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弘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他们吓了一大跳。
当时被吓到的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害怕弘晖会去告状,便想着零食堵住他嘴,顺便给他也“拉下水。”
他们就这样戏剧般的相识,脾气也出乎意料的合拍,于是隔三差五的便会偷偷找机会聚在一起偷吃小零食。
不过主要是给弘晖吃。
虽然额娘不让他和十安多吃零食,但他们每日都是有固定能吃的份额的,好歹想吃的时候都能解点馋呢。
和弘晖认识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至少弘晖就不是。
据他所说,福晋不喜欢他吃这些零嘴,一般都是时隔四五日才能被允许吃一点。
虽说这样是为了弘晖的身体好,但这也让他变得格外爱吃这些零食。
一般只有在他们偷偷聚在一起时,他那张嘴巴才能解解馋。
只不过他们怕被发现不敢带太多。
十安坐在石头上晃着小腿,失望的摆弄着手里的鸟哨:“没吹上,真可惜。”
弘晖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吹这个鸟哨,但还是给了个建议:“这会儿没人你现在吹也行。”
弘昀赞同的点了点头。
脑子都不在一根弦上真是沟通不了一点,她把鸟哨小心收好,没好气道:“现在吹有什么意思。”
十安挑了挑眉:“只有在那种不能被人发现的时候去吹才够刺激呢。”
弘晖和弘昀扭头相视一眼,发现两人还是无法理解十安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夏虫不可语冰,十安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吃完蛋糕后,三人便故意分散开往花园走去,在花园内装作是正巧碰上的玩了一下午才各回各家。
弘晖回到正院时心里不自觉有些心虚,便掉转方向先去书房写了好几张大字才敢去给福晋请安。
孩子的生日过去之后,生活照常过着,除了偶尔突然出现的一点小惊喜外,其余时候都平静如水。
就比如今日,李莞然才给石榴树浇完水,便收到了李图南从江南寄来的书信。
李图南去岁便孤身前往江南游学,刚知道他有这个打算的时候,李莞然的态度和她父母一样,都不赞同。
毕竟这会儿出行都不便利,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一来一回便要耗废月余。
李图南这个年龄在现代也就是一个高中生,他还手无缚鸡之力,路上一个运气不好碰到劫匪什么的,小命估计都没了。
后来还是胤禛给他安排了几个武力高强的护卫随身跟着,李莞然才勉强放心。
或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图南到了江南之后便经常把见到的一些风景人情,或是碰到的事情写来给李莞然报平安。
李莞然也喜欢读他写的信,可以从他的信看到那些她不曾见到过的人或事。
把李图南的信中描写一点一旦拼凑起来,变成她想象中的江南。
半夏道:“小公子这回又写了什么给您?”
李莞然看着信,无奈笑道:“这小子说什么碰到了一个自称现世扁鹊的江湖郎中,想要拜人家为师学个几招。”
柳嬷嬷端着泡好茶水过来,笑道:“小公子怕是被人骗了,这等神医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奴婢也这么觉得,估计就是会些小把戏,打着神医名号骗人的。”半夏附和道。
李莞然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有胤禛派去的护卫守着,她也不担心李图南会有什么危险。
是以,她悠悠喝了口茶才道:“总归出不了事,让他长长记性也好,还能增加点阅历。”
“您说的是。”
日头渐渐上升,眼看着就要到午饭点,说好一起用膳的胤禛却迟迟不出现。
李莞然让竹苓先带着十安他们去吃,转头又唤小全子进来,让他去前院瞧瞧怎么回事。
不多时,小全子变回来了,“回侧福晋的话,十三爷来了,这会儿和四爷正在书房议事呢。”
这倒怪不得,原来是被十三阿哥绊住脚,李莞然恍然挑了下眉。
这几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时常都有往来,十三的生母章佳氏和德妃的关系也不错。
她带着孩子和福晋一起去给德妃请安,四回就有三回能在永寿宫看到章佳氏的身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莞然点头道。
她估摸两人还有得聊,是以也不想着继续等了,让人温着几道菜,便直接去和弘昀姐弟俩一起吃午饭了。
不过她这回预料错了,她坐下还没吃几口呢,胤禛就来了。
“您怎么这时候就来了,十三爷就走了?”李莞然惊讶地起身迎他。
都这个点了,不应该留下吃午饭吗?
“阿玛~”姐弟放下碗筷起身请安。
胤禛自然牵着李莞然的手回到桌前,让弘昀姐弟俩继续吃,才回道:“十三过些日子便要随驾去木兰围场。”
拿着半夏补上的碗筷夹了口菜才继续道:“一些事宜还得抓紧在出发办好便先走了。”
木兰秋弥!
李莞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好下一秒又灭了下去。
胤禛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羡慕的表情。”李莞然哼哼道,她也想去!
只是这种大事,要是胤禛也去的话肯定会和她说,到今日才说这么点,明显就是他不去了。
“羡慕?”胤禛故意逗她,“没办法,这回爷不在名单内,你只能继续羡慕了。”
李莞然咬着筷子,内心内牛满面,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没有珍惜。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要大喊我要去三个字!
而胤禛也想到了这事,戏谑道:“该!上回名单有我的时候,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你怎么都不肯,这回就只能干望着喽。”
李莞然委屈道:“上回那会儿,那不是十安和弘昀还小嘛,我怎么安心把她们单独放在府里自己跑出去玩。”
这倒也是,胤禛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和道:“没事,明年咱们再去。”
“孩子还在呢。”
李莞然飞快甩开胤禛的手,心虚的看眼十安和弘昀,发现两人正专心致志的攻克骨头肉,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才放下心来。
胤禛一脸无辜的看着李莞然,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起这次木兰秋弥的事宜。
李莞然一开始还很随意地听着,直到听到了十八阿哥也会去,眼睫颤了颤。
十八,太子,直郡王,诚郡王,十三......
“十八阿哥还小,这一路上奔波劳累,恐怕对小孩子身体不好。”李莞然喉咙动了动,慢慢的跟胤禛说道。
胤禛放下筷子,以为她只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会这担心起十八的事,“皇上想要他跟着一起,十八如今正的圣宠,一路上会有宫人精心伺候,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会有大事!李莞然心内面无表情的吐槽,她要没记错的话十八就是在这次木兰秋弥中高烧不治而亡。
从而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演成一废太子。
李莞然想说能不能想办法不让十八去,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还只是个孩子呢。
只是她张了嘴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又怎么对胤禛说。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她失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也不能说。
她和十八阿哥见都没见过,说了之后,她要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不想要十八去呢。
李莞然暗叹了口气,硬逼着自己把这个想法挤出脑袋,不再去想。
胤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我...”李莞然还没想好借口,胤禛便自顾自的帮她把理由想好了。
“是不是还在想木兰秋弥的事?”他将李莞然的手握在手掌中,安慰道:“你要真想出去散散心,那我改日抽空就让人套马带你出去兜兜风。”
要是之前李莞然肯定立马喜不自胜的答应下来,但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开始夺嫡的节点,她是做什么都没心情。
她还是高估自己了,李莞然心底自嘲,哪怕知道眼前的人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她心里依旧有一股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好,拉钩!”李莞然按捺住心底的情绪,神色自若地朝胤禛伸出小拇指。
胤禛失笑摇头:“怎么还跟十安一样。”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伸出了小拇指和李莞然拉钩。
一旁的十安看到这幕还以为她俩在偷偷玩游戏,忙放下手中的汤匙,大喊:“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李莞然闻言,看着她碗里还剩一半的饭,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子:“先把碗里的饭吃完才可以玩。”
十安扭头可怜巴巴望向胤禛寻求帮助,只得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只好悻悻地想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用完午饭哄两个孩子睡午觉后,李莞然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嘴让胤禛提醒十八要多多小心。
胤禛坐在书桌前写着字,“十八那有皇上呢,哪里还用我们操心?”
“也是,只是想着十八阿哥比咱们的弘昀和十安还要小些呢,就要长途跋涉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自觉的就有些操心了。”
胤禛道:“你就是心太软。”
李莞然低头笑笑,揪着帕子没有再说话。
在那天提了一次后,她便没有再在胤禛面前提起这事,不管内心有多少想法都尽力装作和往前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继续乐呵呵的过着日子。
历史的车轮不停歇地滚滚前进,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想法就突然换道。
一个月后,十八阿哥的死讯传回了京城。
李莞然手中的茶水登时洒一半,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开始了。”
半夏忙把她手中的茶杯拿走,让底下的小丫鬟将桌子擦拭干净,她则扶着李莞然回内室坐下。
“您没事吧?什么开始了?”半夏担忧又疑惑。
回过神的李莞然挤出笑,勉强道:“我是说果然孩子还是不适合不出这么远的门...”
半夏闻言也叹了口气,“是啊,一个月前还好好呢,现在就....”
“宫里的贵人不知道有多难过呢这会儿。”
待着李莞然身边这么久,跟着她出入宫廷,半夏现在对宫里的那些贵人大多都知道一些。
何止她呢,接下来要难过的人多着呢,李莞然垂眸想道。
书上记载的事情在这个月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着。
在月底平常的一天,太子被废,由大阿哥直郡王押解回京,待着京城的胤禛被安排同直郡王一起看守废太子。
胤禛接到这个旨意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短短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
不过这种时候容不得他有一丝差错,胤禛接了旨意后思索了一会儿,便立马查人将要关着废太子的地方打扫干净,还让人准备好了干净的被褥用品。
直郡王看到时,直接气笑了:“老四,你这是关人的地吗?”
他毫不留情地对沧桑了不少的废太子讥讽道:“他如今可不是什么太子,是罪人!怎么让他住的这么好!”
就差指着废太子的鼻子说他不配了。
胤禛任由直郡王一通宣泄,等他平息下来才面无表情道:“皇阿玛只废了二哥的太子之位,并没有给二哥定罪。”
“二哥如今虽不在是太子,但也还是阿哥,我不觉得这地方二哥有什么不能待的。”
“真要有什么,那也得等皇阿玛回来下了定论再说。”
“行啊,那咱们就等着皇阿玛回来的时候怎么给二弟定罪吧。”二弟两个字被直郡王咬的格外重。
以前他都只能喊太子,如今终于能把这声二弟喊出口,再想到胤礽在过几天就没什么好日子过,直郡王更别提有多开心。
他们之间的那点微不足道,少的可怜的兄弟情早在这两年的明争暗斗中消失殆尽。
直郡王说完也懒得再理会二人,转身便走了,他要回去庆功了。
“爷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你便对爷再好也没用,说不得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胤礽神色复杂的对胤禛冷笑道。
胤禛面色不变:“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二哥这事。”
他挥手让人将胤礽带进去歇着,一边走一边道:“弟弟为哥哥做些事谁能拿来说嘴。”
胤礽移开目光,只说了句“随你。”
安顿好胤礽之后,胤禛犹豫了几秒,还是挥退看守的人,低声问道:“二哥可知十三现今如何?”
出事之后便在没有十三的信息传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能派人去打探消息,只能在京城干着急。
胤礽顿了顿,“我只知道他被皇上关了起来,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是我连累了他。”
十三和他走的近,甚至可以说一直都在他手底下做事。
是以,这事一出,皇帝拿下他后第一时间便将十三也抓了起来。
胤礽眼底满是冷笑,心中不断想着那晚皇帝那一字字的锥心之语。
他用手臂挡住眼睛,整个人如死灰般寂静,终究还是他高看了自己。
这天家亲情何其淡薄啊。
从胤礽这里得不到答案,胤禛只好等着皇帝回京再做打算。
皇帝回来好几天雷厉风行处理了一大批人,却始终不曾提及十三和废太子。
胤禛等了几天实在等不下去,和手下的人商量过后便往乾清宫去。
皇帝坐在高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胤禛,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是头一个敢来问这事的。”
“臣与十三第感情甚笃,深知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任何对您不利之事。”胤禛埋头恭敬地回道,“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刚落,上方便传来一阵巨响,只见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朕亲眼所见,你的意思难道还是朕冤枉了他们?”
胤禛道:“臣不敢。”
什么他们,他说的可只有十三一人,只有他,没有们。
皇帝忽地将话锋一转将话题转移到废太子身上:“那个逆子如何了?”
胤禛顿了一下,将废太子的情况如实告知。
“哼,你对他倒是好。”
胤禛垂眸:“他终究是臣二哥。”
皇帝定定看了他几秒,试图看出他说谎的迹象,可惜的是胤禛如今“面瘫”的功力练得炉火纯青,便是他也没能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算了,他也懒得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就对了。
这些儿子大了,个个都狼子野心开始觊觎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就连他最疼爱的太子也是如此。
皇帝觉得自己这颗心算是被凉透了,现在真实看到他们就烦。
这么想着他看下面的胤禛都不顺眼起来,一脸嫌弃的让他赶紧滚出去。
不过在胤禛起身滚出去之前,皇帝还是将囚禁十三的位置说了出来。
这几日的天气都很凉爽,德妃三五不时的就让她们带着三个孩子进宫见见。
如今宫里人心浮动,人人都怕自己不小心卷进是非中,个个都关起门来过日子。
德妃一个人守着永寿宫也闷得慌,要不是还能逗逗这几个孙辈,这日子她过得可真没什么盼头。
这日,李莞然和福晋牵着孩子从永寿宫出去时,正好又撞见了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
她身上穿着不再鲜亮衣服,头上也没什么首饰,眼睛红红的,像似哭了许久。
李莞然匆匆看了眼,便让移开目光随福晋一同行了个晚辈礼就起身要走。
毕竟看着再心酸,她也帮不了什么。
只是章佳氏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她伸手喊住四福晋,期期艾艾的想从她打探十三的情况。
福晋转身微微一笑,客套道:“这些事四爷从不在后院提起,还望您见谅,解答不了您的问题。”
“不过您放心,皇上圣明,十三弟定不会有事的。”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章佳氏并未失望,这点她早就料到了,还这么做也不过是广撒网图个万一罢了。
“好,承您吉言了。”章佳氏点点头,转身进了永寿宫。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十三就是她和女儿后半辈子的指望,为了女儿,她怎么着都不能干等着皇上就这么一直把十三关下去。
就算最后....也比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好。
看着章佳氏单薄身子,李莞然感觉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往回走时不禁有些唏嘘:“敏嫔娘娘憔悴了许多,再这样身子只怕受不住。”
敏嫔并得宠,往日全靠着依附在德妃麾下和有十三这个儿子,日子才能过得去。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怕是日子要艰难几分。
“亲子受罪,作为生母又岂能好过。”福晋叹了一声。
不过这种事她她们也不能随便议论,福晋收敛神色,扭头珍重嘱咐:“方才那事到此为止,这可不是我们能沾上的。如今风声紧,别给府上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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