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就是,她被他“溜”了全场,连半个四目交汇的机会都没逮到。
楚言气得牙根痒痒,干脆去卫生间冲了把脸,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脸被沾湿了,才想起今天自己化了精致的妆,只好关掉水龙头,又去找纸巾湿敷。
她站在洗手台前,瞥了眼镜中的自己。
华服加身,首饰也价值连城,可为什么,看起来却还是这样狼狈?
忽然,通过镜子的反光,她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回眸一看,那正是周慎辞。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何苏!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休息间。
楚言顿时火冒三丈。
这算什么?
前两天还要和我结婚,现在就勾搭上妹妹了!
一不做二不休,她要将这对狗男女捉奸在床!
楚言提起裙子,气势汹汹地就赶了过去。
但到了门口,她却停了下来。
她可不是傻瓜,这样冒冒失失就冲进去。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想确认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同时拿出了手机,将相机调到了摄影模式。
不过,她却听不到房间里的声音。
是隔音太好了吗?
楚言拧眉,又靠近了几分。
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悠悠传来:“你在干什么?”
楚言吓了一跳,差点儿叫了出来。
回头一看,周慎辞正颇具玩味地盯着自己。
楚言看看门又看看他,愣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周慎辞漫不经意地反问:“我应该在哪?”
“你……”楚言语塞。
与此同时,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何苏从里面出来,和楚言撞了个正着。
她表情略带惊讶,问:“楚小姐,你也要补妆吗?”
楚言不知道自己此刻具体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很滑稽。
她没有过多的思考,一把拉住周慎辞,强行拐跑了他。
第一次拐人没有经验,楚言不知道要把人往哪里带,只是潜意识里明白肯定要去人少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看准了黑咕隆咚的消防楼梯。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把门一拽,拉着周慎辞钻进了楼道。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楚言学着电影里霸总的样子,两手撑在墙壁上,恶狠狠地问道:“周慎辞,你几个意思!”
虽然她学得入木三分,但无奈周慎辞个子太高,楚言的双臂只能挡在他手肘两侧,远远看过去,不像是“刑讯逼问”,倒有点儿“环保腰间”的意思。
光线太暗,看不清周慎辞的表情,但他的声线明显带着戏谑:“我的意思已经在协议里表达得很清楚了。”
提到协议,楚言更气了。
“你都要跟我签协议了,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周慎辞轻笑出声:“说说看。”
这下倒是把楚言问住了。
她仔细想想,周慎辞好像和何苏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只好鸡蛋里面挑骨头:“你刚才和她去休息室!”
周慎辞:“指路而已。”
楚言还是不服气:“那、那你要和她交换联系方式!”
周慎辞:“是你和她,不是我。”
楚言像只急眼的小猫:“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哦?”周慎辞语气肆然,“还学会看不起人了?”
楚言柳眉倒竖,道:“你对她笑!”
周慎辞冷哼一声:“那又怎么了?我们俩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我不能对别的女人笑?”
毫无防备地质问仿佛一把钳子,用力地钳住了楚言的心脏。
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可不甘又像是引燃的线头,豁出去的决心就是那微弱的火星,势必将自己的情绪最后再燃烧一次。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揪住周慎辞的衣襟,一字一顿道:“这样的关系!”
说罢,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
她的吻有些生涩,毫无章法,像是刚学会捕猎的小兽,笨拙地模仿者大人的样子。
起初周慎辞还能克制,像是个禁欲的骑士,任由疯狂的公主啃咬。
可当楚言伸出小舌、企图顶开他牙冠的刹那,周慎辞狭长的冷眸忽然就暗了下来。
他没给楚言任何反应的时间,反钩住她的舌头,直接卷入了口腔之内。
“唔……”
楚言一惊,忍不住发出了难以启齿的声音。
但周慎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吻愈加激烈,反扣住楚言乱挥的小手,一个转身,将人压在了墙上。
又是撞击的声音,但楚言的后脑勺和墙壁之间永远隔着周慎辞宽厚的手掌。
每次都是这样。
当初的学研会上,还有会议室的桌下。
楚言渐渐脱力,跟着周慎辞的节奏,沉溺于这个吻之中。
气息交错,给无人的静谧楼道增添了几笔绯色。
不知过了多久,周慎辞主动松开了她的唇,沙哑的嗓音像是滚过了砂砾:“别惹我。”
楚言恨透了他这副威胁的嘴脸,她扑过去,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我偏惹。”
贴上他身躯的瞬间,楚言猛地一颤。
那一刻,她怂了。
她向后撤了半步,道:“就惹到此为止。”
周慎辞却一把箍住了她的手腕:“我还没说停止。”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模样,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炙热的视线。
楚言的心脏狂跳,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个荒唐的问题:“在这?”
周慎辞稍顿,似是理智回笼:“算了。”
或许是想要胜过周慎辞一头的欲望占据了上风,楚言不过脑子地挑衅了一句:“你怕了。”
话音没落地,她膝弯忽然一紧,紧接着天旋地转,竟是整个人被扛到了肩上。
“干嘛!”
周慎辞简洁明了:“干你。”
楚言被他的荤话弄得耳根一热,抗议道:“你这是无赖!”
周慎辞选择保持沉默,压住她扑腾的小腿,走下楼梯,径直向停车场去。
停车场空无一人,皮鞋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走道里。
楚言毫无说服力地挣扎:“放我下来!”
周慎辞倒也照做。
他拉开迈巴赫后座的车门,“哐当”一声,毫不留情地将楚言扔了进去。
接着,他单膝抵在车座,将西装脱下,自上而下地望着楚言:“再给你一次机会。”
楚言用手肘半支起身:“什么?”
周慎辞冷声问道:“三日之期已到,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言抿着嘴不说话。
她觉得好没面子,告白的是周慎辞,要结婚的也是周慎辞,怎么现在弄得自己像是在倒贴一样?
周慎辞加重了语气:“刚才啃我啃得那么起劲,现在不说话了?”
楚言被逼急了,道:“你和我是□□关系!”
周慎辞剑眉一挑,从车里摸出一个反光的小方块:“□□关系是吧?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说着,“嘶啦”一声,叼在嘴里撕开了它。
见他居然不反驳,楚言反倒是鼻尖一酸,那股轴劲儿更加拧巴。
就三天时间,能让她做什么决定?既不肯好好谈话,又用念念威胁她,真是卑鄙无耻!
也就他那副皮囊还能看看,那可不是只剩下□□关系了吗!
她犟着嘴道:“你不客气,我也不客气,要做就做,做完我想让谁当念念的爸爸,就让谁当!”
周慎辞一顿。
旋即他冷笑一声,直接将安全套扔在了一旁。
他单手扯开了领带,露出了突起的喉结。
“再生一个,我看谁敢当ta爸。”
教养、矜持、尊重、风度, 人类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在此刻化为灰烬。
留下的只有燃烧的愤怒和偏执的欲.念。
过度的急切让人无心去研究晚礼服的构造,本是精心设计的开叉反倒成了便利。
周慎辞两条长腿分开,跨于楚言之上, 牢牢地禁锢住她。
楚言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本能地挣扎,翻了个面, 就要往前跑。
周慎辞怎么可能让她跑了,大掌一张,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后脖颈。
接着, 他俯身而下, 修长的指节掐着楚言的下巴, 逼迫着她仰头看向自己。
随着呼吸,楚言胸膛的起伏越发急促而明显,像是被抓住的猎物,被迫着面对已经无法逃脱的命运。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周慎辞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惜,漆黑的瞳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沉沉的低音回响在她的耳畔:“楚言,是你逼我的。”
楚言的眼尾泛着红晕,像是淋了雨的小兔子,但不变的是那副倔强的神情。
她忽然伸手,一把压住周慎辞的后脑, 往下一带, 同时扬起颈项, 将自己的唇覆于周慎辞的薄唇之上, 不甘示弱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立刻就在他俩的口中蔓延开来。
即使是一闪而过,楚言依旧捕捉到了那声若有似无的惊讶的微哼。
可她还没来得及得意, 只听周慎辞冷声低笑,带着一股狠厉劲儿,旋即更加用力地回吻住了她温软的双唇。
唇齿相撞,舌尖缠绕,没有一点儿浪漫的色彩,只有原始的撕咬和博弈。
理智是零落在地上的衣物和袖扣,是垂落于肩的秀发,是剧烈晃动的耳坠,一闪一闪,在昏暗的车中像是孤独的星辰。
神志殆尽,防堤崩溃,长驱直入的巨怪肆虐于温热湿润的沼泽,在所及之处留下滚烫的印记,任何的负隅顽抗都是杯水车薪,反而像是催化剂,让烈火愈烧愈急。
吐息之间,楚言宛如溺水的人儿,几近哀求。
“慢、慢点……”
回应她的却是火辣辣的清脆。
“抬高。”
粗鄙的言语是那样羞耻,和不留情面的撞击一同激起阵阵热潮,将最后的尊严浇灭。
玉.望胜过了痛楚,分不清是本体还是灵魂的深处,每次的抵死相依都是同频的共鸣。
天地颠倒,时间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暴烈到达顶峰,霍然一顿,痉挛四起。
忍耐的低吼之后,周慎辞的胸腔都在颤动。
他捞起已经软成一摊水的楚言,瞳紧紧地锁着她,无声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楚言靠在他的颈窝,发抖的指尖轻轻推他。
“出去……”
周慎辞却犹如哄诱般地说道:“宝宝,还不够。”
他唇角的弧度满是恶意:“要堵好了才行。”
那晚楚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她中途昏过去了好几次,周慎辞却依旧不放过她,无度地索求直至她连哼鸣都无力发出,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楚言再有意识,她用力掀了掀眼皮,看到了窗外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
后座满地狼藉,空气中夹杂着糯湿的荷尔蒙,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披着宽大的外套,身下也垫着崭新的毯子,隔绝了坐垫上冰凉的水渍。
车内充足的暖气哄得她昏昏欲睡,她想换个姿势却无法动弹,只能悄悄地蜷起了自己,独属于周慎辞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无可比拟的安全感让她放下了疲惫,伴着微弱的晨曦入睡。
等楚言彻底醒来,天已大亮。
她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反倒十分清爽。
昨晚的荒唐在她脑中自动重演,像是在反复提醒她什么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楚言默默地捂住了脸,一头扎进枕头里,恨不得闷死自己。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周慎辞的声音响起:“念念,你在做什么?”
念念:“叫妈咪起床。今天是周四,妈咪要送念念去幼儿园,还要上班哩!”
周慎辞哄她:“妈妈今天不去上班了。”
念念有点担心:“妈咪肿么了?”
周慎辞道:“妈妈累了,需要休息。”
念念:“哦~”
周慎辞又说:“念念乖,你先自己玩,等会儿叔叔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
念念:“好~”
随着念念蹬蹬蹬的小碎步消失,卧室的门把手“嘎达”一声转动起来。
楚言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闭上了眼睛,扯住被子,蒙过了头顶,假装还在睡觉。
周慎辞走了进来,在床头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悠然开口:“装睡也要盖好被子,脚露在外面会受凉。”
闻言,楚言默默地将暴露在空气中的脚丫缩回了被窝。
算了,不装了,她想。
她把被子翻下来,恨恨地盯着周慎辞。
他衣冠整齐,衬衫最上颗的纽扣也板正地系好,温莎结更是打得漂亮,笔直熨帖的深色西裤和昨晚松垮地荡在劲瘦腰间的那条似乎还是同款。
楚言的脸颊不禁热了。
周慎辞看着她,一如寻常般说道:“记得吃早饭。”
这时,楚言也看清了他放在床头的是什么。
热牛奶和三明治。
周慎辞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道:“今晚我有应酬,回来会晚,不用等我。”
楚言咬牙怼道:“谁等你了!”
周慎辞也不反驳,轻描淡写道:“协议在书房桌上,已经公证过了,签完字记得自己拿一份走。”
楚言被他这副胜利者的模样再次激怒,嘴硬道:“签你个头!我马上就带着念念走!”
周慎辞稍稍一滞,旋即抬起眸子,凝望着她,薄唇微启,叹道:“楚言,我现在就是一只疯狗,别逼我用更极端的方法。”
楚言怔住。
不是因为骇人的威胁,而是她在那张高傲的脸上读出了近乎乞求的哀色。
周慎辞走了。
可楚言迟迟不能平静。
高高在上的是他,不可一世的是他,独断专行的还是他。
为什么他现在倒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楚言想不通。
她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起来,还对着床头的三明治和牛奶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洗漱过后,她就穿好衣服前往药房。
今天是工作日,药房里顾客并不多,店员百无聊赖地坐在收银台后面玩着手机。
楚言稀里哗啦买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非处方药作掩饰,毓婷作为这次购物的主角,却隐在篮子的最底下。
不过这无异于掩耳盗铃,收银员阿姨精准一抓,拿起的第一盒药就是毓婷。
她瞥了楚言一眼,问:“以前吃过吗?知道服用的注意事项吗?”
楚言说话有些磕巴:“第一次吃。”
收银员阿姨问:“有没有肝炎、肾炎、心脏病、高血压、恶性肿瘤?”
楚言:“没有。”
收银员道:“嗯,下面是些注意事项。现在服用只针对本次有效,72小时之内都可以,但一个生理周期内只能服用一次,最好空腹吃,服用后不要饮酒。若服药后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一定要及时就医。”
楚言听得很认真。
收银员阿姨又看了看她,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换个对象吧,让你吃这玩意儿的男的没一个好人。”
楚言愣了一下,旋即尴尬地点了点头。
毕竟,这不是周慎辞要她吃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吃呢?
回家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将药片放在了桌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
对哦,她还没吃早饭。
楚言神使鬼差地起身,去卧室里把已经凉掉的牛奶和三明治端了出来。
刚才收银员的嘱托在她耳边再次响起:“最好空腹服用。”
可是,她对自己说,我饿了。
咬下冰凉三明治的第一口,楚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现在吃早饭了,为了确保效果,今天不能服用这个药了。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这种鸵鸟心理逗笑了。
她究竟是在骗谁呢?
兜兜转转,原来人的心思只能瞒得住自己。
整整一天,楚言都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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