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点头:“是啊。”
云行笑嘻嘻:“我回去检查你们的学习进度。”
“嘿嘿。”小孩也跟着笑,然后神神秘秘地招招手,挤眉弄眼,示意她看向她这边。
云行蹲下,小孩晒得黑黢黢的手合在一起,贝壳一样慢慢敞开,里面竟然含着一朵胸针那么大的火焰。
“喔!!”云行立刻大惊小怪起来,情绪价值给得相当到位,能召唤吞天噬地的地狱之火的大魔法师正为小学徒点燃酒精灯的成功抚掌赞叹,她大拇指竖的很用力,“太好了!”
小孩摆出一副很成熟很谦虚的样子,她压下手,脸上的表情也尽量熨平,但嘴角显然难压:“嘘,我还没告诉别人。”
“好荣幸,”云行拉过她的手:“走啦,我请你吃东西庆祝一下。”
小孩眨了眨眼,犹犹豫豫,云行拍拍口袋,里头钱币撞击的声音叮当传来。
“没关系。”云行说,“大人都有钱。”
小孩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开心,她又说:“嘻嘻。”
云行与她挑了个摊子,买了一碗小甜品,似乎还是当初谢莹莹带卫轶去吃的那一款,说实话尝起来有点像以前吃过的冰渣豆花,她和小孩子一人一碗,临走又额外为卫轶打包了一份,天色渐晚,云行问她家住哪里,要不要送她回去,小孩摇头,街角一溜烟跑走。
于是云行便溜溜达达回家,拐了个弯,在满街的房子里一眼就见到自己刚刚整理好的落脚点。卫轶才不是个勤俭节约的人,天刚擦黑就燃了一屋子的灯火,云行不觉得浪费,反而感觉很好,火光亮着,就好像前边有个热热闹闹的有人等待的据点。
系统声音又突然响起:「你觉得怎么样?」
云行受不了它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冒出来:“你不出声今天就能完美谢幕。”
「没有必要这么抗拒我吧?我不明白,我难道做了什么影响到你?」
云行鼻孔里出气,窗户里透出来的暖光晃到她身上。
“你无害,只是因为你现在还没长大而已。”云行略微低头,拎着食物回到门前,烤肉被她煨得热乎乎的,“不过你也别急,我们刚好互相给对方一点时间。 ”
居住在一栋单独的房子和在旅店落脚的感觉很不一样,她一时还真觉得有了归处似的,当即兴致上来,cos了一下加班回家的野原广志,鞋子脱在玄关处,用那种配音的调调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卫轶已经将第一层的家具们收拾摆放的很妥当,闻言从房间中探出头,手里还抱着把大椅子,不知道又想摆到那里去,他回答的一点都不温情,也没问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吃他,单纯小声抱怨了一下:“慢死了。”
于是云行递上甜品,先给尊贵的少爷上供,卫轶也不嫌累,过来嗅嗅她的脖子,这才回房间去放下椅子,勉勉强强接受了她的诚意。
也不知道哪里又让她觉得开心了,云行又笑,卫轶扯她头发,被她顺着力道很无赖地亲了一下,他摆了个无语的表情,死鱼眼看她:“不要动手动脚。”
“你先动的嘛。”云行指指他还抓着自己头发的手。
卫轶松开,嫌弃推她:“一股小孩味儿。”
“有吗?”云行惊讶,抬起胳膊嗅嗅自己,“这都闻得出来,好灵敏的鼻子。”
“我说你幼稚。”卫轶接过她手里的纸袋,指指身后某个房间,“洗手去。”
系统总是这么问她。
平心而论,到目前为止系统都可以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他们接触的实在太深刻,程度上实在有点没边界感。云行直到最近才开始对它有所防范,但之前——尤其她无依无靠刚醒过来那会儿,许多感情对它根本毫不掩饰,甚至寂寞了会想找它唠嗑,他们在一起纠缠这么久,只要稍有点智能的家伙都能推测的出来云行在这里感觉非常好,她喜欢这儿。
她乐呵呵洗手预备吃饭,卫轶铺好餐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他们面对面坐着,家里绕着一圈烛火,如果盘子里的食物再高级一点,就会显得气氛绝顶浪漫— —反正至少云行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卫轶家从小就是这个灯火通明的架势,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因而无缘与她共享这份对于烛光晚餐的新鲜感。
云行嘴巴里嚼东西不说话,看向他的眼神里却都是快乐满足的意思,不知道这人满足的是嘴巴里的饭还是别的,反正看得卫轶有点害羞,于是不自觉就开始摆谱装样子,低头垂眸直起腰,往嘴里送的东西个头越来越小。
他在一个对小孩的身心发展不太好的环境里野蛮生长, omega该学的东西只照着模样学了个大概,当初敷衍了事草草略过的那堆技能里甚至还有些诸如缝纫之类的知识盲区,不过这些花架子学的都还挺不错,真想把仪态摆出来也能摆得很优雅好看。
云行嚼完了嘴里的东西,很不解风情地指向他手边:“少爷,那个豆花你要不要吃了,要不给我分点,没吃过那个味道。”
卫轶翻白眼:“你做梦。”
他对云行了解得很,这家伙能委屈自己才怪,单独给他包一份回来绝对是已经在外面偷吃过,除此之外根本不做他想,就没有第二种可能。
于是特地给他打包了份其他口味的云行小算盘落空,大失所望。
饭后就是天黑,这个后世的夜间活动估计比她前世那些封建社会都贫乏,这里连个电灯都没有,更遑论什么视听媒体,实在遗憾,不然大晚上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看电视广告都会很有意思。
云行这几天很精神,她不想早睡,就选了项和看电视差不多的活动,两人一左一右靠在床头看书,云行本想再翻看一部分生灵的东西,无奈发现大脑还是依旧不接受这类知识,灌进去的文字被强硬关门拒收,只好灰溜溜又回去重新打开云陆那一堆东西研究起来。
云行确诊为“先知”之后身上的谜题仍未解开,大小好处都还不见踪迹,目前得到的唯一让人觉得方便的特权也就是能随意拿走书库中的书籍。卫轶手里正拿着那套三十本的系列小说之一,不知道是第几部,云行对他这般看书品味啧啧赞叹,几次感慨他没吃过好的,卫轶不理会她,火光下看得小脸通黄,偶尔蹭过去摸摸云行的胳膊摸摸云行的胸部再摸摸云行的肚脐。
云行怕痒,被他摸得扭曲如蛆虫,这人作为一个alpha而言脾气相当不错,可惜在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上非常幼稚,只赚便宜不吃亏。她反身封锁他的行动,拿那种鬼鬼祟祟的力道挠他腰侧,卫轶受不了,感慨于她的歹毒,生存所迫最终卑微求和。
他求和云行就轻易原谅,放开他指指点点道:“我答应人家小孩明天去学校,卫老师,你能不能别看那破书了,伤眼伤脑。”
卫轶缠着她脖子哼哼。
云行伸手去抢,卫轶立刻翻身踹她,两人武德充沛刹时缠斗成一团,书掉在旁边一角,云行伸头:“那盈盈一握的素腰绕出水蛇一般的妖娆弧度雪峰上傲人的红梅颤抖玉足蜷缩樱桃小嘴中发出一声嘤咛……呃啊啊!哈哈疼疼疼疼疼!啊等等你真打我!”
云行:“不是,为什么, y染色体天生会被这种描写吸引吗,你不觉……啊!”
云行按住他肩膀,卫轶挣扎的好像个在楼下好好吃着饭被人突然绑架的猫,另一只手还试图去抓那本书,云行不看了,把他按在胸上向另一边滚,卫轶隔着胸膛听到她闷闷的笑声。
她最近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笑得停不下来,就好像突然多长了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又从无趣的小事里头发现了无数的新乐子,以前就不太正经的家伙现在整个人开朗的有点像犯神经。
卫轶咬她:“放手!”
云行:“不可能,你已经起了杀心,我放开你能保证不杀了我吗。”
卫轶踹她,在原来的牙印上又加一口,云行“嘶”一声,去检查自己的伤,果不其然又被咬出了血痕,她握住卫轶的手往自己身上按:“哇兄弟,兄弟你简直是一头鳄鱼,这咬合力好性感,我内个了。”
卫轶:“……”
卫轶瞳孔地震。
云行把他翻过来,他样子痿痿的,上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下,嘴唇张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软绵绵任由摆布,只是在云行靠近时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叹息一声:“我觉得也不是所有omega都受得了你。”
“说的什么话。”云行不满,她抓起卫轶的手腕晃,“朋友,我也是会根据不同的人调整策略的,我现在只是比较开心,要是想收敛那当然也可以收敛一点。 ”
卫轶妥协:“好的,那你继续开心……”
云行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按照那本书乐一下,虽然晚上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但我们这里恰好有黄书三十册。”
卫轶沉默,还真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拒绝。
云行的手顺着他的腰缓缓上移,牙齿撕开他颈间的带子,像拆一件包装好的小礼物:“好吧,我也觉得看那个让人提不起性趣。”
不知道这些歹毒的书目都是从哪收集来的,云行将它们轻轻扫到地上,将卫轶双手压过头顶。她亲亲他的耳垂,对他轻声说了点什么,卫轶表现得很警惕,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好疼。”
云行:“可是我也爽到才比较公平。”
房间里的灯没熄,她与卫轶离得近, alpha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非常漂亮,眼睛亮闪闪的,她好言好语哄他,语气软下来带点撒娇的意思,似乎对此非常期待。
卫轶又屈服了,他曲起腿顶顶云行,颠了两下:“你弄痛我怎么办?”
云行:“吸取教训,下次再接再厉。”
卫轶嘴角下压,看起来对这个答案有点不满意,然而这个动作看上去又显得嘴唇有点翘,云行俯下身,舌头扫过他的牙齿撬开齿关。 omega是种即使不在易感期也很容易动情的物种,于是再分开时就见到卫轶胸口起伏,面色一片潮红。
云行亲亲他嘴角:“好吧,那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说不舒服我就停下。”
卫轶含糊答应一声,云行挥手将周围火烛熄灭。
窗帘有些透光,再醒过来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云行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甚至懒得坐起来。
按理说她该着急忙慌地研究研究以前的文献,将自己的记忆捋顺,找找所谓中心城第二区,规划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她打个呵欠,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没惊动旁边的卫轶。
她突然莫名又笑了一下,鬼鬼祟祟去亲了亲他的眉心。
脑袋里那根弦紧不起一点,颇有种人生乱套我睡觉的平静感。
早就过了一堆鸟集体叫早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些人类活动的声音,她穿好衣服下楼,两人在野外还时常开火烤点什么吃,真到了人类社会竟然没一个人主动提出要做饭——就算有也只是云行单方面许愿。
她血统藏不住,就喜欢吃点热的,于是买了一堆热乎乎的东西回来。卫轶已经醒了,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摆好了盘子,云行将东西递给他,他坐在凳子上不抬手,向后一靠,眼睛都闭起来。
他连嘴巴都懒得张开:[你给我摆。 ]
云行收到扣1。
云行说:“要不你上去继续睡,我可以一步到位帮你吃掉。”
卫轶睁眼。
云行:“撤回消息。”
他不情不愿吃好饭又穿戴整齐,走到门口才甩了甩头重新抖擞精神,没事人一样跟云行一起出了门。他今天一步到位穿了件很高领的衣服,所幸天气已经转凉,这么穿也很正常,并不显得突兀。
他们踏进这个形制不太规整的学校,这里孩子并不算多,所以进来也没有立刻听到那种仿佛传送进鸡笼一样的吵闹声,但云行从这里硬是有了一种仿佛打卡上班一样的、稳稳的幸福感——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觉得打卡上班很幸福过,简直扯淡。
系统没有再打扰她,好像知道云行烦它便索性消失不见,吃饭、睡觉、陪小孩……剩下的生活过得很平淡,没有一个声音再过来让云行叛逆一下,她竟然一度升起过干脆投敌一切就这么算了的想法。反正世界上已经没人知道她,以前那些站在科技和魔法前沿的人都没成功,叫她自己来单干,希望真的挺渺茫,倒不如她当个球奸,从此醉里乾坤大,笑中岁月长,每天醉倒一个暴脾气的温柔乡。
卫轶一只手贴在她脸上,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冻的冰冰凉。
云行被他冰的一哆嗦,顺手贴住他的手帮他捂得暖一些。
“都没找到你。”卫轶抱怨,“城东起了很大的火,书收起来,别看了,去帮忙。”
第99章
云行现在已经确认她所在的是另一段真实的人生,但又难以抑制地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标准少年漫主角,除去自己的主线任务能全程参与,剩下的情况遇到大事还能赶上高潮,小事发生时就只能勉强收个尾。而很显然着火只能算一个日常小支线,她赶到时城中几个空闲的猎人就已经基本已经将火势控制住。
五年级的秘书小姐已经顺利毕业,她前不久刚在公会注册,小小的个头仗着是火灵混在几个大人之中,神情很严肃地尽可能帮助驱除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小孩身高刚到她腰侧,摸起来十分顺手,云行的手面对熟人总不老实,面前一团糟,她什么都没做,先摸了把小孩头,小孩惊了一下,看清摸她的是谁,这才惊喜道:“老师!”
云行有爽到,手上又呼噜她两下,看向大火的目光很沉着,另一只手凭空虚握,火焰如旋涡向她汇聚过来,热浪带的额头碎发翻飞,衬得侧脸的光影很好看。她表情和动作都很装,但小孩正好是吃这一套的年纪,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新世界的等级A 、 B 、 C 、 D以A封顶,上面没有再另外冒出战力溢出的S 、 SS或者SSR,她并不确定自己目前战力能飚高到什么样的状态,依旧是自称为A级,但比起以前进步很大,火灵最开始能力的范围不过十米,但如今处理这场有些看不到边的大火只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数值膨胀的属实惊人。
那几个猎人也为她的到来松了口气,依宁最近总有事故发生,地面塌陷、火灾、虫害……形式多样,只还差恐怖袭击或者丧尸围城一类就能凑出一百种常见灾难图鉴。云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平时又没自己的主业,总出现在救灾第一线,因而依宁区注册的猎人大都认识这个外面来的厉害alpha,西城的人挺有意思,他们赞扬她时马屁拍得极好,让云行都有点心虚,别人只以为依宁最近总出这些事是天灾难免,只有她自己觉得不安,担心这是她停留时间太长带来的人祸惨案。
她面上还是那副很开朗洒脱的模样,将小孩向身上一搂,笑着对那些人挥手,示意他们自己会处理后续的事宜,有事可以直接离开,她漂亮的omega就在身后抱臂看着他们,并不常参与他们的对话。
于是那几人陆陆续续很轻松的打招呼走了,还有活泼点的beta走之前扭头向她抛了个飞吻,抛完她又去抛卫轶,叫卫轶站在那有些无奈。
云行将能见到的火焰尽数缩成一个小球在手中按灭,她微微蹲下身,视线与这位秘书小姐保持平齐:“最近过得怎么样,你怎么去做猎人了,哎呀,你这气质,我还以为你准备去从政呢。”
“过得很好。”小孩不太能听明白她说的话,但大致意思还是能领略,她忽视问题,转头询问:“我什么时候能变成你这样?”
云行:“嗯……变成我这样,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面前土木一片焦黑,她本想先翻动一遍地表,再重新催生这些植物发芽。这是很简单的事,往常不过一个想法便能完成,然而这次脚下土地却没有随她心意而动,土灵的力量向地下牵引扩散,这里变得……十分贫瘠,仿佛被抽调了生命力,成了一片水泼不入的真空区。
“嗯?”云行有些愣神。
小孩子言语遗憾:“但那里的书我不能完全看懂诶,你能不能继续教教我。”
云行说:“好呀。”
有了土灵之后她对土地的认知也不同往常,人常形容大地为母亲:大地女神盖亚、后土娘娘地母,它给云行的印象便是力量、丰腴又包容。但如今精神的触角深入,便感觉周围的土地变得好似种不了菜的月壤,大地母亲成了晃晃悠悠的抽烟细狗。
她手指点在地上,四指规律地敲击,四面能量被她逐渐引来,从边缘开始,好像有把无形的耙将土地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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