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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媚(宁不语兮)


郁持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沉吟一瞬笑道:“要不我帮你再遛一会吧,你先过去,别耽误了正事。等遛完了我把它送回去。”
冼姨并不知道他和杨惜媚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对他自然也毫无戒备,反倒很是感激他的帮忙:“行,那就麻烦你了。”
“嗯,放心吧,姐姐的狗我会照顾好的。”
冼姨把小狗交给他,就独自转身匆匆忙忙离开了。
郁持垂眸看着在地上打滚撒欢的小金毛,扯了扯手里的牵引绳。
见它仍是要往草丛那边跑,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眼眸里闪过不屑和酸妒,斥道:“没心没肺的狗玩意,你主人都生病了还只想着玩?”
他刻薄地骂了几句,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跟着的那两个保镖,回头再看向小狗时眼里就多了几分戏谑和狡黠,勾唇低声道:“算了,想玩就玩吧。不过作为交换,你得跟我好好打个配合知道吗?”
小狗“嗷呜”了一声。
他放开了牵引绳,小狗立即就欢脱地往远处奔去,直到没入一堆矮灌木丛中找不见踪影。
随后他自己则悠哉悠哉地走过去,故作随意地寻找了一圈,然后才摆出一副慌张焦急的神情,跑到那两个保镖面前道:“坏了!我姐的狗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们看见了吗?”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
三言两语煽动得他们一脸紧张地四处找狗后,郁持趁着不被注意的空隙,果断地转身,溜去了前面的主楼里。

第八十三章 远远看着
毕竟是从小生活过的家,郁持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他从主楼后面一道不起眼的小门溜进去,因此也没人注意到。
之后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客厅,却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楼上偶尔传来一些人声动静。
看来大家都在上面为她生病的事忙碌着。
难道真的很严重吗?
他满心焦急,抬脚就往楼上走,没想到和正下楼的宋知问顶头打了个照面。
“……阿持?”宋知问惊讶出声。
他刚刚帮杨惜媚打好了吊针,见苏昕蓉在床边悉心照顾着,他也不好在人家卧室里多待,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后就出来了。
看清是郁持后他很快露出和善笑意,跟他打招呼:“你也在家啊,好久不见!”
他和郁持是从小就认识了。并且他的父亲宋泳伦又是郁持的主治医生,因此两人一直关系都还不错。
郁持之前进精神病院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于是又委婉关切道:“你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郁持:“……”
宋知问。
昨晚他旁敲侧击向冼姨打听杨惜媚近况时,就从她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几次。
说是宋知问这一阵来家里来得很勤,跟杨惜媚相处得也很不错。
以及,家里长辈都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原本郁持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宋知问就是个闷声不响性格温吞的老好人,长得倒是勉强过得去,可除此之外也毫无长处,基本没什么竞争力。
他并不认为杨惜媚会看得上宋知问,甚至对父母有些不满,觉得他们在为杨惜媚择偶这件事上太过草率。
难道就因为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就这么轻视她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她身边凑了?
只不过,现在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宋知问,并且意识到他应该刚去看过杨惜媚后,郁持心里紧张了起来,表情也难以维持。
他没有回答宋知问的问题,而是眼眸眯了眯,反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郁叔和苏姨拜年……然后刚去看了一下妹妹。”宋知问想起杨惜媚也是郁持的姐姐,就又补充道:“她生病了。”
郁持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别的了,忙上前几步问道:“媚……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病得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感染了肺炎有些发热咳嗽,刚给她输了液,休养几天应该就能好的。不用担心。”宋知问只当他是单纯的对亲人关心,便耐心解释道。
“哦,那就好……”郁持松了口气,张了张嘴还想再问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怒斥。
“谁让你进来的?!外面的人呢?都是死的吗?!”
楼梯上的两人齐齐往那处看去,就见苏昕蓉站在楼上栏杆前,黑着脸看向下面的郁持。
郁持一见到苏昕蓉就有些底气不足,目光游移着,强行扯出一个乖巧的笑:“我听说姐姐生病了,过来看看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昕蓉更是火冒三丈:“混账东西!你哪来的脸敢踏进这里?快滚出去!”
郁持瞬时红了眼,心头一股戾气横冲直撞,竟不肯听从她的话,就直直定在原地不肯走。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作为和郁家来往密切的人,宋知问也知道苏昕蓉一直不喜欢郁持,但以往当着外人的面,至少还不会这样给他难堪。
没想到今天竟会撞上这样一幕,搞得他都有些替郁持尴尬了。
他又不清楚母子俩是怎么闹得这般水火不容,想在中间调解一下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时苏昕蓉转身往楼下走,经过他身边时又换了副神情,语气温和道:“知问,我有些事要处理,暂时顾不到妹妹那边。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再进去照看一下她?你毕竟是医生,交给你我还是更放心一些。”
宋知问当然不会拒绝,点头应道:“好的,放心吧苏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僵立在下面的郁持,转身回到了楼上。
郁持的脸色瞬间阴晦下来,眼眸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宋知问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她的卧室……
喉间堵得发胀发酸。
凭什么?宋知问跟她才认识多久?居然就能大摇大摆地进她的房间照顾她?
而他却只能——
啪!啪!
满心的不甘不忿被左右开弓两耳光给尽数打散。
他的脸被打偏,再愣愣回过头,就见苏昕蓉已站在了自己面前,正放下打完他的手。
两颊被打得发麻,脑袋里也嗡嗡的。
可他仍然能听清母亲压低声音的怒斥:“你也好意思来看她?你有什么资格?!”
“妹妹现在身体这么差还不都是因为你!你那样折磨她刺激她……畜生!”
“现在你一回来她就又生病了!你果然就是灾星!是来克她的!”
苏昕蓉越说越气,恨不能活剥了他。
郁持的脸一下白了。
“我……我错了……”他嗫嚅道,又抬起红通通的眼,向苏昕蓉恳求:“妈,让我去看看她吧,就一眼行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向她道歉……”
“滚!谁要你道歉!”苏昕蓉一脸厌恶,转眼看见后面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两个保镖,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团团。
她立即就猜到了他脱身溜过来的手段,冷笑一声:“以为回来就能无法无天了是吗?你是真拎不清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她对那两个保镖摆了摆手:“把他关好了不许放出来,下次再看不住人你们也都别干了!”
“……”
就这样,郁持连杨惜媚一个衣角都没见着,就又被保镖给强行架了出去。
这天之后,郁持被关在了副楼的一个房间里,彻底出不去了。
从早到晚他只能待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给他送过来,再没有任何人来理会他。
这种隔绝甚至比在精神病院时还要更彻底。
但他也并不在意。他现在每天只专注于一件事,就是守在窗前看着主楼与副楼之间的那处花园。
他仍期待着能见到她。
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看向窗外的空洞眼眸终于转了转,焕发出了生机。
她出来了,去了花园里。在铺撒着碎金般阳光的林荫小路间袅袅漫步。
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他僵硬的身体也一下活泛了起来,趴到窗棂上往外尽力探着脖子,呼吸急促,眼珠跟随着她的身影,满脸都是渴盼。
活像一头眼冒绿光的饿犬。
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多么丑态毕露,他只想好好看看她,看得再清楚一些。
她瘦弱的身形,披散柔顺的长发,苍白的脸庞,以及脸上温和柔美的微笑……
对,他确信她是在笑着的。
于是他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看得出她心情还算不错。这就好。这就好。
他希望她开心,喜欢看她笑。即使像这样远远看着都很满足。
他继续紧紧盯着她,贪婪地攫取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
她看上去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只不过身上还披着一条厚厚的披肩。
她抬头用手挡着脸,面朝太阳眯了眯眼睛,笑着开口说了句什么。
应该是在感叹今天的太阳还不错吧。
郁持不自觉地也跟着抬头,往湛蓝的天空望去。
可惜他这个屋子朝向不好,根本晒不进一丝太阳。只有一片阴冷潮湿。
不过没关系。只要看着她就够了。
只要能看见她的脸,他就已经沐浴到了暖阳。
他自得其乐地想着。
绕着花园走了一会,她大概是感觉到热了,就把披肩褪了下来,边上伸来一双手接了过去。
她转头看过去,对那人笑了一下。
郁持:“……”
在看清她身边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后,郁持瞬间垮了脸。
宋知问。又是他。

郁持这才发现原来宋知问一直都跟在杨惜媚身边。
只不过因为隔得远又被树木挡着,再加上他的目光始终只在杨惜媚身上,就没注意到。
他的眼神变得阴晦,又不得不强压下情绪把目光集中回杨惜媚那里。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她,他不该因为不相干的人浪费一分一秒。
这时花园里的两人已经来到了中央开阔的地带,在大理石喷泉前的座椅边停了下来。
杨惜媚似乎想要坐下休息,却被宋知问拦了一下。
只见他从衣兜里找出一条手帕摊开垫在了椅子上,才让杨惜媚坐下来,又把手上一直拿着的披肩盖在了她的腿上。
即使隔得远,郁持都能看出杨惜媚仰起脸对他笑了。
然后他就顺势坐到了她身边。
……狗东西!居然胆敢离她这么近!
郁持咬着牙根暗暗咒骂着,搭在窗台上的手都不禁攥紧了,恨不能把窗框拧断。
看那副假模假式的样子。
装什么儒雅绅士……搞不好心里全是下流龌龊的念头……
他阴暗刻薄又笃定地想。
毕竟他自己就是这种人。他再了解不过。
于是他又开始在回忆里翻找着宋知问也是个伪君子的证据。
然而回想了半天,他又不得不很悲哀地承认,宋知问从小到大都确实是个根正苗红又温善正直的人。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在同龄人里就很受排挤,性格也阴阴沉沉的不讨喜。
但只要有宋知问在,就总会带上他一起玩,让他融入进那群小孩的圈子里。
有时候宋知问来家里做客,撞见他被苏昕蓉责骂,也会安慰他。
这就是宋知问的本性。刻在骨子里的善意和教养。
不像他。他才是装出来的,是在刻意地去模仿。
模仿宋知问,模仿郁绍焱,模仿身边每一个彬彬有礼品质高尚的男士。
因此他的外在糅合了各种各样他认为光鲜美好的品格,实际却根本没能渗透进内里。
他的内在只有一团混沌污浊,拿不出手也上不了台面。
这样一想,他又更痛恨宋知问了。
因为在他的衬托下,自己真的好像阴暗卑劣只能生活在下水道的脏臭生物。
正如此刻,他也只能在暗处默默窥视着阳光下坦荡欢笑的他们。
一股自卑自厌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突然低下头闭上眼,不敢再看。
只不过几息之后,他仍是有些不舍,想再看看她,于是又抬眼往那处望去。
花园里已空无一人。
他们离开了。
他的眼眸随着天边渐沉的夕阳一起,黯淡了下去。
阳光带来的暖意也尽数撤离,他的周身又只剩下阴冷晦暗。
好在那天之后,杨惜媚也经常出来散步。
这就成了郁持一天里唯一的一点盼头和乐趣。
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规律:一般是早上独自一人来花园里遛狗,偶尔想睡个懒觉就换佣人帮着遛一下。
然后就是晚上饭后有时候会出来走走消消食,这种时候她身边都会有人陪着,或是苏昕蓉郁绍焱,或是任茜宋知问。
这其中宋知问出现的频率最高。
也是让他最为烦躁厌恶的存在。
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一天天地越来越亲近。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他们牵起了手。
他的呼吸都凝固了,眼眶都开始刺痛,却自虐般不愿移开目光,只死死盯着。
他们站在一棵树下,四目相对说着什么。
又沉默着对视了很久。
然后他们拥抱了。
“砰”的一声。
郁持猛的后退几步,撞上了身后的桌子,桌上一杯水摔在地上,杯子碎得稀烂,水淌了一地。
他又仿佛被那剧烈的动静惊醒了一般,扑到窗前再次往那个方向看。
他想刚才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是眼花了。
可是在那个方向,那棵树下,那两个人,仍然抱在一起。
他几乎把半个身体都要探出窗外,想要确认是不是宋知问那混账在强迫她。
可也没有。她很安静温顺地被他抱在怀中,手也放在了他的腰间。
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他们正两情相悦。
“不,不可能!她不会的……”
郁持觉得眼前都在发黑,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他背过身,逼着自己不要再去看。
强烈的不安和躁意使得他只能在狭小的屋子里不停得来回转圈,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同时又掩耳盗铃地安慰自己:“……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都不是真的!”
“哈!宋知问那种水平的人,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哪里配?!”
他走来走去,神经质般怒斥着,语气里充满了尖酸怨毒。
正在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响动,是冼姨过来给他送饭了。
一看见冼姨,他眼眸一亮,激动地上前两步拽住了她,也顾不上再迂回婉转了:“冼姨你告诉我,她跟宋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爸妈逼着她这么做的?她也不愿意的对不对?”
“啊?谁不愿意?”冼姨一脸懵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点头自言自语道:“对啊……对啊!肯定是爸妈!是他们强迫她的!她太乖了,没办法违背爸妈的意思就只能……”
“阿持你怎么了?”冼姨被他这番举止给吓到了,小心翼翼道:“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难受了?”
她觉得他应该是又发病了。
而郁持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他为自己猜到的这个答案而感到开心,哈哈笑了两声,转而又为杨惜媚心疼不平起来。
“爸妈也真是越来越没眼光了!宋知问算什么东西居然也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可她明明就不喜欢啊!凭什么要强塞给她?他们就是欺负她心善脾气好!根本就不爱她!”
此刻在他的心里,杨惜媚已经变成了被认回家后爹不疼娘不爱,只把她当做利益交换工具的全世界最最凄惨的小可怜。
他甚至恨不得取而代之,自己去当她的父母。
“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从我这里抢走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为什么不把她还给我?!”
他如同一头愤怒却又无力的困兽,在屋子里来回打转,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红着眼絮絮叨叨。
“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爱她的……我什么都愿意给她!什么都听她的!只有我……”
冼姨已经有了经验,只当他是发病了在胡言乱语,安抚道:“阿持你先冷静些,来,坐下吃点东西好不好?”
见他仍是一脸癫狂的模样,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算跟苏昕蓉报告一下。
一边拨号一边又有些头疼地叹了声:“怎么偏偏这关头又发病了……太太还说过两天妹妹订婚宴你必须得出席呢!到时候可怎么……”
正处在狂躁中的郁持身形一滞,转头看向她,猩红的眼眶中竟迸射出隐隐杀气:“你说什么?
这回他倒是听清了对方的话。
“……谁要订婚?”

第八十五章 听他狗叫
又是一个周末,这天杨惜媚醒得很早,起床吃完早餐后就去花园里遛狗了。带着团团在外面走了一圈,她放它去草地上撒欢,自己则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看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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