,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丫鬟兴冲冲地说了一堆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没趣地撇了撇嘴。
心下却决定了日后一有机会就要调走,她可不敢在伺候武氏了。
只是当她收拾好,前脚迈出门槛要出去时,武氏的声音幽幽在身后响起,吓的她差点把脚给崴了,“我知道了,你说的对。”
丫鬟捂着被吓到的小心脏,只觉得她有病,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出吓人。
敷衍的转身迎合几句后,便快步出去了,心下更是坚定了找门路离开的想法。
回到东院,李莞然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便自己一个人回内室待着。
柳嬷嬷和半夏倒是都想在旁边陪着她,只是这会儿她更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是以让她们在外间守着就好了。
躺着床上,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和万氏一起说话的场景,想到睡着了就连做梦都是梦到和万氏在一块。
等她睁眼醒来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屋内不知何时燃起几只小蜡烛,加在一起的光既能让人看清,又不至于太亮让刚醒来的人觉得刺眼。
李莞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醒来的姿势怔愣了好一会儿,1才缓缓起身。
一抬头却见胤禛正背着对她坐在离床不远的榻上。
她眨了眨眼睛,用刚醒来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喊道:“四爷?”
“你醒了。”胤禛闻声扭头看向她,起身倒了杯水喂她润喉。
李莞然就这胤禛的手将水喝下,随即跟没骨头似得钻到胤禛怀里,“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胤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她:“你今儿怎么睡这么早?”
他算着时间回来给她过生辰,结果一回来就只见到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某人。
李莞然将脸藏在胤禛胸膛,懒懒地说道:“觉得有些累,想着躺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
胤禛顿了顿,声音柔和许多:“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我带你了最爱的那点铺子的糕点回来。”
李莞然挣扎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睡,不吃。”
说罢又立马补充道:“明天再吃!”
胤禛失笑道:“瞧你急的,还有谁能抢你的不成。”
李莞然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胤禛的力度又加紧了几分。
胤禛暗叹一声,一下一下抚着李莞然的背,似是想要她躺的更舒服些,又像是在安慰些什么。
两人都没有在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对方半靠在床头。
李莞然的生辰过去了五六日后,李图南突然来信了,信上十分开心的表示他将那盆花医活了。
怕李莞然不信,还将花新开的花瓣揪了一片下来放在信封给她瞧。
李莞然望着手里水分还没流失干净,瞧着还是很鲜嫩的花瓣颇为惊奇。
她先前只知道了他在读书这方面脑子瓜子很灵光,没想在养花这方面他竟然也有一把。
果然读书厉害的人在别的方面也差不到哪里去呀,李莞然摸着下巴肯定道。
以后这小子要是名落孙山,指不定还能去当一个养花匠嘞。
第97章
年华似水,眨眼间十安和弘昀就从蹒跚学步的幼童变成了能跑能能跳的孩子,身量拔高一大截,从小萝卜头只够得到李莞然腿部,长到了她的腰部。
这天是姐弟俩的生辰,生辰的前三天十安就期待到不行,时不时装的很不经意的样子在李莞然身边旁敲侧击自己的生辰礼会是什么。
这时看似一点都不在意的弘昀也会悄悄竖起耳朵,试图听到点什么。
每当这时,李莞然总会装作没看出这两人的小九九,先是摆出一副回忆礼物的样子,等两人期待的提到最高的时候,再一脸神秘的捂住嘴巴,告诉她们这是秘密。
看着她们明明失望,但又装作不在意的小模样,李莞然心里别提多乐呵。
好不容易挨到生日当天,十安一早便在自己的房间忙得团团转。
换上昨日精心挑选的小裙子后,却在搭配首饰上犯了难,竹苓选了好几套精美的珠环放在她面前,她都觉得差了些意思。
站在十安的身后,看着她梳妆台摆放的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从东厢房出来等她打扮好的弘昀不理解她为何要纠结这么久。
他随手指了一套和她今日身上衣裳颜色相近的首饰,语气带点急切:“这套就挺好的,和你今日穿的衣裳相得益彰,就戴这套吧。”
十安不是很满意地将目光从他指着的首饰上离开,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的建议:“这套我前日才戴过,怎么能在今日在戴呢!”
说着又看了眼天色,对弘昀急切的语气不满:“还早呢,你急什么。”
弘昀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带着无奈,是还早,但是他都在这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前他来时十安就在挑选首饰,一个时辰后,她还在挑选首饰!
“额娘这会儿应该在等我们。”弘昀默默说道。
十安翻找的首饰的动作顿了顿,按着额娘的习惯,这会儿确实早就起了。
她的脸上浮现急躁,手上的动作也越翻越快,梳妆台前很快便被她弄得是一团糟。
见她这般,弘昀忽地又不想催她了,轻声哄着道:“姐姐,也不必这么急,实在没有合心意的,我派人出府去给你买一副最好最流行的头面来。”
一旁的竹苓也劝道:“是呀,格格慢慢来就行,今日是您的生辰,侧福晋不会说什么的。”
两人的一通劝慰让十安烦躁的情绪平缓了下来,不过对于让自己着急起来的臭弟弟是没好语气的。
她哼了一声,“好呀,那你现在就让人去给我买一套头面回来。”
还不让忘强调要最贵的,明晃晃地表示要宰弘昀。
弘昀自是没什么意见,从小到大他就没缺过银子,一套头面的钱他还是拿得出手的。
见他一口应下来,十安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转而继续发愁自己的首饰。
好在很快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便提出不如试试李侧福晋去年送的鎏金嵌珍珠头面。
十安闻言也想起来了这套被她收起来而忘记了的首饰,兴奋地晃动着小脑袋。
拿来之后,十安心满意足的将它们戴上发髻,最后换上和弘昀同款的黄金红宝石璎珞,才眉开眼笑的起身。
叽叽喳喳的和松了口气的弘昀携手往正堂去。
一跨进正堂,十安小跑着飞奔到正坐在椅子上喝粥的李莞然怀里。
李莞然一看到这枚冲着她来的“小炸弹”便立马放下手中的汤匙,免得被她撞得把粥洒到身上。
弘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十安后头,见她毫无顾忌地扑倒李莞然怀里时眼底藏着一丝羡慕。
从去年开始他和十安分房睡开始,他就变得矜持许多,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在和小时候一样随意的在额娘怀里撒娇。
只不过到底还是孩子,心里难免对依旧肆无忌惮对着李莞然撒娇的十安羡慕不已。
当然李莞然没有错过他藏在眼里的那一丝落寞,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早起吃过什么不曾,要不要我让人给你们拿点吃食。”
弘昀抿着嘴角,却还是让笑意从眼底漫出,一本正经的道:“回额娘的话,早晨起来儿子和姐姐一起用了燕窝粥。”
“我还吃了好几个小馒头,肚子都吃的鼓鼓的。”
十安一脸骄傲地说道,拉着李莞然手摸她早就消化好的平坦小肚子,满脸都在写着快夸我三个字。
李莞然一脸赞扬,很是配合的捏了捏两人的脸,努力端水一个不落的表扬:
“是嘛,那你们很棒哦,额娘最喜欢你们这种乖乖吃饭的好孩子啦。”
姐弟被李莞然的甜言蜜语哄得骄傲地挺着小胸膛,都忘了问给她们准备的生辰礼是什么了。
不过等十安想起来的时候又觉得反正今天就能看到,倒也不急着问了,转而和弘昀一个人带着一只狗在院子里玩耍。
不过到了晌午快接近饭点的时候,姐弟两人明显都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就扭头望着门外。
十安看了几回,都没看到期待的人出现,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额娘,阿玛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他可答应过自己生辰这天一定不会缺席的!
李莞然看了眼架子上的西洋钟,估摸着胤禛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刚想安抚一下等得有些着急的女儿,就听得从门外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谁在问阿玛呀?”
母子三人闻声探头望去,只见胤禛带着苏培盛一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苏培盛手里还端着一个三层的草莓生日蛋糕,而他身后跟着的柳嬷嬷手里则端着一个三层的芒果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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