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我很高兴。”他故意拉长语调在她耳边半讽刺地说。杰西卡伸手整理被他揉乱的头发,两条没穿长袜的腿有点打颤。
“你会不要我吗?”杰西卡干脆反问,努力用那双显得很温顺的蓝眼睛流露出促狭的感觉,“我也想跟你度假,只要你愿意带我去。”
雷古勒斯知道杰西卡把他私下里的那些活动称之为度假,可能是源于他最近改变的肤色。青年不由在心里自嘲,他相当于在给邓布利多做苦力,现在他对那座岩洞的了解估计不会逊于黑魔王本人——然后杰西卡说她想和自己一起干这个?那片海滩甚至达不到度假的一半标准。
他一面感叹赫奇帕奇的天真,一面又许诺杰西卡他们可以利用圣诞节的假期出去约会。随后发现杰西卡在亲吻他时又开始笨拙地套话,只为了确认他没有危险,并且也不是和黑巫师混在一起做危险的事。
这让雷古勒斯又有点想吓唬她,告诉她自己每天都生活在邓布利多构造的噩梦里。
杰西卡缜密地研究了目前四个学院的首发情况,实话实说除了雷古勒斯外都非常一般。但天才本来就是稀少的,格兰芬多同时拥有过詹姆和多卡斯两名天才球员,然后毫无悬念地赢下了三年学院杯。杰西卡记得上一个能达到职业标准的找球手还是个拉文克劳的亚洲男孩,如今在联赛里也没了消息。
所以,今年是赫奇帕奇机会最大的一年,因为胜利更多取决于普通人。在得出这个结论后杰西卡加倍履行队长的职责,除保持自身技术外关注全队的竞技状态。她为队伍设置了一个非常赫奇帕奇的目标:不可以破坏训练。结果为了不被认为是拖后腿的那个,数量庞大的赫奇帕奇球队自觉开始了互相监督,还差点将补觉的杰西卡视为在偷懒。
卢卡斯想去骂他们,被杰西卡拦住了,她觉得是自己当初定的目标有问题。
不过令她高兴的是华莉丝的训练表现非常不错,只是依旧会感到害怕。“无论你打什么位置都会被攻击,”训练休息的间隙杰西卡引用自己丰富的被打经验。她今年初春还被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偷偷阴了一手肘,肋下青了小半个月。“只能说魁地奇是野蛮的游戏。”
“守门员会被球攻击。”安德洛也及时补充道。他打过守门员和击球手两种位置,四年级时下巴被斯莱特林的拉尔森打碎了。华莉丝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似乎所有人都和斯莱特林有深仇大恨,安德洛大笑着说后面他也把拉尔森揍了一次——虽然被院长罚批了两个月的草药学作业。
杰西卡将捏在手里的金色飞贼往天空一丢,华莉丝下意识起飞去追,这是特训带来的成果之一。卢卡斯看到华莉丝比箭矢还快的速度后翻了个白眼:“她好像真能当个找球手。”
雷古勒斯为什么会想要成为一名找球手?杰西卡不清楚,似乎从二年级时他就在斯莱特林的球队里占据了这个特殊的位置。十一月时他们终于重新开始去三把扫帚约会,杰西卡叠好黄黑相间的围巾,捧着骨瓷咖啡杯聆听雷古勒斯对找球手的个人理解。随着气温降低,学生们喜欢在校袍外套加厚的斗篷。杰西卡咬了下腮帮,她暑假时一度想在自己的斗篷上绣雷古勒斯名字的缩写,现在只庆幸当时没这么干。
“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打找球手,”最后她半信半疑地吸收了他说的一套套道理,“我好像不符合你提到的任何一点。”
“因为你能带领队伍赢,”雷古勒斯抿了口冰镇的黄油啤酒,他大概只有饮料的口味像未成年人,双手冰凉还硬要喝,“对于学校级别的比赛就这么简单——找球手是被大家最寄予希望的那个。”
好典型的斯莱特林心态,身为追球手的杰西卡撅嘴,现在她有点明白雷古勒斯的想法了。一方面他享受找球手杀死比赛的快乐,一方面又因为这个位置能带来无上的荣誉——难道说他才是那个想当大明星的家伙?
“还记得咱们的第一场比赛吗?当时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在看你。”思及此处杰西卡托腮,回忆起二年级的他们后不禁开始笑,眉毛都变成弯弯的,“除了被寄予希望外,肯定也有很多人在恨你。”
雷古勒斯也笑,他还没卑微到要讨每一个人喜欢:“随他们去。”
他们又聊到下周末的比赛,作为本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赫奇帕奇会对战拉文克劳,主要对手是拉文克劳的队长帕特莉西亚,她也担任队内的找球手。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这相当难得,何况她才只有四年级,足以证明拉文克劳内部的倾向。
杰西卡很喜欢帕特莉西亚,认为雷古勒斯完全可以对她再友好一些——至少先从和帕特莉西亚问好时说话开始,而不是只吝啬地点下头。于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她对着酒吧入口向男朋友指出每一个自己认识的麻瓜出身的巫师,然后看着雷古勒斯比坩埚还难看的脸色叹气。最终小情侣决定还是多聊聊魁地奇,毕竟这一天总归还是要愉快地度过去的。
不过,他们倒是都分不清进来喝酒的生面孔到底是不是纯血,杰西卡觉得这场争执还是她赢了。
为保护自己的队员,开赛前杰西卡特意去找了解说埃默里.朵乐,拜托他不要再给每个人起奇怪的外号,比如莫名其妙的“晴雨表小姐”什么的。埃默里为难地说这属于他的个人风格,而杰西卡坚持就称呼她为米勒,并且他再叫就把他变成晴雨表。埃默里只能答应下来,他盯着杰西卡有点愤怒的蓝眼睛和被雨水冻得红通通的脸庞,心想当时只差一点就能和她约会了。
比赛当日杰西卡先衷心地感谢了球员们几个月的付出,并给每个人加油打气。“你可以在一瞬间抓住它的,”她向不断发抖的华莉丝承诺道,“实在不行下一场就把你换回来。”
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个威胁,但对华莉丝则是彻底的救赎。她杵着扫帚深深呼出一口气,卢卡斯整理自己的手套,纠结地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决定出声安慰几句。建议华莉丝可以在找球手游荡时间里调整状态。
“没有找球手游荡时间。”杰西卡有点僵硬地说,“我今年才知道校级比赛不会限制找球手的活动,这在其他三个学院内属于共识。”要不是雷古勒斯告诉她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在发现这条隐藏规则后杰西卡真的有点生气,她给自己重新扎了个辫子,果然遵守规则的人从来不会得到任何额外优待。
这场比赛的胜利与杰西卡关系不大,她只做了正常追球手该做的工作,剩下的精力则全部用在了打手势和呼喊上。落地后她靠着自己的光轮1001拼命喘气,深刻明白了为什么球队队长是个高危职业。赛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球员尽量友好地握手拥抱,在弗立维教授的管理下拉文克劳不会明着责怪任何人,相比需要不断探索的种族或血统,他们更尊重智慧本身。
比赛结束后雷古勒斯没着急离开,而是耐心地坐在斯莱特林的看台上,五分钟后终于等到了被人群簇拥的杰西卡向他快乐地挥了挥手,从高处看只有金黄的一小点。在和他打招呼后她摘下了硬巴巴的手套继续同别人说话,肌肤上交错的晒痕像被划破的伤疤,却也出乎意料的迷人。
雷古勒斯发现杰西卡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也许是因为易容马格斯的遗留问题,也有可能成为队长就是会令人变得无比暴躁。她现在就像个合格的六年级,去年还只是赫奇帕奇中很有威胁的追球手,现在则需要额外管理一大群精力充沛的小孩。帮忙赢下比赛的找球手抱着扫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两个人还特意编了一样的辫子,像甩来甩去的钟摆一刻不停。
青年的心也随着那条沙金色的发辫摇晃,哪怕杰西卡还和他偶尔闹闹别扭,他也依旧很喜欢她现在的状态。令一个秘密主动揭开比追寻它更令人上瘾。
说起秘密,邓布利多最近也打算放过他了。他们的老校长最近在研究如何“自然”且“损伤最小的”令黑魔王消失,而自己由于知道的太多还被他以每周三节课的频率单独教授大脑封闭术。这些难搞的活动目前占据了雷古勒斯大部分的课余生活,如果杰西卡硬要追问,他也只能回答自己在抓比金色飞贼更重要的东西。
雷古勒斯暂时接受了被邓布利多驱使的命运(无论如何,起码邓布利多给了他一种自己还在游戏中的错觉),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积极地借用邓布利多给他的机会,排除向黑魔王低头,这也是雷古勒斯目前在学校内唯一能做的事。为维护原则与家族,他甘冒失去一切的风险,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改变现状的机遇。
“这都是你的错。”坐在他左边的拉尔森突然开口说。这位金发的斯莱特林队长在魁地奇上向来强势,自从雷古勒斯插手训练,帮杰西卡拿回一次专业指导后他就一直有些不满,“现在赫奇帕奇训出了个不错的找球手,霍琦女士可指点了他们不少。”
“输了赫奇帕奇我赔你二十个。”雷古勒斯平静地回复道,他现在并不在乎一场球赛的输赢,虽然没人会嫌冠军烫手,“那女孩怕人靠近,稍微弄点犯规就能牵制。”
“然后米勒会因为她的队员被撞下扫帚而大发雷霆。”拉尔森皱着眉说。杰西卡.米勒在前几天和格兰芬多打训练赛时还把波特吼了,斥责他但凡冲着三个圆环的其中一个也不会打在赫奇帕奇守门员的后脑勺上(现在他们的主力守门员还躺在医疗翼),除了护短外或许还掺杂着私人恩怨,“我确实觉得做队长有时候像是在当保姆。”
雷古勒斯准备离开看台了,他还要去找邓布利多,甚至只能在宵禁后同杰西卡约会。“今晚的训练我得请假一次。”
拉尔森用手抹了把脸:“我讨厌这份工作。”如果他不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自己早把他踢出去了。
“谁叫你说自己是保姆。”黑发青年故意耸了耸肩打趣他,“讨厌这份工作的话,你可以不干。”
第44章 一只独角兽
“简直像我看过麻瓜电影的布景,有树篱、花床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带马道的草场。”塞巴斯蒂安伸直手以展示有多大,“我打赌连马尔福都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宫殿。”他正向大家讲述维修店接过最大的上门维修生意,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离厨房太近了,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新鲜出炉的面包香味。
“万恶的食利阶层。”萨拉唾弃道,用指腹挑高浓郁的眉峰。她家的生活不算太富裕,身为家庭教师的父亲一年也挣不到几加隆,“好了,赛比,说重点。”
“他们说自己的雇主在做很赚钱的生意,从远东把隐形兽或它们的毛贩卖过来。”萨巴斯蒂安敲着鼻子,他理解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愿意暴露自己的财产,“他们提到用隐形兽毛制作的隐身衣里都掺着独角兽尾毛,据说那样能延长衣服的寿命。”
人群中心的伊丽莎白披床单一样披着那件被彼得.佩迪鲁弄坏的隐身衣,她已经为缺口换了好几种线,其中甚至有原装的兽毛(莉莉.伊万斯在事发后主动把手链送了回来),但整件衣服的隐形效果都呈现濒死的状态,就仿佛给芦荟浇多了三倍的水。
她现在完全确认彼得是掠夺者的一员了,哪怕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跟在其他三个人身后。
真正的隐身衣所有者杰西卡.米勒则僵硬地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榛木魔杖,她的杖芯是独角兽尾毛,但抽出杖芯意味着这根魔杖大概率报废。她记得在药店里独角兽尾毛能卖到一小袋十加隆的天价,用十加隆换一个修好叔叔礼物的可能性——在其他时间不是不能接受,可她目前需要为圣诞节攒钱。
面对全部愁眉不展(可能还包含对格兰芬多或有钱人的憎恨)的六年级女生们,维修专家塞巴斯蒂安.霍肯建议可以去询问那个大个子猎场看守,他和卢卡斯经常到他的小屋蹭岩皮饼,然后偷偷拿给在霍格莫德流浪的燕尾狗磨牙。躺在地板上的卢卡斯.阿利也爬起来,强调虽然鲁伯.海格的厨艺不怎么样,可他对禁林里的神奇生物真的很了解。
“我可以去问他是不是还留着一些独角兽毛用来捆箱子。”杰西卡准备去厨房为大家搜罗下午茶了,朋友们在努力帮她,为此她完全不在意替人跑腿,正好也找找有什么能作为伴手礼。“听说他是巨人的混血?”沙色金发的纯血女孩问道。霍格沃兹的故事太多了,许多赫奇帕奇凑在一起才能拼出个大概。
而且如果是巨人混血的话,她就更不会告诉雷古勒斯了,杰西卡抿嘴想。反正也试试看小天狼星的忠告是否管用——她的确需要在男朋友面前拥有一个全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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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结束了自己七年级平常的一天,每日通过校园猫头鹰寄给他的职位邀请宛如雪花片,但其中并没有他渴望看到的内容。
这些职位一大半位于翻倒巷,哪怕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所述措辞仍充满了花言巧语以及他见惯了的傲慢,就仿佛给他一份工作都是施舍。少部分邀请则出自魔法部,例如缄默人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就殷切地允诺能为他在神秘事务司内谋一份“相当不错的差事”,不过斯内普把它们一样烧成了灰,高高在上地看着杖尖涌出的火焰将信纸的边缘舔舐干净。
他自认为并不适合正统——不如说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倒不是怀疑自身才华,只是那样真的太慢了。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位于黑湖之下,阴冷的环境仿佛天然为配置魔药而生,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宁可搬进舒适的妇人卧室,大概是嫌恶那些从天花板垂下的锁链,这证明休息室曾是地牢的一部分。斯内普打量四周,几个新生凑团下巫师棋,五年级的女级长奥蒂莉亚挥舞魔杖修改布告栏上的口令,大家都在为了各种破事而忙碌。
七年级眼中的世界完全是另一种状态,家族与毕业的双重压力令每个人不得不审时度势地生活。罗齐尔同时在看至少四封信件和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脸色好像刚杀了人,瞧一眼就知道没收到一桩好消息。黑魔王的失踪令追随者们失去了方向,斯内普摩梭着魔杖,以他个人较为自私的想法,最大的幸运恐怕是他赶在他们毕业之前消失了。
去年他还打算在毕业后就加入食死徒,旧时代的毁灭带来全新的规则,这既是黑魔王的目标,于斯内普也是绝无仅有的机会。那些嘲笑过他的,自认为高他一等的家伙将统统从现有的位置跌落,并成为他追求荣耀道路上的养分。可只短短一年,被黑魔王招揽便不再是好去处,毕竟黑魔王的确躲在了暗处,并以堪称羞辱的方式打压了向来忠心于他的莱斯特兰奇——这个行为只会导致一种后果,令众多斯莱特林恐惧,并感到深深的背叛。
斯内普看着失魂落魄的罗齐尔挑眉,他对黑魔王从未有过什么可笑的效忠感情,也有不少投机者试图抢夺黑魔王的政治遗产并向自己递来橄榄枝——斯内普最近便在观望与仔细挑选,倘若黑魔王真失去了地位,或许他可以趁机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
他要权势财富,要高高在上。他要凌驾众人,再用他们的鲜血洗刷在泥沼中爬行的耻辱。
等到时间稍晚,五年级的两位级长开始在休息室例行管教低年级,指点他们该如何更好地规避风险,可话题向来会演变成懦夫们的集体抱怨。果然不出两分钟就有人提出由于今年的主席是两个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受到了很多针对。经过讨论矛头指向了六年级的级长,毕竟他们理论上拥有全学院目前最高的权力,结果被雷古勒斯三言两句刺了回去。他的态度没阿莱克托.卡罗那么激烈(她几乎要掏魔杖了),可能是也觉得这种争执挺没意思。
斯内普不在意非必要的事物或人,但在斯莱特林多年的生活教会了他对布莱克施以关注,于是他朝雷古勒斯.布莱克又打量了那么几眼。他的容貌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不算太相似,但拥有如出一辙的泥潭般的瞳色与令人厌恶的神情。
那是冷漠,傲慢,再加一点带有疯狂倾向的偏执,这种偏执使小天狼星以一种最难堪的方式羞辱了他的家庭(彼时刚入学的斯内普坚信那是布莱克走向灭亡的开端),除此之外更代表着所谓的血统。有些人天生就拥有高贵的身份,导致他们就算“调皮地”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也会被宽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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