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无向林收获颇多,虽然遗憾的也不少,浅浅却告诉自己要知足。
浅浅和展昭出林子的时候,车夫看天色已晚,正打算离去呢。为了能在城门关闭前进城,车夫加足了劲前行,终于是如愿进城。几乎是一找到客栈,浅浅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解药熬出来。药太苦,浅浅实在是难以下咽,可为了身体的健康,她也不得不苦着脸把药喝尽。
“姑娘的毒这次可真解了?”展昭持怀疑态度。
浅浅点了点头,十分坚定。展昭信了,道:“展某本打算是等着姑娘病好后,一道回开封的,但现在看来不行了,包大人来信要我回京,我势必得先行一步,展某抱歉。”展昭是包大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当然不是特殊的情况,有张龙、赵虎他们四人足以应付,包大人来信虽未明究竟何事,展昭却知道此事定然不小。
“展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又何必道歉呢?”浅浅把写好的纸张移至展昭面前。
展昭却道:“展某有责任保护姑娘至安全为止。”在展昭心里,他始终觉得是亏欠于浅浅的。浅浅也没再与之辩解,起身至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小瓶交予展昭,让其按时服下。他身中蛇毒虽解,但并不宜奔波,而他的性子、责任感又注定他不能好好休养一番,浅浅只得尽自己的绵簿一力助其身体康复。
展昭第二天一大早就策马赶回开封去了,也许是太赶,又也许是不想打扰了浅浅的休息,只是让小二转让一封离别信。浅浅在展昭离去的当天下午,已经能发声了,尽管不能说太久。她一边调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把采来的药材加以处理,决定待身体一复原就前往开封,想着这次应该不会有状况发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难道忍心让我章章鸭蛋留言?
☆、第十二章
一个月后,浅浅走进了开封,那一瞬那,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心心念念的地方就在眼前,她却没有一丝欣喜与踏实的感觉,反而多了丝不真实的感觉。站定了一会儿,告别车夫,牵着自己的马一步一步地随着人流入了城。不同于之前所到的县与城,这里繁荣兴旺,欣欣向荣,难道仅是因为开封有个包青天?浅浅有些好笑地这么想着。而浅浅也相信,断然不全乃包大人的功劳,但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街道两边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吃、穿、用之类的应有尽有,直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人既然已在开封,浅浅就勿需着急做什么,慢条斯理地便一一观赏着。在一卖扇子的小摊站住,老板见来了一位娇客,极尽地吹捧着自己的扇子,浅浅选中一副画面乃山水的细细看着,猛地一只白皙细柔的手伸了过来,夺了手中的扇子,问道:“老板,多少钱?”
做生意本来是有个先来后到的,老板却看这夺扇子的女子非富即贵,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言。
“既然姑娘喜欢,就让予姑娘吧。”浅浅并没有到非此扇的地步,更何况她和老板一样看出了这位女子的不凡,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打算就此打住。
那姑娘一听,怒了,把扇子扔给老板,瞪着浅浅,道:“谁让你让了,本小姐才不稀罕。”
依这姑娘的阵势,多说无益,浅浅绕道而走,那姑娘却不依不饶,拦至面前,道:“本小姐有准许你走了吗?”
浅浅淡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那小姐还有何贵干?”
“我看你这匹马不错,本小姐看上了。”姑娘说得相当理所当然,她微抬着头,高傲地看了眼浅浅,好似能看中浅浅的马是她三生修来的福般。聚成一团的民众见状仿然见怪不怪,给浅浅一种司空见惯的感觉。浅浅推算看来此女做这样的事不是头一次了,不就是仗着出身好吗?自然是有资本与资格挥霍的,但别人怕她,她任浅浅却不。
“姑娘这种夺人所好的事情想来已经做得相当熟稔了呢?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我有生之生竟然也还能遇到小姐这样如神一般人的存在,真乃三生之幸啊。”浅浅只是静静地朝着那女子不疾不徐地说着。
那女子倏以为是夸赞,还有些得意洋洋,可一思虑,不对,脸当场就变了。斩钉截铁地道:“今天这马你是给也不给,不得也得给,不要逼我动手。”
“那就要看小姐的本事了。”浅浅屹立地站在那儿不动分毫。
一旁的大婶大姐有些看不过去,忙迭地劝说着浅浅就此打住,毕竟失了一匹马总比失了命来得轻。先不说这马是她唯一珍重与不可缺少的,就拿马是属于她的这一点,她也不会相让,真正属于她的她从来都没有让的理。
女子见浅浅这般,趾高气昂地便要过去牵马,浅浅虽没有做什么,但马却十分不客气地喷了女子一脸口水,吓得女子连退好几步,指着浅浅与马骇然地不知想要说些什么。浅浅见此形,玉手轻轻揉着马头上的鬃毛,马儿一副甚享受的样子,很是依赖地蹭着浅浅的衣裳。
女子气不打一处来,甩掉抹过口水的丝帕,抽出鞭子甩向马身。浅浅眼神一横,一个巧步准确无误地拉住了女子的鞭子,女子想收回鞭子却力不及浅浅,硬咬着牙与之抗横着。“有本事,你放开我,单打独斗。”
“小姐认为现在还不是单打独斗吗?”浅浅反问道。
女子你了半天,只能喝道:“刁民,快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
“是你说的放开哦,不怪我的。”浅浅边说边把内力往鞭子上一推送,手也瞬即松开。女子一个反应不及和浅浅的有意为之,瞬间就摔了个仰面朝天,令得众人想笑而不敢笑,只能憋着面容,看着这场甚解意的好戏。一旁的两丫头七手八脚地把女子扶起来,却被女子娇横地推开。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闹事。”一记沉喝传来,众人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浅浅望去,原来是官爷,还是相熟的,浅浅突然期待起身着红袍的展大人将如何处理这等事?
女子不以为意,几步奔至展昭面前,道:“展昭,你来得正好,她抢了我的马。”
“小姐不抢别人的马就不错了。”展昭显然与女子是相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
“展昭,你竟敢不相信我的话?”女子瞪大了眼睛。
“赵小姐,展某刚遇见王爷,想来王爷还未走远,不如就由展某护送小姐去与王爷会合,可好?”对于这位王府千金的品行,展昭不仅有所听闻,甚至感同深受。
女子咬牙切齿地看了展昭与浅浅一眼,道:“展昭,算你狠,不过你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展大人好伎俩。”浅浅拍了拍手,赞道。在浅浅心中,展昭不畏权势,但又谦和而又儒雅,这样的一个人浅浅确实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地应付他口中的赵小姐,难道他就不担心回家向王爷告上一状?
展昭笑了笑,道:“不也是没逃过姑娘的火眼金睛吗?”
“展大人,好久不见。两位亦是,抱歉,我实在叫不出两位大人的名字。”浅浅拱手笑言。
展昭把张龙、马汉介绍完后,问道:“姑娘可算是到开封了,展某估量着姑娘应该也是这几日到才是。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只在开封暂住,还是另有想法?”一月前与浅浅分别,他甚为抱歉,偶尔间也不禁担心着这姑娘的身体,想着不知到底好得怎么样,此刻见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心里的担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准备在开封立家,不出意外会久住。”别人都是成家,而是她只能是立家,天大地大,有其容身便是家,可惜固执的浅浅却非如此认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买一栋房子住进里面,是不能称之为家的。何为家?她扪心自问过自己,有盈盈的家算是家,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更是家,只此地安身之处却不是家,只因没有家人,又何以能称之为家?
展昭关切地问道:“可有相中的?需不需要帮忙?”一旁的张龙、马汉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就看到同等的心思。
“展大人能帮忙再好不过,不过如我所料不差,展大人现在还正值差吧!不如下差后再说。”有人帮自己,浅浅自然欢喜,毕竟这开封,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熟,难不保在买房的过程中会吃闷亏。
马汉立即道:“展大人,这里有我和张龙就够了,你去吧。”
“在其位,某其职,尽其责,展大人认为呢?”
展昭怔怔地静看了浅浅一下下,和浅浅约好见面的地址后转身带着张龙、马汉继续做着该做的事了。一般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大多会期待满满,不乏有浅浅这样的女子,但那简短、要明的六个字却不是任何人都能说出来的。公孙先生说得很对,可惜生为了女儿身,也不知将来谁能有此福气觅得此良妻啊。
浅浅对展昭所说的那六字也同是浅浅对待自己工作的原则,她不能说得到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她是做到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家敢保证没出个紧急事故呢?浅浅也不例外。有人或许会认为展昭不通人情,毕竟就算是眼前站着的是他的心上人,他依会如此,浅浅却不这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