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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多梨)


就像上次,他醉酒是意外,熙京不在家是意外,碰了躺在床上的她是意外,吻过咬过她是意外,指女干她是意外,险些为她咬是意外,被她听到那些不干不净的下,流话是意外,抓痕和草莓印也是意外。
意外可以越界,念头可以越界。
人不能。
正如现在,良辰美景,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她躺在床上。
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看到如此景象,该回想起那些暧昧的失态,并为那种旖丽的氛围蠢蠢欲动,乃至坠入春,梦。
但此刻叶洗砚看着她,却无任何旖旎心思,只觉她很可怜。
认为一个女孩很可怜,是不好的预兆。
这并不美妙。
她就像透明玻璃罐中、压了冰糖块、泡在汾酒里的新鲜小青梅。
叶洗砚起身,刚准备踏出房门,又听到身后床上她低声呕吐,听声音,应该很难受——
她喝那么多酒,没去卫生间,这很正常。
但叶洗砚不能看着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千岱兰并没有呕出什么食物,基本都是酒,胃是人的情绪器官,伤心时候,最受折磨的是胃;
它无声尖叫,痉挛抗议,将她喝下的酒再度挤压出。床单上已经被酒打湿一片,有洁癖的叶洗砚不能想象她睡在上面的场景。
只能将人暂时送到自己的客房,叶洗砚可以去棋牌室的大沙发上休息。
谁知千岱兰一进他房间就脱掉了黑裙子,这条剪裁过于合体的裙子成为束缚,醉酒后的人因酒精发热,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很不舒服,她自己跌跌撞撞,差点被自己绊倒。
如果没人看着,或许她真会这么走出去。
叶洗砚离开的计划再次被迫打断。
好在千岱兰没有继续呕吐,也没有继续脱衣服,倒地就睡,睡几分钟就起来,含糊不清地喊妈妈,没断奶的猫似的,四处乱爬;
这个客房很大,像酒店的套房,中间是巨大的屏风隔断,屏风外有沙发和茶几,屏风是卧室、衣帽间和独立浴缸,叶洗砚大可一走了之,将她反锁在房间中任其自生自灭——
但今晚的他看千岱兰很可怜。
好在凌晨三点后的千岱兰不再满屋子乱爬,她乖乖缩在被窝里睡觉,并倔强地将被磨破脚后跟的那只脚伸出被子外,像是准备随时绊经过的人一脚。
叶洗砚洗过澡后,穿着黑色睡衣,坐在套房外的沙发上。
他其实只想略坐一坐,但疲倦过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最终被阳光晒醒。
暖融融的太阳落在眼皮上,叶洗砚皱眉起身;头痛难忍,他刚按了按太阳穴,就听到有人踉跄踢到屏风的动静。
他抬起头。
温暖璀璨的阳光下,叶洗砚看到白晃晃、明亮亮的千岱兰。
连脚趾甲都在发光。
没有黑暗的粉饰,彻彻底底,一览无余。
千岱兰刚睡醒,也是刚醒了酒。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这房间中,她并没有穿那条黑色连衣裙,而是只穿了胸衣和小裤,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千岱兰很想回床上重睡。
她清楚地看到叶洗砚闭上眼睛。
他一如即往地情绪稳定:“看来你还没有习惯穿睡衣。”
千岱兰飞快回屏风后,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尖叫:“你怎么又在我房间??!”
“……这还是我卧室,”叶洗砚缓慢地说,“你的卧室被你吐上东西了——我不想你被自己呛死。”
他很平静。
平静到仿佛从猝不及防看清她身体的那一刻就悄悄离世了。
千岱兰却很慌,比上次还慌。
如果被叶熙京看到这一切,他是不是也要骂他哥哥是“挑拨离间不要脸的贱人”“就知道勾引别人女朋友的无耻荡夫”?
她打开衣柜,发现那么大的衣柜里,居然只有一套黑色的男士睡衣;慌慌张张穿上,一低头,睡衣下摆轻松垂地,走一步拖一步,移动扫把似的,这样走出去不合适;而地上那昂贵的黑裙子,脱还方便,穿时需要人帮忙拉拉链,难道还要叶洗砚帮她拉上拉链吗——
正拼命思考该怎么办时,她听到有人用手指关节轻叩木质屏风。
千岱兰转身,看到一双手握着件干净的白衬衫,从屏风处递来。
“你可以先穿这件,”屏风后,叶洗砚说,“新的,我没穿过。”
千岱兰握住那个白衬衫,不忘问:“它值多少小轿车?”
“只是一辆儿童玩具车的价格,”叶洗砚说,“你——”
话没说完,千岱兰拽住他的手腕,他微皱眉,看到千岱兰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腕。
伶牙俐齿,齿牙尖尖。
小尖牙深深戳到皮肤上。
被咬的叶洗砚问:“你干什么?”
千岱兰松口:“你疼不疼?”
叶洗砚说:“挺疼。”
千岱兰又将手腕递到他嘴边,催促:“咬一下。”
叶洗砚皱眉,沉默片刻,才俯身,轻轻咬一口。
……幼稚果然会传染。
“啊啊啊啊啊——好痛!”穿着拖地男士睡衣的千岱兰迅速收回手,惨叫,“我就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哥哥,你怎么这么平静?”
“我不清楚,”叶洗砚说,“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回生、二回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的叶洗砚,冷静地告诉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现在七点二十七分,这里七点四十吃早餐,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他说,“你先去洗澡,换上我的衬衫和睡裤;我现在出去,等会让阿姨给你送衣服。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们昨晚换了房间。”
千岱兰犹豫不定地问:“昨晚咱俩没酒后乱,性吧?”
叶洗砚沉默了一下。
他说:“可以适当少看偶像剧,我们喝的是酒,不是春,药。”
千岱兰松了口气:“我知道哥哥肯定不是那种人,那我现在——”
她没说完,后退一步。
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闻起来一点都不美妙,就像一个酒精发酵的全麦小面包。
叶洗砚没停留,转身就走。
他需要迅速离开弟妹的房间。
这样才能遮盖昨晚的慌乱。
拉开卧室门。
叶熙京蓬松的脑袋出现在面前。
“哥?”他松了口气,“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晚?”
“这几天睡眠不足,”叶洗砚不动声色,将睡衣衣袖放下,悄悄盖住千岱兰咬下的痕迹,“怎么了?”
在他遮盖痕迹时,叶熙京已经如初生小牛犊般,抓紧时机直直闯入卧室。
迈入后,立刻转身,他神经兮兮地将门反锁,才迟疑地看向叶洗砚。
“哥,昨天晚上,准备邀请岱兰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马上就要出国了,这一走,和岱兰起码得两年的异地恋。你也知道,爸妈那样,我和岱兰可能就真的很难继续;可是,如果我现在放弃去剑桥,或许还有一丝转机;”叶熙京犹豫再三,艰难出口,“出国和岱兰之间——我想好了,还是选择……嗯?”
余光瞥见,屏风后,有一角曳地的男士黑色睡衣,叶熙京愣住。
没有看哥哥的表情。
他快步,走向屏风:“哥,是谁在你房间?”
作者有话说:
肌肉用力充血后才会变硬,普通状态下是软软、很好rua的手感,应该不是什么冷知识了。
前文中有一小改动,一开始收藏这本的宝们,可能还有点印象,就是我去年九月份就开始写这俩人的部分人设+小剧场,也是为了这本,我去年春天就开始跑各城市的服装市场、面对不同消费人群的商场,积攒细节经验。
刚刚发现!
岱兰的身高,初始化设置是172,不是169,所以我更正过来啦,我们岱兰,172!!!
知道大家都想美美吃香香饭,但现在真的不会嗯嗯的!因为目前的叶洗砚整体而言,还算得上正派(。忽略床上的那些话,因为现实中越压抑越道德的人,那个起来越没啥子下限)
他自我约束满强的,岱兰不把他逼到极致,他不会和岱兰嗯嗯的!
Ps::
出轨肯定不只是一个人的错误。
比起来林怡,真正的恶人是叶平西。
我真的真的真的超级讨厌那种利用妻子起势后然后出轨的家伙!路过都要嗬~tui!两口;现实中更恶心的还有那种入赘后、等有点钱就开始要求孩子改父姓的家伙……恶心透顶了。
当然,叶平西随妻姓也不是他多么高尚,只是我觉得现实中让孩子改父姓的赘婿太恶心了,恶心到我现在打这行字的时候都在反胃。

浴室中,泡在浴缸里的千岱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她身上全都是酒精的味道,口中的牙膏还没吐出,清爽柠檬和凉凉薄荷,浴缸中的温水只放了一半,在听到叶熙京说话声音后,她关掉热水,下意识套上叶洗砚给他的白衬衫。
她捂住嘴,屏住呼吸,忐忑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隔音效果好,她听不清刚才叶熙京的那段话,什么“出国”,什么“放弃”。
不过也能猜得到。
但,现在的千岱兰无暇去顾及这些,她更害怕叶熙京闯入。
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刚才还要糟糕。
千岱兰甚至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只穿叶洗砚的白衬衫。
浴室门是一整块儿油画纹的玻璃,将房间内外的光磨成柔和的眩晕锤纹。
门内,浴缸里充盈的泡泡咕咕噜噜;门外,叶熙京已经急促地站在屏风后。
黑色睡衣斜斜地搭在木雕小肥羊上,窗户没关,吹得睡衣轻轻摇摆、一摆,又一摆,隔着屏风,才会造成后面有人的假象。
叶熙京松了口气。
他没由来又想到,千岱兰那怎么敲都开不了的房门。不过也正常,上次在哥家,也没敲开。
叶洗砚站在他身后,沉着脸。
只要叶熙京再前进一步,就能瞧见,大床另一侧,白色长毛地毯上,是千岱兰昨晚脱下的那条黑裙子。
“别说蠢话,”叶洗砚说,“出来喝茶。”
叶熙京挪动脚步,他十分焦虑:“哥,你感觉到了吗?我现在的大脑特别乱……”
“你的大脑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叶洗砚打断他,“我们出去聊。”
叶熙京显然在顾忌着楼下的父亲,拒绝了。
阿姨也在这个时候敲门,送来泡好的茶和茶杯,用一个紫檀木、雕着双龙戏珠的托盘托着,送了过来。
叶熙京还在恍惚地坐在白色沙发上。
“我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了,好像喝酒多,有点上头,”他说,“我是不是一直在出糗?”
叶洗砚叫住阿姨:“我十一点离开,你等十一点后再打扫房间。”
阿姨说好。
叶洗砚俯身,给叶熙京倒杯绿盈盈的清茶:“我习惯了。”
“不是……”叶熙京喃喃,“哥,有些东西,在我意识到快要失去的时候,它就会变得特别珍贵。就像那些限量版的球鞋,绝版的字画……总能引起人的胜负欲。”
得到她的渴望,在即将失去时最强烈。
叶洗砚问:“这就是你研究一晚上研究出来的东西?”
“Oh……”叶熙京头痛欲裂,他低头,抱住头,喃喃,“我不清楚。”
晨光熹微,融融暖阳跃过落地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地毯、屏风和大床侧的黑色连衣裙上。
黑色浴袍的叶洗砚坐在屏风外的白色沙发上,耐心听叶熙京讲话。
“或许现在只能分手了吧,”叶熙京怅怅,“兰小妹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说得挺有道理——再这样折腾下去,是什么都不剩了。”
情啊,爱啊,快乐啊。
都被吵架时锐利的语言给磨平了。
事实上。
他也不知道,一直求而不得的伍珂,和曾拥有过、将失去的兰小妹,哪一个更能让他刻骨铭心。
真的只是不甘心吗?
以前的叶熙京,曾以为自己会永远喜欢伍珂,喜欢这个温柔善良、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后来,和千岱兰恋爱,他发现“曾以为”其实也没那么坚定;
现在的叶熙京,也以为自己承受不住失去千岱兰,两人还未正式分手、他就已经痛彻入骨——
后来呢?
后来的他又会怎么想?
叶熙京还很年轻,他还不懂。
“……最多一年半,我就会回来,”叶熙京说,“一年后的我,可能会比现在更清楚想要什么——哥,你怎么不骂我?”
他意外地看着哥哥。
茶汤清绿,幽幽高香。
今天的哥哥对他和蔼了很多,不仅没攻击他的大脑,也没有攻击他的思考。
“骂你做什么?”叶洗砚一改昔日劝和,平静:“既然如此,还是分开比较好。”
叶熙京怔怔地说:“哥,兰小妹上学时间短,她什么事都不懂。一个人在这里,挺可怜的。殷慎言那家伙也穷,穷得一个书包背三年。要是兰小妹遇到什么麻烦,他一个穷小子帮不上什么忙,你……你多多照顾一下,成吗?毕竟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她。”
“嗯,”叶洗砚颔首,“我会。”
叶熙京松了口气,怅然若失。
他说不清心中郁结究竟因为什么,只是在这一刻,总觉好似听到了兰小妹的叹息——
这声幻听令他登时起一身鸡皮疙瘩。
蹭地一声站起,叶熙京如发射的火箭弹走,边走边说:“对了,哥,爸说他上次把文件落在这里了。”
不等叶洗砚说话,叶熙京猛然起身,大步走向屏风后,床上明显看得出昨晚有人躺过,但没什么其他痕迹;他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孤零零的两个衣架。
拉开抽屉,同样空空。
叶洗砚站在浴室门前,皱眉看他。
叶熙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编出来的谎言:“哥,你洗发水什么样的,我能看看吗?”
叶洗砚问:“什么?”
叶熙京后退,往外走几步:“哥,刚才阿姨还问你,早上想不想吃——”
眼看着叶洗砚松懈,他几步回转,推开哥,大力拧开浴室门,紧张又激动、不安地探头看。
二楼的俩客房,构造一样,浴室是单独的一个,鹅卵石形状的大浴缸。此刻,那浴缸中静静躺着半缸温水,还有丰盈的泡沫。
除却那满到要溢出的清新马鞭草味外,没有任何异样。
叶熙京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
他转身,同兄长对视:“哥……”
“想看什么洗发水?”叶洗砚容色冷峻,“随便看。”
“不是……”叶熙京低头,掌心同时轻拍太阳穴,“我一定是喝多了。”
哥哥仍旧罕见地没骂他。
叶洗砚说:“等会儿让阿姨给你炖冰糖雪梨。”
叶熙京含糊不清地应着,心中又觉有那种想法实在是不应该——他愧疚到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就这样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出去。
叶洗砚和他一同离开。
片刻后,又拎了装千岱兰衣服的袋子回来。
他走进浴室,没看那个浴缸,径直拉开浴缸后的浅蓝色帘子。
铺贴着大理石的飘窗上,只穿他衬衫的千岱兰安静地蹲着,他的衬衫在她身上像一个裙子,她把膝盖和背都藏在衬衫里,像《哈利波特》中送信的小猫头鹰海德薇。
叶洗砚注意到她凉到发红的小圆脚趾。
“你的衣服在这儿,”叶洗砚重新拉上帘子,轻轻将袋子放下,隔着一层蓝,他说,“餐厅在一楼,二楼不会有人,你穿上衣服再出来。”
帘子后的千岱兰小声说谢谢。
叶洗砚转身要走,听到她叫:“哥哥。”
叶洗砚:“嗯。”
“熙京是同意分手了吗?”千岱兰问,“我听不太清,是这样吗?”
叶洗砚停了一下,才说:“对。”
他听到帘子后千岱兰长舒一口气。
“真好,”她说,“不过还是我先提的分手,我不算输。”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离开房间。
浴室中,在穿衣服时,千岱兰发现了袋子里的钩针茉莉花,愣了片刻,摸摸花瓣,意识到叶洗砚早就发觉了她的谎言。
但没关系,反正之后就没什么交际了。
他们也很难再相遇了。
只有一个北京城,但穷人和富人生活在它的不同交际层。
2009年,北京常驻人口有1860万,这1860万人,至少有百万人,从生到死,在这个城市中都不会遇见。
十五分钟后,穿着朴素运动装、扎着高马尾的千岱兰摸到了餐厅。
仍旧是如西餐厅般的椭圆长桌,木头材质,千岱兰不认识,仔细看,那木头的纹理像是掺了金丝,金灿灿的漂亮。
叶平西笑呵呵地说几句客套话,与昨晚判若两人,没再提什么东西,似乎真的只是想给她和叶熙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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