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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6083次列车(脆皮西瓜)


若玛不敢告诉阿英这些,她悄悄绕去了新娘的那件屋子,看见小云穿着红色的嫁衣坐在镜子前,她是那样年幼,是那明媚动人,但她的眼睛就像一汪死水,毫无生气。
里面人很多,村长下了死命令,没人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
若玛就这么看着,眼泪不自主地滑落下来,她透过红衣看到了阿英口中那个巨大的火坑,无数人簇拥着将女孩儿推到坑边,没人推她,而是看着她,对她说——“跳下去吧。”
若玛不想放弃,她转头想去找村长要个说法,却在脚边发现了一张被团成了一团的纸条。
纸条是用祠堂的红纸写的,字迹凌乱的写着三个字——陈理言。
若玛紧紧盯着纸条上的三个字,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她去找了陈理言,说实话,若玛不确定,她们在知道了那两只蝴蝶蛊是自己引去的之后,还会不会帮她。
出人意料的是,陈理言见了她。
若玛几乎合盘托出,除了那张纸条。
陈理言并未明确的给她答复,她说很多事情她需要理清楚。
“但是时间不多了。”若玛皱起眉头,小云今晚就会去江对岸。
“求你们,帮帮我。”她低声乞求。
离祠堂不远的屋子内是一片静默,陈理言很快说完了所有事情,一时间无人应答。
江清臣拨弄着手上枯树叶,缓缓低下头,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干就完事儿了呗,这忙肯定要帮啊,好好的孩子不能给毁了……”徐力义愤填膺地对着村长他们一顿输出,也将在井边看见小云的事说了出来。
在他骂骂咧咧的背景音下,陈理言抬眸看向岑平河,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个忙可以帮。”岑平河视线没动,缓缓道,“但前提是,我们帮的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沈眠眠一下子懵了。
陈理言很自然地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npc若玛,还是坎贡村村民,若玛。”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江清臣也凑上来。
“有。”陈理言眸色深深,“副本中的npc都有自己的一套程序;村民不同,他们本就住在这里,本就有自己的生活和情感。”
沈眠眠:“你的意思是,若玛是npc?”
“她不是。”陈理言摇头否认道,“但有人是,我们从进来开始,路上总是有那么些人走来走去,来搜屋的和来抓我们的人,人数、相貌都一模一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沈眠眠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么说已经有人变成npc了。”
按照他们已知的推断,列车标记现实地点也把里面的人带了进来,并且逐步把原住民同化成npc。
想通了这一点,沈眠眠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不久后,坎贡村就只剩下一群只有固定程序的npc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帮这个忙?”
江清臣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陈理言看了眼屋外,天已经快要黑了。
“帮。”她说。
应该不止他们一群人在帮若玛。
陈理言突然想到了很多,想要解释一切不合理,比如梯子哪儿来的,小云为什么会出现在井边,怎么从山洞里脱险,若玛如何想到求助他们……
一切的不合理都是有人在背后帮助,同时,陈理言发现沈眠眠有事瞒着她。
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所有事情都会有结果。

第20章 怒江峡谷(九)
熙熙攘攘的人从屋子里退出去, 稚嫩生涩的女孩打扮娇艳俏丽,坐在窗子的铜镜前,她听见门上上了锁, 她又被关起来。
小云垂下眼帘,不想再看镜中的自己,她相信母亲会送自己出去,但真正坐在这个位置, 小云犹豫了。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逃了会给母亲和弟弟带来怎样的祸事。
小云低头不停抠着自己的指甲。
“你真的能让我离开吗?”她的声音闷闷的。
身后无人回答。
小云慌了一下抬起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祝昭的脸, 长舒一口气。
祝昭没有立刻回答她, 而是伸手将她有点歪了了头饰扶正。
“你还需要吗?”她问。
小云沉默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旦她拒绝她将永远留在这座峡谷, 过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她想到了母亲, 想到了若玛, 想到了自己。
她不愿意!
小云直直对上祝昭清亮的眸子,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引导式的劝说,没有强硬的威胁, 她只是平静的告诉她,决定权永远握在你自己手里。
小云想起了那个阴暗潮湿, 充满泥泞的井底地下室, 她在里面被关了半年之久,除了村长和她的阿爸每天送饭,她没再见过其他人。
那时候的她就明白了, 再次出去就意味着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看起来更大的笼子。
他们欢欢喜喜看着她跳进去, 告诉她这笼子是多么精美,多么昂贵, 让她不要在做无所谓的挣扎。
直到那天晚上她看见了祝昭,她跳进地下室,打开门,小云看到月光下她的红发渡上一层银白,宛若神降。
她一步步向倒在角落里的自己走近,将手伸到她面前。
小云听到她淡淡的声音,“想出去吗?”
小云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然后她就真的看到了天空,即便的黑夜,但月色皎皎,她十分满足。
小云求祝昭带她去屋顶上,她不能回家,不能呆太久,晚上村长会来检查她在不在的。
“我的名字叫望云。”她自言自语道,她已经很久没人和人说话了。
听她突然开口,祝昭侧目看她,这个十二岁的女孩身上,有这不属于这个年岁的成熟与忧伤。
望云:“这名字是我阿妈取的,她总喜欢抬头看,看天,看云,可她总是看,却总说天上的云不好看,小时候我常常问她,哪里的云才好看,这时候阿妈会告诉我,外面的云才好看,她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我总觉得她在哭。”
“每当我抬起头说,天上的云不都是一样的,阿妈会摸着我的脑袋,指着云告诉我,那是因为我还没见过好看的云彩……”
“阿妈不会骗我的。”屋顶上的小望云闪着泪光,看着云彩渐渐遮住了月亮。
时近黄昏,前往坎贡村的小路幽深,傍晚的凉风将要卷起落叶便被人一脚踩了下去,干枯的叶片碎成渣渣。
陈理言一行人躲在了这条必经之路上,等待婚礼的轿子从这里走过。
“执棋者不不入棋局。”陈理言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如果祝昭没死,不入局确实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陈理言抬头看向远处的牌坊,上面“坎贡村”的三个大字遒劲有力。
“我有个问题?”江清臣突然小心翼翼地举手,开口道,“如果我们救了小云,可得罪了村长,我们该怎么盖章离开?”
好问题。
“我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陈理言依旧盯着牌坊,淡淡道。
江清臣一愣,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车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第二站的打开点居然已经显示完成了。
“这怎么可能?”江清臣惊呼,“难道说打卡的关键不是村长。”
当然不是村长,而是这座古老牌坊。
陈理言并不打算说明,因为一切都还是她的推断。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陈理言一行人俯下身子,埋伏在这条路上,按照若玛所说,送嫁的队伍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他们只需要制造混乱,又有人趁机带走小云。
远远地,她们看到了红灯笼遥遥相应,热烈的敲锣打鼓声响起来了,所有人绷紧了心里那根弦,严阵以待。
“来了。”陈理言皱起眉头。
看着红色轿子在灯笼的带领下越靠越近,江清臣莫名觉得慎得慌,他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这也太瘆人了吧。”
一阵凄厉的阴风刮过,江清臣缩了缩脑袋。
前方的队伍突然停下了。
轿子后方传来哭喊声,阿英的身后跟着小阿都此时正被一群壮汉拦着。
“小云——”阿英头发凌乱,奋力呼喊着小云名字,轿子里却无任何反应,他已经给小云绑了手脚。
阿都也跟着后面哭喊。
村长扭头瞪了一眼阿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没眼力见的妇人。”他在心里骂道。
“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拉下去。”村长对着身边的几乎青年吩咐道。
声音渐远,村长指挥着队伍往前走。
眼看轿子穿过牌坊,陈理言精神一振。
时机到了!
在她的操控下,抬轿子的轿夫和轿旁的媒婆同时停下了脚步,就像失了智一般,目光呆滞。
精神控制的时间和人数有限,况且她现在还不能熟练的掌握。
身旁的徐力见状抄起大板斧,从草丛中跳出来,挡在了队伍面前。
后面是拿着菜刀和水果刀的江清臣和岑平河。
徐力扫了两人一眼,他俩的武器顿时无语:“敢不敢再草率点。”
岑平河温而尔雅的眼镜下翻了个白眼。
前方的村长已经反应过来有人要抢新娘了,他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去准备掀开轿子。
刚抓住轿帘,巨大的板斧从天而降,狠狠劈了下来。
村长神色一顿,猛地一缩手。
陈理言藏在树林里,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她快要到极限了,这就意味着暂时被她控制着的人即将失去控制。
“怎么还不来啊?”沈眠眠搓着手,有些着急,她知道自己没啥战斗力,下去也是帮倒忙,看到陈理言脸色越来越苍白,沈眠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是有人回来带小云走的吗?
陈理言的身体在颤抖,她坚持不了多久了,下方的村民已经开始有了动作,眼看就要控制住村长的三人一下子落了下风。
不好!不能再等下去了!
沈眠眠脚踩土坡,一个闪身便跳了下去。
徐力的斧头刀刀见血,岑平河和江清臣也不例外。
“岑叔,掩护我!”沈眠眠喊道。
岑平河立刻会意,刀划过面前npc的手臂,鲜血溅到了他的眼镜上。
村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
其他几人抽不开身,沈眠眠奋力望轿子处跑去。
“想带人走。”村长眸色阴冷,嘴里吐出一串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咒语。
“不好!他在唤蛊虫!”
顷刻间整座山都震动了起来,沈眠眠能感受到大地在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排山倒海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陈理言。
她看到山上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陈理言心神一震,迅速从树后面跳了出来。
几人背靠背围在一起,不过十秒的功夫,虫子围在了他们脚下。
“还需要一点时间。”陈理言侧头和岑平河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陈理言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她扭头看向沈眠眠,小声道:“待会儿我会用精神力控制他们,不过最多只有三秒。”
“明白!”众人神色一凛。
村长的唇边笑容无限扩大,他甚至在嘲笑,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身边密密麻麻的蛊虫张着嘴,不停往他们身边扑过来。
徐力几人奋力砍杀,这蛊虫还是源源不断涌上来,体力快要耗尽了。
陈理言站在几人中间,努力调整着呼吸。
下一秒精神力展开,蛊虫,村民和村长瞬间定住了。
“跑!”陈理言大喊一声。
一声令下,四个人同一件往轿子处跑去。
沈眠眠体力保持最好,冲在最前面。
轿子就在自己面前,只要伸手,伸手就能——
指尖触碰到轿帘的那一秒,一只苍老粗粝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了沈眠眠的手腕。
“胆子不小。”
阴凄凄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沈眠眠扭头对上了村长因皮肤松垮而凹进去的眼球。
下一秒,沈眠眠猛地摔在了地上。
蛊虫还在攻击,几人自顾不暇,沈眠眠望向轿子,微风吹起帘子的一角,露出了里面人的脚踝。
沈眠眠的神色一僵。
“你不是想带小云走嘛!”村长居高临下看着沈眠眠,似乎在说你们这群卑贱的旅客。
“那就让你再看她最后一眼。”村长笑容癫狂面部诡异地扭曲了起来。
他走过去,握住帘子的一角猛地扯开了。
然而,里面坐着的却不是打扮精致的新娘,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头上罩着宽大的卫衣帽子。
村长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一顿,冷声质问道:“你是谁?小云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
那个女人抬起头,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嗜血的光,神色却十分平静,她唇瓣轻启,语气随意玩味,说出来的话却让村长不寒而栗。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村长看到了她手边泛着寒光的短刀……

“你……你没死?”村长的声音在颤抖。
早在最开始进入坎贡村他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进村子的时间和陈理言他们不一样,晚了很久。
他派人在村子里找了很久,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这片峡谷处处都是危险的蛊虫,稍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人早就被蛊虫啃食干净了,谁曾想现在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眨眼间, 祝昭已经握住了短刀。
她的声音平淡冷漠,略带嘲讽:“托您的福, 还死不了。”
祝昭的速度极快, 抬眸,冷冽的刀剑上泛着的寒光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 是刀刃划破脖颈的声音, 鲜血喷涌而出。
闻到熟悉的血液的味道, 蛊虫攻击的动作慢了下来。
村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身体的本能让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处,血, 血顺着他的小臂滑落,很快布满了他脚下。
“你……”他呜咽着, 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可能, 他明明亲眼看见小云踏进了轿子。
祝昭起身走出轿子,在村长将要倒地之时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襟,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说对这些蛊虫而言, 是听从你的命令重要, 要是吃掉你更重要?”
祝昭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村长大惊失色,他清楚的知道这些蛊虫都是无主之虫, 他用自己的鲜血滋养才得以驱使,这样的问题他根本不敢想……因为已经有不少蜘蛛聚集在他的脚下。
答案就握在祝昭手里,她轻轻松开手,“砰”地一声,村长的身体猛地砸向地面。
霎时间,所有的蛊虫朝着村长的方向席卷,很快便覆盖住了他的脚、腿、胳膊、脖子……还有脸。
在他绝望空调的眼神里,最后看到的就是祝昭张扬的红发,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宣判他的死亡。
密密麻麻的蛊虫将他淹没,陈理言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昭昭姐!”沈眠眠喊了一声,快步走到她身边,围着她仔细检查着。
“没受伤吧,看着还行。”
还行的意思就是全是血,但不是她的。
祝昭和陈理言的视线对上,两人默契颔首致意。
对于祝昭没死这件事她一点也不意外,且不说沈眠眠的各种诡异举动,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祝昭的掌握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陈理言神色一顿,她唯独没想到祝昭会坐进轿子,以身入局。
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江清臣。
以至于他现在还指着祝昭的鼻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清臣指指祝昭有指指徐力和沈眠眠,又扭头看向陈理言和岑平河。
“搞了半天就我被蒙在鼓里!?”从几人的眼神里,江清臣终于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控诉道。
“没错,就你一个蒙鼓人。”沈眠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补刀。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不能和女孩子生气,于是江清臣愤愤不平地蹲在地上十分郁闷地画起了圈圈。
沈眠眠见他这副委屈样子简直要笑疯了,扬言要是能拍下来,出去一定笑他一辈子。
气氛突然沉默了……
“我们,真的能出去吗?”江清臣闷闷的声音幽幽传来。
赵钱中就死在他的面前,江清臣竭力不去想,虽然赵大叔的死与他无关,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内心的贪婪,但那些画面就是挥之不去。
沈眠眠意识到气氛不对,适时开口打岔,她看向祝昭问道:“昭昭姐,你在这里,那小云去哪里了。”
“离开了。”祝昭说,“我们也该离开了。”
陈理言抬头看她,似乎在等待下文。
“这里,即将沦陷。”
她的话让所有人心头为之一颤。
沦陷……
陈理言一下子就想到了刚进村时村长说过的话:“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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