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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阴湿疯批后我死遁了(银八)


“那可说不准。”
周之莓都不想提了。
要不是曾经周策过于信任别人,也不至于落得那种下场。
如今,当年欺骗过周策的人依旧过得风生水起,不仅霸占了周策的公司,还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慈善家。
而他们父女却要隐姓埋名。
经过这一劫难,周之莓愈发明白现实中有很多不得已,也有很多无能为力。她是想过帮爸爸报仇,让坏人得到惩罚。可她无权无势,带着一腔孤勇等同于用鸡蛋撞石头。
周策出狱后也劝周之莓,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这就够了。
一家人吗?
周之莓现在偶尔还会想到妈妈叶晓岚。
他们的家里少了曾经爱着周之莓的妈妈,周策的身边也少了爱他的妻子。
不过两天的功夫,隔壁别墅的家具全部进场,拉着家具的卡车开来了一辆又一辆,工人们忙忙碌碌地往里面搬运家具。
周之莓又是半下午才起床,她站在阳台上伸了伸懒腰,视线自然而然地看向隔壁那套房。不知何时,那边的泳池已经蓄满了水,草坪一片翠绿。
这两天周之莓心中还是会忐忑,担心赫维托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可几日的时间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周之莓心里感觉躁郁不安的时候,就会在工作室里埋头刺绣。埋头学习一样新的技能,常常会让她短暂地脱离现实世界,全神贯注。
她最近在绣一幅入门级别的大熊猫沈绣摆台,用到的丝线色彩并不多。
不过截止目前,周之莓已经失败了不下二十次。昨天晚上熬夜刚刚完成的这份成品倒是栩栩如生,外行人一看还算惊艳的程度。
周之莓穿着粉粉嫩嫩的睡衣准备下楼时,无意间听到客厅里有交谈声。于是她立即停下脚步,站在楼梯拐角偷偷听了听。这一听,发现是熟悉的低沉声线,随即猫着身子朝楼下瞄了一眼。
赫维托竟然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一身休闲白衣黑裤搭运动鞋,穿得人模狗样,手上端着一杯茶。
周之莓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转头回房间。她去换下身上的睡衣,才重新下楼。
这两天周之莓倒也默默静下来想通了,她并不怕赫维托,只是讨厌他的出现。如果他敢做出伤害她家人的事情,她会第一时间收集好证据交给警方。
这里到底是在中国,而不是能让赫维托一手遮天的M国。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反咬一口。
这个时候,周策正拿着周之莓昨天晚上刚刚完工的沈绣,一脸骄傲地在赫维托面前展示:“看,这是我家之之特地去了一趟苏州学的什么沈绣。大熊猫,中国的国宝,她特地绣了送给我的呢。”
赫维托放下茶盏,接过周策递来的这幅作品。
很精致的大熊猫刺绣,用一个圆形的胡桃木框装订着,放在桌上就是一个漂亮的摆件。上面用真丝绣着两只熊猫抱着一根竹子,似乎是在抢夺竹子的意思,看着十分淘气可爱。
赫维托一直知道周之莓有一双巧手,她给他做过一套衣服,他非常喜爱。但是那套衣服最后全部被某人剪成了碎布,扔进了垃圾桶。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赫维托的手指轻轻触碰这幅刺绣作品。这令他想起,有一段时间他们一起在公寓的书房里度过的温馨时光。他坐在书桌前在办公,她则在落地窗前画画。作画时,她总是一脸认真,脸上沾染了颜料也毫无察觉。
突然,赫维托手上的东西作品被抽走。
周之莓微微蹙着眉,将东西背过身后。
她根本不想让赫维托看,也不想让他碰。
“没什么好看的。”周之莓说。
赫维托坐在沙发上,闻言抬头对上周之莓的双眸:“挺好看的,看样子应该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周策以为女儿是在谦虚,跟着憨憨地说:“可不是嘛,这一个月她每天钻在工作室,作品绣了一幅又一幅,可都说不满意。昨天半夜却跑到我的房间说自己成功了,那叫一个激动。”
周之莓完成的第一幅作品直接送给了老爸周策。
周策自然是十分喜欢,忍不住拿出来在赫维托的面前显摆显摆。
今天赫维托特地上门不是来吃饭的,而是邀请周家父女来他的新房做客。
在中国大部分地区,入住新家都会挑选一个好日子,再邀请朋友在家中吃饭。各地习俗不同,也会有不一样的入住仪式。
赫维托对周策的说法是,他在中国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和周家有缘分,以后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抵得上半个亲戚。
这话说得甜,周策也听得舒坦,当即答应了赫维托的邀请。
不仅如此,赫维托这次来又带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就有不少老年人的保健品。
周策看到赫维托带来的那些补品时,不免想到了那晚和女儿说的话,所以看到赫维托的时候一直乐个不停。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倒也没有那么傻,不至于看不出来一个年轻人的底色。
在周策看来,赫维托身上的确有一些不算友善的气息。他像是一只流浪中的小猫,对陌生人抱有防备的心理,以至于有人靠近时,他会竖起自己身上的毛发,发出低吼声来警告对方。
如果赫维托真的是个坏人,那日在河边完全可以对周策坐视不管,而不及时地上前拽了他一把。
大多数看似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却十分考验一个人的内心。
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好人吗?当然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内心有恶,却会极力压下那股邪恶,去做违背自己本性的善事。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看他做什么事情就可以了,而不是去计较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赫维托就没见过像周策这么爱笑的人。
每当看着周策这一脸笑容时,时常让赫维托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画了小丑妆,以至于有那么可笑?
不得已,赫维托也只能朝周策勾着唇角。
过度的假笑让他嘴角有点酸麻。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周策说着起身,拍了拍赫维托的肩膀,“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拿点东西。”
很快,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周之莓和赫维托两个人面面相觑。
相较于上次一次的见面,今天的赫维托给周之莓的感觉又有点不同。他穿一身清爽的休闲装,身上的尖锐感减弱。以前的他总像是带刺的荆棘丛,别人不小心靠近他都能弄伤自己。
茶几上摆放着茶具,烧水壶里的开水“咕咚咕咚”响着。
“你今天又来干什么?”周之莓不算客气地朝赫维托一问,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撸了撸自己的长袖,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撸起袖子要跟他干仗。
赫维托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周之莓,眼神中明显多了一抹亮色。
“之之。”
他突然唤她的小名,低沉的、暗哑的、像是几度压抑之后的释放,带慑人心魄的蛊。
周之莓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即狠狠剜了赫维托一眼:“不要这么叫我!”
恶心死了。
赫维托却仍旧故意似的,再唤了一声:“之之。”
“闭嘴!”
“之之。”
周之莓忍不住抬腿踢了一脚赫维托的脚踝,力道不算轻。
赫维托低头看了眼周之莓穿着拖鞋脚,有点无辜的样子:“不然呢?我叫你什么?Bonnie还是Bunny?”
周之莓不是听不出来赫维托的阴阳怪气,他又在暗示她欺骗过他。
果不其然,紧接着,他幽幽地说:“至少,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今天来,是真诚地邀请你和叔叔来做客。”
周之莓:“……”
一口一个叔叔,他倒是叫得很亲切。
这时,那位叔叔周策从后门过来,手上提着一篮子自己家里种的小菜,又拿了一些驱蚊的产品。周策直奔赫维托走过来,脸上依然笑意盈盈的:“周槃,这些菜都是我和之之在后院种的,无污染无公害,赶上现在瓜熟蒂落,你正好拿回去尝尝。”
赫维托看了眼菜篮子,里面有很多他认不得菜名的蔬菜,还带有新鲜的泥土。
他几不可闻地蹙了蹙眉,开口时,却是礼貌地对周策道了声谢谢。
“还有,你喷点驱蚊花露水,省得一会儿又被叮了。你这皮肤我看就跟之之一样,总爱招蚊虫。我给你拿了一些驱蚊产品和止痒药膏,你都拿着。”周策说着从中取出驱蚊花露水,开始给赫维托喷洒。他也不问人同不同意,二话不说就用手往人家皮肤上涂抹。
过于热情的招待,似乎会让赫维托难以招架,又或者说,他有些不知所措。
周之莓再一次看到赫维托脸上那种隐忍不发,最后又只能默默接受的憋闷感。他明明那么高大挺拔,但在爸爸周策的面前却显得有几分弱小无助。
然而,更让人无助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行踪不定的小橘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直地赫维托怀里跳了过去。霎时间,赫维托似乎被电击般带着应激反应,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橘猫“喵呜”叫了一声,从赫维托的身上跳到了茶几上。它长长尾巴一甩,将茶几上的茶盏打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就算了,偏偏这茶水弄湿了和赫维托的裤腿,洇下一大片水渍。
一旁的周策见状连忙去驱赶小橘猫,小橘猫在逃窜之间打翻更多的茶具。
“乒乒乓乓。”
周策:“你这小坏蛋!”
小橘猫:“喵喵喵!”
周之莓扶额。
赫维托:“……”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星星!”
周之莓不得不呵斥小橘猫,弯腰将它一把拎了起来。
她对这只小橘猫一向宠爱,无论它惹出什么麻烦、弄坏家里什么东西,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橘猫似乎也意识到主人疼爱自己,近来愈发骄纵,三不五时就弄出点糟心事来让周策骂骂咧咧,十分头疼。
“周槃你没事吧?”周策说着抽了几张纸巾,俯身准备给赫维托擦拭洇湿的裤脚。
赫维托正要阻止周策,但周策更快一步撩起他的裤脚。
这一看不得了,周策赫然发现赫维托的脚踝一圈被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一大片。
“哎呀,这都烫伤了吧!疼不疼?”
赫维托只淡淡地说没事。
周之莓抱着小橘猫抬眸看去,正对上赫维托那双幽怨的蓝色眼眸。
不知怎的,这场景竟然让她有点想笑。

小猫伤人,真要追究责任人,那无疑就是主人周之莓。
但让周之莓感到意外的是, 赫维托并未动怒。他甚至也不在意自己脚踝上的烫伤,只是眼底明显含怨。仿佛伤害他的不是小猫, 而是周之莓。
赫维托已经回了隔壁的别墅, 说是家中还有其他客人,不便在这里多留。
“你说说你,非要往他身上钻什么钻?”周之莓无奈训斥。
小橘猫窝在周之莓的怀里“喵”了一声,像是撒娇,周之莓便很快心软了。
倒是周策心里过意不去,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支还未拆封的烫伤膏药, 递给周之莓:“你去送给周槃吧,给他道个歉。再怎么说, 他都被烫伤了。”
周之莓内心一番挣扎, 最后接过烫伤膏药, 前往隔壁的别墅。
无论如何, 她的确有一定的责任。
一道篱笆之隔,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周之莓很快走到赫维托的别墅门口, 刚准备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小Bunny!真的是你!”
周之莓循着声音侧头看了眼,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是Hansen医生!
将近两年时间没见,Hansen医生的变化不大, 褪去了身上的白大褂,让他看起来更加松弛,头顶的发量依旧少得可怜。
Hansen二话不说上前先紧紧地抱住周之莓, 嘴里激动地念叨着:“老天爷!你真的还活着!John刚才跟我说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看来,周之莓之前死在爆炸案的事情Hansen医生是知道的。
从Hansen激动的语气当中,周之莓感知到,他是真的庆幸她还活着。
好一会儿后Hansen才放开周之莓,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眼底有一些潮润。
天知道,他是真的以为周之莓死在了那场爆炸案,为此难过得几个晚上没有睡好。嘴硬心软的Hansen也偷偷大哭过一场,但他绝对不会像赫维托那样用自残来排解内心的痛苦。
“你变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Hansen用英文对周之莓说道。
周之莓下意识地用母语调侃道:“可能是变得更加漂亮了吧!”
Hansen一脸无奈地用英文说:“抱歉,我可不像赫维托和John一样会讲中文。”
还不等周之莓给Hansen翻译,不知何时出现的John冷不丁开口:“Bonnie小姐说,她现在变得更加漂亮了。”
话说完,John又意识到自己过于顺口。眼前的人不应该叫Bonnie小姐,而是周小姐。
Hansen觉得John这句话说得的确没错:“对,是变漂亮了!不过小Bunny一直很漂亮!”
周之莓被Hansen这张嘴夸得不知道怎么接,反问:“Hansen,你怎么来中国了?”
“这话说来就漫长了,要不是赫维托这个专横霸道的人,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来中国。不过正好,我这次来也可以在中国的医院交流交流,就当是来学习了。”Hansen说着一脸哀怨地看着周之莓,“小Bunny,你真的好狠的心啊!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吗?而且,不止是我,赫维托这个家伙还差点跟着你殉情了!”
或许是五分钟之前才得知周之莓并没有死的消息,Hansen真的有点太过激动了。不过Hansen一向没有什么分寸感,言语之中也有夸张的成分。
见周之莓一脸无所知的样子,Hansen忍不住说:“John当时带我去公寓的时候,赫维托正在自残。这个家伙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差一点就割到了自己的大动脉血管。”
Hansen至今没有忘记那个画面。
赫维托一脸惨白地靠在墙壁上坐下,黑色衬衫上被血水洇湿,白色瓷砖被他的鲜血染红。他双眼猩红,一脸骇然地说自己的心脏好疼好疼,想把它从胸腔里挖出来。
Hansen一直知道赫维托的心理不太健康,但那一刻,这种病态的自残方式被赫维托展现地淋漓尽致。
赫维托就像是一个被恶魔操控的傀儡,他整个人仿佛被掏空般空洞无神。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为了排解内心的苦痛,麻木地用匕首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划着。
赫维托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得到了周之莓死在爆炸中的消息。
据说,在爆炸案的现场提取到了周之莓的碎片组织。
她死无全尸。
Hansen将麻醉药注入赫维托的体内,让他沉沉睡去。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Hansen不仅要缝好赫维托身上割裂的皮肤,还要使他的血管端端吻合。
“好了,Hansen,你少说两句吧。”一旁的John实在看不下去。
周之莓不由看向John,“John,好久不见。”
原以为John会否认Hansen那些荒唐的说法,但并没有。
John用中文对周之莓说:“好久不见,周小姐。”
周之莓勾了勾唇:“你的中文挺不错的。”
John跟着笑了笑:“学了五年。”
其实在很早之前,John就知道了周之莓的真实身份。
依稀记得,那是赫维托查看过周之莓往来的短信之后,让他去调查的几个人身份名单。这么一查,很快就能查出千丝万缕的关系。关于Bonnie小姐的真实身份,一目了然。
John以为,按照赫维托的脾性,在得知自己被欺骗之后的第一时间会大发雷霆,甚至可能让周之莓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赫维托什么都没做。
他甚至拒绝知道真相,选择自欺欺人。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John在赫维托身边工作多年,这是难得一次琢磨不透他的时候。
周之莓让一个拥有自控力的人失去控制,让他卑躬屈膝,强制又疯狂,得不到就想毁掉彻底占有。
最终,Bonnie小姐死在了爆炸现场。
而活着的赫维托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吃不喝地沉默着。
没人知道赫维托过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他有整整六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双眼被红血丝充斥着,像是得了某种癔症。
在赫维托从麻醉中苏醒的第一时间,John告知了他一切真相。
John当然记得赫维托脸上那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他的痛不欲生全部被她活着的消息抚平,破损的皮肤仿佛一息之间开始自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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