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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番主角能不能远离我的生活(木倚危)


“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沢田纲吉冷淡地说。
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芒彩,如同金属,如同冰,怒火反而让他变得冷漠下来——压抑在冰面之下的情绪,却只升不降。
我以为他会直接出手毁掉所有的建筑,只留下一个小角。但顿了顿,他的目光投向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征询:“阿临,现在动手吗?”
他似乎觉得这是自作主张——哪怕他是为了我出头。
我又在他眸子中见到十年如一日的沢田纲吉。
长老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短暂的交锋已让他们清楚,沢田纲吉有毁掉整个佐藤家的愿望,而这于他们而言的打击甚过死亡。
他们声泪涕下地试图劝阻我:“大小姐!只是一点东西而已,您想要,整个佐藤家不都是您的吗?”
有人受到启发,连声附和:“对啊!整个佐藤都是您的,您毁灭了再重建,不是太过麻烦了吗?”
这个时候,他们又知道佐藤是我的了。
“如果您不需要佐藤家,当初何必帮助我们重回总监部呢?大小姐,您不能如此糊涂啊!您只要收了手、佐藤自然还是您的哪!”
我看着他们滑稽而拙劣的表演,忽而发笑:“谁说我需要佐藤家?”
谁说我需要佐藤家呢?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暂时的工具、用后可扔得借口。
我听到我的声音,轻得像那年冬天檐下的雪花,没有半点重量:“我重建,就是为了毁灭;一个腐朽的姓氏,还不配让我来佩戴。”
我和沢田纲吉拔升到高空,长老们的脸色趋于痛苦与绝望,在阳光下铺开的华美堂皇的建筑,底下藏着千年不死的朽腐。
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东西就这样毁去好了。
“呼————”
在沢田纲吉极致的火焰输出中,空气中的咒力被我抽调,被焚烧的人和物都在空气中化为粒子,在我的术式下构建成新生。
十九年之后,我把一个早就该死去的家族埋葬在阳光中。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未来的我必定也如现在的我一样记载发生的事物,写着第一人称的自述。
故此,我毫不怀疑,十年后的我正在注视着此时此刻的我——此刻的我,写下的文字。
时间转换回原本的时间线——
得到了十年后的我的启示“别去日本”之后,我没有爬窗跳走,而是在彭格列的领地里休息了两天。
我清楚自身的特殊性——十年后的我的启示必然是真实有效的,且很有可能,“我”就在日本。为了避免科学上的“时间悖论”,我决定就待在意大利,防止和未来的自己碰面。
这日子很无聊。不过,比起藤本的课还是有趣多了,我可以容忍。
每天,我的日常是睡醒之后在彭格列城堡里走来走去,到了饭点会有人来给我做饭,狱寺隼人那天晚上说“第二天”,结果一直没有第二天,他最后只好把该看的资料送过来给我自己翻阅。我翻了两页,了解了目前的大致形势。
六道骸一直不入我的梦里。我怀疑他已经卧底被揭发填进了水泥里……。当然,还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给我白兰的信息——我不明白,可他对白兰有种不明所以的忌惮,这忌惮由我而起。
但总之,我无所事事;在城堡里走来走去的时候,觉得自己正在玩密室探险。
彭格列城堡占地很大,虽然历史悠久,却一点都不妨碍它每个角落都精美到了极致。这种精美和佐藤的故作气势是不同的:边边角角里流露出的荣光,绝非一个没落的家族能够复刻。
城堡里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虽然有人为我引路,但一点监视的意思都没有。事实上,如果当天带领我的人不是女性,对方就会低下头垂下眼,努力不和我对视。
我有次很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你对我有意见?”
对方有些慌张地低头:“不…不是,大人。”
“我问的是为什么,不是判断题。”
我的语气也没有很严厉吧?但他下意识立正了,再问,却支支吾吾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只好把这事翻篇。反正,别人看我我不会多一块肉、也不会少一块。
我花两天时间走遍了城堡。每一代彭格列首领都在这座城堡中留下了痕迹,角落里的花瓶可能是某代首领的喜好,门上的装饰由某一代守护者设计。居住在里面的人来来往往,使得后来者通过细节能够定格某个刹那。
我走到了顶楼,这里有一个房间,带路的人跟我说,这是存放各副画像的房间,每一位首领和守护者都不会只有一副画像,不挂上装饰的话、就会存进这里面。
关于沢田纲吉的画像被暂时遮掩了。此外,关于他的一切,城堡里的人们总是缄口不言,狱寺隼人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山本武说到他的时候,总是会用我无法理解的目光看我,轻轻地说,“抱歉,但我想阿纲他一定不希望这时候的你知道这些。”
很奇怪。他们仿佛都觉得我和沢田纲吉情义深重、一旦知道他确切的死讯,我就会悲痛地无法自拔。
我没过多纠缠,也没有刻意去掀大厅里那副遮盖在画像上的布,可是风总不把它吹起来,我没见过画像的真面目,只好路过时想,沢田纲吉十年后是个什么样?
推开门的时候,带路的人有些犹豫,但还是任由我推开了门。
画像没有蒙上白布,井然排列在墙壁和画架上,其中最大的那一副上面是一名棕发青年。
我走了几步,停下时猛然意识到,这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长得更加成熟、褪去了脸上的青涩,身形高佻修长,气势沉稳干练,神情从容不迫。
画上的背景是一片淋漓泥泞的午夜,青年穿着一身首领的西装与披风,额心燃烧的火焰点亮了昏暗的四周。画师重点刻画他的眼眸,用了大量的金色涂抹明亮的瞳孔、又小心翼翼地用白颜料抹出润透的光晕,使他保持着看向画框外的姿势,在一片风雨中凝望着看他的人。
他的气势不失威严,却不过分尖锐极端,而冗杂着许多的情绪,使他看向世界的目光悲悯而坚定。把画框忽略而去,他仿佛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存在着,无法被人掠去目光。
沢田纲吉。
我伸出手去摸他额心的火焰,发现碰到的只是冰冷的画像。
哪怕我知道他大概率没有死、而且还活得风生水起。
我转而去碰画像上的脸,苍白无力的纸张无法表述一个灵魂的生命力。
——然而,对于他擅自死去这件事,我却无法抑制地生出了愤怒、想要在他的脸上砸上一拳。
偏偏这混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连拳头都挥不到实处。
“……”
怀揣着上述的遗憾,听说十年前的沢田纲吉被传送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给他两拳。
“他在哪,”我皮笑肉不笑地说,“让我去欢迎、欢迎他嘛。”

第61章 Chapter 61
山本武告诉我, 因为十年后火箭筒定位失败,他们出现在一片密林的基地附近,而不是彭格列城堡。
“他们?”
“啊, 对啊。除了阿纲,十年前的隼人也被换过来了呢。”
山本武说得轻描淡写, 然而, 这种超过了五分钟的大规模置换只能说明事态已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为了降低被敌人发现的可能, 我和山本武决定离开城堡前往密林、而不是等待他们的到来。
遮蔽天日的深绿, 林中的小径爬满了荆棘和灌木, 山本武走在前面为我拨开了障碍, 朦朦胧胧地,我看到了一片虚幻的“镜子”罩在大地上。它反射着光与视线,使常人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我要去接阿纲他们, 现在应该有人在追击他们……阿临还要一起吗?”
不久后, 我们在一条河流附近发现了正在作战的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 此外还有一名女子作为主力帮助他们。敌人来势汹汹, 使用的武器是这十年里的新式样,少年的狱寺隼人手中的炸药便显得相形见绌,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守卫十代目,一边勉力攻击一边试图掩护十代目逃离。
经历了指环战后的沢田纲吉已有了相当的战斗素质, 在面对动画片式的大规模激光扫射时没有一昧逃跑痛呼,而是和伙伴一齐作战。
“这边……隼人, 小心!!”
“十代目!请您放心,我会为您打开一条路的!”
“你们两个蠢蛋, 赶紧跑!”
棕发少年大喊着跑向伙伴所在的地方, 身后的攻击逐一落下,他作出的反击如此渺小无力, 狱寺隼人比他还要狼狈些——依靠武器作战的他,在十年后武器落伍后受到的限制是难以想象的。主力作战的是那名陌生女子,她脸上有着奇怪的痕迹,动作干练迅速,和敌人打得不分上下。
一时半会他们死不了,我便和山本武聊起来:“那是谁?”
“拉尔·米尔奇,彩虹七子之一,你不认识她,不过你知道可乐尼洛吧?他和她关系很好。”
“她加入彭格列了吗?”
“他是门外顾问那边的人。白兰·杰索使用了七三射线之后,她和可乐尼洛找到了我们,但现在只剩下她了。”
我有心想多问几句,但下面的形势很快发展到生死关头:被敌人包围的三人被武器重重对准,眼看着就要被轰成尘埃,这就有趣了——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没死,十年前的他化为飞灰。
“……”
“虽然我很生气,”我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擅自把十年后的账算到十年前的人身上,似乎不太道德。”
山本武的目光纵容又无奈:“阿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伸出手,扒开遮住我们身形的灌木。在场所有人同时将目光移了过来,沢田纲吉脱口而出:“月见同学?!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顿时把自己还身处战场这件事给忘了个精光,往我的方向走了几步,有些语无伦次:“我们找了你快一个星期,还以为你突然搬家走了!不告而别……没想到你在这里吗?”
对准他的武器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紧紧瞄准他的要害,持着匣子的男人离我百米还远,我看到他脸上紧绷的肌肉,听到他窃窃私语:“可恶……居然出现……直接……”
沢田纲吉面对着我,背部彻底裸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下,就连狱寺隼人也放松了警惕,看着我一脸不满。
“轰——!!!”
“月……”
刚刚发出一个音节、风声被撕裂的气流就掀起了他的额发,露出少年颤动着的、蜜色的瞳孔。他微微仰起头,眼中倒映着我挥刀的身影,光影流动之间,我的刀在空中旋转了一周。
“哗哗哗……”
一只鸟儿出现在空中,轻快地游走,雨水淅沥地落下,打湿了泥土和我的刀光。
“簌簌簌——”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的攻击被刀刃持续切断,男人持着武器的手臂被直接割断,刹时间跪倒在地,发出了凄厉的痛呼,但片刻之后,这些声音都被吞进了土地,喉咙破开大洞的敌人睁着眼睛死去。
“嗒、嗒、嗒、”
血腥味大片地浮空,在雨水中湿润黏腻,如同一片沼泽。沢田纲吉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鼻子耸动着,瞳孔不定地颤动。我几乎怀疑他下一步就要跑走、控诉我杀人不眨眼了。
可他的停顿只是刹那而已。
在我的刀重回手上的时候,我感觉身上一重,有人抱住了我。少年的衣衫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发着冷,可他的躯体很烫,抱住我的时候,这温度传到我身上,于是我好像被一块太阳抱住了。
沢田纲吉小声地说:“太好了……这是十年后吧?那,月见同学不是不告而别、不是对我的懦弱感到失望……对不对?”
“……”他全身都在颤动。仿佛与我共振。
狱寺隼人走了过来,语气很臭地说:“你这女人!我们可是找了你整整一个星期啊!你要是敢不告而别、我绝对会为十代目把你揪出来!”
你在说什么大话啊。你的十代目现在可就在我的手掌之中。
我收回目光,中断了拥抱,提着沢田纲吉的领子让他立正。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站好,脸上出现了不知名的红晕,看着我腼腆地笑了笑。
我面无表情地问:“就是你死了对吧?”
“诶——诶?”
他被我打得措手不及:“什么?我死了——吗?”
他现在才搞清楚状况似的,挠了挠脸:“说起来。我刚才好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我黑老大似的拍了拍他的脸:“你胆子很大嘛。胆敢擅自去死。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沢田纲吉脸红得跟原始蒸汽机一样,脑门上滋滋地冒烟:“不……不是……没有……”
狱寺隼人果断维护十代目:“喂?快停下你不敬的动作!这可是十代目啊!快给我放恭敬点!”
“啊哈哈哈哈哈……好了,阿临,别逗小朋友了,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山本武收回匣子,背着剑走了过来。他神经大条地说:“这里有点臭……我们回了基地再说怎么样?”
他的鞋子上溅着一点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所有人身边。
他的身后跟着拉尔·米尔奇,后者一脸鄙夷地看着沢田纲吉,嘟囔了一句,“蠢……小鬼。”
“先去基地吧,拉尔,你的身体也要小心啊,”山本武关怀了一句,又有些新鲜地说,“哈哈哈哈,十年前的阿纲和隼人……话说你们以前有这么矮吗?”
他挨个按两人的头,比划身高。狱寺隼人炸了毛,却被他挼来挼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一样的脾气啊!这样的隼人看上去果然更顺眼。小小的像炸弹一样嘛!”
“棒球笨蛋!!!把你的臭手拿下来!!!”
这什么拉仇恨天赋啊。很快,狱寺隼人就和山本武吵了起来,明明大了十岁,但山本武和他争得有来有往,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成熟大人的样子。
沢田纲吉跟我并排走,疑虑重重地问我:“嗯……,月见同学。所以,你果然是提前来到了这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棺材里,十年后的狱寺隼人发现了他之后神色大变,想要和他交代什么,然而不多久,对方就也被十年前的自己置换了。
虽然从拉尔·米尔奇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沢田纲吉还停留在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情况的状态。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像小鸭跟着鸭妈妈一样,还想要拉我的衣摆:“难道,十年后的我真的死了吗?”
我简单概括了一下目前的情形,沢田纲吉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慌张:“怎么会这样……这是科学世界吗?这合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居然还真的有人想毁灭世界——这是动画片吗?”
我好心提醒他:“你的日常生活从你穿着内裤狂奔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沢田纲吉:“………”
他捂住脸:“我错了……请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他脸皮真薄。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轻飘飘地提醒:“听说十年后的我也死了哦。”
“……什么?”
他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脚步突然僵住了,于是直挺挺地向前倒,“咚!”地一声栽进了地里。
出现了!神级技能——平地摔!
但神技的主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边抱怨自己一边爬起来。他的时间仿佛停滞了,过了两三秒,我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什么?”
“我说,”我趣味大起,“听说十年后的我和十年后的你一样死了诶。”
——十年后的他不是没死么?那么,我当然也好好的。
但这样的潜意义仅有我自己知道,什么都不清楚的沢田纲吉耳朵里听到的只有,“十年后的月见临死了。”
“……”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血色全失,呈现出一种大出血的月亮的苍白,他还保留着摔倒的姿势,脑子像宕机了一样,很久没有做出反应。
他的喉咙里挤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字,我险些听不清:“月见同学……死……了?”
他的泪水突然啪嗒嗒地往下掉。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眶里的泪水没有尽头地涌出来。土地分不清是被雨还是他的泪水打湿。带着温度的痛苦被大地吞进去。又咸又涩。
沢田纲吉该是个爱哭的孩子吧?——怕吉娃娃,怕老师,怕完不成作业,随时随地都该怕得流眼泪的类型。可我此前从没见过他哭,大概“惧怕”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眼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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