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阴沉着脸将她放在案桌上坐下。
“上一次,我放过了你了。”
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
萧知云委屈地瘪了瘪嘴,湿漉的眼底眼波流转看他。她的长睫轻颤,抬手握住伶舟行的小臂,心下一横便颤声道:“我……我真的错了,就……任你处置好吧。”
任他处置。
竟是这话都说得出,看来是真没长过什么记性。
他半眯了眯眸子,意味不明地上下看她:“你说的?”
萧知云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但总归是冷静下来,也不提和离的事情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她还是结结巴巴地道:“自自自自然是我说的……”
“不反抗?”
萧知云犹豫道:“不……吧?”
他扬眉又道:“你确定?”
“确确确确定……”萧知云哆哆嗦嗦地道,这像是在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遗言一般。她确定自己横竖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了,干脆快点死了算了。
她听到轻笑一声,而后才穿好的衣裳就被人轻佻地用笔端挑开。解开系带的衣裳从肩上滑落,和上次如出一辙。萧知云坐在案桌上,眼神不知道该看向哪儿,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
依旧是只给她留下了件贴身的小衣。干净柔软的笔尖从锁骨处缓缓滑下,停留在她的身前。
她颤了颤身子,萧知云羞耻地攥紧了身下的衣裳,双手撑在身侧,不敢和他对视。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躺在案板上的咸鱼,任人宰割,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再向下滑到腰际的时候,萧知云急促地喘息着,不免惊呼出声来:“等……等一下!”
伶舟行冰凉的掌心直接覆上她的侧腰,便是握去了半边,他摩挲着细嫩的肌肤,语气暧昧道:“不是说,不反抗?”
那他也没说是这样啊,她很怕痒的。
萧知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视死如归地咬紧了后牙道:“我缓一下……缓一下……”
“好啊。”他很是贴心地不再动作了,就将她安静地晾在那儿。
这样不说话好像就更尴尬了,奇怪的感觉慢慢褪去,凉风拂过她的裸露的后背,激起颤栗来,有些太凉了。要不还是让他快些弄完算了……萧知云抿了抿唇,轻声道:“可……可以了。”
外衣垫在了案桌上,伶舟行起身揽着她慢慢向后倒去,直到后背紧贴在了桌上。萧知云呼吸一滞,尚且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双腿便被他按着高高的折起,凉风拂过。
只是被这样简单地注视着,都让她不禁想到了许多话本子里的东西。
“再……再等一下。”感受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膝上,萧知云忍不住地颤抖着出声。
嗓子里已经带了哭腔,她有些害怕,断断续续地道:“我们从前……从前真的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吗?”虽然记忆不记得,可是身体的反应太过青涩,萧知云抬手捂住了自己唇,想要压下口中的轻吟。
“自然。”伶舟行神色不改,俯身再向下吻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直到柔软的毛笔被暖意温润,萧知云终是难以忍受地呜咽出声来,膝盖忍不住地想要内扣,双眼湿漉漉地满是泪意,脸上身上都绯红得不行。
他却将她按得很紧,耳畔响起难以忽视的水声,萧知云蜷紧了脚趾,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她有点想哭,身子抑制不住地一颤一颤,从未觉得如此不受控制过。
第60章 第60章
笔尖沾上了水,伶舟行掀开她蔽身的小衣,在娇嫩的肌肤上划过流下晶莹的痕迹。萧知云瑟缩着身子,忽然想起来还是青天白日,顿时更觉羞怯。
好在她进来换衣服时,将门窗都已紧闭了,应该不会有人误闯进来。
“知道七出之条有哪些么?”
萧知云口中含着佛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呜咽咽地捂着唇摇了摇头。
伶舟行像是极有兴致,一笔一划在她身上写下一个“妒”字。
“妒忌,六也。”
“我很善妒,”他顿了顿,扯开了萧知云一直遮着自己的胳膊,愉悦地欣赏她此时露出的羞怯神情来,“所以,再提醒提醒你。”
他吻去萧知云眼角的泪,捏着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唇瓣慢慢碾磨着。萧知云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他将她收拢,再向下,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他重新打湿了笔尖,继续在她细嫩的肌肤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伶舟行放慢了动作,循循引诱着道:“认出来了,就放过你。”
这……这怎么认得出来啊……
她哪里还能分心去辨他到底写了什么,呜呜地怎么都答不上来。就只能被压着,任伶舟行在身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再柔软的笔尖也将白嫩的肌肤给磨红了。
后来,萧知云扶着被案桌硌久了的腰,很是崩溃地招来在随州伺候她的侍女,问了这香囊的事情。
侍女犹犹豫豫地想,陛下早就命令过他们,除非娘娘亲自提起,否则不能和她起说从前的事情,也不能暴露了身份。
是以她现在亲自开口问了,便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明白,还将她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点灯起来绣花的事情都补上了。
萧知云听后傻眼了:“你是说,这香囊是我绣了要送给他的?!”
侍女僵硬地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见娘娘翻出来打着流苏坠子,还欣慰地以为是要送给陛下的呢……没想到兜兜转转,没到陛下手上啊?
坏了,萧知云愣愣地坐回了椅子上,皱着眉揉揉自己还疼着的腰。
难怪伶舟行这么生气……要是真不见了就还好,结果是原本要送给他东西,被她当作回礼送给哥哥了。
哥哥还很是喜欢,随身就戴在身上。肯定是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时候,被伶舟行给看见了。
可……可她毕竟不记得了嘛,这也不能怪她吧。
萧知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摆手让侍女先退下了。
站在伶舟行的角度来想,难怪会觉得生气,还说要和她和离。这次是糊弄过去了……难保她还忘记了不少事……万一下次又刺激到他,又提和离该怎么办才好。
萧知云撑着脸郁闷地想着,然后决定去找人讨教一二。可身边哪有什么懂得男女之意的朋友,对了!还有……
她想到一人,惊喜地向候在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吩咐道:“帮我请秦家姐姐出府一叙。”
秦婉素掀帘进来的时候,看着萧知云的背影,不免长叹了口气。她在夫家,自然也是被“提醒”过了,只能当眼前的这位贵妃娘娘,还是旧日跟在身后的小妹。
谁能想到九五至尊的帝王,竟会屈尊至此,能够对小云如此上心。
秦婉素成婚数年,长子都已五岁。算起来,和萧知云也有许久未见了。
“小妹。”他们三人一同长大,秦婉素也便一直学着萧时序这么唤她。
“秦姐姐。”萧知云高兴地回过头来,她嘴馋,已经自己先尝上这里的酒酿了。又为秦婉素倒了一杯,推到她的面前。
秦婉素在她身旁坐下,笑着摇了摇头,将酒杯推了回去。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温柔道:“三个月了,我已有许久都不饮酒了。”
“是不是第二个孩子了?”萧知云惊讶道。
秦婉素便知她会这么说,她摇摇头,笑着道:“是第三个了。”看吧,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她马上就要成为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萧知云愣愣地点了点头,手撑在桌上托着脸,出神地看着她微隆的小腹。突然回想起了从前,秦姐姐自小便同哥哥有了婚约,那时她说,自己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以后是不能有孕的。
哥哥却说他不在乎,萧知云也不在乎,一直就把她当亲嫂嫂来看。
可没想到后来物是人非,哥哥失踪后秦姐姐嫁人,不仅很快有了孩子,如今竟是要生下第三个了。
如今看来,日子过得也很是幸福美满。
萧知云仰头又喝下一杯,酒酿清甜,但不会醉人。他们少时就很喜欢来这家小酒肆,店家是位很和善的阿嬷,不过她酒量太差,总是很快就倒下的那个。
而秦婉素便会像现在这样,将她的头发小心地理到身后,怕她自己压到了会不舒服。
脑袋晕乎乎的,喝了酒后,好像很多话才能说的出口,萧知云埋着头小声道:“秦姐姐,我有位好友……”
秦婉素不拆穿她,笑道:“好,你说。”
萧知云喃喃道:“她……她之前想和她夫君和离,一开始她的夫君不同意,后来又同意了,但是她现在又后悔了,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可烦恼的:“那岂不是正好,不和离就好了?”
她轻咬了咬下唇,纠结道:“可,可是她的夫君好像生气了。因为我朋友她……她记性不太好,所以忘记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秦婉素琢磨着,大约明白了:“所以,小妹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夫君哄好?”
“嗯……”萧知云郁闷地点点头。
秦婉素哑然失笑,竟没想到她与陛下是这样相处的。什么和离,她现在哪里舍得和离了,便是太在乎,才会想的太多。
她揉了揉萧知云的脑袋,安慰道:“不必担心的。”
“因为他一直在等你,我们小云只需要主动迈出第一步,他就会向你走来了。”秦婉素抬起头,对上倚在门边眼神淡漠的伶舟行。
这位,大概就是那位传闻中暴戾的陛下吧。
伶舟行沉默地将萧知云抱起,秦婉素跪下垂眸道:“擅自揣测圣意,民女知罪。”
“无妨。”他捏了捏萧知云的脸颊的软肉,懒懒地没什么反应。看来真是什么都不记得,又敢出来喝酒了。
他并不在意跪在地上的秦婉素,不过今日见到这位秦家娘子,倒又叫他想起一桩趣事来。
萧时序连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还想和他抢人。便是因为贪心,就算重来一世也还是如此糟糕。
伶舟行迈步离开了酒肆。有些晕乎乎的萧知云此时格外得乖巧,抬眸见是伶舟行来了,便也就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秦婉看着他们的背影,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素不禁弯了弯眉眼。现下,阿云也遇上了对她极好的男子。
她从前以为自己这辈子非萧时序不可,现在想起,其实更多的是年少时的仰慕,和萧知云一样对他的兄妹之情。在嫁给现在的丈夫之前,就已经释怀了。
秦婉素出门后不久便下起了雨,她的夫君担心她被雨淋到,便匆匆忙忙地抱着油纸伞来接人。只不过这雨只是一阵,赶到的时候,早就停了。
伶舟行抱着她准备上马车时,萧知云哼哼两声,又蹭了蹭胡闹着要求道:“不要,马车闷闷的,你背我回去。”
萧府不算太远,天色也还早。
伶舟行便转而将她背在了背上。萧知云的双手继续搭在他的身上,在他后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偏着脑袋靠着吹风。
才下过了一场小雨。
还有些细流沿着瓦槽与屋檐潺潺流下,溅在石板路上。缝隙间生出的斑驳青苔,在这场雨的滋养下,愈发得青绿鲜亮。
潮湿的空气里,是翻新泥土的味道,很是好闻。
萧知云趴在他的背上,被凉意的秋风拂面,清醒过来几分。
回萧府的路上,要经过一座桥。
“等一下,”萧知云在桥头时忽然叫住他,贼兮兮地在他耳边贴近小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桥,就背着我乱走。”
“……情人桥?”伶舟行看着石碑上刻的传说,无非不过是些虚幻的,祝愿白头到老的故事。
“是啊。”萧知云埋在他的颈边,把酒气都尽数蹭在他的身上,闷闷地道。
伶舟行有意将她颠了颠,假装就要把她扔下来,好笑道:“那你下来自己走?”
萧知云?
“不要。”她马上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反正整个人就挂在他身上不会下来了。
她听到他的笑声,笑得胸腔都在轻震。萧知云耳根一红,周围人来人往,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会看向他们。
感觉这下面子都要丢光了,两个人光愣在这里像什么话。萧知云飞快地在他颈边啄了一口,撒娇道:“快些回去啦。”
伶舟行托住她的脚背,将她稳稳地背在了身上,而后一步一步走在石桥上。
夕阳将天色染得火红,晚霞无边。河上还有船只往来,船夫望向远处的炊烟袅袅,大抵载完这一趟客人,也要着急着回家吃饭了。
萧知云趴在他的背上,很快便呼吸平稳地睡着了。伶舟行感受着颈边她的气息,竟是觉得难得的平静,思考着以后一直在清河呆下去也不错。
怎么会不想白头呢。
她大概不知道。回忆之景仍然历历在目,这一世的重来,本就是他握着那粒佛珠,
日复一日,乞求而来的。
回到萧府的时候天已经近暗了。
傍晚十分,萧时序没见她一起用晚饭,才知道萧知云出了门。后来下起了雨,她总是粗心大意的,定不会带伞。
他正想出门去接人回来,却又被伶舟行的侍从给拦下。是以,萧时序便一直在前院里等他们回来。
指尖轻轻叩响桌面,眉目不悦地看向来人,未免也太久了些。
萧时序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向伶舟行背上熟睡的人,一时又沉默地握紧了拳,用力摁在桌面上。
伶舟行淡漠地抬眸看他一眼,便背着熟睡的萧知云,径直越过。
他把人安稳放在了榻上,正准备抽身离开,却被萧知云拉住了衣袖。她好像睡了许久,在被放下的那一刻便醒了。
但还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只感觉他要走,所以拉着不肯松手。
伶舟行动了动被压久了的肩颈,好笑地看着她道:“知道上回喝醉了酒后,你做了何事吗?”
萧知云揉了揉眼睛,勉强眯着眼睛看他,翻了个身拿他的袖子当枕头蹭蹭:“嗯……不知道……”
伶舟行俯身将醉鬼按在榻上,长发垂在她的颈侧,挠得有些发痒,萧知云不免皱起了眉,又听他道:“你说我是醉仙楼的小倌,还命我好生伺候你。”
他掐着她下巴的软肉,挤得她唇瓣都嘟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生气的事情,语气有些微恼:“萧知云,你日子未免也太好过了些。”
被他掐着不太舒服,萧知云晃了晃脑袋,胡乱扒开他的手,想一出是一出,晕乎乎地说话不过脑子:“那,那你这次也伺候伺候我吧……”
再说了,小倌怎么了,还不允许多几个伺候着喝酒吃饭么?
她翻身转而把伶舟行压在身下,看他有点生气的神情,像是想象到了什么画面,不禁傻笑两声。这一笑便难停下了,眉眼间都是笑意,仰着头看他。
萧知云捏起他的一束长发绕在指尖,在掌心搓了搓,撑着脸又开始郁闷道:“头发这么软,为什么性子这么差劲呢?”
脾气很差的伶舟行冷笑着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糊里糊涂的萧知云只能不明所以地惊呼一声。
不过她才不怕他呢。萧知云只是好怕痒,脱力地趴在伶舟行的身上,缓过来后又是笑个不停。
什么毛病。
伶舟行无语地垂眸看她,扯了扯嘴角。身上都是酒气,也不嫌自己臭臭的。正准备把她放下来去沐浴,萧知云温热的掌心却突然捧住他的脸。
她弯着眉眼轻笑两声,便闭上双眼慢慢凑近过来,伶舟行微微一怔,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却在唇与唇快要相贴的那一瞬,脑袋垂在了他的胸前,又睡了过去。
他不免叹了口气,皱着眉捏着萧知云的下巴在她唇上嘬了一口,这才满意地将她脑袋又放回去。
萧知云轻哼两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蹭了蹭表示叫他别乱动。怎么醉了比醒着的时候还要娇气,伶舟行右手慢慢抚上她的脊背,无奈地一下一下轻拍。
其实不记得也挺好的,起码夜里睡觉不需要再留一盏灯。
不怕做噩梦,不再怕黑,也不怕水。
秋意浓了,院子里的花落了不少。
萧知云坐在闺房的软榻上,闲散地倚在窗边翻看着话本。见府中下人来来往往的,好像没个停歇,萧知云合了话本,向外头看去:“府上是来客人了吗?今日好生热闹。”
侍女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
奇了怪了,今日也没见伶舟行的人影。
萧知云理了理裙子,起身便往正院走去。
院子里堆了几个大箱子,还候着一群婢女。而她年过五十的老父亲颇有点老泪纵横的意味,面前站着一个六岁大的孩童。萧如晦俯身想要将那孩子抱起,无奈孩子太重,年纪大了,只能稍微抱起来颠了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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