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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多梨)


叶洗砚面无表情,视线冷冽锐利,定在殷慎言脸上。
叶熙京努力,终于成功将自己领口从殷慎言手中解救。
他呛咳两声,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哥,下一秒,就看到他那向来冷静从容的兄长,叶洗砚,忽然间重重一拳,砸向殷慎言的脸。

叶熙京倒吸了一口凉气。
经常被叶洗砚打的人都知道,他教训人时从来不是做做样子,而是实打实地打。
作为亲弟弟,都不曾获得过心慈手软;更不要说现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殷慎言——
眼看着殷慎言被一拳砸到侧过脸去,叶熙京回忆起刚才哥哥说的那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忽然间顿悟了。
刚刚那句话是哥哥稳住对方再抢先的兵法!
兵不厌诈啊。
然后,叶熙京看到暴怒而起的殷慎言。
作为死对头和隐形的、没名分的死情敌,叶熙京都没见过对方向自己发这么大的怒火。
不愧是哥。
做事干脆,引战也如此干脆,一引还是个超大的。
殷慎言窄脸长眼,本身就是阴冷的英俊,此时骤然间起了恨意,更是恻恻、瘆人的恐惧。
那眼神就像看杀全家的敌人。
被打一拳后,就像游戏中被吸引了注意力的BOSS,殷慎言彻底松开叶熙京,不再看他,一双起了血丝的眼,毒辣辣地盯着叶洗砚。
“原来是你,”殷慎言对叶洗砚寒涔涔地开口,“原来是你。”
爱惜容貌的叶熙京整理好衬衫。
他可不想被下属看到现在的狼狈样,边将被攥皱的衣领抚平,边想,殷慎言怎么回事,搞游戏研发把脑子搞坏了?刚才打他的肯定是叶洗砚啊,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强调?
莫名其妙。
叶洗砚问:“昨天晚上是你?”
叶熙京:???
他狐疑不决地看叶洗砚。
哥怎么了这是?也被殷慎言传染了?
“去年十月份,你在深圳,”殷慎言咬牙切齿,声音阴寒,“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她——”
那个时候,她还在读书。
还在上学。
还在为高考做准备。
叶熙京:???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慎言被打懵了?不应该啊,不应该被打三巴掌后再懵么?殷慎言这么不经打?
他同殷慎言再度齐看向自己哥哥。
叶洗砚并没有流露出叶熙京那样的厌烦。
他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纵使刚才在盛怒之下出手打了殷慎言,现在表情也是冷静的,一种可怕的冷静。
殷慎言永远都记得,多年之前,这个男人,在温和同自己握手后,转身就用纸巾擦拭双手;
彼时,被一起丢进垃圾桶的,不仅仅是那张纸巾,还是殷慎言的尊严。
那种礼节性的高傲令殷慎言寝食难安。
就像现在。
眼前的人举止和语言都非常礼貌,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语言,都是高傲的。
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他们的傲慢。
一种能轻而易举诱惑走他心爱之物、却不会好好珍惜、肆意践踏她的傲慢。
殷慎言厌恶这些高傲的有钱人。
妈妈二嫁后的男人,叶熙京,叶洗砚。
一窝子有毒的家伙。
——岱兰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她是个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自尊心很高的女孩,她怎么会愿意同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发生亲密行为?难道只是因为这张脸?他诱惑了她?欺骗了她?还是怎么?反正,无论如何,都是男人的错,都是这些肮脏男人的错。
叶洗砚虽然高傲,但的确好看。
岱兰是无辜被诱惑的。
就像当初叶熙京诱惑了岱兰和他谈恋爱。
都是一群狗屎。
“——你们这种人,”殷慎言咬牙,骂,“没一个好东西。”
叶熙京生气了,指着他:“哎你骂我就算了你骂我哥干——”
他边说边向前走,被叶洗砚一把推出去:“出去。”
叶熙京扭脸:“哥,我站在你这边。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对这小子动手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出去,”叶洗砚对他说,后一句,看殷慎言,问,“昨天你们在一起?”
他脖颈青筋绷得鲜明,只克制着,克制着,眼神冷淡,拳头微颤。
殷慎言依旧仇视他。
叶熙京善解人意地主动澄清:“这倒是没有,昨天周末,我回家了,没和他在一块。”
“你出去,”殷慎言终于看向叶熙京,漠然开口,“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叶熙京:“?”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茫然不知所措地站了站,他伸手指自己:“啊?”
叶洗砚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沉声:“你出去吧,把同事疏散开,别让人开笑话,也别许他们乱说——你们是公关公司,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叶熙京:“啊啊啊?”
不是……
他是千岱兰前男友,殷慎言是他情敌,这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本来一肚子火的叶熙京,在亲哥打殷慎言一巴掌后,火消了大半;
现在俩人都让他走,看起来剑拔弩张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他而争执——莫名其妙处于风暴中心的叶熙京,就这么茫然地离开,顺便整理好仪容仪表,疏散了外面围观的同事。
“没什么事,”叶熙京说,“谈合同谈得情绪激烈了点,没什么,都回去工作吧……呃,他俩还是事要谈。”
星云科技的人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折鹤与星云是竞品公司,且年初,折鹤刚起诉了星云抄袭他们游戏的玩法,现在还没结案,贴吧上,两方的玩家也是见面就掐,还闹出过几次大规模的爆吧行动——现在,作为上层管理的俩人,又有什么好谈的?
话音刚落,叶熙京听到房间里重重一声落地响,似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吓得他一回头,静静听,没有什么扭打声,只有殷慎言暴怒的声音。
叶熙京松了口气。
叶洗砚再生气,也不会砸东西;由此可推,气到砸东西的应该是殷慎言。
以哥的那张嘴,应该吃不了亏。
的确如此。
在会议室中只剩下两人后,殷慎言才质问叶洗砚。
“你知道岱兰比你小多少岁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下得去手?”
叶洗砚说:“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年龄。”
殷慎言猛然记起,岱兰提到过,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去年岱兰还在高考,她还在备考,”殷慎言说,“你作为她前男友的亲哥,干出这种乱,伦的丑事——”
“你在岱兰面前,也是口口声声’乱,伦’?”叶洗砚一笑,“我明白她特意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原因了。”
殷慎言说:“别岔开话题,叶洗砚,少装得一副道貌岸然。”
他恨不得一刀刀片下叶洗砚的肉,放到油里煎熟,再一口口喂给对方那个蠢弟弟。
“那你呢?”叶洗砚问,“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岱兰的哥哥?”
殷慎言说:“我们是朋友。”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叶洗砚说,“原来时刻泼她冷水、扫她兴的人也算朋友。”
殷慎言无言。
“当然,如果你一厢情愿地认为你们是朋友关系,我也不方便多说,”叶洗砚稳稳开口,“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为岱兰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因为这件事而公然起冲突,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岱兰的私事?你是真为她好,还只是一场’为她好’的表演?为的是满足你想那无用而膨胀的心?”
殷慎言哗啦一声,将桌上文件夹重重推倒在地,问:“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岱兰的男朋友,”叶洗砚微笑,“我是她男朋友。”
“是么?”殷慎言讽刺,“她说的?你们确认男女关系了吗?她承认过吗?”
叶洗砚不笑了。
殷慎言阴沉着脸,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岱兰从小就被很多男生喜欢,”他说,“每天放学,都有一群男生抢着帮她背书包,拎东西,送橘子送苹果送牛奶;她打小就漂亮,嘴甜机灵会说话,只要听见外面一群男生叽叽喳喳嘎嘎嘎,我就知道,是岱兰放学回家了。”
叶洗砚说:“你倒不必如此炫耀和她青梅竹马的情谊。”
“你怎么会认为这是炫耀?”殷慎言嘲讽,“难道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叶洗砚叶先生,也羡慕这一点?”
叶洗砚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叶先生,别以为你很特殊;她是不是也叫你哥哥?是不是对你笑得很甜?别自作多情地以为这样就是喜欢,这没什么,只是你对她而言还有用而已;等你有朝一日提供不了帮助,她还会叫你哥哥,只是不会再那么热切地对你好,”殷慎言说,“你现在经历过的,基本都是我经历的复刻——她也曾这样叫我哥哥。”
叶洗砚淡淡:“是啊,现在为什么不叫了呢?是你不想听么?”
殷慎言:“你!”
“我和岱兰的事情和你无关,”叶洗砚说,“我只想知道,昨晚是你开车送的岱兰?”
旋即,叶洗砚意识到什么:“你和岱兰都去了杭州?”
殷慎言先是一愣,随后又缓缓地笑了。
“她没和你说?”殷慎言问,“我去了岱兰家探望叔叔阿姨,的确一直住在杭州;她的淘宝店爆了单,这几天一直是我在帮她整理、发货——对不起,我忘了,日理万机的叶洗砚是不会留意这些小事的。这样也正常,毕竟你也只是岱兰一个好看的杏玩具,不是吗?除了长得帅有钱外,你还有什么?”
叶洗砚一拳砸过去,殷慎言这次避开,盛怒地挥起一拳,擦着叶洗砚颧骨打了过去,狠狠的一道绯红。
但下一秒,叶洗砚掐住殷慎言的脖颈,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狠狠地将他后脑勺砸到墙上。
“闭嘴,”叶洗砚声音阴寒,“闭嘴。”
从被千军委婉提了一句久坐对身体不好不利于生育后,殷慎言就开始有意识地进健身房。
作为坚持锻炼过一年多的成年男性,殷慎言体力也不差,挣脱开后,重重地锤了叶洗砚下巴一拳。
叶洗砚后退一步。
“不愿意面对现实,还是不愿意承认?”殷慎言质问,“岱兰说爱你了么?还是说了喜欢你?她说过想和你交往吗?你就以男朋友身份自居——你算个什么东西?她肯带你见她的朋友吗?还是想带你去见她的家长?她提过带你去见亲戚?你知道她有多少闺蜜?你认识岱兰才几年?我认识岱兰二十二年。”
“蠢货,”叶洗砚毫不客气地骂,“岱兰今年才二十一岁。”
殷慎言笑了。
“她还在她妈肚子里时,我就认识她了,我隔着肚皮摸过她的胎动,我参与了她父母为她取名字,我见过她上幼儿园,我送过她上初中,我知道她当年辍学后哭的有多伤心,我也知道她当年一个人南下深圳打工的苦楚……你甚至不知道我为她做过什么,也不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他笑,“二十二年,你想拿什么和我比?拿你那两个臭钱?那也只是因为岱兰现在没那么有钱;等得到了,她就不喜欢了。实话告诉你,这些年,岱兰正儿八经交过的男朋友,也就叶熙京一个人,和你毫无关系。她现在年纪小,没有定性,喜欢戏耍男人,也喜欢通过示好来达到目的……你也不过只是她猎物中的其中一个而已,总有一天。”
这样说着,他口腔中开始流血,殷慎言不在乎,咽下去那口血,黑发下的眼睛沉沉:“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谁才是最爱她的那一个。”
“至于昨天,”殷慎言问,“岱兰是去见了你?你们睡在一起?上了床?今天岱兰就走了,是不是?她不愿陪你吃午饭,你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还以为自己是她男朋友吗?”
叶洗砚不愿对此多谈。
他需要冷静。
“难怪,”殷慎言不以为然,“看来我说得没错,你现在能为她提供的也只有这个了。”
话音未落,盛怒的叶洗砚大手压住殷慎言的脸,压得他后脑勺狠狠撞墙,嘭嘭,连续砸了两下后,叶洗砚才松开手。
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叶洗砚不想在这里多留。
他转身离开。
殷慎言没有追上去,他冷静地擦干净嘴角的血,刚起来,就看到叶熙京莫名其妙地探头。
后者看到叶洗砚大踏步离开,心中满是疑窦,却也不好多说。
现在看殷慎言被打那么惨,一时间,叶熙京心中竟有一种“终于也有人被我哥打了”的快感,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同病相怜。
他决意不对情敌施以如此多的同情,而是开启嘲讽:“怎么了,殷总监?都快冬天了,地板上多凉啊,站会儿呗,别冻着您那宝贵的腚。”
殷慎言第1839次感到岱兰选男友的眼光着实差劲。
“还好,”他说,“你不去祝贺你哥哥么?”
“祝贺什么?”叶熙京继续嘲讽,“祝贺我哥刚刚暴打一顿猪头怪吗?”
殷慎言极其冷淡地一笑。
“快去祝贺你哥新交了女朋友啊,”他古怪地说,“你哥和岱兰交往了,你不知道?”
“阿嚏——阿嚏——阿嚏——”
千岱兰重重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谁在想我啊,这么热切,”千岱兰用纸巾擦拭鼻子,自言自语,“都快打一下午喷嚏了。”
——总不能是叶洗砚吧?
应该不是。
早上,离开酒店前,叶洗砚的确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这句话现在相当于一种暗示,共进晚餐=一起困觉觉。
这一次,千岱兰实打实的晚上有宿舍聚餐,拒绝了叶洗砚。
聚餐到一半,千岱兰冷不丁接到梁曼华的电话。
后者现在在上海的一家JW店里,想邀请千岱兰过去商讨关于JW开设线上网店的事情。
收人钱财替人做事,千岱兰拿了昂贵的顾问费,自然是满口答应,匆匆离开。
开小会开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到了晚上八点四十五,咨询服务结束后的千岱兰,现在只想着回宿舍休息;她疲倦地伸了伸懒腰,又听梁曼华侧脸问她,有没有兴趣陪她去附近奢侈品店做做秘密调研?
千岱兰自然不会反对。
事实上,最近的接触下来,千岱兰发现梁曼华此人,并没有其养父梁亦桢的阴险狡诈;
相反,梁曼华开朗外向,大约自小就含着金汤匙,又是唯一的继承人,她同样有着出身优渥的轻微傲慢,只是良好的教养又让她将这点傲慢隐藏得很好。
这点很像叶洗砚。
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富人,统一具备的优越感。
千岱兰并不在意,只要有利可图就好,她只想和梁曼华打好关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向上爬的机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人脉,千岱兰如此反复提醒自己。
作为多个品牌的VIC,梁曼华一进店就被邀请到小黑屋中去,三个SA围着她,一个负责端茶倒水,一个负责介绍,另一个则戴着黑手套,为梁曼华展示她看中的商品。
千岱兰也买了一个包,一双鞋。
衣服实在太贵了,动辄上万,现在也没有商场积分活动,她咬了咬牙,发现还是没咬下去。
包是老佛爷在早春秀场亮相的作品,酒红色孟买系列,包身整体像CF,配经典金链——叶洗砚送她的两款包包都是百搭经典款,很少有彩色的包。
千岱兰清楚,黑金配色的香最保值,也最大众化;当她背一个2.55或CF出去的时候,别人只会知道她有一个2.55或CF——只有她背彩色的包出去,别人才会知道她有很多的Chanel。
鞋子也是。
做销售时,Linda教过千岱兰,判断一个顾客是否具备消费能力时,优先去看她/他的鞋子。
千岱兰现在需要去的场合越来越多,尤其是和梁曼华这样的人在一起,显然,她很需要一些合适的东西。
陪梁曼华购物时,梁婉茵也打来电话,声音焦急地道歉,提到千岱兰借给她拿去拍商片的珍珠项链——
“不好意思啊小兰兰,我没收好它;”梁婉茵说,“前几天表姐找我借衣服首饰,我让她去我那里选——今天我才知道,她借走了那一串,真对不起啊,小兰兰。这样,我改天请你吃饭,怎么样?”
千岱兰有点意外,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说没关系别介意,只是戴了一下而已。
“……也不单单是戴了下这么简单,”梁婉茵吞吞吐吐地说,“哎,反正,叶熙京看见了,估计洗研哥也知道了,哎,对不起啊。”
千岱兰说:“啊?没事没事,我回头再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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