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比较出人意料,她认为父母都不工作。杰西卡对挣钱这件事没概念,只是在去圣芒戈做身体检查时听到过接待女巫抱怨加班。因为父母不出门上班,所以她认为他们都不工作——好像是个挺对的逻辑。
安吉拉不死心,她可是刚为她做了早饭:“那告诉妈咪,既然不工作,你的炒蛋和土豆泥都是谁做的?”
“魔法啊,”杰西卡说的理所当然,随后发觉母亲好像并不开心,连忙补救道,“我们要谢谢魔法!”妈妈教育她要懂礼貌。
安吉拉在壁炉前和乔安娜聊了一晚上的天,睡前更是直接坐在属于威廉那边的床头:“问题很严重。”
“放轻松,”威廉就着灯光看报纸,“杰西卡才4岁。”4岁能说出什么好话?她甚至弄不清自己有多少零花钱——虽然这笔钱都由他们先帮忙存着。
“你在装什么?”安吉拉觉得可笑,“把自己弄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我自认为我相当善良,”威廉不以为然,他将报纸放下,因为一脸不悦的妻子已经把灯强制掐了,“她上个月才有魔力暴动的迹象,现在就让她理解魔法过于困难。”
“但她不能认为工作是魔法帮忙做好的,她需要学会尊重劳动。”安吉拉撇嘴,她失去过一对双胞胎,好不容易生了杰西卡后她当然想做个好母亲,“我对我的女儿没有别的要求,但她必须像是个智慧魔法生物。”女人在“像”这个词上加重读音。
威廉无奈的看着妻子,她对智慧魔法生物的标准太高啦。
“让我想想办法。”男巫捏着鼻梁说道。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点灯,又命令抽屉中飞出一排手册,随后开始仔细的看。而安吉拉眉头紧皱的盯着手册上的内容,上面有一些海岛,还有她一直很想去的布基纳法索。
“要不然消失吧。”米勒夫人尝试性的说出这句话,威廉心想正等你提呢,他也是这样想的,但自己说出来恐怕会被反对。他用飞来咒找出他们的工作日志:“去研究一下在不同麻瓜路线争端下的巫师生存状态?”
安吉拉盘算,这至少需要三个月左右。
最后她咬咬牙:“两天。”
“果然效率颇高,”威廉温和的揶揄她的母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霍格沃兹的特快精灵。”
安吉拉脑内飞快拨过狐媚子、小仙子以及家养小精灵,最后决定按照麻瓜的童话,抓起魔杖去敲丈夫的脑袋。
菲尼克斯刚准备度过一个愉快的一年级暑假,结果刚从国王十字车站回到家里就看到一个正追着玩具鸭子满地乱跑的小丫头。他看向回到米勒老宅的威廉,把红金相间的领带与袍子丢在地上:“怎么,需要我弄哭她?”
“她是你的侄女,不是同学。”威廉指正,“我们要出差两天,杰西卡托给你和父亲照顾。”
男孩一听他被放在老头前面就认定准没好事,为什么第一个暑假他要当保姆呢:“你最好从梅林那弄个合适的理由。”
“教她学会正确理解魔法。”男巫说道,“她把魔法和巫师彻底剥离了,甚至不认为大人在做事。”
“懂了,”菲尼克斯摸摸鼻子,他没兴趣当保姆,但有兴趣教会一位小小姐什么是世间险恶,“可是,她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问题——”
杰西卡感到更快乐了,因为她见到了爷爷和菲尼克斯叔叔!叔叔刚过完在霍格沃兹的第一年,他说自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那是全学校最棒的学院。爷爷像往常那样话不多,他沉默的切着牛扒,肯定是又在思念奶奶。妈妈告诉过她,奶奶并没有到梅林身边去,她只是和爷爷有比较独特的相处方式,毕竟爱很复杂。
爱是什么呢?杰西卡想,可能就和她爱着每一个人一样,奶奶如果不爱爷爷,为什么会有爸爸和叔叔?
今天她不需要玩具了,因为她可以和爷爷睡在一起。杰西卡眨着蔚蓝色的大眼睛,像深夜中垂在枝头的杏子,她盯着正发出轻微的呼吸的爷爷,爷爷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她形容不出来,可是闻到会觉得安心。
第二天白天她在爷爷家里疯玩,和菲尼克斯叔叔玩了捉迷藏和填字游戏,结果把毛衣和裙子都弄脏了。杰西卡将有果酱渍的裙子丢到洗衣篮里,可是当一小时后她回来看,洗好的衣服没有热热香香的叠好,篮子里还是只有脏裙子。
“它们不工作嘛?”杰西卡茫然的问菲尼克斯,她的手好痛哦,现在她被他带着在水里搓衣服。
“看清楚,是我和你在一起洗。”菲尼克斯没好气的说道,他才不像威廉他们那样惯着她呢,“你爸妈不在,所以洗衣服的魔法就都消失了。”
“哦。”杰西卡脑袋往下缩了缩,但很快又抬头,蓝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没关系啦,我可以继续穿脏衣服。”反正只要爸爸妈妈和魔法都回来,她就可以继续过上被魔法服务的生活。
菲尼克斯觉得现在沾满泡沫的自己像个冤种,他以为靠“爸爸妈妈不见了所以是他们在利用魔法为你创造幸福”这种弱智教育能让杰西卡彻底听懂,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把魔法和巫师联系到一块。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逆反了。菲尼克斯故意给她套上脏外套,也不在用餐时间纠正她的规范,甚至不再帮她擦嘴,单纯的想看她能坚持多久。于是只用短短几小时杰西卡就变得像一只怪兽,但仍旧表现的非常愉快。她不介意用手玩泥巴,也不介意坐在毛线团里。11岁男孩抱着胳膊看她搭积木,又望了望不远处正读报,完全无视杰西卡异样的父亲,在这老头的生命里除了他爱的女人外估计没一个重要,他和威廉只是他们纠葛的副产物。
菲尼克斯在心里大叫,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菲尼克斯挺愿意和杰西卡玩的,毕竟她相当容易伺候。虽然满嘴说着“我没有照顾你的义务”,但他还是为杰西卡搭了很大的窝,把沙发上的枕头通通塞了进去,夜晚他们钻进去睡觉,他发现她睡着时意外的安静。
第三天的清晨下了很厚的雪,杰西卡醒后吵着要看。于是菲尼克斯把她抱的很高,小姑娘好奇的凝视着客厅里巨大的玻璃窗户,不断有雪花吹到窗底,再慢慢演变为积雪。
小杰西卡惊叹:“好大的雪。”
男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旦下雪就会有人死。”
“谁?”她转头问,魔法不是会保护每个巫师吗?
“麻瓜。”菲尼克斯轻轻的说,故意把下巴磕在她暖和的脖子上,杰西卡被弄得很痒,她现在还无法理解他的话,只咯咯得笑起来。
他们在白花花的窗户上写字,抄写《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上提到的植物。在描到第一百零三个词时杰西卡终于烦了,开始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她。
“他们要工作,”菲尼克斯边写边说,“不然谁给你做饭洗衣服——你真的认为魔法是天然就存在的吗?”
杰西卡疑惑的歪头,这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天然的魔法,但是我们接触到的都是巫师和其他魔法生物的杰作。”菲尼克斯解释,鉴于杰西卡连那个弱智教育都没懂,他不指望这种大道理能说服她,“你该感谢的不是魔法,而是提供了这一切的父母。”
“知道了,”杰西卡想了下后点点头,“大部分魔法来源于巫师,所以说平时都是他们在为我洗衣服。”
菲尼克斯有点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听懂了?“你真懂了?”
“我懂了!”结果杰西卡开始抽泣,她又不傻!叔叔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是父母施展了那些魔法。她可以接受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变脏,并且一辈子睡在土里,但她怎么能说爸爸妈妈不工作呢,明明是他们一直在照顾她——
紧接着她又想起菲尼克斯说的那些死去的麻瓜,他们一定是没有魔法才会死,也没有梅林陪伴,死掉后只能孤零零的!想到这里杰西卡上气不接下气的呜咽,被质疑的愤怒、愧疚甚至是对麻瓜的同情心混杂在一处,好像要让她流光一辈子的眼泪。
她决定惩罚自己,于是缩在枕头搭建的窝中不出去,期间杰西卡发现自己的鼻子可以被拉长,于是努力让它不停生长。因而等威廉和安吉拉大包小包的从壁炉里钻出来时,就看到杰西卡带着足有一英寸长的鼻子哭着跑向他们,她的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全都乱掉。
菲尼克斯打着鸡蛋走出来,在看到杰西卡的鼻子后把碗摔了。
威廉深吸气:“你干了什么?”
菲尼克斯:“哈?”
第34章 决心
当天气钟的指针转向降雨,雷古勒斯刚好在卧室读完诗集的最后一页。格里莫广场12号狭长的楼梯正被乐曲环绕,源头应当出自客厅里的那台留声机。这是母亲为数不多的个人爱好,雷古勒斯放下书留神去听,在十三拍后发现一处噪音,宛如银灰色缎面上竖起的一根毛刺。他在心底默念几个数,结束时听到茶杯重重砸在墙上的破裂声。
曲子蓦地消失,随之响起的是节奏均匀的敲玻璃声,雷古勒斯投以视线,荣誉正抓着封棕色封皮的信等在窗外。“马上要下雨了,是不是?”他开窗放它进来时低声呢喃道,顺便用手指拨弄它雪白色的羽毛,“你可以先留下来。”
抑或说,准许它暂时留下来?反正它们的使命即是永远为主人奔波不停。雷古勒斯用杰西卡的礼物打开她寄来的信——一把手工开信刀,手柄上有条极细的蓝色玑镂珐琅衬线,类似的工艺让他联想起自己的收藏品彩蛋,很多年前的复活节礼物之一,当时他和西里斯共同瓜分好几颗。他挑走了所有绿色与接近绿色的款式,而小天狼星则把真正的生鸡蛋打在了里面。
杰西卡在信中说自己已经回到了伦敦,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编出一箩筐胡言乱语写进论文里,又问国内最近有什么故事。英国有什么新闻呢?雷古勒斯回顾近期的新闻,先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威尔特郡的葬礼,还有“据传闻”威森加摩对小巴蒂.克劳奇“秘密召开”的审判。每个其实都很重要,但都与杰西卡定义中的故事不同,因为它们是晦暗的,而她更青睐人性中美好的那部分。
随着枝形吊灯上蜡烛的燃烧,雷古勒斯开始意识到整个社会陷入了无序的怪圈,明明人们都在依常识行事,可规则还是如烛泪一样化掉了。历史正在震颤,死脑筋的家伙或许不敏感,但在雷古勒斯看来这就像是一场规则与结局都不明确的游戏,又不能随便喊退出——雷古勒斯抿了一口橙汁,杰西卡寄来的橙子们已经被克利切加工了,父母对她的行为没发表任何意见,这是属于他自身的社交自由,也还远没能发展成他们有权指点的程度。
雨声渐起,青年躺倒在松软的床上,反正他做好了不让步的准备,他怎么交朋友,又同什么样的女巫交往,他自信比这所宅子里生活过的任何人都懂得维护家族的荣誉。凝视着床顶的天鹅绒帷幔与银丝穗子,雷古勒斯干脆盘算起如何从繁多的课程中挤时间约杰西卡出去——当然还要讨她的欢心。
他在脑海内勾勒恋人的表情,失望时喜欢抿着嘴,但哄开心只需要真诚的骗一骗。雷古勒斯抚摸信笺上少女轻快的笔迹,慢慢那些沉重的思考就都飘走了。他想起方才读过的那首诗,神圣庄重的乌鸦从幽然的夜色中前来,用话语的重复唤起死亡与迷恋。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我独自沉思,慵懒疲竭,
面对许多古怪而离奇、并早已被人遗忘的书卷;
当我开始打盹,几乎入睡,突然传来一阵轻擂,
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轻轻叩击我房间的门环。
“有客来也,”青年几不可闻的复述起后续的内容,“正在叩击我的门环——惟此而已,别无他般。”
“你长得不像乌鸦,”随后他坐起来,捏着古板的腔调对自己的灰白色小枭说,“也不会只重复一句话是不是?”
荣誉歪着脖子看他,撒娇般的鸣叫一声。
他们定好在破釜酒吧碰面,离约定时间还差一刻钟时杰西卡从壁炉里钻了出来,还没忘同酒吧老板汤姆问候了几句天气。她把头发扎的高高的,穿着收腰的白色衬衫裙和小巧的龙皮靴子,在巫师的审美标准内尽可能的把小腿露出来,霍格沃兹对学生们宽容,但在社会里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乖乖点了茶,虽然英国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饮酒管控就像筛子。杰西卡用指尖在桌子上方画圈,以便控制茶杯里的勺子,她的手腕上挂着条不规则海蓝宝编织的手链,几颗珍珠穿插其间,刚好用来衬她的眼睛和裙子,雷古勒斯猜她可能为这次约会下足了功夫。
黑发青年面色不显,装作在听酒吧的巫师电台,实际几乎快和橘子酱一起化在茶里了。
期间骑士公交车停了一次,由于售票员将麻瓜命名的查令十字街放在了对角巷1号前面,遭到了酒吧内不少纯血统巫师的嘘声。杰西卡嘴唇贴着杯口,蹙眉和雷古勒斯对视,彼此用眼神碰撞了下观点。
随后杰西卡先投降。“去年我试过挑战喝这里的一品脱甘普陈年交际酒,汤姆同意不告诉大人。”她眨着眼说道,“喝完就能赢走一百加隆,但我只闻了一下就放弃了,好酸。”
“也许醇类酵过了头?”雷古勒斯流畅的接话,他同意搁置争议,何况她自己大概也认为把麻瓜的地址放在前面不太合理,“那,按计划我们最后再回到对角巷来?”
根据邓布利多的通知,他们新修改的文章会在本周的《星期天预言家报》上发表,同样署名霍格沃兹。实际周六晚上其实就能在对角巷的总办事处领到新一版了,只不过隔天清晨才会丢到各家的邮箱和烟囱中。
“我就是和家里这样说的,”杰西卡显得很开心,“这样他们很难找到理由拒绝我出门。”
“在出发之前,杰西,”青年突然放下茶杯说道,“希望你充分信任我。”
杰西卡歪头,这让雷古勒斯联想到荣誉:“什么?”
客观来讲,其实取报纸才是最关键事项,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天要度过。幻影显形后雷古勒斯弯腰查看杰西卡的状态,她正像只三趾树獭一样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开始活蹦乱跳的触碰身边的树枝。雷古勒斯自己也松了口气,这是他除却训练外第一次带人移形。
虽然蒙特伦斯喜鹊因涉嫌体彩赌博被禁止参与任何魁地奇赛事,不过雷古勒斯还是设法找到了它们私下用来练习的地方,环境空旷,但几乎算是野球了,毕竟标准的球场向来珍贵。作为顶级俱乐部,喜鹊当然有自己的主场,可他们被禁了赛,少数的慈善约球都得用为麦金农夫妇筹款作为借口——不过是为了有球打而已。
他们特意挑了棵高处的英国栎方便围观训练,枝桠茁壮的可以在上面建房子。雷古勒斯回答着杰西卡时不时就会蹦出来的发问,随着迈入盛夏,连午后的色调都发生了改变,杰西卡的脸蛋被晒成淡淡的麦子色,耳边的碎发随风与动作摇颤,细微哼出的歌声在喉咙里冒泡。
杰西卡望着不远处临时变出的几根门环,有几名喜鹊的球员正飞来飞去,这大概是身为豪门的喜鹊最为寒酸的时刻。雷古勒斯让她来挑白天的活动:英国和爱尔兰联盟的1/4决赛与喜鹊的野球,无法反驳的是,虽然有丑闻限制,她还是更关心主队的状况——她已经喜欢它们四五年啦,支持它们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她抱住毯子的一角,在某一瞬间认为雷古勒斯比沦落到打野球的蒙特伦斯喜鹊更令人惊讶。作为同龄人他已经学会了幻影移形,并且只花了几分钟就把这棵树布置的像度假区。杰西卡转而打量起雷古勒斯,他正呈放松状,动作却透着股莫名的端正。少女托腮想了想,决定把自己从前在壁橱里睡着的事永远瞒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聊了眼前的训练,作为铁杆喜鹊球迷,杰西卡发挥了准赫奇帕奇队长的专业,认为就算没有假赛,少了洛德斯·沃特金斯的喜鹊连欧洲联赛都摸进不去。最后她拉紧裙边的襟角:“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喜欢的队伍居然一直在打假赛。”
有什么办法?对于真相雷古勒斯表现的一直很冷酷,顶级联盟的商业价值高,但次级联赛大多依靠违法的利益过活。至于被禁赛的洛德斯·沃特金斯,估计是在之前的生涯里做过违规的事,一名球员要走许多路,得到无数的青睐才能从预备队一点点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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