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对,如若她真居心不良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劳心费神地帮你洗脱罪名啊,甚至为了你在公堂上大打出手。”徐庆紧跟着附和着卢方的话。
身为五鼠中智囊的蒋平这才迟开尊口道:“哥哥们都说得很对,而依任姑娘的聪明,想来老五的心思早已被识了去。不管任姑娘是好是坏,我们都只能不能声色地一旁观之。但有一点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平的话大家都记在了心里,点头表示明白。徐庆有一下无一下地瞄着白玉堂,终于憋不住了,好奇道:“老五,面对着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你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白玉堂瞥了一眼,不予回答,徐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想再次开口际便被蒋平拉出了客栈。
回想着哥哥们的调侃、打趣,白玉堂脑海不禁地便浮想起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直至今日虽未谋得佳人的真面,但这样一个才识过人的女子即使相貌再差也能被其长处所掩盖。在还未同哥哥们会面之前,白玉堂想都未曾想会被别人凑成一块,现在经此番一说,心思便不由得泛开了来。他只能确认的一点便是,他不讨厌浅浅。
浅浅第一次插手案件,肯定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在拜访第一受害家属的时候因着经验,差点没被人当成不怀好意之人。而之后,她就学聪明了,持范大人名义光明正大地来,尽管受害家属因着她女子的身份有些不信任,但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多少得到了些线索。
拜访完第三家家属后,浅浅又一次围着房屋转了起来,她看得很仔细,似乎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看完就要离开际,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蓝衣持剑的男人。并不是浅浅特意地去要注意这个男人,而是她活了这么多个年头,甚少看到这种颜色的衣裳会被一个男人穿得如此地俊美不凡。在他之前,浅浅也曾遇到过类似打扮的男人与女人,但那感觉太不一样了,如果蓝色被赋予生命的话,在别人身上是死的,而在这个男人身上就仿然活了一般,最重要的是他与它互相应衬,仿然天生就该如此般,所以浅浅不由得多注视了几眼。
而在接下来的几家拜访中,浅浅一次又一次地遇到了这个男人。她当然没有怀疑对方是跟踪自己来的,这世上如此光大正明地跟踪应该还没有吧,而既然不是跟踪,又因着两人相遇的地点皆乃受害家属所住之处,隐约间,浅浅似乎抓到了什么。可不及她多想,她发现,这次她是真的被跟踪了。
浅浅不动声色地走在街上,想着应对措施,此次跟踪自己的人定然是抱着目的性的。浅浅想了想决定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在,而几经波折后,双方终于面对面。显然对方人多势众,且武功不弱,看这架势,想来是打定给浅浅教训了。几乎是在打着正面的那一刻,对方二话不说地便动起了手。
此时浅浅一众是在树林之中。
浅浅并不忧心于自己的安全,尽管敌众我寡,但在被暗处的人连放了几枝暗箭后,她不由得便微皱起了秀眉。对方下手很狠决,丝毫不畏于她手中的剑,即使同伴一个一个相继倒下,也无法阻挡其要杀自己的念头。
几十个人经过一番打斗下来,已剩十来人。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继续扑了上来。
直到过了十来招后,突然对方撤了攻势,浅浅才断然醒悟原来是被算计了。而原本躲在暗处的箭手也全然现身,快速而准确地向浅浅发射着利箭。浅浅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却依然不能打消对手要她性命的热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多的优势便显现了出来,浅浅的肩也不小心地被箭擦过,她瞳孔一缩,手中的剑更加地快而利索。浅浅想攻入对方阵营,却在感觉着自己脚下的柔软便暗知自己是着了道,她奋力地找到着重点往上跃,却不曾想别人似早就清楚其想法,早早在其头上备了一份尖利的竹刺筏,只要浅浅纵身一跃,必然与其相碰,不死也得伤得半死。
情形可谓前有虎后有狼,浅浅也明知硬跃而上会伤得不轻,但坑下不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不想冒这个险。
就在浅浅迎难而上欲与竹刺筏硬驳间,只感觉自己忽被一重力一扑,紧随着便感觉到被人搂着连翻滚了几圈,这份明显地触觉告诉浅浅她被人救了。
浅浅的纱帽早已在打斗的时候被掉了,脸上只余了一条轻薄的白纱巾。
在翻滚倏停间,她明亮的眼睛便对上了头顶上方炯炯有神的目光。是他,那个穿蓝衣的出彩男子。不过眼下形势严峻,两人齐心协力地便再次加入打斗的行列,敌人在察觉大势已去,已然不再恋战,抽身便离去了。
浅浅倒也想抓个人逼问,但却被蓝衣男子一句“穷寇莫追”给拦住了。
“刚才多谢大侠的舍身相救,敢问大侠大名。”这个人的武功很好,如果单打独斗,浅浅没有丝毫的把握能打败他。想到这儿,浅浅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怎么她现在就想着打架呢?
蓝衣男子以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剑,道:“大侠不敢当,在下展昭。刚才情急之下对姑娘的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见谅。”今日展昭频频遇到这个姑娘,在眼见着其被跟踪际,便决定一探究竟。
“你是展昭。”浅浅也终于明白自己没有抓住的是什么,原来如此。
“姑娘可是认识我?”是离开江湖太久?展昭竟然不知江湖上有出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还是个姑娘。在展昭看来,这个姑娘的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只要稍加磨炼及补充经验上的不足。
浅浅轻摇了摇头,道:“南侠展昭,供职于开封府,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猫大人出现,
热烈欢迎。
☆、第六章
展昭明显地胸有成竹,却道:“如果展某预料不错的话,姑娘应该是和白五侠相识的吧。”同一地方连连遇见,必不是巧合,而他只一提她,那些受害者家属便把其来历告知了透。听闻这个女子为了白玉堂可是在公堂大打出手,心不禁怀疑着,难道是白玉堂的某个红颜知己?
“我姓任,名浅浅。和白少侠虽认识不久,但确实是相识。”浅浅报上自己的姓名。
“任姑娘。”展昭以江湖人的方式再次同浅浅见礼,浅浅回以同礼。
展昭看了眼浅浅肩上□□的肌肤及丝丝血渍,立刻便摸出了药递给浅浅,道:“伤口虽小,但展某觉得任姑娘还是应该把伤口处理了来,以免恶化。”
浅浅侧头看了眼伤际,并无大碍,道:“展大人不必担忧,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不知展大人是否要去见白少侠,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同我一道,可好?”尽管传闻展昭与白玉堂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但其则不然,这两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的。浅浅敢保证,一旦两人中其中一人有难,另外一人定然不会坐事不管,当然以展昭的性格,换做他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可白玉堂就不一样了,他是非分明,只救该求之人。
“那就有劳任姑娘了。”听到浅浅对白玉堂的称呼,展昭打翻了刚才浅浅乃红颜知己的推论。这也怪不着他多想,谁叫白玉堂的红粉知己满天下呢?他几乎是看到他身边的每一个女子便反射性地这般认为。先入后主果真还是要不得的,得改。
在同行的路上,展昭交流了一下彼此对案件的看法,展昭不由得泛露异色,浅浅不解,道:“展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只是突然心生感慨,竟然在姑娘身上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影子。”展昭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第一次这般有此等见识的,尤其还是一个姑娘家。展昭打定主义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引荐与包大人。
展昭的赞美之色浅浅受宠若惊,道:“展大人这可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平凡的女子怎能与公孙先生相提并论呢?想来是歪打正着了吧?不过倒没想到会因此得到展大人的认可,三生有幸啊。”浅浅是查案高手吗?非也非也,她也只不过是凭着前世的经验而为的,换作成天泡在悬疑剧的任何人都会做得比她好。
转眼间,便已到了客栈门口。而办完事的五鼠也正聚在一起喝着小酒,好不快哉。眼尖的徐庆提醒了众人,瞬间便迎了出来。展招很谨慎,趁着都未开口间便截断了他们的话,道:“上楼再说。”大伙都不是混迹江湖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展昭的顾虑,纷纷点头带头前往客房。
“任姑娘,你怎么受伤了?”徐庆走在最后,恰巧地便看到了浅浅肩头的血迹,呼道。
白玉堂退后几步,皱着眉神色不佳地道:“怎么回事?”
“呆会儿再向你细说,你们先进屋,我先回屋收拾一下。”身为女子,注定受了一点小伤就被人放大化,浅浅实为无奈。她却没有往深层里想,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得到陷空五鼠如此的观注度的。
浅浅褪下衣服,看着肩上细微的伤口,想了想,拢紧衣物,欲找小二。
刚一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前的白玉堂,浅浅很疑惑他怎么守在门口时,白玉堂却率先开口道:“怎么样,要紧不?需不需要找大夫。”浅浅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会医术,且不弱,又怎需他人来救助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