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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


而面前这群姑娘显然沸腾了, 都在起哄, 眼里藏了星星般, “盛老师, 今天是蕾蕾生日。”
“她刚刚许愿你能来,没想到你真来了。”
程蕾被人簇拥着, 也羞怯地看着他:“老师,你来了。”
盛京延皱了皱眉, 抽了支烟出来, 想点, 想到什么又收回去,他嗓音很淡:“不是说有题不会做?”
许颐清在旁边笑了声, “估计问题是假,想见你是真吧。”
“你这个挂牌荣誉教授,拢共在南大才上不过几节课啊,这么快就俘获……”
盛京延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情绪, 倒也没生气,一手插着兜,他往前走,一个人身高腿长的, 在他们之间站定。
低眸, 摸出打火机, 握在手心打出花火,他点燃了桌上剩余的一根蜡烛,握在手心,一簇跳跃的烛火。
那双黑漆的眸子,安静地看着相距不过两米的温书,他嗓音很低,“生日快乐。”
我错过你的两年。
程蕾弯着唇角,甜甜的笑,她拿起切蛋糕的刀切了一块最大的给他,“谢谢盛老师的祝福,我很开心你能来。”
温书抱胸,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酒,也没看他一眼,她偏头听阙姗讲话,偶尔笑一下。
明净漂亮的一张脸,情绪始终很淡,当他是空气,从他进来至今都没再看他一眼。
手心蜡烛的火苗渐渐燃到头,盛京延蜷曲了下手指,骨节凸起,青色血管明显。
他没接程蕾递的蛋糕,只是冷淡开口:“以后不是学业上的问题不要叫我。”
程蕾笑容有些僵,她端着蛋糕的手僵滞了会,最后重新放回桌上,“好的,盛老师。”
余下几位女同学,开玩笑说了些其他话题缓和气氛,后面商量着去隔壁唱歌。
温书已经坐在卡座上了,并没有要和他们一起跟着去的意思。
阙姗一直有点精神不在状态,握着酒杯,目光不知在盯哪儿,他们在前面走的时候,她也跟着走了几步。
意识到温书没动,她才又回来,坐她对面,弯唇笑笑:“刚刚差点跟错人了。”
注意到刚刚阙姗的心不在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一直在盯着一个人看,眼神都和平常看别人不一样。
轻轻撩了她的刘海,温书轻轻问:“你想跟着去唱歌?”
眼神闪躲,阙姗耳朵红了点,否认:“哪有。”
想起什么,她开口:“还是不去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前夫了。”
“我怕勾起你伤心事。”
抿了口酒,温书笑笑,神色淡然,一汪杏眸在灯光下轻闪,“我早忘了。”
“就算有能勾起我伤心事的人,也不该是他。”眼底情绪很淡,她嗓音轻柔却冰冷:
“其实原本今年我打算和他结婚的。”
阙姗惊讶,捂着嘴,“难道是……你在英国的男朋友?”
“嗯。”温书点了点头,眼里光柔和了些,她语气里有遗憾:“选择的路不同,所以分开了。”
“你忘不掉他?”阙姗追问。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冰块撞在玻璃杯上,温书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估计没人能像他一样在我生命中这样深刻了。”
从籍籍无名到站至顶峰,都是他在她身边陪伴支持。
他用自己的包容,让温书成长,也让她看到了更好的风景。
刚分手那段时间,温书对他是有埋怨的,她想谈谷为什么不能为她选择回国,为什么在承诺娶她之后又亲手摧毁这承诺。
可现在这么些天过去,她才明白谈谷所说的那句“我爱你,六六”有多沉重。
想看你变得更好,做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所以她现在回国也不用仰人鼻息,她可以靠自己就能很好的生活。
可是分手那会她太情绪化了,总以为是谈谷不够爱她,所以才选择理想放弃她。
现在回想,的确是她太过任性。
许颐清轻轻碰了下盛京延的手肘,他第一次在他盛哥眼里看到这种情绪,后悔,深而无力的后悔。
一双单薄漆黑的眼底,像映进月光下的湖面,粼粼泛着波光,水入骨的冷。
垂下眼睫,盛京延背靠着墙,棱角分明的脸半陷入阴影里,有点颓丧感。
食指和拇指间抓着一只烟,虎口凹凸不平的疤痕,指腹摩挲过去,他扯了扯唇角笑了下。
许颐清看到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口气,“你在伦敦放的那场烟花。”
“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万家城市灯火之下,他在无人的黑暗之地,目睹她和她的男友拥抱,亲昵,许下嫁给彼此的承诺。
烟花绽放后火星都不剩,一地残灰,烟灰烟蒂夹杂其间,伦敦的二月很冷。
轻轻敲了敲烟身,盛京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漠的,清醒的,他嗓音很低,“这些算什么。”
他曾经用肩背所有力量搬起那巨大石块救出的小女孩,对她,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没能宠她,也没能好好对她。
伸手搭上他肩,许颐清带他往里走,语气无奈,“你从不把自己心里的事说出来,怎么能指望她理解你。”
“受着吧,不还没死。”许颐清笑了下,轻轻推了推他手,“盛哥那么多事都经历过来了,真的喜欢她,想追回来,就拿这辈子赔罪吧。”
“别又想不开啊,兄弟我可盯着你呢。”
食指捻着烟尾,抽出烟丝,压下心底的郁痛,盛京延弯唇笑笑,眉目疏冷:“我没那么脆弱。”
程蕾的同学们拥过来把他们往里面带,“盛老师和盛老师的朋友,我们里面已经点好小吃和东西了,玩游戏牌,你们会吗?”
盛京延懒懒地靠墙站着,一手插兜,有点漫不经心地咬着烟,人没动,他不想进去。
许颐清贴在那女同学耳边说了句话后,那女同学立刻会意,“老师,你和你朋友就先进去吧。”
“我们去把那两个姐姐也一起叫来。”
“今天蕾蕾生日,你们别扫兴呀,虽然你是拒绝了她,可我们还是友好的师生关系不是。”
这女孩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很会调和气氛。
许颐清看着盛京延还在这别扭的模样,扯了把他,“走吧。”
温书和阙姗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场景便是程蕾和她的朋友坐一边沙发,盛京延和许颐清坐另一边,泾渭分明,一边欢腾,一边安静。
她和阙姗只好坐到中间位置。
液晶屏幕在播放歌曲,还没人敢唱,在座的人都显得有些拘束。
过了会,有位个子高高绑着马尾的女孩起来,把话筒递给温书一个,“姐姐,你英语很好吧,陪我一起唱一首英文歌吧。”
女孩笑得甜甜的,温书简直没法拒绝。
就和她一起合唱了一首《shallow》,基调挺悲伤的,弄得生日宴的气氛都不太对了。
阙姗是个活跃分子,她站起来,“嗨,我来唱一首欢快一点的歌。”
她点了首《告白气球》,唱到一半,没想到许颐清也拿起话筒,忍不住加入进来,和阙姗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唱完了剩下半首歌。
从温书的角度抬头看,能看见阙姗耳根发红了,她直觉,她的珊珊肯定和那位姓许的有些情况。
等阙姗坐回来,温书挠她痒处,她才交代,她是故意点周董的歌的,因为在医院的时候托人打听到了胸外科许医生喜欢听周杰伦的歌。
这首《告白气球》她可是学了好久呢。
温书主动把靠近许颐清的位置让给阙姗,鼓励她,“你抓住机会啊,我看这个许医生长得不像缺人追的样子。”
耳朵发热,阙姗低头玩了好久手机,后面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亮给许颐清,她声音轻柔得前所未有,“许医生,我今天刚从你们医院出院,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以后,我身体上出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你。”
温书正小口啜饮着饮料呢,这会都快笑吐出来了。
她家珊珊着语言组织能力,怎么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了,出任何问题找许医生,这是讹上人家了啊。
许颐清约莫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搭讪方式,一指提了提金丝眼镜,多看了她几眼。
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脱口而出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不是见过?”
吞了口口水,阙姗都紧张了,她想自己今天也没怎么化妆啊,而且自己不算火,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吧。
结果许颐清思索了会,回:“噢,你是那个摔坏脚,上厕所僵尸跳过去的姑娘。”
“僵尸跳过去,还把张医生的黄金木撞倒了。”
僵尸跳,撞倒黄金木?
温书笑得不行了,想问她家珊珊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阙姗脸红透完了,嗫嚅道:“许医生你这算心理攻击啊,我要心理出问题了,还得找你。”
许颐清都被她逗笑了,拱手送出自己的二维码,“找吧,找吧,我到时候帮你挂急诊。”
就这样顺利地要到了许颐清的微信,阙姗后面整场都心情愉悦,又陆陆续续去唱了周杰伦的几首歌。
许颐清都很给面子,陪她这个五音不全的人一起唱,她跑调,他就把她拉回来,她唱错词,他再把词纠正回来。
一句接一句的,隔壁小姑娘们都纷纷嗑瓜子,直呼磕到了。
这场聚会氛围就这么被他俩带动起来。
后面几个人轮流唱了快一个小时,快要结束时。
程蕾拿起话筒,她鼓足勇气走到盛京延面前,将话筒递给他,“盛老师,我想说谢谢你。”
“虽然你今天算是拒绝了我。”
“可我之前听你的那节课,坚定了我继续学天体物理的决心,我不会转专业的,我会在物理学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程蕾还很青涩,绑着蜈蚣辫,发带是浅紫色的,扎起蝴蝶结,娴静好看。
食指扣着一枚硬币,投进酒杯里,发出叮咚一声,盛京延抬了抬眉骨,一张骨相优越的脸在这灯光下,显得矜贵冷痞。
今天这儿的人,没人把他当尊佛般供奉,一群学生也不知道他是天驰总裁,就简单地把他当成偶尔在学校讲一两节课的懒教授,因此一整场见他兴致不高,也没人硬要凑上去讨好他。
这种放松的氛围很久没有过了。
十指轻扣,手背的纹身若隐若现,盛京延看着程蕾,乌眸里碎光冷淡。
在座的人几乎都笃定他不会起身来唱歌,会拒绝程蕾。
可出乎意料的,他温和地对她笑笑,鼓励她,“你如果能坚持下去,世界会为你让路的。”
许颐清听到他说这句话,眼神变了点,有些怔忡地看着他。
多少年了,他心底的遗憾该有多深。
温书一件浅色碎花裙,抬眸望向盛京延,有一瞬间,她在他的身上看见了那个骄傲意气风发的少年的影子。
心念一动,低眸,温书抿了口长岛冰茶。
接过话筒,盛京延站起身,走到液晶屏附近抓了个高脚凳坐着,在选歌栏下他输入字母,点了首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熟悉前奏响起,他半垂着眼眸,修长手指调了调话筒的音。
灯光下男人坐姿有些散漫不羁,眉眼疏冷,碎发漆黑,下颌线流利,整个人透着股子慵懒。
引人瞩目。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他声线独特,很好听。
踩着音乐的拍子,唱这首悲伤的情歌,把现场情绪都带得有些低落。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为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漫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不能。
唱到这句,温书抬眸正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斑驳碎光点点,好像那个蝉鸣声不竭的夏日,她所渴望的少年。
可谁都知道,回不去。
因为过去,被他们亲手毁掉。
一张漂亮白皙的鹅蛋脸上上没任何表情,细眉远山,鼻尖挺翘,右脖颈的纹身掩盖伤痕。
时隔多年,温书已经能做到在他那样深情的对视下,坐怀不乱,眼底淡漠得窥不见一丝情绪。
盛京延看了那眼神一眼,就觉得心口好像有刺在扎。
他们之间横亘了十几年时间,误会不解,把彼此越推越远,像行星引力,洛希极限,越过限度,就会粉碎成灰。
一首歌唱到结尾,程蕾和她同学拼命鼓掌,“哇塞,盛老师唱歌也太好听了吧。”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食指轻扣话筒,盛京延微垂着头,露出流利的后颈线,脊背脊柱舒展开来,都属于男性的力量感,处处漫不经心,却又处处撩人。
移开眼,温书淡漠无比,见他在人群中心,也不起一点波动。
阙姗看出了点什么,探过头来问她:“书书,他刚刚那首歌是不是对你唱的?”
弯唇淡淡地笑,温书摇头:“没,提他干什么。”
本来还想骂骂,阙姗住嘴了,刷了会手机,费尽心思地想和许颐清找话题聊。
没聊多久,这场就散了。
温书拿上钱包先出去,想着先把账付了,走到吧台一问,就听服务员说一位先生已经付过账。
收回钱包,沿着那条狭窄的走廊往外走,想着先出去等阙姗。
清吧里音乐调子舒缓,现在在放的是一首很老的歌,艾薇儿的《how does it feel》。
清吧选址的位置很清幽,一条长长的石壁走廊往外走,爬山虎爬满一整面墙,阳光从绿叶罅隙间洒落,映得石路上光影斑驳。
或许是此刻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上班,这条出去的路上没见到一个人,显得十分幽静。
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温书闻到一种清淡的香气,如六月盛开的茉莉,晒干捻搓,佐以茶叶泡下的一壶花茶。
幽径深处,仍是无路。
温书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路了,刚转身要走,一道高大的影子便落下。
茶香里掺进薄荷气息,凌冽而冷调的香,独属于男人的气息萦绕。
相靠太过于近,被圈在墙壁和他之间,窥见棘突一样的喉结,冷厉颈线往下是深凹的锁骨,蝴蝶骨牵动着肌理,一块一块往下,是线条感分明的腹肌。
运动衣拉链很松,男人劲瘦,一呼一吸间躁动着荷尔蒙气息。
温书没动作,她一眼能看见他胸膛的风光,也能感受到他的克制隐忍,脖颈青筋明显。
盛京延低头,盯着温书右脖颈那块银白色的蝴蝶纹身,白色燕尾蝶,血管那么密集的地方,他能想象她纹这纹身的时候该有多痛。
靠近,想拥她入怀里,亲吻。
这两年,夜里抽的烟,总有那么多是为了她。
贴近她耳边,呼吸温热喷洒,痒酥酥的,鼻尖轻轻蹭了蹭,闻到熟悉的栀香。
温热的触碰,温书伸手推他,却被他将手心反扣在自己胸膛处,听着心跳,牵动血液贲张。
男性力量压制感,温书挣脱不了。
盛京延偏头吻她,被她躲过,薄唇擦过脸颊,冰冷而柔软。
长睫浓密,落在眼窝里铺出一圈阴影。
“恨我,嗯?”低哑嗓音,蛊惑感丛生。
趁他松懈,温书弯腰从他怀中钻出去,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你想多了。”
盛京延低头,扯着唇角嗤笑了声,摸了根烟出来,模样有点痞坏,“夏灵烟。”
温书撩开眼皮看他,没说话。
他补充了句,“上次宴会你见到的。”
“我们没关系,她见过我奶奶,家里有意撮合我们,我没应。”
他嘲讽地笑笑,看向温书的眼眸漆黑深邃,嗓音低哑
“老子,命都得交代在你这儿。”

◎我要是想追她呢?◎
日光融融, 阳光被碾碎了一地,温书安静地看着他,清澈干净的眸子里仅存淡漠,没什么情绪。
刚刚那句话, 说得太晚了。
盛京延微垂着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 冷漠和无动于衷, 像一根刺, 刺痛了他。
她不说话的样子也很好看,肤白而细腻, 黑发微微遮了额角,耳坠银色带一点流苏, 眼睫纤长, 眼线微扬, 明媚的美。
却没什么心。
下颌微抬,脖颈绷直的青筋, 盛京延摩挲虎口粗砥的伤疤,他低低道:“夏灵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想到那天场景,温书只觉得可笑,自己无端卷入他的事, 成了那人敌视的对象。
“所以呢?”温书的声音听不出一丁点感情。
“盛先生,向我汇报这些事有意义吗?”
声声冷冽,如削骨锋刃,眼里一点爱意情意也没, 温书盯着盛京延的眼睛, 细指轻轻揉了揉手腕。
置身事外, 旁观者一样的冷漠。
像蚂蚁啃噬一般细密的痛泛滥开来,手指屈握,指节用力到发白,盛京延低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她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冷淡如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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