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空军了呀?”
温呈礼失笑,“有这么当面问的吗?”
祝从唯右手撑着脸,手肘搭在桌上,“是你说轻松的,但你侄子又说你没有钓到。”
她又安慰:“海那么大,没有钓到是很正常的事,温先生你不要过度在意。”
温呈礼:“……”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这种事看运气。”
祝从唯没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但也不觉得很好,“你都没有钓到,我肯定也钓不到。”
她又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温呈礼说:“不是,还有两个朋友也去。”
如果是淡水湖钓鱼,他只会和她一起,但两个人海钓比较无聊,有人在比较热闹。
祝从唯还没见过他的朋友,难免紧张:“那他们也会带女朋友一起吗?”
温呈礼轻描淡写:“一个早和女朋友分手,现在单身,一个正在追求女方,会带她一起散心。”
祝从唯没想到他们玩的好的竟然都是单身,温呈礼居然是第一个结婚的,虽然是假结婚。
“他们知道我们是合约结婚吗?”
“不知道。”
温呈礼注视她,“到时我们还要装作新婚。”
祝从唯之前买了钓鱼神器,已经到货,她都没让温呈礼知道,不知道海钓用不用得上。
因为衣帽间那些新的睡裙全都被佣人拿去洗了,所以她今晚还是穿的之前的睡裙。
也是因为如此,让她放松不少,还是熟悉的衣服更好,毕竟下午的事实在太过荒诞。
因为傍晚温呈礼洗过澡。
今晚是祝从唯最后上床的,她到床边时,男人倚靠在床头看书,难得戴了金丝边眼镜。
与之前的无框不同,但都一样的禁欲绅士。
祝从唯多看了两眼,“你让让。”
温呈礼合上书,抬眸看她,“这还要让,多麻烦,你直接过去就是。”
祝从唯:?
踩到也没事咯?
反正隔着被子,有被踩风险的又不是自己,祝从唯抬脚就从他身上往里跨越。
没她想的顺利。
她的膝盖磕到了他的大腿,她听见他闷哼了声,但听起来又不像痛苦。
祝从唯飞快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叫他关灯。
温呈礼看她一幅“与我无关”的表情,溢出一声笑,关了灯,卧室里瞬间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祝从唯想起来问:“你朋友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吧,既然是你的朋友,就算发现了,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
“是不会说出去。”
“那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
温呈礼捉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把玩,“会有什么,这样我会很没面子。”
祝从唯:“……”
好吧,很合理的理由。
祝从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耳边忽然响起磁沉的嗓音:“我们最近几天,好像没有练习。”
“啊?”
这两天太自由,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练习什么,当然是亲吻。
温呈礼陡然提起,还是在床笫间,祝从唯心口一跳,下意识觉得地方不好。
又不禁想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指的亲吻。
她担心擦枪走火,床上可与别的地方不一样,温呈礼白天还亲口说他是正常男人,已是暗示他不一定能忍住。
万一自己也忍不住……
“……现在不合适吧?”祝从唯犹豫。
“好。”
祝从唯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迅速,本来还想着会不会要和他磨一会儿呢,毕竟之前都要来回几遍。
也许是因为她拒绝,她感觉到他捏了她的手心。
祝从唯最近有点习惯,但还是想问:“你干嘛总是玩我的手,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手上空空,没有东西转移注意力吗。
她没等到他开口回答,等到的是无声的答案。
枕边的男人不再玩她的手,而是在吻。
祝从唯对于吻手的所有理解都是西方的礼仪吻手背,但他不是,是从指尖开始。
瞬间相触的柔软亲昵,勾起十指连心,蔓延到祝从唯的心脏深处。
他的嘴唇软又微微湿润。
湿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指缝以及手心。
祝从唯无名指上的婚戒没有摘下,从他的唇上划过,是此间唯一的冰冷。
克制,又欲。
他以行动回答她,他不止爱玩,还想吻。
第37章 唐突 很大。
他的唇从她的指尖缓缓滑落,一路亲吻到手心,和之前接吻完全不同,但同样能感受他亲吻时的温柔。
祝从唯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不敢动,浑身被激起战栗,“你干嘛……”
从未如此紧张过。
比白天他解她的内衣系带还要心跳加速。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因唇贴近她的手心,以至于温呈礼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却又更低沉。
祝从唯手指动了动,察觉到他仍旧在扩大范围,不止是手心,已经到了手腕。
她觉得自己不至于被吻手就敏感,可事实就是,她现在感觉有点难受。
祝从唯深呼吸两下,因他的位置,纤长的手指不禁贴上他的脸,他立体的五官在她掌下。
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睫在她的指间扫过,酥酥麻麻的。
祝从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温呈礼的嘴唇终于离开她的手,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可能。”
祝从唯不满意这敷衍的回答:“什么叫可能……”
男人回答得从容淡定:“因为刚发现,还不确定。”
“……”
祝从唯无话可说。
她抽回手,缩在被子底下,方才湿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按在胸口,似乎能钻进心里。
哪有人有这种癖好的。
手有什么好亲的,她觉得不如嘴巴好亲,他的癖好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祝从唯小声:“你都没得到我的同意。”
温呈礼问:“你会同意吗?”
祝从唯不知道,事情还没发生前,她可以说出答案,现在发生了,她不知道怎么说。
“我下次问你。”他说。
“……那这次呢?”
“是我唐突,你可以算回去。”
祝从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上次说让她报复回去也是这样,到头来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资本家才不做吃亏的事。
祝从唯哼了声,翻身背对他,虽然黑暗里也互相看不见对方,不耽误她明示自己的态度。
她一定会想到让他难受,她得到便宜的好办法。
次日上午,佣人帮忙整理出海需要带的东西。
早在昨晚,温呈礼就有吩咐陶嫚准备祝从唯的衣服以及遮阳用品,还有一些零食。
陶嫚见没有过夜的东西,问:“不在那边过夜吗?”
温呈礼说:“这次不过夜。”
陶嫚随口说:“我还以为您是去度蜜月的,不过,度蜜月只在国内,也有点单调。”
温呈礼嗯了声:“她明天还要上班。”
其实国内海钓有限制,国外最合适,不过离家近,而且祝从唯的工作导致她出国比普通人多了一项步骤。
整理好后,陶嫚又道:“我给少奶奶装了几套泳衣,太过匆忙,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款式的。”
温呈礼视线掠过她指的位置。
今天起床后,祝从唯态度还可以,但昨晚的事还是让她有点不高兴。
这般动静在温园遮掩不住。
最闲的二世祖温景佑得知小叔要去海钓,立刻精神抖擞,连球也不打了。
“小叔,我也要去。”
温呈礼没理会,“你下次自己去。”
温景佑心想这能一样吗,他的游艇再好再大,那也比不过小叔的,“就带带我吧。”
他转向祝从唯,“小婶婶!小叔钓鱼这事儿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帮我说说小叔。”
温呈礼瞥他一眼。
祝从唯觉得温景佑说的也是,而且也是夏珺的继子,还是得处好关系。
加上昨晚的事,温呈礼不乐意,她偏要怂恿:“就带他呗,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人。”
温呈礼嗯了声。
温景佑哎呦一声,搞半天,说话算话的是小婶婶——
早知道,当初夏珺刚和他爸恋爱,他就和祝从唯好好处关系了,现在也能有免死金牌。
祝从唯没想到交通工具是私人飞机。
她以为去机场是坐大众的飞机,结果走的通道和别人不一样,也没有机票。
那架私人飞机和机场里其他的飞机分别太过明显,里面的构造装饰也极尽舒适。
祝从唯新鲜了一会儿,就对窗外差不多的景致失去了兴趣,准备睡会。
昨天晚上她睡得好晚。
一想到这,她就瞪了眼始作俑者。
温呈礼当没看见,牵着她往里走,“有床,到了我叫你。”
祝从唯看他关上门离开,躺在床上,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好神奇,是她从没经历过的。
温景佑蹭上飞机,不敢多说话,省得让小叔不高兴了,把自己丢下去。
但看他们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叔,您怎么出来了?”
温呈礼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用开瓶器撬开,淡声:“你话可以少一点。”
温景佑自恋:“阿太说我这样活泼好。”
温呈礼倒酒入杯,“很显然,我不是你阿太。”
温景佑立刻闭上嘴。
宁城距离海边不远,但出海是坐游艇,所以是私人飞机落地后再去港口码头。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容羡早已先到度假酒店,将中午的餐都点好,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发现大家都没来,在群里发消息。
【就我一个人到了?】
【老宋呢?】
【四哥呢?】
宋怀序出现了:【十分钟。】
容羡:【ok。】
他又@温呈礼。
温呈礼:【三十分钟。】
容羡:【四哥你不是早就出发了,怎么比他还慢。】
温呈礼:【不会耽误午饭时间。】
容羡啧 了声,他一旦不直接说明理由,就说明这理由不想告诉他们。
——那就只能和他老婆有关。
事实的确如此。
祝从唯睡着后不过一小时就落地,温呈礼看她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她。
温景佑干脆自己先去酒店。
过了许久,温呈礼才进房间,叫醒祝从唯,她睁开眼,发现飞机上只剩她和温呈礼两个人,“你不是说叫我吗?”
温呈礼从容道:“我现在不是叫醒你了?”
“现在人都走了呀。”
“去早也没用,还没到午餐时间,去那儿也是坐着,不如在这里躺着。”
看他游刃有余的模样,祝从唯的急迫感才消下去。
这次同行的不止温景佑,还有陶嫚,她和温景佑落地后就带着行李先去了酒店。
“待会四哥来了,先让他自罚一杯,他一个发起者,居然迟到,不以身作则。”容羡最看热闹不嫌事大。
今天来的人如温呈礼所说,没有别人,只有容羡、宋怀序,以及许南音,再加上多出来的温景佑。
宋怀序让人给许南音上的茶,不是酒,又看他一眼,“他老婆也在,你想让他没面子,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容羡一想也是。
他看向许南音,虽然没有挑破,但他们都清楚宋怀序对她的心思,前几天许南音还是宋怀序弟弟的未婚妻。
宋怀序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二十年前订婚许家就选错了人。
度假酒店今日被包了,不必担心有别人,至于狗仔,更不可能有机会偷拍。
进去前,温呈礼捏了捏被他牵着的手,“不用担心,他们都很好相处。”
祝从唯点头。
推开门后,里面的人都望了过来。
祝从唯第一反应是,难道是好看的人都在一起玩,温呈礼的朋友们都是帅哥。
温呈礼悠悠介绍:“我太太,祝从唯。”
在场只有容羡与许南音是第一次见她。
这张脸让容羡不免想起沈经年追求的茶馆老板娘关青禾,长相都是宁城姑娘独有的温婉清冷。
不过看得出来性格有点区别。
“四嫂,坐。”容羡主动拉出椅子,“我是容羡,那是宋怀序,许南音。”
温景佑很想说一句,容叔,你怎么这样谄媚。
包厢里都是不认识的人,祝从唯再淡定也不免习惯性地靠近自己亲近熟悉的人。
温呈礼看她挪椅子,直接将她的椅子勾到自己旁边。
容羡:“……”
既然在海边,吃的自然多是海鲜,随便一只螃蟹都有祝从唯两只手大。
温呈礼帮她剥好,“今年淡水蟹上市迟,今天正好可以吃海蟹尝尝鲜。”
祝从唯一点也不扭捏,他昨晚才得罪过自己,就当是赔礼道歉。
她吃了一口,确实比以前和范竹吃的好吃。
容羡与温景佑两个人相当无语。
有服务员帮着剥蟹,偏偏一个两个要自己动手,很难说不是故意秀恩爱炫耀。
这一刻,两个人没有年龄辈分差距,凑在一起闲聊。
容羡问:“你小叔在家里也这样?”
温景佑想了想:“家里还没吃蟹,不过我猜,肯定也差不多,容叔,您要习惯。”
容羡说:“当我没给人剥过蟹似的。”
不止宁城,国内无人不知他与女星曲一曼的恩怨情仇,cp粉至今还在嗑,可惜追妻火葬场还没成功,这次邀请曲一曼出来海钓,也没得到同意。
温景佑吐槽:“都多久的老黄历了。”
不过,他当年也是以为他们会结婚的。
容羡睨他,嘲讽回去:“你一个都没谈恋爱的小屁孩,也好意思说我。”
温景佑:“……”
干什么要互相伤害啊。
午饭过后,大家准备出海。
祝从唯第一次上豪华游艇,出酒店前,陶嫚取了披肩和遮阳帽、墨镜,给她戴上。
此刻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遮阳帽下的长发被海风吹起,从温呈礼的脸上拂过。
温呈礼朝她伸出手,“上来。”
祝从唯是最后一个上的,小心地搭上去,被他瞬间握住,轻轻一拉,跳到游艇里。
他手臂往那边一带,她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的怀里,被他虚虚圈住腰。
开游艇的人是容羡。
他一个情场失意的人,一点也不想看别人甜蜜,等祝从唯被温呈礼牵下进了船舱里,离得极近,不知在说什么。
容羡扬声:“我开动了。”
祝从唯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外面说的什么,游艇已经发出轰鸣声,迅速开出去,带起一阵浪花。
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向他那边倒,一只手去抓被海风吹起来的遮阳帽,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臂。
“温呈礼!”
温呈礼抓着她的手,因她的重量与自身的惯性,撞到了一起,向后倒去。
祝从唯吓了一跳,怕压住他,又松开遮阳帽,手忙脚乱地去找支撑点。
船舱里都铺设了地毯,跌在上面倒是没有太大的疼痛,只是温呈礼轻哼了声。
有点像昨晚他的声音,似痛非痛。
祝从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要起来,又听他嗓音沉沉:“别乱摸。”
她哪里乱摸了!
祝从唯后知后觉,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又一个荒唐的念头挤进脑袋里。
真的很大耶。
第38章 海钓 幸运吻。
祝从唯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此时被他提醒,只觉手下鼓鼓囊囊的,现在成了烫手山芋。
显然,双方都心照不宣。
她的墨镜滑落到鼻头上一点点,以至于眼睛里的情绪一览无余,脸上一红。
本来是一场两个人的意外,现在陡然生出些许暧昧。
祝从唯不敢乱摸了,赶紧收手,乖得不行,改为按着他的胸膛和肩膀,退离了他的范围。
温呈礼索性坐在地毯上,抬手将她的墨镜推正,遮住那双漂亮的眼,另一只手伸出手臂,支撑她站起来。
好在游艇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没有一开始突然启动的惯性那么明显,虽然还是有些晃,但祝从唯很快站稳。
她往后找到自己被吹跑的遮阳帽,转过身时,温呈礼已经起身,又恢复平时一丝不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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