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同样养育了女儿的母亲,安吉拉看向餐桌对面的杰西卡,她正边喝牛奶边认真的聆听他人发表意见,还时不时地去看报纸上的内容以努力跟上思考,表情中夹杂着对麦金农伤势的担忧。小傻瓜,安吉拉想,也难怪今天早上威廉和菲尼克斯拼了命的逗她乐,又硬要拖到早餐才开始看报纸,如果连大人都表现的忧心忡忡,她恐怕只会更加焦虑——这是十分典型的赫奇帕奇特征。
安吉拉一直觉得,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其实并不是互相排斥的关系,但不同的学院之间确实又有着不同的特质。相比于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反而才更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注重实际结果,一个则更关注抽象的品德与情感。赫奇帕奇的行动大多是非利益的,他们不看重回报,却又十分容易被周围的言论影响。这也是外界会认为赫奇帕奇是好人,但难说精明的深层原因。
说起精明,那些之前呼吁暴力维护纯血权益的家族现在和死了一样安静,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有更深层的考虑。想到这里安吉拉提醒杰西卡去拆礼物,反正她留在这里也是吓自己。杰西卡还在思考,在听了大人们如此多“全巫师界没一个好东西”的言论后,她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安全”且“不被吃回扣”的帮助到麦金农一家。
这让安吉拉不知如何是好地笑了,可能这就是赫奇帕奇,难以沟通,又总操心一些没实际用处的东西,但谁又能说他们不好呢?
“你可以成为治疗师,他们是最直接拯救患者生命的那批人,只要拥有魔药学、变形学、草药学、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的高等证书。”于是她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会是一条很长的路,成为治疗师并不比傲罗简单。”
“那就是说,起码也不会比傲罗更难。”听到难度比不上职业天花板的傲罗后,杰西卡非常乐观,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向着治疗师的方向前进,以便发掘一条除了给预言家日报送钱之外的助人方法。她打算拆完礼物后就复习魔药,那些科目里就属魔药学她掌握得最差劲,她怀疑如果不恶补,自己后几年估计连课都上不了。
安吉拉望着女儿很有干劲地朝装饰着布偶和魔法蜡烛的冷杉圣诞树走去,一看就是做好了从现在开始奋斗成为治疗师的准备。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怀疑不出一个礼拜杰西卡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回到逃避学习的舒适圈,还会边摆烂边哀嚎再不学习就要死了。按照拉文克劳的标准浑浑噩噩,但也不失为一段美好的经历。
这样的性格到了布莱克要怎么办,大概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吧——安吉拉苦恼地想,作为学者,研究固然关键,但吹水也是抬高文章高度的重要手段,她都能想象出一万个自家女儿被家族规矩欺负的场面了。
杰西卡蹲在树下拆礼物,赫奇帕奇的送礼范围很宽泛,也没有太严格的年级限制,因此她甚至收到了很多二年级的礼物,哪怕只是简单的贺卡与糖。她仔细放下伊丽莎白送来的樱桃木相框,又从萨拉寄来的包括里拆出了一套相片,里面都是偷拍的自己,包括吃饭、训练和那场同格兰芬多的比赛。“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杰西卡嘀咕,把它们好好插进了相框中,头张照片里穿着金丝雀黄队服的她正被许多人围着,冲画面外的她努力伸出手,杰西卡抬起一根手指,和几个月前的自己小小击了个掌。
除了相框和照片外,她还收到了书、笔墨套装和各种成色的增智剂,果然临近考试年大家送的东西都变成了学习相关。这时杰西卡发现了雷古勒斯的贺卡,她捡起拆开的信封,果然信封上没有任何布莱克或是斯莱特林的痕迹(比如银绸带或是特定颜色的墨水什么的),难怪她一开始没认出来。相比于它的主人,这份贺卡有些太普通了,洁白的硬质卡面上是雷古勒斯工整而锐利的笔迹,他祝她节日快乐,并希望她能喜欢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杰西卡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他所说的什么“礼物”,她想起当时在去往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路上,雷古勒斯确实提到过要对她送给他的那些可露丽作回礼。她捏着贺卡里附带的护法树叶,苦思冥想几个呼吸后忽然福至心灵,为了证实猜测,她让那张贺卡在壁炉的火光下倾斜,纯白的纸面光滑偏硬,但有非常浅的月桂叶印痕。杰西卡拿出魔杖,不是她带去上学的那一根,虽然魔法部试图用踪丝限制未成年巫师的施法自由,但鉴于当前的形式,不会真有多少人愿意听从安排的。
她用最温柔的变形咒对待这张贺卡,几乎是稍微一碰那张贺卡上的月桂痕迹就开始变化了,它从浅色的卡面上生长发芽,最终变为了那只她熟悉的轻盈的银制发卡。杰西卡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根娇小的月桂枝叶,叶片数量和分量都没有之前多,估计只是那套头饰的一小部分。
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等价回礼?为了和那盒焦糖可露丽匹配甚至还缩减了头饰的重量?杰西卡把发卡握好,思来想去感觉还是有占人便宜的嫌疑,甜点和贵金属首饰的价值显然不能划等号。她摸回自己的卧室,房间上有大大的顶层天窗,而周围挤满了从小到大买来或者手工制作的各种麻瓜及魔法物品。她看过端着杏核的木头小耗子、挂毯、会喷出烟雾的鼻烟壶还有被改装成夜灯的各色丝绒球,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弥补头饰差价的玩意。最后杰西卡自暴自弃地拿过一副女士蕾丝帽戴在头顶(它之前被挂在壁灯上),深觉自己屋子里的收藏都是急需清理的破烂。
她想过去问菲尼克斯这枚头饰的价值,毕竟他是非常优秀的销售员,他们又有很多不告诉父母的秘密,但今早他对她的打趣让她有些问不出口。明明她和雷古勒斯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杰西卡爬上床,从床头单独的收纳盒中拿出一颗做工精细的金属星星,巧克力蛙大小,表面是镂空的,里面的东西却怎么晃都不会洒出来,可能源于某种神奇的魔法。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端详这颗星星,评估它作为礼物是否拿得出手,它的内部盛放了珍珠母贝和火灰蛇蛋磨成的粉,这让它既会发光又像在燃烧,就好像真正的星辰一样。也许不算十分精巧,但胜在珍惜,是她和父母去埃及旅行时收藏的定制品。她认为这份回礼足够了,就心满意足的把它包起来,在心烦的时候找事做会让她感到平静,这样她就不必思考有些很棘手的问题了,正巧这时菲尼克斯敲门,问她有没有兴趣和大家一起欣赏她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写出的“惊人大作”,它被刊登在头版的后几个版面。
她出声应下,摘下帽子又抱着装着星星的包裹跑到客厅里去,她希望大家不要把看完文章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她已经尽力了,那些可都是雷古勒斯写的!
后面的假期杰西卡过得很安宁,但英国巫师界并非如此。大家本来一直期待黑魔王会如何应对这次就差指名道姓的攻击指认,结果他连面都没露,直接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这让很多支持他的巫师都万分错愕。有政府带头,预言家日报的售价抬高了百分之五,大家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保护纯血统”浪潮,只不过以前是打压别人,但现在纯血反而成了要被呵护的对象。
安吉拉.米勒看着或是官方或是民众自发组织的一系列的活动,讽刺道有些家族拐弯拐的真快,很多黑魔王曾经的铁杆支持者现在又开始抨击他。菲尼克斯搭腔说谁叫伏地魔连影子都找不见,自然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何况除了他外也没人能干出这种疯事。这些天菲尼克斯大多在外面,也不知道忙什么,偶尔会回来和他们吃个饭。
杰西卡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了复习,她真心认为成为治疗师是她能帮助他人的最好手段,所以学得挺用功,居然也难得的坚持了下去。其间她和几个同学通了信,伊丽莎白说斯莱特林内部好像出现了分歧,以讨论麦金农一家作为纯血叛徒到底是不是活该为分界,两拨人目前争执不下。而玛丽.麦克唐纳要更直接一点,她也听说了斯莱特林的内部分裂,不过她在信里写道希望他们全部被对方气死,这样这些家族就自动灭亡了,用不着别人迫害他们。她们也都非常支持杰西卡想要成为治疗师的目标,伊丽莎白还给了列了详细的书单,建议她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正好也对通过O.W.L.有帮助。
她打算趁假期的尾巴去丽痕书店补齐书单,菲尼克斯陪她,现在纯血统们出行都得结伴。菲尼克斯嘲讽这些人有病,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天天觉得有人要害自己,但也老老实实陪在杰西卡身边。她把他轰去破釜酒吧寻觅客户,结果在结账时碰到了雷古勒斯,他好像又比放假前长高了一点,和他说话时需要更努力的仰视。他们在书店门口互相问好寒暄,昨晚落下的雪化成了淅淅沥沥的水,滴答滴答没有节奏,慢慢从对角巷扭曲的屋檐边滑下来。
“你还好吗?我是说,最近的一切?”杰西卡问,和米勒不同,布莱克这些天一直都不太太平。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前几天还袭击了古灵阁的妖精,现在刚被莱斯特兰奇从魔法法律执行司给捞出来,当然魔法部是没法拿捏一个莱斯特兰奇的,不过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布莱克的家事。
“还好,它们都会过去的。”雷古勒斯很隐晦的肯定了混乱的存在,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但实际上他都快疯了,堂姐贝拉因为联系不到黑魔王笃定自己失去了信任,前几天差点把整个古灵阁给毁掉。他不知道贝拉这样做的原因,但现在他怀疑黑魔王真的有问题,不然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不顾名誉的躲避不出。“你考虑成为一名治疗师?”他瞥了眼她手里的书说道。
“嗯,先学一下,我是想着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我就能帮上忙了。”杰西卡低头抚摸着烫金的书脊,一时间两人无话,毕竟他们这些天的处境完全不同,又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上。“你收到我送过去的星星了么?”很久之后杰西卡努力找了个话题聊,“它有没有坏掉,比如里面的粉洒出来之类的——”
“没有,那上面的封闭魔法很有趣。”雷古勒斯抿起嘴角,可能是终于聊到了和现实无关的话题,他得以从责任中逃离,隽秀的眉眼终于透露出一点温柔,“里面的珠母贝也很漂亮。”
“吃冰激凌吗?”杰西卡问,她抓到对话的方向了,“浪费几分钟应该没什么。”
他们从福洛林·福斯科的冰激凌店那里买了两只甜筒,在大冬天吃冰虽然很滑稽,但冰激凌店能全年营业也不是没有原因。她替他作主要了两只无花果洒柠檬汁味的,两个人躲在墙角边晒太阳边被甜筒冻到吸鼻子,雷古勒斯的吃相很斯文,相比之下杰西卡简直是在蹂躏奶油。她被他的样子吸引,偷偷扭头望过去,在他注意到后又很快扭回来。
“舞会那天我是不是说了什么,然后我给忘掉了。”最后杰西卡比雷古勒斯先吃完,她一直很愧疚自己忘记了那天的情况,“你可以再告诉我一次,我肯定不会再忘记。”听完之后雷古勒斯先慢条斯理地把甜筒的脆边咬掉,吞咽完毕后才告诉她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这样啊。”杰西卡若有所思,转眼他们又要分别了,而下次再见应该就是在学校。她向他告别,而雷古勒斯点点头,结果又突然凑过来问她要不要把身上的冰激凌味消掉,毕竟他们是偷吃了两个甜筒。杰西卡被他的靠近闹得脸颊泛红,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抵是些怎样都好的胡话,反正最后雷古勒斯走了,而他身上还带着和她一样的甜奶油香味。
杰西卡捂住脸,直觉自己脸肯定比那颗送给他的星星还烫。她特意晾了晾才去破釜酒吧找菲尼克斯,结果还是被他精准察觉出偷吃了甜食。面对叔叔无理取闹的纠缠杰西卡吐了吐舌头,其实这才是她面对家人的打趣时的正常反应,毕竟有个这样的叔叔,她早就锻炼出一副强健的神经了。
所以,为什么当时她会在菲尼克斯提到男朋友时反应如此激烈呢,杰西卡抱着书和菲尼克斯清空冰激凌店的一大筐甜筒登上骑士公交车(走飞路网会把甜筒烧掉),她现在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杰西卡.米勒知道自己回答不了,也许也是因为,她是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第18章 大家都完蛋了
假期结束的时候,杰西卡已经把草药学复习得差不多了,其他学科也多少碰了一点。可坏消息是她的魔药学仍旧停滞不前,就算背住了那些配方,她还是一看到自己熬出的品控不一的药水就头疼,最后她放弃了——起码在冬天把草药学全部复习完也算一项成就。
杰西卡很容易原谅自己的,毕竟她可是把一整个科目的基础教材都看完了!她还是允许自身小小的放纵一下。
直到她登上霍格沃兹特快时黑魔王也还是没有出现,似乎这个差点席卷了整个英国巫师界的政客从来没活跃过一样,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被破坏古灵阁的贝拉特里克斯吸引,妖精和巫师的关系并没那么好,它们无法容忍自己深耕的金融地盘被人威胁,据父亲说现在妖精联络处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她会没事的,”萨拉霸占着包厢靠窗的位置吃薯片,是其他麻瓜出身的同学从家里带过来的,“只要掏足够的加隆估计连威森加摩都不用上,议员又不嫌钱烫手。”
“魔法部真能允许法庭这么判?”杰西卡问,又顺便从维修专家塞巴斯蒂安那边掏了一把椰子冰糕。伊丽莎白和小劳伦斯巡逻,而男生们在另外的包厢,因为四年级有人要和对象约会,人数出现了不平衡,所以塞巴斯蒂安干脆挤来她们这里。
“反正就是真判了,难道莱斯特兰奇就会允许她被关起来?她还流着布莱克的血,布莱克也不会同意的。”萨拉表示悲观,她认为巫师的破法律根本就限制不住那些权贵,“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敲他们一笔钱?起码还能用在麦金农一家的治疗上。”
“没把你分进斯莱特林是他们的损失。”塞巴斯蒂安感叹,大多数情况下这不是句好评语,但用来赞美通透勉强合格。
大家对莱斯特兰奇的八卦心随着开学水涨船高,勉强作为当事人的拉巴斯坦. 莱斯特兰奇面色阴沉的要杀人,返校当晚就用切割咒割花了一名三年级格兰芬多的脸。于是大部分学生都出离愤怒了,拉巴斯坦被关了禁闭,同时斯莱特林的计分宝石刚开学就遭受了重创。
先有掠夺者轰炸女厕所扣分50,又有拉斯特兰奇被视为公敌(虽然斯莱特林一直被视为公敌),在今年这个对于杰西卡来说非常重要的考试年里,学院杯竟然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你说,我们今年有没有机会拿冠军。”杰西卡在吃早饭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可能,她刚结束一大早的魁地奇集训,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用这种几乎靠奇迹的猜测提振精神,“我们离格兰芬多只差77分了。”这不就是一场比赛的事?只要接下来二月和斯莱特林较量的时候他们愿意放大水,比如把飞贼直接送到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手里什么的。
“你相信斯莱特林的慈悲?”萨拉做出一个假装呕吐的动作,其余听到了对话的和赫奇帕奇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这一截长桌上演了一场大型食物中毒,“哪怕听人鱼讲故事也别和斯莱特林谈合作。”
这一点伊丽莎白也是同意的:“不要相信斯莱特林。”
杰西卡警觉:“又怎么了?”这让她想到九月份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一唱一和的揶揄她同雷古勒斯的关系,“我好像每次都会错过你们。”
两个伙伴十分贴心的没有在长桌上点破(不然半天内就要传遍全校),她们把杰西卡拉到二楼的楼梯口,离上变形术课还有十分钟左右,供姐妹聊小天绰绰有余。“你看,那是詹姆.波特和彼得.佩迪鲁。”萨拉用细长的食指指向两个正在到处找斯莱特林学生茬的格兰芬多,“他们在平安夜因为炸厕所被关了禁闭,但波特身上的香水分明是开学前刚出的限量款。”
“他喷香水?”光想一下杰西卡就感觉毛骨悚然,“我以为他身上只有他家的洗发水和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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