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二十块布又还给了老板,老板收了钱还省下了二十块布,心里美滋滋的,还让沈铃兰以后再来。
沈铃兰大周日早上忙完这些就回去了,昨天周六让陈梦雪加班陪自己逛了那么久的商场,今天怎么说都得让她回去休息了。
于是她难得地开着保时捷出了门,买完布以后,又在小区门口买了豆浆油条和包子,把车停在车库后,沈铃兰提着早餐就要去搭电梯,却没想到,她在电梯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起先她没有认出来,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是谁,只觉得有点眼熟。
面前的女人也是眯着眼打量了她半天,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是铃兰吗?”
沈铃兰浑身一颤,听到这声音,再看看这脸,好家伙,这不是她那从五年前就联系不上,怎么说也不肯帮她付大学学费的亲妈吗!?
她一句“妈”还没发出声音,忽然想起五年前这个女人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也上大学了,别什么都找我,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妈,你叫我名字,叫我孙秀丽就好。”
沈铃兰本来要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孙秀丽?”
女人一听到沈铃兰喊自己,脸上的疑惑都变成了兴奋,她还抓着沈铃兰的手,嗔怪道:“叫什么孙秀丽,没教养,叫妈怎么能叫名字呢?”
沈铃兰扯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说完,沈铃兰毫不客气地绕过她,踏进了刚刚打开的电梯门,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孙秀丽舔着脸把电梯门挡住了,电梯门被迫重新打开,孙秀丽也跟着一脚踏了进去。
“铃兰啊,你住在这吗?”
孙秀丽问她。
“嗯。”沈铃兰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你是租的房子还是买的?”孙秀丽不认识沈铃兰身上穿的名牌,只知道以前自己不肯要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样子,这让她感到兴奋、开心,让她想要贴上去分点羹喝喝。
“关你什么事?”
见沈铃兰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反而语气恶劣地反问自己。
孙秀丽也只以为女儿买不起房,被自己这么一问恼羞成怒,也不在意,又道:“我看这地方租房子应该也不便宜吧?我听我雇主说,大概一个月要六七千块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沈铃兰以前有多爱孙秀丽这个母亲,在孙秀丽单方面要和她断绝关系后,就有多恨她。又哪来的耐心和孙秀丽多说几句话呢?
沈铃兰只当她是空气,不再和她对话。
孙秀丽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几年有多不容易,又给人当家政,又在某办公大楼当保洁阿姨,一个人打好几份工。
“妈妈以前是真不容易,所以只能供你上到大学,原本也没想着你能知恩图报,妈妈只要看着你如今幸福快乐就好了。”
这话说得,电梯里要是有第三个人,估计都以为沈铃兰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仿佛沈铃兰以前那不得不寄宿在亲戚家里,被亲戚冷嘲热讽,要干活还要吃剩饭的日子是梦一样。还有每一年开学,沈铃兰求过父亲又求母亲,他们就像踢皮球一样,谁都不肯给沈铃兰交学费和生活费。
每年都要亲戚打电话骂上几个来回,威胁说要报警,要把他们这对弃养的父母告上法庭,他们才不情不愿地交了自己那一份赡养费。
有一年,孙秀丽怎么都不肯交,说没钱。
沈铃兰求到她的新家去,因为当时是初三,老师说再交不上学费就要沈铃兰退学,沈铃兰只好厚着脸皮敲响了孙秀丽的家门。
孙秀丽当时脸色很臭,说沈铃兰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说她重新生了个儿子,钱要留着买奶粉,让沈铃兰懂点事,去跟她亲爸多要点。
沈铃兰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在冰寒刺骨的冬夜里,孙秀丽没有让她喝上半口热茶,也没有请她进屋里坐坐。甚至说完那些话后,直接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在深夜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脚冰得没有了知觉,久到夜灯都熄灭了。
沈铃兰还记得,从窗外看去,能看见屋里的人在昏黄灯光下,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嬉笑,还有她的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哄啊哄,孩子在哭,母亲却满脸堆笑,还时不时和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她看着屋里的一切,心里发酸。
明明那一切都属于小时候的她自己,为什么一眨眼,就不属于她了?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啊。
她不知道自己在屋外站了多久,久到屋里都熄灯了,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后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天清晨,有赶着上班的发现了蹲在楼梯口的沈铃兰。
那人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男人,他诧异地看着沈铃兰,问她:“小姑娘你在这干嘛呢?”
沈铃兰张了张嘴,发出声音时,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嘶哑。
她说:“学校要交学费了,我妈妈不肯给我。”
“啊?”年轻的男人诧异地看了看沈铃兰目光处那户人家,又低头想了想,问她,“你还差多少钱交学费?”
“两百。”
沈铃兰低着头,似乎为这两个字感到可耻一般。
没想到男人从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钱包,把里面仅有的两张红钞票递给了沈铃兰,“哥哥借给你。”
他摸了摸沈铃兰的脑袋,“你要记住,要好好努力,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漂亮。”
沈铃兰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被塞进两张钞票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她不想收陌生人的钱,可是不收的话她就参加不了中考了,就在犹豫之际,男人已经拔腿朝公交站去了。
几年后等沈铃兰大学毕业了,找回那里想还年轻男人的钱,可是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男人的身影,一问物业才知道,男人早就搬走了。
忆起往事,沈铃兰对那个年轻男人的感激之意更浓郁,对自己这个母亲,反而恨意更多。
电梯停在沈铃兰所住的楼层,她走出电梯,制止了孙秀丽想要跟出来的脚步,她冷声道:“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孙秀丽跺了跺脚,“你看你!怎么长大了这么不孝呢!?”
她的声音随着电梯门关上,消失在了沈铃兰的耳朵里。
第28章 给赵云朵制作武器
回到家里的沈铃兰这才告诉赵云朵,她几乎把人店里的黑布都买光了,还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赵云朵察觉到空间里连犄角旮旯都有一块黑布,哑然失笑。
“宝,咱是不是一口气买太多了?”
沈铃兰却浑不在意,“多多益善嘛,用不掉就扔!”
这边的赵云朵再看周米橙要将黑布回收,连忙制止了她。
“这块布都透光了,刚好我也有几块黑布,这块就扔着吧。”
周米橙手一顿,点点头,放任黑布架在玻璃门上,没再回收它。
天刚一蒙蒙亮,她们就醒了。现在她们还在药店附近不远,得趁那群人的同伙没发现,赶紧离开,否则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打斗。
再往外走,就离开这个城中村了。
也不知道城中村是不是在末世来临时被疏散过,丧尸的数量并不多。
至少赵云朵穿过来到现在,杀过的丧尸还没有十只。
赵云朵一边想着,一边跟随周米橙的脚步,往城市中心走去。
没想到走了不到半小时,在最近的一间商场外,赵云朵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绿植,几乎覆盖了商场外的二三楼,就像一只绿色的抓手,狠狠地扒在了商场的墙上。
赵云朵站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不远处那墨绿色的植物根茎,“那是什么?”
与赵云朵的疑惑不同,周米橙和瑶瑶都很淡定,瑶瑶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那是植被呀云朵姐姐!”
赵云朵的目光看向周米橙,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植被?”
周米橙看赵云朵似乎真的没见过的样子,耐心地和她解释道:“自从末世后,这些高楼里一旦没有丧尸,就成了这些植物的占据地。它们会无限伸展,直到将一整栋大楼吞没。”
没想到末世里,变异的还有植物。
赵云朵问她:“那我们要进去里面躲躲吗?”
周米橙摇头,“不行,那些植物会吞并丧尸,同时也会吞并人——只要是活物,靠近它们就会被吃掉。只是奇怪的是,其他地方的植被都只有人身大小,这个地方的植被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茂盛。”
植物居然开始吃人了,说不清是这件事可怕,还是丧尸更可怕一点。
只是没想到这两种可怕的生物忽然互克,赵云朵看着那片植被,眼神复杂。
三个人没再靠近那个商场,反而绕着走了。
末世前,这个商场想在附近再建第二个商场,所以附近有一块搭起来的施工现场,现在末世到了,施工停了,附近还有挖掘机没有开走,留在现场。
他们从施工护栏里穿进去,发现里面还有几只零零散散的施工丧尸,瑶瑶蹲在护栏下捂着嘴不敢轻举妄动,是赵云朵和周米橙一块把丧尸解决掉的。
赵云朵下手还是容易慌,并且用狼牙棒爆头,总是容易让丧尸的血溅到身上。
这次打死了足足八只丧尸,除了施工工人外,估计还有一些逛商场的居民,变成丧尸后没有去往商场,所以也没有被植被吃掉,反而飘荡在施工现场,被擅闯进来的人类杀死了。
赵云朵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忍无可忍地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用矿泉水冲洗着手上、脖子上的丧尸血迹。
一旁的周米橙还在提醒她,“狼牙棒虽然一击爆头,但是你要小心溅出来的血不要流进眼睛和嘴里,否则也会有变成丧尸的危险。”
赵云朵的目光落在早已经血迹斑驳,不知道沾了多少丧尸黑血的狼牙棒上,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蓝色运动服上沾染的鲜血,顿时有些嫌弃。
再想想自己包里的武器……
赵云朵估量了一下,西瓜刀虽然砍丧尸脑袋跟砍瓜似的,一切就脑袋落地,但是长度只有小臂长,如果遇到动作灵敏的丧尸,它转过脑袋来咬上自己胳膊的话,那就不妙了。
其他的还有长刀,长刀有一米多的长度,放在空间里倒是易取易拿,但是和人同行时,贸然出现一柄长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空间了。
正当赵云朵思索时,瑶瑶吵着要周米橙带她去小解。
她们找了一个角落,赵云朵也趁这个时候背对着她们,然后掏出手机查看沈铃兰发来的消息。
两人不像以前能整天整天打电话,只能偶尔趁周米橙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发发消息。
赵云朵看着沈铃兰的消息,才知道她昨天居然碰上了她的亲生母亲,心里顿时又急又气,狠狠地骂了孙秀丽两条短信才算完。
沈铃兰回复得也很及时,两人吐槽了一会儿,沈铃兰忽然问她这两日过得怎么样,还安不安全?
赵云朵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有昨天晚上突然入侵的陌生人,还有刚刚打爆丧尸后,被溅了一身血,周米橙告诉她的事也说了。
【这个周米橙倒像是个正直的人,目前挺安全的。】
瑶瑶小解回来,赵云朵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
而沈铃兰看着赵云朵的消息,拧眉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有一种武器或许适合赵云朵。
她拿起手机,给宋章成发了条消息。
【我想制作一个袖箭,要小巧的,你那有没有认识的人?】
消息发出去五分钟没有回复。
沈铃兰又补充了一句:【价格好商量。】
很快,一分钟不到,宋章成就回复了她:【有。】
周一傍晚下了班,沈铃兰就赶往了和宋章成约定好的地方。
那地方是在一个小巷里,还是一间不起眼的茶室,茶室里很干净,只有一张茶桌,一旁的柜子上整齐地码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茶。
茶室主人穿着黑白配色的唐装,虽然是个男人,但他留着长发,绑在了脑后。
沈铃兰和宋章成踏进屋子的时候,男人正在泡茶,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会在此时此刻踏进茶室一样,刚好在杯子上倒下了一杯新茶。
“来得巧,这是我新得的茶,尝尝?”
宋章成转过头和沈铃兰解释道:“张老爱茶,他的茶别的地方也买不到,你也尝尝。”
沈铃兰没有客气,端起了三指宽的茶杯,在嘴里品了品,确实是好茶。
她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茶,最后剩了个茶底,把杯子放回原处,再把茶渣倒掉,反观宋章成,一口喝干净,大大咧咧地放在了茶盘上,张老摇头,说他牛饮。
看着沈铃兰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欣赏,还问她,“小姑娘你也爱茶?”
沈铃兰点点头,“小时候爷爷奶奶炒过茶。”
第29章 昨夜的人突袭
张老抬了抬手,示意沈铃兰坐下,宋章成看张老那副想拉着沈铃兰唠家常的模样,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张老,我今天是有要事才带人来的。”
“噢——”张老似大梦初醒,问宋章成,“什么事?对了,你前阵子不是被关进去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铃兰好心解释道:“我救他的。”
张老看着沈铃兰的眼神更感兴趣了,还没张口呢,宋章成把胳膊伸在两人中间,打断他们,说道:“这个姑娘要做一把袖箭。”
“袖箭?”
张老挑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那么凶狠的武器做什么?”
袖箭在国内属于管制用具,网上买不到,线下的什么门店都买不到。但是张老有门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
沈铃兰说:“有个朋友需要这个东西。”
想想上一次宋章成拿枪给自己时说的话,沈铃兰又补充了一句:“张老放心,不会被人查出来的,也不会把你们泄露出来一个字。”
张老略一思索,点头同意了,又揶揄了一句,“我要价可不便宜喏。”
沈铃兰倒是无所谓地点点头,“您尽管开价,我的要求是箭闸越小越好,袖箭越尖锐越好,射程自然也越远越好,只要您开口,什么价格我都可以接受。”
听到这话,张老的眉毛又动了动,“小姑娘,幸亏你碰上的是我,要是遇到一个奸商,见你这么愿意出钱,可不得狠狠宰你一番啊,少说都得收你几千万。”
沈铃兰还是笑,却没有回答。
别说几千万了,就是上亿,她都出得起。
这东西就这么定下了,张老那儿有现成的,再调整一下,因为给的钱够多,张老让人紧急加工,当天下午就直接给沈铃兰打包发过去了。
根据沈铃兰的要求,箭闸外壳上还要刻上一朵云,张老也让人刻上了。
沈铃兰想了想,现在是夏天,就算袖箭已经小巧得和手腕差不多大小,但是只穿着短袖,装在手腕上,到底不隐匿,她又去买了几副腕套,大小刚好能够盖住袖箭,寻常人看到腕套只会以为赵云朵在末世还不忘耍帅,根本想不到赵云朵手腕一翻,就能射出致命的一箭来。
等这些都准备妥当,沈铃兰把这些东西都传到了赵云朵的空间里,还打印了一份使用说明一块放进去了。
赵云朵她们在施工地里,临时搭建的凉亭里躲着烈日,昏昏欲睡间,她感受到了空间里有新的东西。
她一边假装从背包里掏出袖箭,一边打了个哈欠,等袖箭拿出来,赵云朵的眼睛都亮了。
上面还刻着专属于她的图案!
这是什么神仙姐妹!
因为知道赵云朵没办法及时掏出手机来看,所以沈铃兰在说明书下面写着:这是我绞尽脑汁觉得应该是最适合你的武器了!
赵云朵看着那几个字,笑得眉眼弯弯,一旁的瑶瑶见她心情不错,凑上来想问她在笑什么,赵云朵赶忙将那几个字给折了起来,免得让她们看到了心生疑惑。
除此之外,赵云朵大大方方地将刚刚戴上腕间的袖箭展示给她们看。
看到袖箭,周米橙赞许地点点头。
“这个东西好,既不累赘也有不小的杀伤力。”
这东西比狼牙棒小巧太多,灵活性也很强。
她试用了两发,对准头也有了底,便用腕套将袖箭遮掩了起来。
瑶瑶年纪小,毫不掩饰地摸着赵云朵的旅行包,像看着玩具一般看着包说道,“姐姐,你的包包好像哆啦A梦的百宝箱呀!”
赵云朵也没有否认,反而从包里掏出一瓶可乐,递给了瑶瑶,嘴里还说着:“是呀,这可是姐姐的百宝箱。”
欢声笑语间,赵云朵不知为何,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在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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