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窗户平日里从不打开,锁死的。
雪莲急的跑出殿外喊侍卫,夜里值班的侍卫赶紧召集人去取水来灭火。
这时,时砚带了几个提着水桶的人出现。
“阿福?殿下和太子妃还在里面,门烧坏了,出不来怎么办?”雪莲喊道。
时砚避开脸,给身上浇了一桶水,提过两桶水冲进去燃烧着的殿门里。
“太子妃,殿下!”
他喊着,看到拐弯处,时珺正在拆窗户。
许绵跑过来,“阿福?”
时砚给她塞了一块湿布,提着水桶到时珺身边,还未等时珺说话,就飞速朝他脸上泼了一桶水,水从时珺头顶直灌身上。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
时砚并未看到想要的那幕,他竟没有掉下人皮面具,难道粘的太牢了?
时砚赶紧给许绵头上身上也倒了一些水。
他还给棉被上倒了水,塞到时珺手中。
“殿下,快护着出去!”
时珺点点头,并未怀疑时砚刚才泼水的举动,因为想要冲出火光,身上绝对不能有干燥的,否则会被烧到。
“殿下,捂着口鼻,门口烟雾太大。”
三人都捂着嘴,时珺把许绵抱在怀里,时砚给他们把湿棉被裹上。
三人往殿门外冲,总算都冲了出来。
棉被被火烧了一大片,时珺和许绵因为被湿棉被裹着都没事,只有时砚肩膀处被烧破了衣裳。
侍卫给他身上浇了一桶水才熄灭肩膀处的火苗。
时砚镇定又紧张的护住脸颊,深怕人皮面具掉下来,此时因为殿内热,脸上出了汗,人皮面具已经感觉有些松动。
紧盯着时珺,时珺问福郡王,“到底怎么回事?火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有人纵火?”
“启禀殿下,偏殿处此时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属下会带人调查清楚。”
时珺搂着许绵,刚要问,“没事吧?”
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紧接着许绵也晕了过去,时砚马上扶住许绵,喊道:“殿下和太子妃一定刚才吸入了烟雾,赶紧叫太医诊断!”
侍卫们手忙脚乱把时珺抬回紫宸殿,时砚朝福郡王一个眼神暗示,福郡王护送时珺回紫宸殿。
雪莲说:“不如把太子妃送到坤宁宫去,皇后娘娘最疼太子妃。”
时砚点点头,刚抱着许绵到门口,萧皇后已经派人来接了。
这一路,他紧紧的揽着她,走的不快,很想俯身亲吻她,可旁边有人只能忍着。
绵绵对不起,今日利用了你,可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冲进去救你。
这几日时砚等的就是假太子去蓬莱殿的时候放火,好借机进去救人给假太子脸上泼水。
绵绵你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其实时珺和许绵晕倒根本不是吸入了烟雾所致,而是时砚给他们用的湿锦帕上有迷药。
而目的是为了让福郡王在护送时珺回紫宸殿的时候,检查他的脸上到底有没有人皮面具。
坤宁宫里,萧皇后和皇帝正出门打算去紫宸殿看太子。
坐龙辇时,迎面碰上时砚抱着许绵过来,后面跟着雪莲几个伺候的人。
“奴才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时砚的嗓子都有些颤抖,见到父母的激动之情全部淹没在嗓子眼里。
皇帝欣赏道:“听说是你奋不顾身冲进去救出太子和太子妃的?”
时砚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皇帝给皇后介绍,赞许道:“年轻人很不错,朕对你有印象,是那日跟着福郡王进宫的新侍卫。”
萧皇后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透着眼熟,却又说不上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阿福。”
“阿福?是那日给本宫送糕点和鲜花的?”
时砚遮掩道:“是殿下让奴才送来的。”
萧皇后点点头道,“本宫想也是,快把太子妃安顿在暖云阁。”
时砚抱着许绵,跟着掌事嬷嬷进了坤宁宫,都不需要人带路,他知道暖云阁怎么走。
龙辇上,皇帝拉萧皇后手安慰道:“雪儿,太子没事,不用担心。”
“去看看臣妾才放心。”
坤宁宫的暖云阁里,时砚将许绵放在床榻上,见她脖子上有一处红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猜忌的怒火。
是假太子吻的?他怎么敢?
他攥紧拳头,怒视那抹殷红,想要杀人,杀了他!他居然敢染指孤的绵绵!
“哎呀,忘了阿福了!”
雪莲忽然想起救火忘了波斯猫,该不会还在殿里,会不会被烧死了。
时砚阴沉着脸,说道:“那家伙知道跑,应该无碍,等下我去找它。”
他刚要离开,手被美人拉住,许绵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把抓住了时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还没从刚才的大火里回过神来。
时砚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回握她的手,唤道:“太子妃,没事了,别怕。”
许绵紧紧攥着他的手,让时砚感受到了被需要,她能感应到他吗?一定能,所以才不松手。
雪莲连忙掰开许绵的手,许绵逐渐清醒过来,张口就问:“阿福呢?”
她惦记着波斯猫,刚才拉住时砚的手就是这个意思。
时砚轻笑,哄说:“太子妃放心,我现在就去找阿福,保证一根毛不少的送到你手里。”
“谢谢。”
时砚出了坤宁宫,急切的想知道福郡王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快步赶到紫宸殿去。
此时,殿内,太医正在给时珺诊脉,皇帝和萧皇后在侧。
“启禀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只是吸入了过量烟雾才会昏迷,身体无碍。”
“怎么还没苏醒?”
萧皇后拿湿锦帕给时珺擦脸上的烟灰,一脸关切,时砚在门口看的真切,这脸这样擦着都没事,必定是原生的。
福郡王拉他出去,在暗处低语道:“是真脸,不是面具。”
二人迅速分开,时砚回蓬莱殿去找波斯猫。
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波斯猫果然和时砚预想的一样,非常机灵,此时正在屋檐上趴着。
“阿福!”
听到时砚的召唤,波斯猫飞速的窜下来,窜到他怀里。
第24章 你放肆!快放手!
时砚抚摸阿福,“幸好你没事,不然绵绵该有多伤心,这就把你送回去给她。”
今日的试探得出的结论,假太子并没有戴着人皮面具,那世上为何会有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连父皇和母后近距离都发现不了破绽。
兴冲冲此时化为迷茫和晦暗,时砚原想着揪出假太子的真面目,就可以恢复身份,现在看来对手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抱着阿福坐在树上,月光下,默念道:“父皇,母后,绵绵,我就在你们身边,却不能相认,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一阵夜风吹过,时砚回过神来。
不论怎样,他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和绵绵。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个假太子的来历。
坤宁宫的暖云阁,许绵躺在榻上也睡不着,抚摸身上的薄纱衣裙,想到今日在帷帐内的一幕。
感叹她和时砚的圆房总是不顺利,每次都被事情打断。
忽然听到窗边喵喵的声音,“是阿福!”
爬起来到暖阁侧边的窗边,果然听到清楚的喵喵声。
小心的支开雕花窗户,只听‘啊!’一声,窗外是一张男人的脸。
“你是阿福...侍卫?”
时砚没顾上摸被窗户碰疼的头,伸进去胳膊一把拉住许绵的手。
许绵往回抽,被他攥的死死的,怒缜道:“你干什么?本宫....喊人了!”
时砚不死不休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又热又酥麻,许绵雪白的脸颊上浮现粉色,咬唇道:“你放肆!快放手!”
他却啃起来,牙齿剐蹭细嫩的手掌手背,许绵左手偷偷放到后边摸桌上的茶盏,摸到后,飞快的甩出砸在了时砚的头上。
哐!茶盏飞过男人的头,时砚鬓角的头发被剐蹭起来,他紧张的摸人皮面具,幸好没掉下来。
摸头被砸起了一个大包,假装昏倒在了外面。
许绵冒出小脑袋,唤道:“阿福?”
波斯猫在主人身边根本不往她这里来,许绵从窗户往外爬,想出去把波斯猫抱进来。
半个身子爬出窗户,被地上的男人伸手一把拽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气息对呼出又交织。
许绵惊愕,想要往起来爬,被时砚搂住身子动弹不得。
“放肆!本宫....喊.....”
话还没说完,被他晗住唇瓣,惊得睁大在夜里晃着莹光的杏眼。
许绵不知这热烈的纠缠源于时砚对她狂热的思念,炙热的爱就像点燃的火苗已经在触碰的那个瞬间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时砚的拥抱。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然而,在他热烈的吻中,许绵渐渐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情感在涌动。
柔软曲线与他的衣袍严丝合缝……
时砚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中充满了悸动。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声唤道:“绵绵.....。”
许绵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咬咬嘴唇,“你放肆!!”
时砚深吸一口气,如今情况复杂,还是不能告诉她真相。
靠近她耳边,轻声密语:“绵绵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许绵难以置信瞪他,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
想起她脖颈处的红痕,恶狠狠栽住。
许棉颈窝处su痛麻…
“放开!”
“再敢让他碰,咬死你!”
时砚猩红着眼睛,在黑夜里熠熠发亮,像极了被夺走胡萝卜的红眼兔子。
将她环住搂的紧紧的,比棉被还要裹得紧,像极了蚕蛹将网交织的紧又密。
“放开我!”
时砚仰起头.......
绵软圆润的耳垂犹如白糖被热气一融就化了般,化在二人的心房里。
许绵的心仿佛花草在地下生长出很多根须,羞涩的小脸酡红,在黑暗的夜里像只小猫咪感受着颤抖和悸动。
而那只波斯猫在旁边乖顺的舔毛,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照亮了眼前没羞没臊的一对男女。
忽然屋内传来动静,“太子妃?你在哪儿?”
时砚慌忙松开许绵,在她脸颊处迅速的亲了一下,许绵还没缓过神,他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黑夜里。
许绵坐在窗外愣神,抚摸嘴唇也不是,抚摸脸颊也不是,仿佛中了魔一般,头晕乎乎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太子妃?”
雪莲从窗口探出头,如释重负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不见了!”
许绵爬起来,抱起波斯猫,轻声道:“本宫找猫。”
要往窗户上爬,被雪莲劝道:“太子妃,从前面门里进来吧。”
许绵却兴奋的要爬进去,“挺好玩的。”
撩起裙子往大窗户上攀爬,费了好大劲儿才翻进屋里。
雪莲关窗户,狐疑道:“太子妃,波斯猫怎么会在这里?阿福侍卫不是说他会送过来吗?您见到他了?”
许绵也不知为何自己要遮掩,摇头道:“没有。”
“那就对了,想来他也不会那样没规矩,可能是猫猫自己跑来的,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是喜欢太子妃您的。”
许绵点点头,手里撸着猫猫,脑海中全是刚才在窗外的情景。
借口累了,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波斯猫阿福。
回忆着刚刚的那个吻,心烦意乱。
而另一边的时砚,也同样心绪不宁。
只有尽快揭开假太子的身份,恢复身份,他才能正大光明和许绵在一起。
若想达成目的,必须忍耐。
绵绵等着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紫宸殿里,时珺醒来的时候,发现殿内灯火通明,皇帝和皇后二人在旁边搂在一起,靠在榻边睡着了。
时珺闭着眼睛,不想醒来面对帝后。
时砚啊时砚,你多么幸福,有这样一对爱着你的父母,而我呢?
一生下来,父王被赐死,母妃抱着我自焚,我是活下来了,可身边再也没有关心的人!
不公平!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赐,时珺有种冲动,想提起宝剑杀死皇帝报仇。
可亚夫说的对,你杀了皇帝只是莽夫行为,报完仇呢?
你应该踩着仇人儿子的尸体爬上龙椅,成为天下的主宰,成为皇帝。
时珺曾问过,既然我已经将太子取而代之,杀了皇帝,不就可以登基为帝吗?
亚夫说,皇帝生性多疑,直接杀他风险太大,他身边暗卫无数,旁人根本无法近身。
朝廷的兵马被他暗自掌握在不同地方,若是不成功,被他洞察出什么,必定会万劫不复。
时珺和亚夫的预谋是一边取代太子,一边对皇帝温水煮青蛙,比如皇帝常年吃的长生丹,实则是一种慢性毒药。
翌日清早,萧皇后醒来,皇帝摸了下时珺的额头,小声道:“雪儿放心,砚儿无碍。”
时珺缓缓睁开眼睛,萧皇后喜极而泣,“砚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儿臣没事,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皇帝笑说:“没事就好,太子好好休息,朕带你母后回去歇着,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父皇,您也回去好好歇息,儿臣休息半日就可以去处理政务。”
皇帝欣慰道:“不急,你好好歇着。”
萧皇后起身差点晕倒,本就常年身子弱,皇帝拦腰抱起她走出紫宸殿。
他爱这个女人如命,从二十年前选秀时第一眼见到就难以忘怀。
正午过后,侍卫来到时砚面前,“阿福,殿下让你去一趟。”
时砚来到紫宸殿内殿,时珺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仿佛真正的太子一般,散发着一种霸气和压迫感。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阿福。”
阿福?时珺马上想到许绵近来养的那只波斯猫。
“你养了一只猫?”
时砚镇定道:“养了,可那小家伙前些日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时珺抚摸玉扳指,眸光阴寒。
良久才开口说:“这次你冲进火海救了孤与太子妃,此等忠勇之举,孤甚是欣慰。孤决定好好赏赐于你。”
时砚听后,赶忙跪地,“保护殿下是小的应该做的事,不敢讨要赏赐。”
时珺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时砚身前,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他。
时砚心中一惊,但还是迅速做出反应,令他疑惑万分的是假太子的武功招式和他自小学的一模一样。
于是假装落于下风,使出一套杂乱无章的掌法,左躲右闪,试图避开攻击。
时珺见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路数的武功?”
“启禀殿下,小的并未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这套掌法也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时珺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你和孤的身高一样,体格也差不多?”
时砚有些心虚,拱手道:“奴才哪里能和殿下相比。“
其实,时砚进宫前,福郡王已经为他编造好了虚假的身份——一个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士兵。
而此时,时珺正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摆脱亚父的控制。
时珺认为时砚是个可造之材,值得重点培养。
“阿福,孤任命你为东宫右卫队长,日后你就是孤的人,只听命于孤。”
时砚连忙谢恩,“小的一定忠心于殿下,为殿下披荆斩棘。”
时珺满意点头,“起来吧。”
卫鑫进来,时珺道:“卫鑫是御卫队长,阿福是右卫队长,日后你们二人就是孤的左膀右臂。”
卫鑫有些吃惊,但不好再说什么,狠辣瞪了一眼时砚,时砚忙低头假装被吓到。
他退出紫宸殿,时珺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金元宝,递给卫鑫。
卫鑫打开看后,恭敬呈上,“殿下这是?”
时珺扶他肩膀,笼络道:“卫鑫,你虽是亚夫派来的,孤却很欣赏你,孤希望你能自此之后只效忠我一人。”
卫鑫吃惊他的直截了当,躬身道:“属下自当效忠殿下,肝脑涂地。”
时珺知道这个眼线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可依然想把他拉成自己阵营的人,没有人能受住权利和财富的诱惑。
“亚夫能给你的,孤能给你更多。”
卫鑫诚惶诚恐点点头。
“殿下,阿福是新进宫的侍卫,贸然用会不会有问题?”
时珺一意孤行道:“他人老实些,你多带带,日后会是个好刀刃。”
“是,殿下。”
晌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
时珺踏入宫殿,一眼便看到萧皇后正与许绵一同逗弄着那只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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