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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休屠城)


闻楝没有迟疑地搂住了她。
她甜津津的气息扑过来,她的身体又重回他的怀抱,他的心又开始痉挛,那种麻木的痛又回到身体,薄唇擦过她柔软的脸颊和微凉的耳朵,甚至是她馨甜的发丝。
赵星茴揪住了他的衬衫,在他肩头撑起身体,目光已经变得怒气勃勃火光四溅,咬牙切齿:“闻楝。”
“抱歉……”
他空洞地说抱歉,但他全无动作,只是睫毛微垂,漆黑目光落在近在咫尺她那张生动鲜活又明艳的脸颊,落在她饱满艳丽的唇瓣,平缓的呼吸突然急促,一切都开始发抖,他的身体在颤抖,跳动的心房和胸腔,颤抖的呼吸和气息,手臂极力控制地细细抖动。
多么希望那一瞬永远凝固,他控制不住地想吻她,想亲吻她明亮的眼睛和艳丽的嘴唇,柔软的脸颊和小巧的鼻尖,可她知道,他也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一瞬的想法——于是她变得尖锐而愤怒,他极力克制又尽力抑制这种冲动。
身后匆匆而过的行人都变成了幻象,唯有眼前才是真实,脑子里的弦“嘣”地断裂,他最终只是将薄唇极轻极轻地印在了她紧蹙的眉心——他宁愿她将世界都搅得鸡犬不宁,也不想见她时时皱眉的样子。
“别生气,赵星茴。”闻楝抱着某种视死如归的神情,平静说道,“别用高跟鞋尖砸我的脸,其他随意。”

◎我们能不能试着重新在一起◎
对比起烟草味香水男,显然是眼前这张冠冕堂皇的面孔、这个吻更为冒犯,可不知道为什么,赵星茴能清晰感知他的唇印在眉心的感觉,也许是温柔,也许是珍视或者遗憾,宛如蛛丝缠绕,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比冒犯更为令人难以忍受。
他说别用高跟鞋尖砸他的脸,他需要这张脸假装若无其事地去跟人谈工作谈项目谈合作,而身体其他地方任她随心所欲发泄怒火,颇有种以身饲鹰的牺牲。
赵星茴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揍到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才能泄心头之恨,瞪起冰冷怒火的眼睛,揪住他的领口:“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可以。”他的白衬衫提拽在她纤细指间,模样语气却丝毫不见忐忑,眸光还是注视着她,“让我进监狱?还是上新闻?如果需要取保候审,我没有专属律师,联系人只能是薛博或者赵叔叔和兰姨,同时还要通知投资人,以免我突然失踪,公司出乱子。”
他总是这样半死不活,不管是在邮件还是电话那端或者站在她面前,所有的警告和威胁像一拳揍在棉花上,赵星茴提不起揍人的冲动,每次能做的只是外强中干的龇牙威胁:“闻楝,你真让人恶心。”
如多年前那样,闻楝清俊的脸色从不因为她的冷言冷语改变,“你也踹了我好几脚,揍人的时候从来不遗余力。”他再捞起衬衫袖子卷到上臂,露出胳膊上浅淡的圆迹:“上次你咬我,那个牙印变成了伤痕,身上很多指甲挠出的皮肉伤,那天晚上洗完澡就发烧了,我在家躺了两天。衬衫染了血,洗不干净,我索性挂起来了,照着那个款式买了一身新的。”
她眼睛冷亮,唇红齿白,贝齿尖尖:“你活该。”
“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一切恶果都是我应得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和,似乎笃定了某种事实,再把捧在手里那双崭新洁白的帆布鞋送回地面。
他还记得她的尺码,脚上的帆布鞋很合适,赵星茴踩在地上,看他的角度就变成了一种微妙的仰视,以至于很冷傲地抬起下巴,用力把他推开。
闻楝依旧习惯她的抗拒。
他们走路的那种姿态——一个衬衫西裤的男人拎着西装外套和一双红底红跟鞋,而快他半步的年轻女人裙装往下是一双帆布鞋,两人的步伐有很明显的从属关系。
那晚回酒店,赵星茴很用力地把闻楝甩在了房间门外,第二日上午客房服务敲门,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了一双新的高跟鞋。
奢牌店里当季的最热款,精致礼盒包装,香槟色的缎面真丝,细碎的花钻,漂亮优雅的鞋型。
礼物来自某位闻先生。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自豪?终于有机会送人礼物,以彰显自己的追求和能力。”赵星茴在电话里对他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的任何东西,过来拿走。”
“不是礼物,只是作为昨天晚上的赔偿。”闻楝淡声回她,“我并不自豪,只是很高兴现在有能力做这些事情,赵星茴,也许你没体会过……但从小到大,我寄人篱下的那些日子,不管是在我大伯家,还是在你家里,相对于垂手等着人买单,自己掏钱包的感觉会更轻松,原来总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正大光明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能背负起那些压在肩膀上的恩情。”
他把正大光明那几个字咬得很重。
赵星茴在电话挂断后试穿了那双鞋子,鞋子很美,穿在她脚上像本该她所有的水晶鞋,契合又漂亮。
她默默地发了一会呆,而后垂着睫毛把高跟鞋和昨晚那双帆布鞋都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的航班回临江,两人又在飞机上相遇——赵星茴踩着一双平底单鞋出现在闻楝面前,若无其事地坐他身边戴上了耳机和眼罩。
她这次回临江主要是为了工作,有新的项目需要面谈,被投公司的季度回访,另外,再过一阵还有澍光的产品发布会。
澍光的智能空间有两条主线,一条是软件应用,还有一个是操作智能本体,在产业链里为客户提供智能操作的通用型产品,前期澍光主要集中在高校和行业公司的智能实验室合作,最早研发出来的机械臂和智能汽车的自动驾驶方案已有成果,包括这次闻楝在发布会之前赶去香港,也主要是为了现代工厂应用的机械关节体。
赵星茴又去了一次澍光,在踏进办公楼的同时又瞄了一眼摆在前台的那只招财猫,终于忍无可忍,顿住脚步,扬扬下巴:“把它换掉。”
闻楝和薛博都不在办公室,这几天通宵达旦地窝在了研发中心,赵星茴自己做主挑了一只招财猫,光鲜亮丽地摆在了前台最醒目的位置。
澍光的发布会在研发中心举行,请了媒体和行业相关的一些专业人士,那天天气不好,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些冷清,闻楝上台,毫无卖关子之意,很快揭晓了澍光全新代的智能本体。
它是一个可拆解的双臂体机械,全铝合金骨架和机翼式底盘,置于顶端的处理器和双目相机让它拟人化,但自由度极高,本体的主要核心类似于人类脑部,但人工智能系统让它的功能拆解,可以应用于实验室或者流水线的工作,甚至也有生活场景的应用。
这个智能本体以“Star3.0”命名。
发布会现场有人问起闻楝命名的原因,他站在台上,面对着底下的观众:“我高中时期曾经面对过一整个房间的玩具,每天都沉迷于乐高或者玩具搭建,后来我从这个房间一堆零件中拼出一个小机器人,这个小机器人会跳舞会画画,我给它取名叫Star,就是星星的意思,无论是否能看见,它是永恒而美丽的星体。”
他依然穿着白衬衫,很清爽地笑了笑:“我把Star送给了一个人,不过它还太弱小,在所有的玩具中毫不起眼。第二代的Star是在我大学时期,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最早的Star改造了一下,变成了机械形态,拿去参加比赛,那场比赛我拿到了十万块的奖金。”
“Star3.0是人工智能实验室和工程团队的产物,我们想把它应用到更广泛的智能场景,虽然它跟前两代的形态和功能完全不同。同样,也许说,社会、潮流或者人类、情感都是流动和改变的,但科技是永恒的,它的内核永远是那间玩具屋,我追求的一切都从这里发生,也从这里延续。”
他知道赵星茴在——不管是在现场的某个角落还是在某个屏幕前,他知道她会听到他的话。
Star在哪里?
当年赵星茴把Star送给了于奕扬,又从于奕扬那儿讨回还给了闻楝,最后被他扔进了垃圾桶,两个人在晚上置气去垃圾站翻找。
赵星茴已经不记得从垃圾桶里找回的Star在哪儿,她还给了他,后来他是否有再送到她身边?随着家庭的烦恼和生活学业的进展,它已经默默无闻地被遗忘某个角落。
那天闻楝很顺利地结束了发布会,会后招待了到场的媒体和宾客,接受了两个官方的采访,再回到办公室和同事们开会,下班之后一起吃饭庆祝今天的顺利度过。
闻楝在所有的活动结束后,给赵星茴打了个电话。
她很迟疑地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响,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也似乎近在咫尺,他温声问她:“赵星茴,我们能不能试着重新在一起?”
重新在一起。
赵星茴沉默了很久:“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
她的声音平静:“闻楝,也许我理解你的想法和行为,你说起正大光明这个词,你说起来以后如何如何……可你不是我,在我这里,能被暂时放弃的东西根本就不珍贵,放弃过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迫不得已的借口,不用说什么殊途同归或者失而复得,世上没有那么完美的事情……你明明知道那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知道可以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但你还是推开了我。”
她深深地秉住呼吸,眼眸里泪光闪闪,再仰起了脸,努力让泪珠不要沿着脸颊滚滚而下。
“我想到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闻楝握着手机,仰头望着公寓某处的亮光,白纱窗帘后的人影隐隐绰绰,“Star一直留在我身边,就算扔进了垃圾桶,我们也把它捡回来了,我现在把它做得很好,这是我一直的梦想,从来没有放弃过。”
赵星茴望着窗外,挂断了电话。
他就站在那里,他就站在楼下,他对着她的窗口,他有万分的决心要做某一件事情,那就从头做起。
爆爆喵喵叫着走过来蹭赵星茴的裤腿,她低头望着它,喃喃低语:“我绝不心软,绝对不会原谅他。”
楼下的人一直站着。
他寂寥地站着,始终没有挪动姿势,一直等到白纱后面的光亮从馨黄转为黑暗,那个纤细的身影不知藏在何方,而后有人走出公寓,管家过来劝他离开,不必站在这里枯等。
他不允许上楼,更不允许见面,不知道站了多少,脸上突然有滴滴答答的水珠,仰头看见的是黑灰阴霾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和暗暗的紫色,白日未下尽的雨又在此时滴答而下。
春雷隐隐滚来,雨滴从稀疏转为密集,再如水帘一样织在人间,雷声愈来愈响,像心底的轰鸣和压抑翻滚的思绪,倾盆大雨扑头盖脸而下,连雷雨都在劝他回去,不要留在此地做不受欢迎的客人。
赵星茴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久,用枕头蒙住了脑袋。
密雨如织中依旧有个飘忽朦胧的身影,全身湿透,衣服像水里一样淌着,管家撑着伞过来,好说歹说死活劝不走这位年轻男人,再打电话给赵星茴:“实在劝不走他,雨太大,我只能让他往屋檐下站着,万一出事了可不好。”
赵星茴抱起爆爆,垂眼挠挠爆爆的下巴:“很讨厌,我讨厌这种苦情戏码。”
今夜无人入睡,春寒依然料峭,半夜时分,春雨急急停停,窗口窜进来的冷风绕着赵星茴光洁纤细的腿,楼下人的电话已绝无可能打通,她盯着时钟机械式走动的指针,不明白夜为什么如此漫长而煎熬,可她知道这样的夜晚她也度过了很多次,没有原因和没有征兆,只有痛苦。
公寓管家再度撑着伞出去,递给闻楝一条浴巾的同时,告知他赵小姐刚刚打来电话,他现在可以进入公寓的某层楼。
闻楝迈进了电梯。
她穿着睡衣倚在门口,还是雪白宽松的蕾丝公主风格,长发披垂身后,脸颊皎洁,裙摆垂到脚面,毛绒绒的兔子拖鞋,面无表情又眸光冷清地看着他。
他浑身津湿地站在她面前,衬衫西服完全湿透,挺括洁净的衣物转而萎靡,可他脊骨依然笔直以至于毫无狼狈之感,毛绒绒的漆黑头发往下淌着雨水,睫毛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水珠,那张清俊的脸庞苍白湿漉,轮廓线条深邃锐利,抿起的薄唇蒙着失温的淡青,是倔强也是脆弱,而那双黑眸糅着水光,眼底波荡般的明亮光芒仍未熄灭。

◎后来这吻变成了啃啮和嘶咬◎
两人在门口长久对峙,她似乎从未见过他落魄的样子,他也许久不见她的温和柔软,最后赵星茴退后一步,淡声道:“进来吧。”
闻楝同时开口,只定定地看着她,嗓音沙哑倔强:“再给我一次机会。”
两人的话语撞在一处,像两块石头硬碰硬,不知道先磕碎哪块。
站得久了,她身上的柔软睡衣沾染了他清冽潮湿的水汽,他眸光漆黑雪亮地直视着她,不知道从哪儿获取的一往无前的勇气。
可如果不是因为澍光,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澍光的创始人,如果不是窗外伶仃的夜雨,如果不是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那他就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只看在工作的份上。”她抿起红唇,抬手作势要关门,“你说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
没有什么机会再能错过,闻楝迫切地伸手,冰冷潮湿的手触到她握在门上的纤细手指,她皱着细眉甩开,他湿淋淋往前迈了一步,大门“咚”地在身后阖上。
屋里布置温馨,暖气和明亮灯光笼罩。
闻楝把湿淋淋的外套和鞋子脱在门口的下沉式玄关,水里捞出来的模样也许落魄却绝不狼狈,水珠沿着颊颌线滚滚渗入衣内,再淌在地板,湿透的白衬衫黏在身体近乎透明,包裹出颀长挺拔的体型、清瘦宽直的肩膀和匀称内敛的肩背与窄腰,西装裤紧贴住修长双腿。
无法否认的是这个男人总有一种倔强又清越的好看,不同于于奕扬的潇洒肆意和陆显舟的气宇轩杨,像清秀挺拔的树,他的名字本就叫“楝”,树干高直,叶羽细细,花色淡雅。
赵星茴站得很远,爆爆从猫窝里出来,谨慎地围着闻楝嗅来嗅去,来回绕了几个圈后终于认出了是他,拱起毛绒绒的尾巴,冲着闻楝喵喵直叫。
她抱起手,目光冷淡地看着爆爆跟他亲昵:“你最好是洗个澡,家政间有烘干机,还有……希望你在我起床之前离开。”
一人一猫注视着她把卧室门关上,闻楝挠了挠爆爆的小脑瓜子,良久之后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水很热,失温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知觉,冷冷热热的体感在身体里窜动,一旁扔着白色的浴袍也许是提前准备,他走到客厅,沙发上的抱枕和薄毯也是他今天晚上的归宿。
爆爆卧在沙发扶手等他。
闻楝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摸摸爆爆的脑袋:“爆爆。”
依然是好久不见,后来他们都长大了,闻楝还记得以前爆爆在他房间里跑酷,半夜从衣柜顶端砸到他身上,把他闹得鸡犬不宁,如今爆爆也从一只调皮的小猫咪变成安静嗜睡的大猫,眯着玻璃珠子似的异瞳,温顺地蜷着尾巴趴在他怀里。
它已经从“爆爆”变成了“抱抱”。
那个晚上爆爆陪着闻楝睡在沙发。
天还没亮的时候,爆爆摇着尾巴钻进了赵星茴的房间,她躺在床上近乎整夜失眠,很快在爆爆的喵喵声里睁开了眼。
爆爆扒拉着被子,一个劲地冲着赵星茴叫。
半响之后赵星茴才下床,跟着爆爆走出了房间。
睡在沙发里的男人半蜷着身体,安静沉默地裹着薄毯,迟迟没有在赵星茴的脚步声中睁开眼睛,等赵星茴走到面前才看出蹊跷——闻楝双眼紧闭,通红的脸色和苍白干裂的薄唇。
“闻楝?”她站在旁侧,伸脚踢踢沙发,“闻楝。”
一开始其实没打算要睡,只是身体的状态渐渐不对劲,倒在沙发闭上了眼睛,闻楝潜意识里知道有人喊他,两道眉棱越发深皱,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努力挣扎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楼下站了那么久,淋了大半夜的冷雨,生病是他活该。
他怎么样都是活该。
赵星茴皱着秀眉,仰头烦闷地叹了口气。
她不情不愿地去找药箱,只翻出一盒退烧药,把水杯和药片递在茶几,扔过去一个抱枕:“起来吃药。”
抱枕掉落地板,闻楝纹丝不动。
“喂——”她很不爽地抱起手,嗓音不悦,“别装死,起来吃药,或者去医院,别死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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