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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素养(漠小兰)


清泉闻言冷笑:“今日我就替掌门教训你。”
木离也恼了:“替我师尊教训我,好大的口气。”她目光扫过清泉,“你埋伏在此处暗算其余道人,还有脸面教训我。”
说着,她便口念引火,裂火,化火三诀。
幽林之中,赤红的火星如萤,密密地飞向清泉。
清泉一剑劈开,剑光朝她而去,将要击打在她胸前之时,却被谢烬渊剑光一挡。
“你打不过她。”他说。
清泉呵得一笑,剑光陡转,朝他刺去:“把剑还我!”

谢烬渊接下清泉数招剑式,挑眉道:“梓芜剑诀,道友如何习得我派剑诀?”
清泉神色一僵,喝道:“废话少说!你既窃剑,不过小人而已!”
剑气霎时波动,朝四方震开。
谢烬渊轻巧避过,此清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先前与王重幻为伍,尚可暗中行动,可眼下大不能敌他。
可是……
他望了一眼手中的红玉长剑,口中念诀,水流随剑气而走。
清泉只觉脚下剧烈颤动,转眼之间,四道巨大的晶莹的冰柱拔地而起,宛如围笼,将他困在其中。
清泉脸色被冷光一照,顿白了三分,正忐忑间,却听谢烬渊道:“剑还给你,此阵不多时便可解。”说罢,便将红玉长剑直插入冰柱外的泥地中。
木离一看,急道:“你把剑给他,明日你怎么比?”
谢烬渊凉飕飕地看她一眼,却不答话,其余道人从暗中显影,刘紫鹜忙道:“师兄,趁此时机,我们先往阵中去罢。”
几人正欲往前,木离跟上,谢烬渊却道:“不必跟来了。”
木离愣在原地,这是因为清泉的剑,谢烬渊生气了?
“你生气了?有何可气?我凭本事取剑!”
谢烬渊见她仍旧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眉心顿跳,神色间多了几分冷肃:“窃剑为偷,你将偷来的剑予我,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既已还剑,木道友往后好自为之。”
木离闻言恼怒,还欲再辩,可谢烬渊御剑而走。
刘紫鹜连忙跟上,心中不由惊讶,师兄还不曾对谁说过如此重话?
木离顿在原地,面目冷了下来,“呵”得一笑。
冰柱内得清泉哈哈大笑道:“木离,这位谢道友显是看不惯你的作为。”
“闭嘴!”
她狠狠瞪了一眼清泉,目光落在冰柱外的剑上,剑身没入地中,只露了一半,红玉剑柄上寒气未散,犹有几颗水雾。
清泉看她神色,紧张道:“木离,方才那位道友的话,你没听清?”
木离抬头,反倒笑道:“清泉,你偷偷修炼他派功法,还是好好想想,待出了幻境之后,如何与掌门交待。”
想到李孟寒,清泉再笑不出来,只得僵立原处。
木离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摸出腰包中的传音符,两指轻摇,指尖一道青火将传音符烧成了灰。
口中又念玄变诀,她便变作了一片叶,乘风而起。
八瓣水境中的各路道人,皆往阴阳幻境的阵眼而去,李桂点了点余下的道人,人数仅余一半。
剩下的道人中,五大派的弟子仍是最多的。
她环顾一圈,道君还没有回来,探身一望,楼外也不见鹤影。
李桂下了吊楼,往林中而去。
可走了许久,直至深处,依然不见白鹤身影,也察觉不到一丝一毫李孟寒的气息。
道君去何处了?莫不是回了玄天峰?
不,不该回去,宗门大比乃是道宗要事,道君的徒弟亦尚在幻境之中。
李桂顿住脚步,细细察觉风中飘来的气息。
她仰头一望,高大的松柏直上青云,树冠叠翠,枝叶密不透风。
她心中微动,脚踏法器,升至空中,绕过数棵大树,终于,在一棵柏树顶上的树干间,她窥见白影一闪,定睛看去,正是一身白袍的李孟寒。
四周不见白鹤,李桂悄然飞近,停在空中,屏息凝视。李孟寒闭着眼睛,静静卧于树枝间,似乎睡得极沉,只是眉头微蹙。
不知他真是在小憩,或是寂坐修行?
李桂不敢打扰他,只是近乎贪婪地望着他。她的眼里,心里只念着他。
初见李孟寒,她也是在林间窥见他,玄天峰竹海如浪,他也在竹下浅眠。
她当时想拜入门下,可惜李孟寒没有收下她,李桂而后拜入灵泉派,修习百年,终于执掌灵泉派,除却问道,她也想与李孟寒比肩,使他的目光可以停留在她身上。
可李孟寒自始至终待人温和,与谁都不亲不远。即便同为掌门,她见到他的时机也不多。
此时此刻,他安然入睡,李桂才能多看他几眼。
他的乌发半挽,发间斜插着三节碧绿竹簪。
李桂看得痴了。
若能,若能留下个念想……或许宗门大比之后再相见……
李桂鬼使神差般地伸手轻轻摘了他发上的三节竹簪。
竹簪握在掌中,犹有余温,李桂心跳如鼓,正欲将竹簪放入袖中,却见李孟寒青丝飘散,面前忽然卷起一道劲风。
李孟寒睁开了眼睛。
“道君。”李桂不禁朝后一退,将双手手藏于背后。
李孟寒脸上却不见平日的温和,他的眉目凌厉,眸色黯黯沉沉,他抬手一摸脑后,语气如冰道:“你动了我的发簪?”
李桂吓得心头狂跳,他呼吸之间,阴寒的气息迎面而来。
“道君。”
李桂又退一步,周遭顷刻变得又阴又冷,黑雾腾起,鬼啸之音隐隐可闻。
魔的气息!
李桂脑中警铃大作,飞身而逃。
一股蛮横的力道却将她推到李孟寒面前。
他的唇色血红,又问道:“我的竹簪呢?”
李桂双手抖个不停,周身灵力却难以运转,灵海处仿佛被一只巨手紧紧拽住,灵台刺痛,似要被捏得粉碎。
眼前的李孟寒面目不变,可他的脸渐渐爬满了黑色的丝线,像是竹叶之上纵横交错的细小脉络。黑色脉络越聚越多,一眼望去,却越来越像黑色的鳞片。
“啊!”李桂惊叫一声。
李孟寒贴近她的脸颊,咫尺之距,李桂动弹不得,一股又一股白烟自她身上溢出,被李孟寒吸入口中,他脸上的黑色脉络散发出诡异的幽光。
李桂浑身越来越软,他,他在吸食自己的灵气!
李桂终于明白到了,气息骤疾:“你……你是魔!”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周身如缚枷锁。
李桂意识混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道君。”
她的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身体的白烟散尽,下一刻,化作了一滩黑水,竹簪旋即下落。
李孟寒伸手接住竹簪,插回发间,半暗的面目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落到树下,袖袍一挥,地上的黑渍转瞬即逝。
他以手扶额,轻轻地叹了一声:“啊,真是麻烦啊。”
狂风卷地而起,吹得层林哗啦而响,地上光裸处的碎石,吹打在诸道的身上,脸上,众人急忙结出屏障。
同行的灵泉派道人周兰对清音道:“这阵风来得也太古怪了,刚刚明明还是晴空万里。”
清音见到望风而逃的其余道友,警惕道:“愈近阵眼,愈是古怪,我们先停一停,等风过。”
自坎境入境,周兰一直跟随清音,眼下她一说,周兰便停下了脚步,也嘱托其余人停下,身后还有灵泉派的其余三人,她们这一路只剩下这么多人了。阵眼尽在眼前,谨慎些总不会出错。
她们五个人便是这一路道人剩下的人数了。
狂风不止,清音结出了半弧形屏障,五个人躲在半弧之中,听风声呼啸而过,风声越烈,夹杂鬼哭。
周兰一抖,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这是什么东西?”
清音凝神细看,风影之中黑雾卷过:“鬼影,鬼哭。”
话音刚落,风声之中的哭声震耳欲聋。
“捂住耳朵,不可闻听鬼哭!”
众人赶紧捂住双耳。
鬼哭不绝,一浪尖利过一浪,不远处的一个道人已是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灵泉派道人齐齐屏住呼吸,屏障虽隔绝了部分鬼音,可仍有余音入耳,使得灵台发颤。
灵泉派中修为最低的那一人双眼已经开始出血。
“让她出去罢。”清音传音于周兰。
周兰咬咬牙,眼神落在那个道人腰上的竹牌,只见她伸手点了点竹牌。
下一刻,她却仍旧在这里。掌门并没有像之前一般,将点过竹牌的道人拉出阴阳幻境。
“师姐!师姐救我!”她的双眼鲜血流个不停。
周兰慌了手脚,冷不丁地闻听鬼音入耳,撕扯着她的灵台,耳中发热,抽痛不已。
“你救不了她。”清音道,“先救你自己罢。”
周兰眼眶一酸,却只能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鬼音渐消,眼前的灵泉派道人却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已是死了。
狂风过去,鬼哭远去。清音暗舒一口气,扬手卸下屏障。
周兰和其余两个灵泉派道人脸上皆是泪光。
“师姐,为何掌门没有救她?”
周兰答不上来,不安更甚,此刻却只能劝道:“人皆有命数,师妹魂魄或许已再入轮回。”
三人不再多言,只将死去的道人埋在了幻境之中,作了记号。
清音分辨了方位,一行又朝中心阵眼方向而去。
走了不多时,一片枯叶落到了清音肩头:“清音,我总算找到你了。”
木离显影而出,站在众人面前,周兰一惊,清音却道:“这是我的同门,玄天峰木离。”
“你如何找来的?”清音问道,“如何躲避过方才的狂风。”
木离尚未结丹,鬼影鬼哭,难以抵挡。
木离看几人双眼通红,心中已是了然,只道:“我寻着你的气息找来的,狂风来时,我埋进了土中深处。”
清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凡事不可勉强。”
木离又听她单单传音于自己道:“记着你还有金铃,不过此时似有古怪,灵泉派的掌门方才就未能救灵泉派的道人出阴阳幻境,不知是不是千春谷生了变故。”
木离颔首,神色也沉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腰包,金铃好端端地躺在里面,她还摸到了那一片火鱼。
灵泉派的三个道人尚在身后,木离便暂且未将火鱼一事告诉清音。
“你既来了,就与我一道,等到了阵眼,破阵之后,便能出去了。”
木离却问:“清音也想取玄光剑么?”
清音想了想:“玄光剑魂听说脾气古怪,会一会倒也无妨。”

刘壁望过金檐吊楼外的铜漏,幻境之中阵眼的剑海马上就应开启了。
李桂和李孟寒却都不在楼中。
他焦急地等待着,李桂,李孟寒不来,幻阵最终的大阵恐难成形,阴阳幻境乃是道宗五大派结阵而成,少了其中一人,尚可勉力支撑,若凭空少了两人,最后的大阵难以成行,那么他藏在剑海之中的玄光剑也无法得以召唤。
青城和崆峒二派的掌门自也晓得境中玄虚。
“刘掌门,这如何是好?”
“已向二位掌门,递出了传音符,只是不知为何全无回音?”
“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若无大阵,道人寻得阵眼,便可破阵!”
刘壁看向水境中的剪影,行路最快的道众马上就要接近阵眼了,这一行偏偏就是谢烬渊,刘紫鹜一行。
他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刻,若是召唤不出玄光剑,就是前功尽弃。
刘壁握紧了拳头:“再等等,也需得一时半刻才能抵达阵眼。”
忽闻楼外鹤啼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李孟寒乘鹤而归。
刘壁叹了一口气:“道君让我等好等啊。”
李孟寒落到楼中,面含歉意道:“是某的不是,诸位道友还请见谅。”他斜睨了一眼铜漏,“事不宜迟,此际便开启最后一阵。”
刘壁左右而顾:“可灵泉派李掌门还未归,道君先前没见过她。”
“哦?李掌门也不在?”李孟寒面露为难道,“可时机一旦误了,这宗门大比岂非儿戏?”
刘壁立刻趁机道:“道君说得有理,我四人既在此处,想来也可启阵。”
四人静默了一瞬,刘壁率先念诀引阵,一道青光直击八卦石桌中央,李孟寒指尖轻摇,也跟着念诀布阵。
其余二人便也不再犹豫,击上石台。
桌上的八卦被青光点亮,幽光游走于卦间,最终合成一股,由石桌中心直冲云霄,掀开了金瓦屋檐,石桌震动,连带整座吊楼地动山摇一般。
刘壁全力稳住身形,大惊失色:“卦桌为何有此异动,先前起阵之时分明并无异状!”
李孟寒道:“兴许少了一人,大阵不稳罢。”
石桌震颤不停,一条又一条裂缝在桌面蔓延,忽然“砰”一声巨响,凛然剑气溢出石桌,将八卦石桌裂得粉碎,吊楼轰然倒榻,四人被剑气震出数尺。
原本耸立的金檐吊楼须臾成了一堆飞烟乱石。
刘壁前襟处被凌厉剑光划出两道剑痕,他面如土色道:“此卦桌不复存焉,他们,他们如何出得阵来?”
他慌忙祭出水镜,偌大的镜面之上唯有阵眼所在的密林,不见了八瓣分影。
“道君!”青城掌门速速看向李孟寒。
李孟寒轻笑了一声,抬手擦过脸颊上的一丝血痕:“梓芜玄光剑果然名不虚传。刘掌门将玄光剑藏在大阵之中,未曾想启阵时,竟唤醒了剑魂。”
刘壁万万没料到是因此缘故:“剑魂沉睡日久,为何只是开启大阵,剑魂会被唤醒!”
这说不通!他试过千千万万次,从来没有唤醒过剑魂!
青城派掌门复又问李孟寒道:“道君,那诸位道友如何出得阴阳幻境?”
“幻境破阵之后,没了卦桌,道人自得另寻出路,至于落在何处,非你我可控。”李孟寒眨了眨眼,声音含笑,“幻相虽依托道术而生,可阴阳幻境,乃是道宗千年来打造的秘境,起于何处,终于何处,除了千春谷之外,还有何处可进,何处可出,诸位道友可能一一道出?”
刘壁一听,心弦抽紧。
阴阳幻境最初原是道宗为守凡界,镇压妖魔所立,是请君入瓮的道门迷阵,妖魔一旦入瓮,困于阵中,难以脱身,最终被道人收伏。
可邪神出世,于幽冥中立三尸门,百邪入魔,阴阳幻境再难困住妖魔,魔物横扫两界,遇道杀道,遇人杀人,及至大罗神君降世,集道宗全力,又辟出烈火深渊,将幽冥百邪永镇于深渊之下。
阴阳幻境便不再是镇恶的通道,神魔交战后零落的圣器,奇宝散落其中,道宗虽为一宗,可早已各自为派,幻境渐成了道宗的秘境,除却道门约定的千春谷外,各门各派对秘境趋之若鹜,自有藏私,各派之中私开进出阴阳幻境的密道,大有人在。事到如今,谁都说不清,究竟有几处通道。便是知晓,也不可能将自家门派的密道告于外人。
李孟寒此一问,便是明知故问,将宗门的脸皮踩在了脚上,其余三人面色各异,通通沉默了下来。
刘壁额上滚落了一颗汗珠,硬生生插话道:“诸位道友,破阵尚未可知,不如先窥水镜,若真有道人破阵,我等再通传道门各处传音,便可寻得道众下落。”
若真是危急之时,他只能寻着梓芜山的秘境之处,前去营救紫鹜。
幻境之中只听空中落下一声钟鸣,自阵中层层往外传来。
大阵已开。
越近阵眼,钟声越疾。
一阵罡风伴随钟响而来,无数剑光四散,万剑阵海!
玄光剑就在前面。
谢烬渊手中无剑,捏诀结出一道水幕,躲避剑气。
林中树密,阵眼就在此处。
他举目四顾,万剑不离其宗,梓芜剑诀变化多端,可百剑也罢,万剑也罢,阵眼只有一个。
林中参天巨树,谢烬渊一一望过,八卦其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东北唯缺艮,坤艮相对,坤为土。
“阵眼在艮位。”清音立在树梢道。
木离化作枯叶,趴在她的肩头:“我觉得也是,五行俱全,为艮位多有玄虚。”
清音一笑:“前日掌门拘着你读书,倒也没白读。”
清音笑罢,目光居高临下,下方的道人尽收眼底:“那个……是梓芜派的道人罢?”
木离早在清音跃上枝头之时,就看见了谢烬渊,此刻听她一问,只默不作声。
清音不疑有他,跃下树梢,朝艮位而去。
谢烬渊也飞身至前,他的目光比她一碰,却忽地转到了自己的肩上。
清音微微一惊,传音于木离道:“这个道人虽是金丹,却能一眼识破玄变诀,有些稀奇。”
木离只懒懒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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