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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多梨)


当然,也只是在心中想想。
据千岱兰了解,现在很多做大做强的淘系女装品牌,都没有自己的加工厂——别说这个,就连优X库这个体量的,不也是和加工厂合作?
千军和周芸现在一块搬到杭州,他俩身体都不好,千岱兰就给父母安排了客服的工作;平时不忙的时候,千军还会炒菜做饭,这几天爆单严重,俩人忙得嘴唇干裂起了皮,饭也没时间做了,都是千岱兰统一订饭,小笼包,盖浇饭,炒菜米饭。
也就吃饭的这一回,千岱兰能稍微休息会。
现在,除了赵雅涵外,就雇了三个兼职大学生,打包发货,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千岱兰也跟着一块根据订单分拣货品,打包,贴快递面单。
三个大学生都是小姑娘,干了一上午也不累,现在吃饭,还叽叽喳喳地聊天,千岱兰特意问了她们怎么在网上买衣服呢?是直接搜裙子吗?
仨姑娘认真地教千岱兰,说直接搜出来不好看,你得加关键词。比如“欧美风,“原宿风”,“恩典同款”,“ulzzang风”,还有什么小清新森女系日系棉麻韩系XX明星同款。
说到开心处,她们还给千岱兰分享了最近的流行小单品。
匡威或仿匡威的帆布鞋,穿的时候一定要把鞋跟踩下去,粗框的黑色眼镜,可以扎丸子头的黑色发圈……
“不过,千姐,你们店衣服风格真的很特别,”小姑娘说,“特有女人味。”
千岱兰笑了笑,心中默默地感谢了那位不开店不打广告、且不向任何粉丝分享衣服品牌和购买链接的网红。
或许对方真的已经财富自由淡泊名利。
千岱兰打心眼里感激对方。
多谢她的闭口不谈,所以千岱兰才能美滋滋地借着这波流量去变现。
如果世界上能多几个这样的网红来给她狠狠蹭、狠狠赚钱就好了。
“好好休息,”千岱兰对来兼职的大学生说,鼓励,“下午继续干,等晚上,我请你们吃海底捞;这两天大家确实也都辛苦了,这几天,每天再多加一百块钱辛苦费意外,晚饭也是我请。”
去年,海底捞以巨细致的服务体验在微博上爆火,毕竟能做到免费美甲和擦皮鞋的火锅店,在国内可能还是头一个。
拱墅区绍兴路上就有一家。
这话说完,仨姑娘果然来了劲,说谢谢千姐。
千岱兰不含糊,没有午休,在网上搜给大学生开实习报告的模板,仿照着格式写了个,打印出来,盖上公章。
她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也旁观了叶洗砚的做法,清楚地意识到,光靠给人画大饼是没用的;想让人死心塌地的干事,说一千句好听的话,都不如多加一百更实在。
当然,这点只针对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群。
如果是和年纪大的老油条打交道,比如经常干一锤子买卖的装修工人、改水电的工人,就不能太客气;有时候客客气气的,他们反倒欺你“不懂事”,认为你什么都不懂,报价高倒也算了,换材料掺水偷工减料更可怕。
晚上去吃海底捞,热热闹闹,饭后,千岱兰才发现,叶洗砚又给她打了电话。
她都没接。
千岱兰立刻回拨。
对方很快接通。
“怎么了哥哥?”她问,吃辣吃得嗓子有点哑,“我刚刚听报告,手机静音呢,没听到。”
安静的卫生间。
叶洗砚站在洗手台前,面无表情地看镜中的自己。
“没什么,”他说,“今天怎么这么晚?”
今年八月份,微信推出服务,叶洗砚关注了三个平台,其中一个是某复旦学生自创;
对方实时分享校内的各种报告信息,半小时前,叶洗砚看到对方发的文。
今晚复旦大学的确有教授开设讲座,但在半小时前,讲座就已经结束了。
“嗯?是吗?”千岱兰一边接听,一边飞快地点开宿舍群,看舍友发到Q,Q群的听后感想,“宋教授分享了很多关于我国对外贸易——”
“我不是你的老师,”叶洗砚打断了她,“不用向我汇报这些。”
千岱兰在等免费的美甲,不解:“可是,哥哥前几天不是还说,喜欢我将上学时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你听么?”
许久后,她才听到叶洗砚低低的一声嗯。
“你怎么了?”千岱兰觉察到不对劲,“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嗯,”叶洗砚说,“有一些。”
他常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语,有也不是有,是有一些;
若有似无的,暧昧不清的,左右皆可的,黑白不明的。
“哥哥不是还要在上海住一周嘛?”千岱兰放软声音,“这几天我课表排得满,活动也多,还有宿舍聚餐、班级聚餐什么的……等过几天,我再去看看哥哥,好不好?”
她以为对方只是单纯地累到了。
叶洗砚仍看着镜子。
能清晰照出他整个人的镜子,世界上不会有比镜子更诚实的东西,但更多的人会选择相信卡西欧中的自己,才是原本的相貌。
“好,”他说,“晚上注意休息。”
千岱兰说好,说哥哥也注意身体。
叶洗砚无从辨认,这究竟是她的真心实意,还是说,仅仅是甜言蜜语。
收起手机,他拧开水龙头,用清冽的水濯洗双手。
十五分钟前,在梁亦桢说出那番似是而非的话后,叶洗砚轻描淡写地说,或许只是同款。
叶简荷也揶揄。
“熙京先前说喜欢伍珂,梁先生是不是记错熙京和洗砚了?”
梁亦桢微笑着说是,或许是我弄错了。
事实上,叶简荷和叶洗砚都清楚,以伍珂的经济状况和平时为人,绝不会花如此高的价格去买这样一串项链。
他送给岱兰的珍珠项链,怎么就到了伍珂手中?
叶洗砚皱眉。
他不方便直接问,只装作不经意地去问叶熙京,是否送了这样一串珍珠项链?
叶熙京刚和殷慎言互相阴(人)阳(身)怪(攻)气(击)了一番。
现在的他彻底放下伍珂,但听说伍珂和叶平西吃饭,又一阵紧张,担心叶平西这个永远生不了孩子的糟老头子别再看上伍珂——
叶熙京给梁婉茵打过去电话,旁敲侧击问了一圈,被梁婉茵不耐烦地骂回来。
“你神经病啊?把自己亲爹想那么坏,”梁婉茵说,“什么珍珠项链?喔,今晚珂珂说,你爹突然给她介绍了什么教授认识,她家在北京,现在来上海,衣服没有,首饰也没有——我就让她去我那儿选了选,可能是那个时候拿走的吧。”
叶熙京把这话讲给叶洗砚,叶洗砚心中已经明白大概。
岱兰的确提起过,说她请梁婉茵来拍了照片,还说梁婉茵现在特别好,帮她拍照推广都是免费的。
大约是梁婉茵借走了那串珍珠项链,岱兰对待朋友和身边人向来大方,定然不会拒绝;梁婉茵不在家,没同伍珂讲,伍珂不清楚,拿走那串项链,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不是岱兰的错。
她的错不在这里。
叶洗砚不清楚梁亦桢想做什么。
对方身体每况愈下,听闻他近期频频去寻肺脏领域的专家,大约是肺部或其他内脏也出了问题;
因自身还有遗传性的免疫类疾病,梁亦桢不会选择诞育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当金钱的累积到一定程度后,有些人变成了变态繁育狂,疯狂地想要多生速生快生;而有些人,则厌倦了这种金钱名利,反倒更注重自身,不再考虑后代问题。
叶洗砚暂且不能判断梁亦桢属于哪种,后者的寿命恐怕不会超过十年;对方也清楚,所以才疯狂地为梁曼华及其他的梁家亲戚铺路。
——这和岱兰又有什么关系?
叶洗砚太阳穴突突地开始痛了。
吃饱后的杨全找到他,小声说,已经约好接下来的谈判和见面,对方都同意了私下约见;今天晚上,星云科技的人和梁亦桢走得很近,殷慎言也同梁亦桢单独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现在呢?”叶洗砚问,“现在他们在哪儿?”
“殷慎言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偷听到他和侍应生说话,让他们把车开出来——哦,对了,我还听见他问,从这儿去杭州得多长时间,”杨全费解,“怎么这么晚了,他还要去杭州?”
叶洗砚对殷慎言的私人生活丝毫不感兴趣。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见两个投资人,继而和自己亲妈叶简荷女士继续谈判。
叶洗砚亲手带出来的一个人,在关键时刻带了团队部分人跳槽去星云科技,多个投资人陆续撤资,皆表明了叶洗砚这个新项目前景堪忧;
就连张楠,也劝叶洗砚,别在一个项目上死磕;他先前的确是都成功了,可人哪里有样样都成功的?
成功立项后的游戏,又有几个能做出来的?
叶洗砚坚持不肯解散团队,不愿放弃。
梁亦桢趁此时狮子大开口,开口谈条件,要叶洗砚将游戏的所有代理权都给他,相当于叶洗砚和他团队只负责开发和维护,利益八二分。
梁亦桢要八。
叶洗砚冷静拒绝。
晚上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休息,半梦半醒间,感受到有凉风,习惯性地扯了被子给岱兰盖,却摸个空。
叶洗砚在寂静中睁开眼。
满手虚无,身侧床铺空空。
这里的床品一日一换,更不要说如叶洗砚这样的洁癖客人;现如今,千岱兰留下的气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她常用的那把小梳子,不小心遗落在这里。
上面也是空荡荡的,因为她明白叶洗砚的洁癖,这个聪明的女孩像变色龙,飞快适应着不同环境;同住酒店的第二天,每次用完这把梳子,她就会将缠在上面的头发全部丢掉。
叶洗砚意识到,千岱兰已经回学校了。
今天的她又骗了他一次。
她并没有去听那个讲座,也没有答应他的邀请,大约是在忙她的淘宝店。
叶洗砚依稀记得,她提过一句,说店里准备卖一批自制的新品。
没什么。
她之前很不容易,撒谎只是一种让自己生活更好的本能,这没什么。
叶洗砚对自己说,她还年轻,现在还小。
人总是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毫不在意,千岱兰不在意现在已经拥有的校园时光,而是在追求她的事业——为了这种事情向他撒谎,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她是为了事业才骗他,而不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是吗?
十一月的杭州午夜,晚风冷飕飕,穿着睡衣的千岱兰和西装革履的殷慎言相对坐在小小客厅中。
厨房中,周芸在炖煮热腾腾的粥汤,香甜的味道悠悠传来,头发梳理整齐、白衬衫黑西装的殷慎言,垂眼看着千岱兰。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见,千岱兰差点没认出现在的殷慎言。
他现在不再穿程序员的格子衫卫衣T恤牛仔裤,衬衫的白和西装的黑划分分明,反差感极大——
替他开门时,千岱兰心脏跳了一下。
她差点以为叶洗砚又来“抓”她了。
不清楚是不是经过社会的毒打,今天的殷慎言特别客气地和她说话,聊天,问她的大学生活怎么样,问她开店怎么样。
千岱兰也同样客气地谢谢他,谢谢他这些天对周芸和千军的照顾。
——她今天才知道,自从搬到杭州后,每周五晚上,殷慎言都会开车从上海到这里来,照顾千军和周芸,直到周天晚再回去。
风雨无阻,不曾休息一次。
“我都不知道你买车了,”千岱兰说,“挺好看的。”
末了,殷慎言微微侧脸,成熟英俊的脸看千岱兰。
“对不起,”他说,“上次打电话时,我喝多了酒,情绪激动。”
“没关系,”千岱兰说,“我原谅你了。”
“其实,”殷慎言说,“我上次提清华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说你的分数低;我当时是想说,如果你那一整年都用来学习、而不是深圳广州沈阳来回跑的话,能考更高的分——”
“殷慎言,”千岱兰淡淡地说,“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对不起。”
周芸端了甜甜的粥来,笑着招呼殷慎言吃饭。殷慎言在应酬场合吃得不多,笑着说谢谢姨,一边又提到,他带了些滋补品,等明天再给他们炖滋补汤喝。
周芸眉开眼笑地说哎呀哎呀怎么这么客气,下次可不许买了。
一边又主动让出地方,不打扰他和千岱兰,留他们单独说话。
她一走,千岱兰也站起来,又被殷慎言叫住。
“我今天晚上看到了叶熙京那小子,”殷慎言看她的脸,“还有他哥叶洗砚。”
“你怎么比我还关心叶熙京啊?”千岱兰说,“我和他都分手好几年了,你怎么还盯着他?”
“就凭他欺负过你,”殷慎言问,“我盯着他,有问题吗?”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钱包中,那个被密封后的验孕棒,还静静地躺着。
“那也不算欺负呀,”千岱兰说,“谈恋爱嘛,很正常。”
“正常?”殷慎言冷笑一声,“那时候你们已经分手——算了。”
他侧过脸,脸静静地浸在阴影中,阴郁沉沉。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没准备礼物,”殷慎言说,“现在就你我在上海了,岱兰,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千岱兰应了一声。
先前和殷慎言聊天、每每聊到争执处时都令她伤心,她甚至都产生了轻微的应激反应;在对方反问“正常”的时刻,她甚至想立刻从这个房间逃跑掉,再也不听他接下来的话——
幸好,殷慎言似乎改好了,没有让事态进一步升级。
周六周日,殷慎言主动来仓库帮忙。
仓库中的闷热和飞絮,他也混不在意;从小生活的条件比这差得多,他连生自来水都喝,冬天也啃过放暖气片上烘热的干巴馒头。
千岱兰吃面剩下一半,他也习惯性地拿过去就吃。
周六晚,看千岱兰还在手动地拉淘宝各大品牌店的销售数据和价格,她想以此来判断现在网购者的偏好习惯。
殷慎言在她身后看了一阵,忽然开口。
“我给你写个爬虫吧,”他说,“手动统计太浪费时间了。”
千岱兰回头:“啊?什么爬虫?”
“就是写个小程序,模拟你刚才的行为,自动帮你把想要的信息整合在一起,你就可以直接看整合后文档;不过我电脑不在这儿,这边也没主机,”殷慎言弯腰,看她的电脑屏幕,“你先给我演示一下,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信息,我回去就写,差不多……三天,三天就能交给你。”
千岱兰眼睛发光:“行呀小树,你现在好厉害。”
殷慎言笑了一下,又起身。
在这个瞬间,他低头看开心的千岱兰,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却难以化作语言。
最终,他轻轻偏了偏脸:“现在,给我看看你想要的信息源。”
周天晚,千岱兰坐了殷慎言的车去上海。他买的是一辆黑色SUV,空间更大,忙了一天的千岱兰也得以躺平睡觉,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薄毯上是殷慎言的香水味。
湿漉漉的青苔味道,像浓密森林的幽暗土地,又有淡淡的苦,好像天空一点点暗下来。
千岱兰困得睁不开眼,心想,啊,原来小树也开始用香水了啊。
这两天,她不单单是身体累,心理也累。
叶洗砚在周六早晨就约她吃饭,千岱兰哪敢让对方知道、自己其实跑去了杭州?他比导员还关心千岱兰的学习情况和校园生活——
一个谎言,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
千岱兰只好继续骗,说自己周六周天要参加实践,还有班级团建;她很聪明,说的都是这两天切实发生的事件,热心肠的舍友,还告诉了她实践及团建地点。
如此高明的谎言。
除非叶洗砚亲自去地点数人,否则绝不会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
周天晚七点,沾染了一身香气的千岱兰,睡眼惺忪地在校门口下车,和殷慎言道别。看了眼时间,她又打出租车,去叶洗砚的酒店。
实在编不出理由,千岱兰今天终于约好同叶洗砚吃晚饭。
本来订在六点半,但市区堵车严重,才延误到这个时刻。
终于见到叶洗砚时,他笑容淡淡,向来守时的他,今天不仅宽宥了千岱兰的迟到,还打破了晚餐不食油腻的原则,额外点了份她上次赞美过的脆皮乳鸽。
千岱兰吃饱喝足后,跟着叶洗砚回房间,她兴高采烈,想骄傲地分享这次淘宝店的爆单,没想到,刚关上酒店房门,叶洗砚就将她按在玄关处,开始粗暴地按住她后脑勺吻她。
粗暴到千岱兰差点以为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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