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不要带上她,真是好笑!
她费尽心机想要讨好李格格和福晋,还不是为了能在这后院站稳脚跟。
自己好心带上她,没想到她居然恩将仇报,依她看,武氏这个总是爱装柔弱无辜地贱人,才是真的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呢!”李氏彻底破防,就连自己的声音变了都没发觉。
直接看到武氏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恼恨地瞪了几眼武氏,愤然转身离去。
匆忙的背影瞧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而留在原地的武氏,像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听到的,武氏轻笑一声:“瞧瞧,李姐姐还真让人惊喜。”
说罢,她心情很好的拍了拍衣袖,对着宫女说道:“今儿天好,去园子里转转吧。”
早早回去和伊拂春一起回去的李莞然,可不知道在自己身后还上演着这么一出好戏。
回到自己的院子,等半夏和柳嬷嬷上好茶水果子和水果后,便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一对一脸好奇的伊拂春细细讲来。
两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个上午,直到接近饭点,伊拂春才带着一脸吃饱了的表情回自己院子。
伊拂春离开后,李莞然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自己因为李氏用康熙来意图挑拨自己和福晋时作出的表现。
当时不觉有什么,现在心中一复盘,便多了几分懊恼。
那会儿她有些过于锋芒毕露,尤其还是当着福晋的面。
说实话,李莞然现在有些忧心福晋会不会误会,觉得她之前对她并不是真心恭敬,而是一直在别有用心。
好吧,虽然她确实算不上多真心,但也真的没别的想法。
李莞然烦躁地揉搓着手上的真丝帕子,感觉自己一步走错,就有要前功尽弃的危险。
柳嬷嬷听了她的担忧,反问道:“就算没有早上那一遭,难道福晋就真的觉得您对她是毕恭毕敬,全无半点想法?”
李莞然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柳嬷嬷接着说:“您今早上反应地在完美,您和福晋潜在的矛盾也不会因为这个有任何改变。”
说白了,她们之间的矛盾都源自于她们各自的身份,而这偏偏又是最无解的。
其实,福晋到底是如此看待李莞然的,从她身边最亲近的宫人就能窥见一二。
就比如,雪芽。
是以,柳嬷嬷觉得李莞然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件小事,便如此焦虑。
被柳嬷嬷开解了一番的李莞然恍然开朗后,回头再看刚才,惊觉自己是无意钻进了牛角尖。
细细想来,或是因为这段时间和福晋之间的还算愉快的相处,让她潜意识里害怕这一切被打破。
柳嬷嬷说的对,是她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太顺了,才会把这些都忘了。
李莞然叹了口气。拉着柳嬷嬷手撒娇道:“还好有您点醒我,否则我还要在糊涂一段时间。”
柳嬷嬷拍了拍她的手,欣慰笑道:“您能想明白就好。为主子们排忧解难本就奴婢的分内之事,您这声谢谢,奴婢可不敢当。”
重新梳理好自己和福晋之间真正的关系,李莞然的心里自然也不在关心福晋现在会如何想她。
反正她们只需维持好面上的关系就行了。
心情很好的吃了几块甜糕后,李莞然乐呵呵地一手拿着百福的玩具球,一手抱着百福去院子里玩起了接球游戏。
晚间,她才从小玉子口中得知,李氏疑似在散会后单方面对武氏发起争吵的事。
小玉子又道:“李侍妾天一擦黑就亲自带着宫人去正院交罚抄的宫规。”
“她抄的还挺快的。”李莞然惊讶道,整整十遍宫规,能在规定时间抄写完,看来李氏是回去之后就没敢停过。
半夏用竹签将洗完的葡萄送入李莞然嘴中,不以为然道:“福晋早上那么生气,想来李侍妾也是不敢敷衍半分的。”
李莞然想想也是,便不再关注此事,从半夏手中接过竹签自给自足。
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隔个一两日,就有李氏莫名其妙和武氏吵起来的事传入李莞然的耳中,就连福晋都派辛夷去训斥过李氏。
李莞然听了几回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有吃这些烂瓜的时间,她都能画好几幅画了。
她虽然不关注其他人,但她自个可是被人关注着。
“李氏?她来做什么?”李莞然诧异地放下手中的笔。
通报的宫人摇了摇头:“李侍妾没说,只说想见见格格,瞧着很急的样子。”
在那日晨会上两人差不多就跟撕破脸了后,李氏便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今日居然又上门了,还很急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事想请她帮忙?
半夏拿着柔软布巾给她擦干净手后残留在手上的水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从那日晨会起,李侍妾便超越了宋氏,成功稳坐半夏心中最讨厌的人榜首之位。
半夏道:“要不让奴婢去将她打发走?”
李莞然虽然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罢了,还是见见吧。”
让她瞧瞧李氏葫芦又在卖什么药。
收拾好之后,李莞然带着半夏来到正厅,看着坐在下首的李氏,笑容和善地客套了起来。
两人像是都忘了之前龃龉,氛围诡异地有些融洽。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氏在李莞然一直只和她说些有的没的,闭口不问她为何而来时,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急躁。
李莞然见状,眉梢微微扬起,悠哉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嗯,好茶。
她心里很好奇李氏是为了什么才再次登门,但绝不会主动开口问她。
她们关系本来就说不上多好,甚至还有一点交恶,李莞然可没有善心泛滥到能主动对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提供帮助。
反正李氏不说,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她要是说了,我也不会帮她。
哎呀呀,你可真不是个善良的孩子,李莞然的小人在心底摇头道。
就这么又拉扯了一会儿,李氏见李莞然始终不肯主动开口,只好自己将话题生硬地往这方面拽。
她捏着衣袖,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状似为难道:“妾今日冒昧来访,其实是有事相求。”
终于进入正题了,李莞然顺势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地惊讶。
李氏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声音哽咽地和李莞然说起了在她在后院中的种种不易。
什么被克扣份例,被宫人瞧不起冷嘲热讽诸如此类的。
听到这,李莞然心里就有了模糊的猜测......
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拿余光偷瞄李莞然,见她只一脸认真的听着她诉苦,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打算,心底愈发烦躁起来。
但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着手帕抹泪,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李莞然。
这么一来,李莞然倒是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说的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李莞然状似一脸关切道:“想不到后院中竟还有此等事,这事你可有和福晋提过?”
“还未曾告知福晋。”李氏表情僵硬了一下。
这发展不对吧,这时候李莞然不应该主动说要帮她处置刁奴,她在推辞一番,最后在顺势提出真正的需求吗?
怎么就扯到福晋身上去了?
“福晋管理后院一向公正严明,从不允许后院中有这种奴大欺主的事发生。”
“你去正院将你所受不公原原本本的和福晋倾诉,福晋一定会帮你好好处罚这些刁奴,给你一个交代。”
可问题是,这些都是她随口编的,去找福晋那不是找死吗...李氏尴尬地低了下头。
现在她也看明白了,李莞然就是在和她装傻,再这么和她绕圈子玩委婉这套,怕是到天黑都不能如愿。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李莞然的脸色缓缓说道:“李姐姐说的是,妾会和福晋说的。”
“但妾这几日思来想去,那些刁奴敢如此对待妾身,无非就见妾身不得四爷宠爱,便不将妾身放在眼里。”
“可真要论起来,妾还是德妃娘娘亲自指给四爷的呢。”
“妾从被指给四爷的那一刻,便一心想着要怎么服侍好四爷。只是妾怎么也没想到,从进来至今,竟都不曾....”
说到这里,李氏再次呜呜地哭起来,又忽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呜咽道:
“妾知道这要求对您来说会为难,但妾也实在没办法了。”
“李姐姐求您了,您就把拉妾一把吧。”
李氏说的情真切意外,脸上伤心的表情也甚是让人心疼。
如果她今日求得是旁人,或许她所求之事还有几分希望。
但很可惜,她找上的是不论她哭的有让人心疼都不可能松口帮她的李莞然。
看着跪着眼前苦苦哀求地李氏,她眼里不仅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还带上了一丝不耐。
站在她身侧左右的半夏和柳嬷嬷见状,只相对视一眼,便将接下来的事情分工完毕。
在半夏给李莞然递上一盏清茶下火时,柳嬷嬷已然快步至李氏身侧,一把将李氏拽了起来。
她紧紧拽着李氏的胳膊,防止她再冷不丁地跪到地上,“李侍妾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
又扭头冷冷地看了看李氏身侧有些瑟缩的宫女,“还呆站着干吗,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擦擦眼泪。”
“啊,哦哦。”被点名的宫女手忙脚乱地从袖子掏出手帕往李氏脸上擦。
李氏头一仰就想要往后躲开,不料被早有准备的柳嬷嬷死死制住动不了分毫,只得眼睁睁地感受着粗糙的帕子在她脸上摩擦。
李氏还是不死心地扭动地几下身子,试图挣扎开来,发现还是再做无用功后,心灰意冷地放弃了。
都一大把年级的人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啊,李氏红肿地眼睛无语地瞥了一眼柳嬷嬷,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连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太太都挣脱不开。
“李姐姐。”李氏弱弱地朝李莞然喊了一句,试图让她好好管一下手底下的宫人。
李莞然似笑非笑地抬眸道:“女儿家的眼泪是最珍贵的,往后可不要在轻易留了。”
“柳嬷嬷,快扶着李侍妾坐下。”
“是。”柳嬷嬷按按使了些力气,在李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她按回了椅子上。
等她反应过来,屁股都已紧紧挨着椅子了,一下起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李氏只纠结了一会儿,便决定还是要早早将主要目的快些解决才是。
“李姐姐,方才那些。”
话未说完,便被柳嬷嬷严厉打断,“李格格还请慎言!”
什么,李氏一脸懵的扭头看向身前之人,只见她一脸严肃地质问道:“李侍妾,您说那些话究竟是何居心!”
“四爷乃皇子,天潢贵胄,他来后院想去哪,要去哪,都是按照自个的心意来,又岂容旁人多舌。您今日突然跑来我们格格这,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地意思竟都是调嗦我们格格去安排四爷去哪!您这不是诚心想让我们格格惹恼四爷吗?”
“我没有。”李氏闻言,脸色顿时煞白,忙不迭地矢口否认。
见柳嬷嬷还要说什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她不好招架的话的李氏,连忙又道:“李姐姐您要伤心妾身,妾觉没有柳嬷嬷说的那种心思。”
见李莞然脸上依旧只挂着淡淡地笑,李氏一时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态度。
只好接着捏着帕子抹泪,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继续辩解:“四爷从沙场回来,除了偶尔去福晋的正院坐坐,便只来李姐姐这。”
“妾身进来也有个把月了,可见四爷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情,四爷更是至今都未曾踏进过妾的屋子。”
说到这,李氏真情实感地难受一把,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脸颊。
她猛地一抬头,望着李莞然的眼神满是悲愤:“李姐姐,妾知道您以前也有过一段和妾一样的日子,想来您应该更能明白妾的酸楚。”
“要是在这么下去,您说,妾以后在这后院如何自处。”
好好好,又扯我身上来了是吧。
李莞然有些无语地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正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方才这其中厉害关系柳嬷嬷也都和你说过了,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这种事,实在无能为力。”
她是真有一点看不透李氏的脑子,是怎么敢找上门来要她帮忙引荐的。
明明她们前些日子才在正院小撕了一把啊,不过,这么想的话,把她放进来的自己似乎脑子也有点问题哈,李莞然有些尴尬地想道。
这种和拉皮条差不多的恶心事,她是断断不可能去做的。
李莞然有些厌倦地站起来,“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你还不如去四爷那边下下工夫。”
就是去找福晋,都比来她这有戏多了。
李氏见到拒绝自己,心中虽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气结。
她要是能搞定四爷,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在每日在园子里蹲四爷没蹲到就算了,还要被太阳晒,被蚊子咬,就连武氏那个小贱人都比她幸运,昨日还真给她蹲到了。
虽然四爷没搭理她就是,但哪怕只是这样,都让李氏心中越发急迫。
也是她今日会出现在这的原因之一。
本来两人都没侍寝,都在坐冷板凳,结果武氏突然走了狗屎运,有了要将她甩在后头的苗头,这让一向瞧不起她的李氏怎么受得了。
李莞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放她进来这事她都有些后悔了。
“我有些乏了,就先不奉陪了。”随口编了一个借口,李莞然便想着离开。
李氏一急,忙大声道:“李姐姐,你就帮帮妾身吧,日后妾身得宠了,定然为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噗嗤,李莞然才抬起的脚,被她这话逗的放下来。
她觉得这话好笑极了。
真要有那么一天,只怕李氏头一个就要把她给一脚踹飞。
更何况,这种搞派别斗来斗去的事情,她以前都没有拉着伊拂春做,而今,就不更不会同这个李氏做了。
只是,显然她停下的脚步让李氏产生了误会,忙继续说道:“您信我,妾绝对说到做到。到时,咱们联合起来....”
“够了。”李莞然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噪音。
她缓缓走至李氏身前,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站定后,她那让瞧着如同一颗红透饱满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嘴巴,说出了让李氏如坠冰窖的话语。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每一字都蠢地令人发笑吗?你我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可以像我提出这种要求的地步吧。”
见李氏似乎被吓傻了,李莞然面上不显,心里得意地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继续冷着脸,活像话本那种瞧不起女主最后被虐的很惨的反派女配,说道:
“我也不妨和你直说,想要我把你引荐给四爷,那就是痴人说梦。”
“还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她停顿了一下,眼神轻蔑地从上到下扫视着李氏:“你这么一种同盟。”
说罢,李莞然嘴角不屑地轻笑一声,看着李氏涨了红的脸,拖长语调幽幽地说道:“送客。”
话音刚落,柳嬷嬷直接将被打击到还没回过神的李氏带了出去。
李氏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李莞然轻轻拍了一下胸口,长出一口气,心道:当坏人真爽啊!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摆臭脸就摆臭脸,简直不要太爽。
李莞然心情很好地一扭头就看见半夏也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她挑了挑眉,伸手捏了一下半夏的脸,“瞧你这一脸傻样。”
半夏顾不得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地拉着李莞然的手道:“格格,你刚才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跟突然被人附身了一样,方才那一幕给半夏看的心里都突突的。
李莞然一脸得色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像不像那种话本子那种仗势欺人特别坏的角色。”
半夏重重地点了点头:“太像了,奴婢看着都心里发毛,有些害怕呢。”
“有这种感觉就对了。”李莞然嘴角勾起,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过了今日,李氏还敢找我提这些。”
这么一说,半夏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吓李侍妾啊。
不过,半夏有些担忧道:“万一李侍妾把您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说出去怎么办啊。”
“那又如何,我说的那些话真抡起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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