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吃了些菜以后江予雨明显对甜品的欲望更大,她拿了个小勺子,慢慢挖着布丁吃。
外面雨好像下得更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打开的窗户传进来。
陈驰逸靠窗抽着烟。
竹林中连绵的雨成了他的背景,男人背脊松弛弓着,侧靠着窗,半边肩抵着窗沿,凌厉的下颌与肩颈在逆光中被勾勒成一条线。
他视线放松落在窗外,眼睑半阖,喉结上下滚动,动作慵懒地吞云吐雾。
过会儿他掐了烟,将眼神收回来,看向正吃着甜品的江予雨。
年初在理发店染的浅栗色头发似乎长长了点,女孩儿发顶有丁点的黑色冒了出来,发质依然柔顺松软,随着她低头小口吃东西的动作,从肩部滑落至脸侧,挡住半边白皙的脸。
江予雨抬手将头发别至耳后,安静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
身侧有阴影落下。
“甜品好吃吗?”
男人低沉撩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予雨抬眸,撞进他闲散又深沉的眼神中。
她心跳莫名加快了点,避开他视线,回答了句好吃。
“我尝尝。”
陈驰逸勾了勾唇,盯着她说道。
江予雨低头看了下被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碟子,一句“但我已经吃完了,要不你再重新点一份”还没说出口,陈驰逸已经抬起她下巴吻了下来。
男人嘴里有薄荷味的烟味,江予雨不太喜欢,推了推人,却又被摁着后脑勺没让动。
她仰着头接受这个突如其来却又水到渠成的吻,脆弱纤细的脖颈绷成直线,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呜咽了声。
陈驰逸垂眼看着她,把她从座椅上捞了起来,走几步之后给她放到了窗沿上坐着,让她勉强和他平齐。
包厢窗沿有点高,江予雨脚够不着地,只能无助地抓住他肩颈的衣料。
然后继续应和着他。
耳边是雨声和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没一会儿有服务生经过的脚步声响起,江予雨有点怕被看见,扯了扯面前人衣服。
陈驰逸不疾不徐地退出来,抵着她鼻尖:“没尝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被男人这样抵着也从窗沿跳下不去,江予雨慌里慌张地反问:“什么没尝到?”
“甜品的味道。”
陈驰逸手撑在她两侧,弯腰,慢悠悠说着,“不是要签名吗,你主动亲我一次,等下就给你签了。”
脚步声又走远了。
竹林这边都是会员包厢,隐私性强,上完菜以后除非顾客主动招呼,服务生不会冒然靠近。
江予雨加重的心跳声却没有随着服务生走远的脚步而降下去。
她脸色逐渐绯红:“你怎么天天都要亲。”
陈驰逸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予雨屏息,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退回来讪讪道:“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陈驰逸手拢着她后脑勺又给她压了回来,一个如狼似虎的吻落下。
他舌尖细细搅着她,直到亲得人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松开她。
他哑着嗓子,低笑着道:“好甜。”
江予雨头埋在他肩颈处,隔着衣服咬了他一下。
过后回到车上,陈驰逸在手幅上认真签了名字。
江予雨把男生想让她带的话也一并给说了:“你的粉丝说你这次比赛一定能赢的,他们相信你。”
陈驰逸笑了下,是一贯的自信嚣张:“那可不,这次报名老子就是奔着世界冠军去的。”
今天上午Speed已经向汽联申请,等过不了一两天就能正式报名参加今年的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
现在已是六月初,比赛将于下个月开始,今年的首发站是国内首都。
他这幅臭屁又拽拽的样子江予雨突然觉得有点可爱,没忍住摸了下他的脸。
随后两人都顿住。
江予雨指尖蜷曲了下,若无其事地想收回手来。
陈驰逸抓着她手:“做什么?”他偏过头,张嘴咬了下她食指指节,顽劣调侃着,“江鱼鱼,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江予雨飞快抽回手:“才没有。”
被轻咬过的食指被她用另一只手不自然地捏了捏,她故作平静说着,“饭吃完了,我要回学校了。”
陈驰逸纹丝不动,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从哪儿搞来的她的课程表,他哼笑:“还回什么学校,你下午和明天哪来的课?”
说着他捏着她下颌把她脸转过来,靠近流氓道,“真以为我过来一趟就是陪着你吃顿饭的?”
他那点骨子里带着的恶劣因子又隐隐地冒出来,一下又一下摸着她唇瓣:“昨晚我说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江予雨头皮一麻。
昨晚他说的话那么吓人,谁忘得了。
眼看着陈驰逸发动车子要往他家走,她摁着他换挡的手,忙着道:“不行,我下午四点还要开个会。”
陈驰逸不满啧了声:“开什么会?”
“江鱼鱼。”他用了点力气捏她手指,“昨晚还乖乖要跟我往家走,今天就要找理由跑?”
江予雨也是上午才收到的消息。
她把手机拿出来递到男人面前,证明自己没有找理由。
陈驰逸往她手机上的群聊消息看。
确实是上午管理员才发的艾特全体成员的通知,要求晚上所有志愿者开会。
触及到“志愿者”三个字,他再撩起眼皮看了下群聊的名称——“琼津大学公益社团第六届山区支教志愿者群”。
“支教?”陈驰逸问。
江予雨嗯了声。
昨晚上睡觉前她收到了自己报名山区支教活动成功入选的消息,紧跟着就被拉进了这个群聊里,这次志愿者共有十个人,七男三女,她囫囵扫过一遍名单,发现陈祁也在里面。
这学期的专业课没有卷面形式的期末考试,几位专业课老师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布置了考试内容,要求完成规定字数的论文以及阅读一定数量的中外名著。
她的论文和读书笔记早早就提交了上去,完成了这个学期的学习任务。
六月份已经没什么课了,而支教活动在六月上旬开始,为期两周,地点就在离旌县不远的某个山区。
解释到最后,江予雨仰脸乖乖说着:“不会耽搁陪你去首都的。”
今年世界赛车拉力锦标赛首发站就在国内首都,七月举行,正好是在暑假里,她肯定是想陪着面前人一起去的。
陈驰逸明显对她最后一句话很是受用。
他眯了眯眼,捏了下她的脸,网开一面说着:“放你开会去了。”
说完他打方向盘往学校方向开,把人送了回去。
江予雨在图书馆前下了车。
这会儿离开会还有三个小时,担心这人还要跟着来图书馆做点什么坏事,她说着:“我还有篇短稿没收尾,过几天就要交给编辑了。”
意思是今下午得把稿子写完。
陈驰逸哪能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他懒洋洋抛了下放在中控台里的备用车钥匙,似笑非笑着:“知道了,这几天忙你的。”
江予雨这才相信他是真放过她了。
只不过在下车时陈驰逸还状似无意地问了她句:“下午在哪儿开会?”
江予雨如实回答:“三会议室。”
说完她跨下车,没察觉有什么不对,“那我走了,再见。”
车门关上,陈驰逸隔着车玻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背影,跟猎人为了降低猎物警觉性,故意把猎物放走一样。
他扯唇,慢悠悠转了方向盘离开。
◎表现出来的温柔全是假象◎
下午一场有关支教活动的会开了三个多小时, 主要就是讲这次支教活动的注意事项。
琼津大学公益社团不是第一次组织这种活动,相关经验和准备都还比较丰富, 基本没什么安全问题需要担心。
这次的支教地点在旌县贡甸镇团结村,村里有且仅有一所学校,里边大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年龄七八岁到十五六岁不等,是以这次去的志愿者们被分为小学组和中学组,江予雨负责的是小学语文。
支教时间为两周,中途的周末可能还会有山区家访和帮助村民的活动,六月份去气温适宜,行李带一些长袖衣服和裤子就足够,除此以外要是大家想自发带点教材书籍过去也可以。
最后大家签订了购买保险的合同, 就等这个周末在学校门口集合,统一出发。
从三会议室出来时天还没黑。
“师姐!”陈祁追上来挺高兴说着,“昨晚我在群里就看见你了,我就知道师姐面试肯定能过的。”
江予雨笑着同他聊了几句。
陈祁也和她一样在小学组里, 只不过负责的是小学数学。
说到这里陈祁还叹了口气, 纳闷着:“怎么就给我分到数学去了, 从小到大我数学最差, 学姐你知道我高中有一次数学考多少?”
江予雨想了想,说了个数。
陈祁摇摇头,揭露了自己有史以来数学最差的一次:“十七分!就对了仨选择题,后面导数题再给了我两分步骤分。”
“真的吗?”
江予雨没忍住笑, 又觉得不太好,结果陈祁笑得比她还高兴, “真的, 那次拿到分数都给我惊呆了。”
两人走完会议室出来的长廊, 陈祁又问她:“这都七点了,师姐,要一起吃饭去不?”
江予雨扭过头刚想客气拒绝,就看见陈祁的表情僵了下。
随即一条沉甸甸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熟悉的烟草味拢过来,男人声音漫不经心:“吃饭?带我一起呗。”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江予雨没想到这人怎么又冒出来了。
他箍着她的手好用劲。
学校论坛这几天霸榜的帖子陈祁也不是没有点进去看过。
盯着男人搭在女孩儿肩膀的手片刻,陈祁视若无睹地爽朗笑了笑:“你就是陈驰逸陈学长吗?”
说着他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江师姐的直系师弟陈祁。”
陈祁的手停在半空中。
陈驰逸毫无感情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两人视线相接,无声的火花噼里啪啦,那一瞬间有多少雄性与雄性之间的较量只有双方自己心里清楚。
半响后,陈驰逸扯着笑回握了他的手:“陈驰逸。”
他如法炮制,语气吊儿郎当的,“初次见面,我是你江师姐的男朋友。”
陈祁僵硬抽回手,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挂不住了。
他干笑了两声,回到刚才的话题:“那要不一起出去吃顿饭,我请客?”
眼看着某人还真要答应下来,江予雨赶紧暗地里扭了下他腰阻止男人再开口,然后笑着同陈祁道:“不了师弟,我们还有事,下次有机会一起吧。”
陈祁点点头,最后勉强说了声师姐再见,转身走了。
盯着师弟离开的背影,江予雨收回眼神,推推还揽着自己的人:“……你手好用力。”
她肩膀都要被他捏痛了。
陈驰逸冷哼:“我再不用力点有人就要答应师弟一起出去吃饭了。”
“我才没有。”江予雨简直觉得冤枉。
想起方才他面对陈祁的态度,她叹口气,无奈咕哝,“你怎么总是对我身边的男性朋友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人家就是正常和我交流而已。”
陈驰逸瞥了她一眼,嗤了声:“也就你能神经大条成这样了。”
那小师弟眼神都快落她身上挪不开了。
不过神经大条也有神经大条的好处,无论人家怎么表现她都当普通朋友和他们交流,倒是给他省了很多扫清情敌的麻烦。
想到这儿陈驰逸哼笑了下。
江予雨被他牵着手往外带,问:“你来学校做什么?”
后知后觉想明白过来陈驰逸中午的时候问她下午在哪里开会的险恶用意,她睫毛抖了抖,想把被牵着的手缩回来,“你说了这几天让我忙的!”
结果等她开完会又过来黏着她了。
也不知道前天晚上她哪来的勇气要跟着陈驰逸回家的。
从前也不是没领会过这人的厉害,现在隔了三年,加上那句“明天我还能让你起得来”,可想而知这人憋成了什么样。
她才不要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陈驰逸斜斜睨着她:“不是没吃饭吗,带你去吃饭。”
江予雨有点怀疑:“就只是吃饭?”
陈驰逸懒洋洋嗯了声。
柯尼塞格旋翼门打开,江予雨坐上去,走到半路隐隐约约发现这是往陈驰逸家开的方向,她警惕:“你往哪里走?”
“说了吃饭啊。”
江予雨从副驾驶座椅靠背上坐起身瞪着他:“这是往你家的方向。”
她又不是不认得路。
“是去我家。”眼瞧着旁边某人要生气,陈驰逸慢悠悠补充着,“我做,你尝尝我手艺。”
江予雨被他半逼半哄地带到家里,瞧见餐桌上还当真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的食材,她略惊讶,走上前去瞧了瞧,都是新鲜才买回来的:“你还会做饭吗?”
她怎么不记得这人有这个技能,从前他腿伤了她在他家,要么是阿姨做要么就是点外卖,没见过这人进厨房。
“国外住的时候学会的。”陈驰逸进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拎着她后脖颈一起进了厨房,“过来给我打下手。”
唯一一条围裙系在了江予雨身上。
她就负责在水槽前面洗洗菜,在陈驰逸切菜或者忙其它的时候照看一下火候。
最开始她还以为这人就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很快几盘菜就出了炉,江予雨帮忙端到了餐桌上,顺道也给买的饮料倒出来盛在玻璃杯里。
陈驰逸还在厨房里洗着锅,她瞧着糖醋里脊有点馋,自己先拿筷子偷吃了一口。
然后就被人从背后拥住了。
陈驰逸双手撑在她身边,瞧见她嘴唇边上的丁点儿糖渍:“味道怎么样?”
江予雨脖子往后仰了仰:“挺好吃的。”
说着想起中午被问完好不好吃然后这人就亲了上来,她连忙捂住嘴,白皙的脸微红着,用手肘推推陈驰逸,“吃饭了,等会儿菜都凉了。”
陈驰逸轻笑了声,松开对她的桎梏,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江予雨先举了下杯,她目光柔润,用杯子轻轻碰了下男人面前的杯子,温软道:“祝陈驰逸今年世锦赛大获全胜,夺回第一。”
对上女孩儿透亮澄澈的目光,陈驰逸喉结轻滚,很艰难地才抑制住自己现在想去亲她的冲动。
他扯笑,也用杯子和她碰了碰:“祝江作家才思泉涌,著作大卖。”
玻璃杯碰上,叮当作响。
饭后江予雨主动要求洗碗,陈驰逸倒也没拦她,方才做了饭一身的油烟味,他扯了衣服,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其实厨灶之前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就是两个人的碗和几个菜碟,江予雨很快洗好,刚走出厨房,就听见陈驰逸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走过去,瞧见男人拉开卫生间门,上半身裸着,半边肌肉线条明显的肩颈和手臂露了出来,头发根根直立嚣张地竖在眉前,还往下滴着水。
“床头柜里有个袋子,给我拿过来下。”他轻描淡写道。
“知道了。”江予雨应了声。
大概是晚饭饱食过后确实容易让人思维懒洋洋的,江予雨听话在他床头柜里找到个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方方正正两个小盒,她也没打开看,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她一句我拿来了还没说出口,卫生间门打开,一只青筋虬劲的手直接给她拽了进去。
卫生间门咔哒关上,热腾腾的水汽将人瞬间笼罩。
江予雨惊呼一声,被掐腰抱在了洗漱台上,两条腿悬空,她挣扎着要下去,被陈驰逸挡着没让。
紧跟着滚烫的吻就落在她脖颈上。
“陈驰逸!”
挣扎中目光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江予雨吓得闭上眼,她狼狈推着面前人,裙子被洗漱台面上的水打湿,丝丝凉意往腿根处蹿,“你说了只是来吃饭的!”
陈驰逸头埋在她脖颈处低低笑:“不是正吃着?”
说着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她身侧的裙子拉链往下拉,理直气壮道,“刚刚你吃饱了,现在该换我吃了。”
江予雨今天就穿了条浅色连衣裙,轻而易举地就被面前人惦记了她好多天的人给扒拉了下来。
浴室灯光被水汽蒸腾得朦胧又浮躁,陈驰逸一只手圈着她腰,一只手扣着她后脑勺,舌尖撬开她牙齿钻进来,江予雨背抵在梳妆镜上,光滑的皮肤直接触碰到冰凉的镜面,被亲得呜呜咽咽之间她凉得哆嗦了一下。
陈驰逸随即抱着她往花洒下走,热水冲到两人身上,他也就顺势把那最后一层布料给剥了。
江予雨耳尖滚烫,闭着眼还是不敢看,耳边有听到袋子被扯开的声音,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叫着拿来的那个袋子里赫然是两盒准备好了的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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