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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的辛德瑞拉(何棋)


她感觉仿佛有只手拨开了她脑子里的迷雾,原先模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难怪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要来王都,原来这是个这么好的地方!
安娜坐在椅子上,喝着魔药店伙计特意供上来的茶水,“以后你要是想卖魔药,都可以拿到这边来。”
魔药店伙计立刻高声应了,“没错,我们家给的价格可是整个王都最高的,您要是有品质好的魔药,价格还能往上抬一抬。”
魔药店老板刚走进来,就听见伙计热情的拉客声音,满意的点点头。他再仔细一看,喝茶的这不老熟人嘛,于是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巫使大人,多长时间没光临我这小店了?”
安娜寒暄了几句,就提出了这次来的目的,“雪蝠有吗?我需要三只。”
魔药店老板露出为难的神色,“有是有,不过我这儿只有一只。您也知道,这冰天雪地的,去哪儿给您弄呀。”
雪蝠,虽然名字里带了个雪字,却是不折不扣的夏季生物。
安娜想了会儿,“你手里那只先给我,剩下两只麻烦多帮我注意一下,价钱好说,只是数量一定要够。”
阿瑟在边上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一直到走出魔药店,来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她才问道,“是要用雪蝠来改解毒剂的配方吗?”
雪蝠的唾液,无色无味,腐蚀性却极强。
安娜没回答,从边上的铺子里挑了个银质蝴蝶发卡,在阿瑟的头上比划了下,满意的点点头,“喜欢吗?”
阿瑟:“但是雪蝠唾液的属性跟解毒剂里的火根草相冲,而且它的腐蚀性完全掩盖不住,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
安娜又挑了个饰满蕾丝花边的帽子,在她头上摆正了,“不错,这个也好看。”
阿瑟:“我建议不用雪蝠唾液,换成蟾蜍的骨头。那个毒性轻微,不容易被发现,适合长期服用。不过我还没有试过熬制这种魔药,需要试几遍才能知道效果如何。”
安娜觉得刚刚那个白色的蕾丝帽子颜色淡了,特意挑了个同款粉色的给她戴上,退后几步,啧啧称赞,“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比刚刚那个好看多了。”
阿瑟沉浸在思想的海洋中,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成了现成的衣架子。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黑了。阿瑟本来还想带安娜一块去奥罗拉家拜访,见状也只能下次了。
回到房间,她把买的东西一件件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架起房间里的坩埚,开始尝试自己白天的设想。
一只成年雪蝠的唾液可以放满一碗,但是魔药店老板手上的那只还处于成长期,而且养的瘦瘦小小的,阿瑟拼了命也只挤出来小半碗。
她一边把解毒剂的材料按照顺序一样一样的放下去,然后把稀释过的雪蝠唾液和已经磨成粉的蟾蜍骨头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在一块,总共分出十小碗。
她准备一次次的试过去。
虽然雪蝠唾液和火根草属性相冲,但它的确是弄死一个人的佳品。稀释雪蝠唾液,减少火根草的用量,都是为了让这两者能够在同一个坩埚里和平相处。
当一个人在专注着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很难被打扰到的,因为他们分不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其他的事物。
所以,奥德里奇蹲在窗户下边,扮演了半天的猫咪叫,都没有人出来理他一下,最后只能蔫头耷脑的回去。
金发碧眼的男人躺在床上,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绯红。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好几声,声音带着被磨砺后的沙哑,“她不肯来见我。”
奥德里奇慌了,“阿瑟小姐应该在忙,没听见。”
莱内斯特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额头上一阵阵的灼热传来,让他觉得整个人仿佛躺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他,王国第一顺位优秀继承人,万众少女爱慕的梦中情人,重伤时被渣女灌了迷情剂不说,还被她当做男仆使唤来使唤去。
这也就算了,正当他逐渐适应当男仆的日子,并愿意为之付出一生后。那个渣女又告诉他,迷情剂是有时间限制的。
他懵了,彻底懵了。
莱内斯特睁眼看着天花板,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碧眸里涌现出显而易见的委屈。他掀开被子,踉跄着从床上下来。
奥德里奇连忙上前制止,“殿下,您发烧了,医生说需要卧床静养。”
莱尔瞪了他一眼,将人推开。因为发烧,他感觉整个人昏沉沉的,但还是坚定地往外走,语气带着点小幽怨,“我要去找那个渣女。”
#不省心的殿下#
殿下,您需要静养!
您别动,我扶您过去!
站住,您他妈给我站住!您他妈给我站住!
#关于发烧这件小事#
莱尔:看到我的名字了吗?这就是我的目的。
阿瑟:(重要实验中,闲人勿扰。PS:一日四餐,放门口就好,别忘了加瓶奶)

阿瑟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一进门就倒躺在她床上的人。
她在房间里熬制魔药,外面的敲门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又快又急,跟催命似的。即便是像她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一心只熬制“毒·药”的人,也被烦不胜烦的敲门声吵得完全没了耐心。
刚打开门,外面就挤进来一个高大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后脚把门踢关上,快的跟风一样。
护送殿下过来的奥德里奇???
“殿下?”
因为要熬制魔药,所以阿瑟把房间里的蜡烛全都点上了。光线明亮如白昼,也方便她看清了某个不请自来的人那红的跟猴子屁股没什么两样的脸,就连呼出的气也滚烫的厉害。
“殿下,你发骚,不是,发烧了?”
莱内斯特不喜欢她这样叫他,很陌生,也很冷淡,就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他瞪了她一眼,只是眼眶微微发红,眼神太过软绵,毫无力道,看上去就跟人撒娇似的。
莱内斯特余光瞥见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三步并做两步的快走过去,动作利索的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碧眼在外面。
因为感冒发烧,他的声音带着点无力的沙哑,“阿瑟,我好难受……”
“你下来。”
“我不。”
“这是我的床。”
“这里是王宫。”
阿瑟忍不住了,双手叉腰,瞪着面前这个小无辜小可怜,“莱尔,你给我起来!”
莱内斯特长久的看着她,阿瑟也不甘示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回去。最后还是某个生病的人经受不住这般强烈的谴责目光,率先慢吞吞的低下了头。
金发长发从背后滑落到胸前,如光辉般铺在丝滑的被子上。那双自从恢复清醒理智后就变得谁也看不懂的碧眸此刻冰破雪融,盈满了委屈。
莱内斯特:“你是个渣女。”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现在还在生病中,阿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骂她。
魔药在坩埚中煮着,咕噜咕噜的,整间房间里都升腾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
莱内斯特看着她,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猝不及防的将人拉到床上,迅速地把双手双脚都缠了上去,跟捆麻绳一样把人捆在自己怀里。
“你是个渣女。”他的声音低低的,话语末尾带着点儿控诉,偏偏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缠绵意味。
滚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像有羽毛在轻挠,引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阿瑟一点儿也不赞同他说的话,不过她被人按在胸前,连说话都变得不理直气壮起来,“你才是渣男。”
敌方生病,理智下降,但这并不妨碍她骂回去。
莱内斯特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呆了呆,然后蓦得笑了,笑容真切无比,“你说得对。”
阿瑟惊了,竟然有人会喜欢别人骂自己?!
她拼命地挣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莱内斯特见她跟头小羊似的挣扎着要出栅栏,立刻大手一挡,重新将人箍进了怀里,铜墙铁壁阻挡着阿瑟小羊的行动。
阿瑟张牙舞爪的行动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一番行动猛如虎,一看战绩二点五,折腾了半天还在这张床上。
她累了。
阿瑟:“殿下,你发烧了。我们喝药,好吗?”
莱内斯特:“不好。”
记忆作祟,即便是在病中,他也依旧记得那剂苦出天际的清热败火的魔药,那个味道死死的刻在他的骨子里,想来是到死也不会忘记。
莱内斯特:“不要叫我殿下。”
阿瑟:“?”
生病的人永远是任性的,莱内斯特不喜欢她这副不上道的迷惑模样。冷哼一声,他松开手,自顾自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整个人裹成一只蝉蛹,连点被子边边都不给她剩下。
阿瑟:“?”
阿瑟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脱身的喜悦,就见男人又翻回到她面前,眼睛里跟藏了根针一样的看着她。
被子一抖,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其中。
男性不容忽视的强壮身躯挤过来,肉贴着肉,手挨着手,亲密无间。
莱内斯特动动手指,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黑暗中的另一只手,强硬的挤进去,十指相扣,紧紧的攥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的掌心出了汗,滑腻腻的舍不得放开。
阿瑟心想,肯定不是她。
黑暗总是能让人滋生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因为看不到,所以无所畏惧。
莱内斯特觉得脑袋晕的厉害,他深吸口气,“莱尔不是殿下,殿下不是莱尔,你怎么可以用对殿下的态度对莱尔呢?”
话语间不由自主的溢出控诉和委屈。
阿瑟不解:“我什么时候用对殿下的态度对莱尔了?”
莱内斯特:“现在!”
阿瑟:“难道你不是殿下,不是莱内斯特吗?”
莱内斯特瞬间莱尔附体,“不是,我是莱尔。”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对,没错,我现在是莱尔。快点,用以前的态度哄我。”
阿瑟仔细想了想,即便是在帕罗镇的那段日子,她也没哄过他呀?
难不成,他说的“哄”是指——
“莱尔,我饿了。”
方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瞬间坐起来,目不斜视的从床上下去,嘴里还叨叨道,“都跟你说了晚上别熬夜别熬夜,总是半夜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王宫的房间里没有厨房,莱尔男仆走来走去,神色越来越着急,“没有刀,没有碗,没有调料,怎么办怎么办?”
阿瑟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听到熟悉的话,也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在帕罗镇的安静时光。
“莱尔,我手酸。”
男仆听到主人的话,立刻放弃寻找厨房,上前一步,细致耐心的替她捏胳膊。
“往上一点,没错,就是那儿,再重点,多用点力。”
奥德里奇半张脸贴在门上,可惜,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莱尔的一双眼睛,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主人的疲惫上。捏了好一会儿,他才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朵没开的花。
手下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停了,他像是被蛊惑住一般,双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那朵花。
等到阿瑟从舒服的捏胳膊中回神时,面前的人已经抱住了小玫瑰,表情凄凄切切,说出的话也凄凄切切,“说,你选我还是选它?”
又来了……
阿瑟觉得自己就像个在妻子和小情人之间左右摇摆的混蛋,小玫瑰当然是她的首选,但是莱尔……她发现自己竟然也舍不得莱尔。
手心手背都是肉。
说的就是现在的阿瑟。
莱尔见她长久不回答,直接抬高双手,小玫瑰被高举在半空中,随时随地都有摔下来的可能。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莱尔既高兴于她的主动拥抱,又伤心于这个拥抱出现的原因。
他把小玫瑰随意的丢在桌上,双手紧紧的环抱住怀里的人,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里,声音哽咽,“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阿瑟被他一系列的举动搞得身心俱疲,不管不顾要闯进来的是你,要摔小玫瑰的是你,让人做选择的也是你,结果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阿瑟生气了,直接松手推开他。
莱尔烧的晕晕沉沉的,被她这样一推,直接就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格外响亮。
阿瑟大惊,“莱尔,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呻吟,却还是死死的抓着她的手,澄澈透明的眼里蒙上一层清晰水雾,“你喜欢那朵花,我也可以喜欢那朵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没人听得到。
“……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他承认,恍若神遇般美好的一见钟情中,必不可少的是迷情剂的功效。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一次的一见钟情,就将自己摆在那么低的位置,更何况是他,向来骄傲无比的他。
但是,阿瑟啊,难道我的爱就真的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让你一知道迷情剂失效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赶出去。
长达半年的亲密相处,竟然连朵不会开口说话的花都比不过。
莱尔心如刀割,他强迫自己冷漠,强迫自己离开,强迫着不去想那个森林女巫。他回到王都,重新沉浸在权利纷争的黑暗中,却没想到能够再见到她。
阿瑟真的慌了,“你,你别哭啊!我,我,我选你还不行吗?”
大不了,她就真的只把小玫瑰当成花,反正这么多年,它也从来没开过。
小玫瑰:花怎么?不开花怎么了?

莱尔猛地推开她的手,“你是在施舍我吗?”
眼尾流露出一抹痛苦的嫣红,如果只是基于同情而产生的爱,他情愿不要。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踉跄,摇摇晃晃,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阿瑟担心他再次摔倒,上前想要扶他。
清脆的拍手声。
阿瑟捂着红了一片的左手,丝丝痛感从皮肤表层传来。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莱尔是个小疯子,她早就知道了。
莱尔看着少女惊惧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放肆无忌,宛如不折不扣的疯子。
“看清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你自己都说了,不过是迷情剂的效果罢了。”
“对,没错,我喜欢你,全都是因为迷情剂。”
“现在迷情剂失效了,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了,我自由了,自由了!”
阿瑟静静地看着他,“开心的话,为什么要哭呢?”
她上前,靠近,指尖接住了一滴晶莹。
晶莹剔透的水滴在指尖颤颤巍巍的摇晃着,小中藏大,大中见小,折射出的世界奇妙纷呈,绚烂多姿。
“不是施舍。”
“小玫瑰很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
“所以,不要哭了。”
看到他哭,不知道为什么,她也难受的厉害,心脏仿佛也跟着他一起流泪。
男人呜咽,猛地抱住她,是那种双生婴儿般纠缠在一块的拥抱,死死地,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阿瑟的脖颈处,烫的再冷硬的心都软了。
莱尔:“不要骗我……”
阿瑟好脾气的哄着他,“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莱尔将她抱得更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明明就是个小骗子,一直都在骗他。但是,多么可悲啊,他愿意让她就这样一直骗下去,直至海枯石烂,生命尽头,只要她一直在就好。
如果世上真有神明,那他祈求,愿意用一切来换取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
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阿瑟觉得整个人闷得喘不过气,“莱尔,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她推了推他,环抱在腰上的双手无力垂下,她才发觉这人早就晕过去了。
门外的奥德里奇终于被批准进屋,当着阿瑟小姐的面把殿下抬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给殿下盖好被子,忙前忙后的样子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
阿瑟瞪大双眼,“他没有自己的床吗?”
奥德里奇:“殿下生病了。”
阿瑟:“这是我的床,我也要睡觉的。”
奥德里奇:“殿下生病了。”
阿瑟:“你们这是——狼狈为奸!”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个成语。
奥德里奇机械式的重复道,“殿下生病了。”
阿瑟vs奥德里奇,惨败!
医官马上就来了,提着大大的药箱子,仔细诊断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支药剂,掰开殿下的嘴,打算给他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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